模因来袭-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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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谢小兄弟了。”中年男子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碎银,递给了二牛,二牛心中喜悦,脸上也带了笑容,这些年他也受过别人的赏钱,像这中年男子一般大方的可是不多见。
二牛带着男子穿街过巷,很快就来到了那一艘船只的登船处,二牛上前,对着一位白发老者说道“明叔,这位公子要去远海。”说完,也不管中年男子,独自上了船清理起甲板来。
“老朽俞天明,是这龙吉号的管事,不知公子意欲往何处?”老者放下了手里的账本,招呼起了面前的男子,每次出海都会有要求跟随出海之人,自然也会视情而收取一些银两,眼前这位男子神色气度都是不凡,若是他要跟随这龙吉号出海,又是一笔额外的收入,俞天明自然是乐意的。“在下邓弄青,此次,不知你们可去望墟岛?”男子轻摇手里纸扇,神色中看不出悲与喜,明明是三十的年纪,却让人看了有种沧桑之感。
“望墟!公子既然知晓此岛,想必也了解个中利害,不错,此次我们是要去那望墟岛一行,若是公子执意前往,老朽便应下此事了。”俞天明虽然说答应此事,但脸上还是有着一丝碍难之色,却哪知那邓弄青已经甩出了一个钱袋,其中分量颇为厚重,他更是自顾自的上了船。
俞天明心中疑惑非常,这男子对于人情世故了解的很,刚才他只是露出了一丝难色,男子便立刻拿出了大量的金钱,这个男子,他,看不透。
邓弄青独自站在甲板之上,长身直立,白衣如雪,任凭海风轻抚而过,若是离的近,还可听到他口里还在喃喃自语的说着“俞家”“龙吉”“第九次了”等字语。
入夜,几个船员在船上钓鱼,二牛也在其中,他默默的想起,他的一位先祖曾经随船游遍南海,更是在一位奇才手下做事,伴随着那人去过南海的每一处海域,更是到过归墟海眼,归来之后,那位奇才写成了南海图志一书,名噪天下,二牛的先祖也以此为荣,就是时至今日,二牛也以自己的祖先曾经游遍南海全域而自豪,他的家中还有一幅先祖和那著书奇才的画像,今天他看见了邓弄青,却是隐隐的觉得,两人有着相似之处,型似,而神异,不过他也就是觉得像罢了,那人是数百年之前的人物了,断不可能和现在的邓弄青有什么关联。
“小兄弟,你可到过望墟吗?”二牛没有察觉,邓弄青已经走到了他的身旁,手中提着一壶酒,时不时的往嘴里灌上一口。
二牛发了发呆,就在刚才,他几乎以为邓弄青就是画像里的男子了,那画像中的男子也是提着酒壶,只是眼前这人比那画像更多了一丝沧桑的意味,他急忙说道“望墟我知道呢,上次我和一艘大的商船到了远海,看到了望墟岛,不过那船上的人害怕了,不敢往前走了,不过这次我们的船可比那商船好多了,听俞叔说这次会上岛呢。”
邓弄青又往嘴里送了一口酒,望着海面上的月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了句“归墟,是归墟啊。”
龙吉号又行驶了数月,已经来到了远海,距离那望墟岛,仅有数十里之遥,再有一两个时辰就可以到达了。
“大家都小心着点,已经祭过了龙王,我们要上岛了!”俞天明大声的对着船上众人说道。
多日以来,邓弄青和二牛接触的颇多,虽然邓弄青每次都是寡言少语,往往只是一两句话就不再开口但这却让二牛长了不少见识,海中涌现的各种奇异鱼类,各种奇观,邓弄青都是了如指掌,仿佛自己这个经验丰富的水手才是初出茅庐的新手,邓弄青时常自言自语的说着一些话语,其中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第九次了”,闲暇之余,二牛也在想着第九次了到底是什么,只是终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邓公子,这望墟岛真的和你说的那样吗,那为何我们还要登岸?”二牛一边拉动着帆布,一边向邓弄青询问着。
邓弄青却是没有回答他,望着那个乌云密布的望墟岛,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才说道“归墟是世间海眼,海水流入归墟之中便被吞噬,无人知晓去了何处,而望墟,则是海之边界,过了望墟,就是归墟海眼虽有水,却已不是海。”
转眼间,龙吉号已经靠近了望墟岛,刚才在外还是晴空万里,入了望墟岛之后,天空之中尽是乌云密布,云层之中电闪雷鸣,而岛上,则是光秃秃的一片,没有一颗树木,也没有一个生灵存在,唯在中心之处,有一石碑,上面刻着一个字“墟”。
上岛之后,船上的水手都在忙碌着,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捕住那些奇异珍贵的鱼类,而在这望墟岛周围,无论什么奇特的鱼都能找到,所有的鱼,到了望墟岛之后,都竭力的往回游走,一股无名诡异的吸引力自远处传来,把它们生生吸走,四周面对着捕鱼者的渔网,它们也毫不退缩,仿佛被那一股吸引力吸走是更为可怕的事情。
二牛就亲眼看到,一条硕大无比的鲸鱼,拼命的往北游去,即使是撞上了他们的渔网,也是丝毫不惧只是那吸力太过巨大,鲸鱼连同着渔网也一起被那一股力量吸走,若不是船员们放手快,也会被那一股力量所吸走。
“望墟之前,就是归墟了,世间的海眼,吞噬着无尽的海水。”邓弄青的声音响起在二牛的耳边,二牛仿佛看到了,远处的海面,慢慢的出现了一个漩涡,那漩涡深不见底,无穷无尽的海水往其中倒灌了进去,却丝毫没有见底。
“传闻,那归墟之中,其尽头就是时间!通过归墟,便能。。。。。便能”邓弄青的声音有些激动,他的手里拿着一只羊毫笔,在那石碑之上写下了一个字。
二牛虽然没有读过书,但也认识石碑上的几个数字,他看到,石碑之上有着九个数字,最上的“壹”字已经十分模糊,而最下的,就是邓弄青刚刚写上的“玖”字。
邓弄青的身影,已经慢慢的消失在了海面上,二牛看见他的身躯,随着海水被那归墟海眼吸去,转瞬间就进了归墟之中,再也不见踪迹。
这时,二牛仿佛想起了,那个和其先祖游遍南海的人,也叫做邓弄青。
归墟记,终
流熙记()
夜深,微凉,一缕琴音在姑苏城里响起,久久回荡,不曾散去。
“小姐,定是吕公子又在弹琴了。”画舫之上,一位侍女轻举灯笼,站立在另外一名女子身旁,那女子轻装淡抹,浑身上下,唯有发髻之上有一支金步摇,其余再无装饰。
那女子举起了手里玉箫,轻启朱唇,伴随着远处的琴音响起了一阵箫声,箫声中,是无奈,是淡漠,悠远的箫声透过了冰冷的涟水河畔,幽幽的,向着琴音所在的地方传去。
被涟水河所围绕的姑苏城是江南有名的水乡,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说的正是这如诗如画一般的所在,箫声随着水声,缓缓地流向了城中,城中最高的楼阁之上,一扇窗户打开,窗内没有一丝灯光,唯有一双明亮的眸子,仿佛照亮了夜空。
“昔日在这烟雨江南,司马相如以一曲凤求凰博得美人卓文君芳心,今日吕某同样弹奏的是凤求凰,却唯有这寂寥箫声相伴。”那一双眸子眨动了一下,再次出现,眼中,少了几许期待,多了几分凄楚。
江南美景,如诗如画,多少文人雅士至此地流连忘返,每每明月当空之时,河畔的画舫便会点亮漆黑的河道和寂寥的夜空,舞女歌女,儒生士子,便是画舫之上纵情声色之人。
寻常商女,一曲一舞,不过百两缠头,还须得强颜欢笑,以声色示人,或有才色双绝者,当为花魁之尊,一杯清茗,三两话语,也值得上万贯腰缠,为江南带来许许生气和灵动的便是这类女子了,或许,足迹踏入江南,让人魂牵梦绕的,不仅是触动心弦的景,更是咫尺天涯的人。在姑苏城中,花魁有三,其首,便是水月坊上的徐雯柔,“水流月不去,月去水还流。”,每当皎月横空,看落花流水、镜花水月乃是一大乐事,水月坊其名正是由此而来,徐雯柔是其闺名,此女祖籍嘉兴因战乱流落至此,故而,自名徐佳。
三月之前,自楚地来了一位富商,姓吕,名流熙,吕流熙年纪轻轻已经是楚地有名的茶商,三月前来江南游玩,自此在水月坊之上一宿宿醉之后便在此地流连不肯离去,时至今日,他苦恋徐佳之事已在姑苏城里人尽皆知,于是涟水河上又是多了一位寄情歌舞声色的浪子,姑苏城里又多了一位不肯还乡的游子。
初初相见,是在水月坊之上,一曲“高山流水”,一只荷叶舞,徐佳俘获了吕流熙的心,在“高山流水”中,他听到了知音难求之意,在那荷叶飘舞之间,他看到了徐佳眼里的凄凉。那一夜,他包下了水月坊,只为不愿他人见到她的舞姿,不让他人亵渎她的娇容。
曲终人散,吕流熙久久不肯离去,徐佳一曲缠头足以让平常人家一年衣食无忧,而那日吕流熙的重酬也终于让她现身一见,徐佳以为又是一位风流多情的富家子弟,本打算敷衍几句就退下歇息,只是在她见到吕流熙的一刻,芳心不由一动,吕流熙眼中丝毫没有淫邪之色,有的是清明和疲惫。
年少多金,风流倜傥,吕流熙这般的男子本是世间女子理想的情郎,其人又是饱读诗书,博闻强记,谈吐之间让人如浴春风,加上近年足迹踏遍大江南北,见识不凡,毫无富家子弟的轻佻无礼,徐佳只是初初一见便是心动不已,只是她混迹红尘多年,见多了负心薄幸的男子,故而守身如玉,就是遇上了心动之人,也不肯轻易吐露心事。
二人一见如故,只觉得有着无尽的话语要向对方倾诉,不知不觉,已是天亮,离去之时,吕流熙留下一语“既你思故乡之荷,那我就便许下一事,三日后,这涟水之上,就是你所说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此地并不无荷花,唯有百里之外的太湖之上才有着荷花生长,徐家早年间去过一次,至今仍觉得流连忘返,梦中每每想起都会垂泪,因为,她的故乡,便是有着满湖的荷花,吕流熙的话,她虽有些期待,却没有放在心上,不知有多少男子对她许下的事都成了空口。
吕流熙告别了徐佳之后,消失了三天,徐佳本就是城里有名的花魁,有意求凰者本就极多,吕流熙许下的事,第二日便在城里传开,众人本就认为这是风流公子讨美人欢心的甜言蜜语,又见吕流熙失去了踪影,茶余饭后都是将此事当成了笑柄,笑那吕流熙的荒诞。
到了第三日,吕流熙依然不见踪影,徐佳的心中也有了一丝失落。次日,徐佳早早的走出了房门,昨夜繁星闪烁,今日说不定可以看到日出之景。
来到了甲板之上,想起今日前的男子,徐佳终是轻声的叹息道“红尘痴爱,与我何干,他终究只是过客而已,那一夜,是我的梦罢了。”
话语出口,徐佳却是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接着她的话语说道“既然是梦,那么,吕某今日就还你一个梦。”
消失了三日的吕流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此时,朝阳也是缓缓地升起,吕流熙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指向了河面,徐佳随着他的手看去,竟是不由心中一惊,情不自禁的轻呼出声。
河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