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穿记趣 作者:姑夏(晋江2015-02-12完结)-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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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泓瑾脸色铁青,冷声说道:“赵歆瑞被关押在何处?”
在狱卒慌忙的带路中,一行来到了赵歆瑞被关押的地方。赵歆瑞有些萧瑟的半躺在墙角,发丝凌乱,浑身狼狈。但即使是这样,依然无损她倾城的美丽容颜。她看见那群神色匆忙的人中竟然有自己熟识的人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她明艳的笑着,轻声呼唤道:“杜小姐。”
杜梓艺懒得和她寒暄,神情冰冷的开口道:“季安年死了,□□是不是你给的?”
赵歆瑞闻言,愣了愣,脸上的神情有些伤感,最终坦诚的点了点头。王泓瑾望着她玉面含霜,语气冷厉:“为何?”
赵歆瑞笑得如花绽放,眼中带着迷蒙的雾气。她透过繁密的人群,望向远处,神情虔诚无比,痴痴的说:“因为我爱他,所以,只要他想,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然后,她在杜梓艺不信的眼神中,笑容清婉的说道:“杜梓艺,我有没有说过我真的很讨厌你。”
杜梓艺的脸一下子黑了,她居然又说这句话。赵歆瑞瞧见杜梓艺难看的表情,捂住嘴轻笑了起来。她在杜梓艺越发阴沉的脸色中,笑得越欢,银铃般的笑声在天牢阴森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突然,她的指缝间有红色的液体流出。杜梓艺瞪大了眼睛,吼道:“赵歆瑞,你在做什么?!”
赵歆瑞放下手,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嘴角流出。她眼睛清澈,神情安然的说道:“我早就不想活了,可是还没有完成他的心愿。他死了,我也可以放心的离开这个世间了。”说完,她便气绝身亡。一朵艳绝天下的娇花,竟然就这么凋零在了阴暗潮湿的天牢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群人都惊在了当场,王泓瑾的脸上更是带上了显而易见的怒气。杜梓艺垂下眼帘,幽幽的叹息一声,转过身离开了气氛压抑的监牢。
到王泓瑾处理完事物出来后,就看见了正等在艳阳下的杜梓艺。他走上前去,看向神情平静的杜梓艺,莫名问了一句:“那是殉情吧?”
杜梓艺摇摇头,轻声说道:“她爱的人不是季安年。”
“什么?”王泓瑾吃了一惊,桃花眼微微睁大,不可置信的说,“这种说法从何而来?”
“如果说这是女人的直觉,你信吗?”杜梓艺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
王泓瑾沉默片刻,最终勾起嘴角,吐出一个字:“信!”
就在赵歆瑞死后没多久,在一片清幽的竹林中,两个人正在对弈。就在清雅的贵公子执起黑子准备落下时,突然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只野猫,扑上棋桌,叼走了棋篓里的一颗黑子,然后迅速的消失在了密林中。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中,等他们反应过来后,已成定局。对面的人“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似乎觉得十分有趣。
清雅的公子摇摇头,慢悠悠的落下手中的黑子,眯了眯眼,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有的是可以替代之物,根本无足轻重。”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那些女子竟会相信世间有换脸之术,真是何等可笑。”杜梓艺走在晴朗日空下,用手覆在额上,微眯着眼睛说道。
“你相信华佗有可以使死人复活之术吗?”王泓瑾和她并肩行走,慢悠悠的说道。
“不相信。”杜梓艺顿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迟疑的说道。
“你不相信,自然有的是人相信。”王泓瑾挑了挑,一双桃花眼光华流转。他勾起唇,淡淡的说道,“你既然都能从阴司招来亡魂,为何这世间不能有换脸之术?”
杜梓艺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开口。《妙闻本集》这卷医书里记载的内容确实能够对人的容貌做一些粗糙的修饰,是最为原始的整容之术,但若说它能够让人学会换脸之术,这是绝无可能的。
她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皱了皱眉,突兀的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洛阳的那天晚上,鬼蝶带领我们去到了尚善坊?”
“嗯。”王泓瑾闻言,脸上的表情无动于衷,只是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冷哼。
“我总觉这件事和和此次朝廷发生的大事有关。”杜梓艺面色凝重的说道。
王泓瑾不由自主的伸手摸向悬挂在腰间的剑柄,眼中闪过一丝晦涩。但很快,他的手从剑柄移开,拉过杜梓艺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沉声道:“阿芷,无论这两件事有没有关联,你不要再往下追查了,很危险,那不是你可以伸手触及的领域。”
杜梓艺避开他的视线,垂下眼帘,最终沉默的点了点头。即使没有王泓瑾的特意提醒,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碰触的。她犹如站在悬崖峭壁之上,再进一步便是万丈深渊,跌下去不禁尸骨无存,还会祸及家族。她虽然不怎么聪慧,却也不是鲁莽之人。更为重要的是,她一向极有自知之明。
王泓瑾见她如此乖顺,严肃的表情有所缓和,紧绷的脸放松了下来,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杜梓艺莫名的笑了几声,迅速转移了话题,说道:“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高晴雅的遗体不翼而飞了。”
“遗体不翼而飞?”王泓瑾神情先是有些讶异,但很快,他似想到什么一般,意味深长的望向杜梓艺,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件事已经被河东府掩盖起来了吧,你是从何处得知的?”
杜梓艺干笑两声,眼神游移,有些心虚的说:“是从张弘历那里得知的,你说,高晴雅的遗体可能会在何处?”
王泓瑾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突然,他轻哼一声,慢悠悠的敛了敛衣袖,淡漠的说道:“无面女尸案的主谋已经自杀身亡,整件案子业已结束。至于高晴雅的遗体现在在何处,那并不重要。”
杜梓艺眼神闪烁,勾了勾唇角,轻轻的“嗯”了一声。是的,整件案子已经结束了,高晴雅的遗体如今到底在何处已经无关紧要了。
自从当朝太子被废之后,鲁国公这只老狐狸一直有些心神不定。最近,他经常从梦中惊醒。按理说,做为一个支撑起庞大世家位高权重的家主,若说双手从未沾染血腥,那是不可能的。对他来说,做事情从来不问对错,只看应不应该。但是现在,他坐在奢华的大床上,脸色惨白,额带冷汗。他喘着气,脸上的皱纹有些扭曲,看起来苍老无比。
鲁国府做为太子一系的核心成员,在太子谋逆一事中,自然是首当其冲。鲁国公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荣宠无比的鲁国府毁在自己手中,他为了摘清自己,毫不手软的将无数的家族推了出去,其中也包括自己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所嫁的河东侯府。那一夜,无数的家族被抄家问斩,长安城里一片血雨腥风。鲁国公想起了自己的亲妹妹,想着她或许还在前往岭南的路上。
其实太子到底是真的谋逆,还是遭人陷害,他心底自然是清楚无比。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太子一派是彻底的输了。真是后生可畏啊,他用手帕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重新躺下,叹息一声,暗道自己年纪果然大了,比不得他们的狠手段。
刘施做为鲁国府的庶子,一向是不怎么得宠。以前和他关系很是亲近,总是全力支持他的河东侯府被抄家流放后,他在府中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不过,他俊秀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失落之色,反而是有些几不可察的喜色。他把玩着手中一个精致的瓷罐,脸上的神情有些阴郁,喃喃的说:“高晴雅,你最终还是永远呆在了我的身边。”
夜色深深,烛火飘摇,刘施白皙俊秀的脸在烛光的照耀下,微带扭曲,看起来居然有些邪恶,显得鬼魅无比。
杜梓艺一边动作麻利的沏着茶,一边对着姿态悠闲的坐在她的对面,看起来清雅如月的贵公子闲聊般的说道:“大哥,今天赵歆瑞在牢狱之中服毒自杀身亡了。”
“嗯,我知道。”杜梓楚的端起冰白色的茶碗,小啜了一口淡淡的说道。
杜梓艺不动声色的暗中观察他,发现他的神情相当平静,心中有些不解。她当然知道杜梓楚知道,做为刑部侍郎,若说他不是第一时间知道的,那时不可能的。但是,她家大哥不是爱慕赵歆瑞吗?即使现在可能爱意几乎消磨殆尽,但是陡然听闻她的死讯,居然如此平静,甚至可以称的上是淡漠。杜梓艺眼神闪了闪,心中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就是不知这赵歆瑞在整件案子中充当了一个怎样的角色。”杜梓艺颇为遗憾的说道,“还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服毒身亡了。”
杜梓楚看着自家小妹极为遗憾的样子,起身从书案上一个白梅描金的象牙筒中取出了一个卷轴。他将卷轴在杜梓艺面前展开,赫然是一副画像。杜梓艺看见画中的赵歆瑞持花而立,笑得倾城绝艳,面上更是疑惑。她不禁开口问道:“这副画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可知赵歆瑞为何会被判处□□十年吗?”杜梓楚看着画上巧笑倩兮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晦涩,“这副画就是张金莲曾经看得深夜痴笑的画像,所以你就知道三司为何这般判处了。”
张金莲居然是对着赵歆瑞的画像痴笑?她一直以为她是对着季安年的画像笑呢,不过说来也正常,像季安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留下画像。她看着杜梓楚,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情:“原来是以美貌为引诱吗?”
“嗯。”杜梓楚淡淡的应了一声,收起画像,继续说道,“不只如此,抛尸也是她命人做的,但更多的事情,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比如,她到底有没有参与杀人,最后为何要将尸体抛弃在山上的小屋内。”
“可惜她已经死了。”杜梓艺捧起茶碗,晃了晃琥珀色的茶汤,不无可惜的说道。
“真是可惜。”杜梓楚神情有一瞬的暗淡,叹息般的说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杜梓楚杏眼微眯,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她大概是为了心爱之人而甘愿堕落。”
“是吗?”杜梓楚广袖拂过桌面,端起茶碗,吹了吹茶汤上蒸腾的热气,动作优雅的喝了一口,淡淡的说:“真是痴儿。”
“可不是嘛。”杜梓艺长睫微垂,掩盖住眼中所有情绪,也捧起茶碗,喝着热热的茶汤,小声嘀咕道。
香气弥漫,烛光摇晃,相对静坐品茶的两兄妹的身影在墙上定格成一道剪影,显得分外静谧,格外安详。这件离奇开始的案子,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几日后,杜梓艺乘着车,带着青梅和蛮阿奴再次来到了万年县正德坊张家村。她独自一人来到张金莲的墓前,仔细的看了看墓志铭,叹息一声,将那方山水写意手帕折叠起来,弯下腰放在她的墓前,轻声说道:“张金莲,安息吧。”
说完,她又静呆片刻,便起身往回走去。她看见从远处赶来的青梅,笑着问道:“怎么样?”
“果然不出小姐所料。”青梅喘了口气,崇敬的望着她,“含桃被赶走了,原因好像是盗窃主人家的财物。”
杜梓艺点点头,轻笑一声,语气平淡的说:“走吧。”说完,三人就这样离开了这个宁静的村庄。
同一时间,一处风光甚好的画亭中,有两人正举杯对饮。清雅矜贵的公子看着坐在对面眉目俊朗的人,举杯示意,笑吟吟的说:“这局是我们赢了。”
眉目俊朗的公子一身玄色衣袍,举着杯和他对碰了一下,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