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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江山美人谋 作者:袖唐(起点封推vip2013.7.3正文完结,权谋,腹黑)-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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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初一说话大喘气的接了一句,“但还是拍马赶不上倚楼。”
  “王八犊子!”魏道子骂了一句,撩起袍子直接在屋内盘膝而坐,“你眉心有一道浅粉色的伤疤,倒让我没有注意到气运。”
  魏道子从竹筒里取出筮草放在地上。
  宋初一过去在他身侧坐下。
  卜卦高手一般都选用筮草,很少用龟背,魏道子在这方面的成就显然比樗里疾高出几等,他也就平时为了哄小姑娘芳心才会用龟背卜一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宋初一再次看见他用筮草摆挂,不由的便想起以前,魏道子吼她:让你平时不仔细学!瞧你摆的那熊玩意,卜出个鬼来!
  卜卦这件事情,真得看天赋,宋初一脑子灵活,观察细致入微,但即便后来能够摆出很像样的卦,也没眼力从中看出什么结果。所以后来魏道子干脆就放弃督促她学卦,直接同庄子说她这方面资质低劣。完全没有栽培的必要。
  宋初一收回神思时,魏道子已经用筮草在地上摆出了一个大卦阵,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宋初一也闭上眼睛,闻着淡淡青草香气。把自己的心绪归于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魏道子惊讶的咦了一声。
  宋初一睁开眼,看向地面——屋内明明无风,但那原来有序的筮草竟然变得一团乱!
  “怎么回事?”宋初一道。
  魏道子不理她。兀自凝目去观察那一团乱草。
  “你可知……”整整一个时辰之后,魏道子才开口道,“卦不可测天机,不可测方外之事。”
  不是不能测。而是想要知道天机和方外之事得摆开祭天地鬼神的大卦,卜卦之人更会因此遭受反噬。
  宋初一不是这一方的人,正是所谓“方外”。但即便真的被魏道子发现。她亦不觉得惊惧,“是你手艺不行吧,上次右丞相曾用龟背给我测生死,就很是灵验。”
  “咄!”魏道子抄手蹲在那堆乱草旁边,斩钉截铁的道,“便是天机、方外,老子也照样能能以这一般阵法卜!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我。”
  此时的魏道子气势迫人,他平时好像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但其实某些东西是不容挑战的,天道也不行!
  这等玄之又玄的事,宋初一涉猎不深,只提醒了一句,“大师兄,一切随缘,莫要强求,我不想你因此出事。”
  魏道子挥挥手,“知道知道,一个小小生死卦能把我怎么着,快滚蛋。”
  宋初一觉得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依言出去,并吩咐所有仆婢只能在门外等候差遣,不得随便入内打扰。
  外面大雪纷飞,宋初一抄手在廊上站了一会儿。
  她想起自己的两次生死卦,上一次樗里疾能够卜出来,是因为上一世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死吗?还是因为上次根本没有关系到生死存亡,所以卦象能够显示出来?
  那一次宋初一只是想卜凶吉,没有想开生死卦,而这次是她主动请求,因为她谋事这么多年,对危险有一种预感。何况种种迹象表明,赢驷开始动手处理她了。
  这是她棋逢对手的第一局,那个敌人不是六国的任何谋士,而是赢驷。
  首先,有君臣关系的束缚,她就已经处于绝对被动的境地。
  一大块雪从屋檐坠落,在雪地里摔的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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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有黑,宋初一便招来仆役,准备马车去找张仪,而后再去咸阳宫。
  宋初一不喜欢这种摸不着底的感觉,所以选择直面对手。
  “先生。”
  宋初一听见声音,眯着眼睛往雪幕里看去,一名仆役领着一个身着暗黎袍服的宫人走近。
  “太傅,王上召见。”宫人躬身道。
  宋初一沉吟,“稍等片刻。”
  转身进屋取了大氅,又吩咐一个机灵些的婢女去左丞相府中打听秦楚战事才出门。
  到了宫内,内侍引她去角楼。
  在一楼等候片刻,便见陶监下来,“太傅,王上有请。”
  宋初一颌首,跟着他上楼。
  陶监小声道,“王上今日到现在才勉强用膳,老奴观他气色尚可,可能是有心事,劳太傅劝劝。”
  一切与往常无异,宋初一亦一如从前的应下,“嗯。”
  角楼上的摆设十年如一日。屋内炉火烧的很旺,一进去便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赢驷坐在案前用食,身着一袭玄色缎衣,头发整齐纶起,比前些天看上去精神好许多。
  他微微抬眼,“过来坐。”
  宋初一笑着在他左手边的席塌上坐下,“王上气色大好。”
  赢驷没有接话茬,转而对陶监道,“给她上副碗筷。”
  “谢王上赐饭。”宋初一施礼道。
  赢驷淡淡嗯了一声。
  陶监给她上了碗筷,又端上两碗汤饼,两人便不再说话。
  屋里只有宋初一吸溜溜吃汤饼的声音。
  饭罢,两人在寺人的侍奉下清理好,宋初一尚未开口,便听赢驷道,“太傅今晚留宿吧,寡人有话与你说。”
  

☆、第372章 做我的王后

   宋初一微顿,旋即答道,“喏。”

    “时间还早,对弈一局吧,寡人还从未与太傅认真下过棋。”赢驷道。

    “喏。”宋初一应声。

    陶监令内侍抬棋桌进来,两人便在角楼里开了棋局。

    赢驷的棋风与他的性子和行事一样,看似沉稳平静,却带着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逼得人喘不开气来,宋初一依旧步步为营,谨慎中暗藏杀机。

    这一局并没有下太久,仅仅两刻便结束了,宋初一负。

    “太傅在想什么?”赢驷问道。

    宋初一迎上他漆黑的眸子,笑道,“王上运筹帷幄,臣岂能不胆颤?”

    赢驷接过内侍奉上的帕子擦拭手,对她的奉承充耳未闻。

    两人又开一局,这次宋初一凝神对付,一个时辰之后进入中盘,赢驷落后半目,从全局来看气势并未落后。

    眼看要分胜负至少还得大半个时辰,赢驷便搁子不动了,“抽时间再将这半盘棋下完吧,今晚暂停。”

    宋初一自然没有意见。

    外面天色已经擦黑,赢驷赐了汤浴。

    以前宋初一留宿宫中都是单独睡在偏殿,有时候更是彻夜不沾床榻,宋初一心里奇怪,留宿就留宿呗,又不是第一次留宿,不过天寒地冻的洗啥澡啊,又不睡王榻!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今儿晚上还真是与君同眠了!

    回到角楼的寝房时,赢驷已经沐浴过,正靠在榻上看奏简,他还是那一袭玄色广袖,没有丝毫花纹坠饰,与他整个人沉冷的相融,更令人觉得压抑严肃。好在他整个人沐浴在橙黄的灯光里。冷硬中添了一丝温暖柔和。

    宋初一暗骂魏道子,这种事情真给他召唤来了!

    她对倒不是排斥,只是这么一个美男子就搁在眼前,同床共枕的……

    美食搁在嘴边。她是吃呢还是不吃呢?

    赢驷批阅完手上的那卷奏简,伸手拿了另外一卷,间隙中扫了她一眼,“打算站多久?”

    “咳。”宋初一干咳一声。慢吞吞的挪到榻边。

    陶监抱着了只玉枕跪爬上榻,放在赢驷里侧,下榻之后,躬身道。“太傅请。”

    “不是应该臣睡在外侧?”宋初一虽从未与君王共榻过,但是稍微懂一点规矩。

    陶监见赢驷没有回答,遂躬身道。“太傅。王上还要批阅奏折,得有光亮。”

    宋初一不再多言,直接上榻贴着赢驷的脚边挪到里侧,盘膝坐着。

    陶监见状,便弓身退出去,令寺人将殿中帘幔放下。

    “王上不如早点休息?”宋初一满心惦记着打听秦魏开战的事情,本就睡不着。再加上赢驷没睡她也不好躺下。

    “嗯。”赢驷合上奏简,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一遍才放在几上。

    只是这一个动作,宋初一便能了解他无限的留恋。

    赢驷抬手放下床帐,里面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宋初一视力不好,这种光线里几乎不能视物,她听见悉索的声音,估摸着赢驷已经躺下,这才摸到玉枕躺下。

    她脑袋搁在枕上,惊觉竟然不是玉石冰凉的触感,而是靠在了一样温暖柔软的东西上。她摸索着,握到了一只大手。

    赢驷一只她的脑袋拖起,一只手扯下自己枕上的软垫放上去。

    “王上……”宋初一猜到是枕垫,心知赢驷是怕她冬季枕玉枕不舒服,“臣平素在家也是垫这个,还是王上垫着吧。”

    “那就扔了。”赢驷淡淡道。

    宋初一哪儿敢真给扔了,只好枕着。枕垫上有赢驷身上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安神香气令人心安,抚平宋初一心中的焦躁,“王上不是有话说?”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赢驷不再自称“寡人”,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仿佛一个普通人闲话聊天一般,若不是那低醇的声线,宋初一几乎要以为躺在她身边的是别人。

    宋初一好奇道,“何等梦境,竟让王上介怀?”

    “你。”赢驷黑暗中脸颊发烫。

    宋初一愣住,半晌没能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帐内一片安静。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宋初一开口道,“我在王上梦里做了些什么?”

    “没什么。”赢驷道。

    “我也曾梦见过王上。”宋初一道。

    “嗯?”赢驷侧头看向她。

    宋初一笑容坦然豁达,“还不止一次呢!记得第一次在商地遇见时,您扮成将军,英武至极,日后会常常梦见这一幕,还有王上曾说以美色招待臣……”

    赢驷嘴角微微翘起,“是嘛。”

    回忆起商地的第一次相遇,说实话,赢驷只是被那头雪狼和籍羽精准高超的箭术所吸引,那匆匆一瞥并没有留意到宋初一,即便现在仔细回忆,他也想不出当时她的模样和表情。第二次相遇是在咸阳宫中,她是卫国使臣,卫国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国,他亦不曾放在心上,宋初一出现时,他只是讶异她的年少,所以多打量了一眼,真正仔细看她,还是在她进献《灭国论》之后。

    “臣斗胆评价,王上是个吸引人的男人,别说女人,就连臣都一眼不忘。”宋初一对于这方面的欣赏一直很坦率。

    “别说女人?”赢驷面上笑容更深。

    宋初一哈哈笑道,“我总是忘记把自己算到这一拨里。”

    “魏道子精通男女之事,怎的你却如此懵懂?”赢驷道。

    宋初一心头一跳,“大师兄他……”

    赢驷是何等人?!若有别人在他后院松土,他怎可能看不见!

    赢驷无所谓道,“不过几个女人罢了,只要他不把主意打到王后和芈姬身上,大可不必计较。”

    王后是他结发妻子,即便没有感情也绝不能容旁人染指,芈姬亦是他儿子的母亲,若是红杏出墙,难堪的不止赢驷一个,还有她所生的两位公子。

    魏道子再这样下去,怕是早晚要坑在美色里!

    宋初一叹了一声,接着答道,“我可不懵懂,只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呵呵。”赢驷轻笑。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荡然无存,他们都很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便明日就要操戈相向,今日依旧能够谈笑风生。

    “怀瑾。”赢驷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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