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指甲 作者:(日)山村美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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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航班机吗?”
“不,我想是加拿大的航班吧。”
“也许,她根本没有离开日本。”
“这太过份了!”寺田大声喊道。
但狩矢根本不理睬对方的态度,继续问道:“经理的家在什么地方?”
“从这儿出发走大约五百米的公寓里,是一幢五层楼的新建公寓,一到那儿就看到了。不过,经理不在家,真的在温哥华!”
“真那样就好了。”
4
这是一幢外墙为红色砖墙的豪华公寓。
无论哪套房间都是五居室的单元。因此每套的租金最低都在五六干万日元吧。当然,每户都有自己的停车场。
在一楼的传达室,狩矢确认了泽真知子的房间是五零九室。
“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狩矢对野田说道。
在乘电梯时,野田紧张地问道:
“那个被肢解的人,也许就是泽真知子本人吧!”
“有这种可能。”
泽真知子的房间在五楼的一端。
在这张装饰漂亮的大门上,用特种笔在门上写着;
(我七日出门,请不要送报纸了。泽)
和寺田说的一样,似乎泽真知子确实是从五月七日就出门了。
他用手拧了拧门把手,门上长了锈。
“请把管理员叫来。”
符矢向野田吩咐道。
个头不高的管理员来了,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室内没有亮灯。
野田拉着了灯。在这20张草席大小的起居室里。
房顶上的一支枝形吊灯,放射着耀眼的光芒,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沙发也同一家皮货店的老板身份相符,上面铺着一张高档的羊皮。餐厅和寝室的豪华装饰品,也都是高档商品。
在家庭酒巴间里,摆了许多进口高级酒。
“警部,请到这儿来一下!”
正在仔细捡查浴室的野田,突然大声喊道。
这是一间宽敞、完全用大理石修建的浴室。
浴池内空着。蹲在地漏那儿的野田指着一处说道。
“请看这儿!”
正好是排水口附近。一条黑红色的细线,牢牢地沾在那儿。
“是血迹吗?”
“恐怕是,这可有点儿奇怪了。”
“好,马上把法医叫来。”
十二分钟之后,法医组赶到现场。
狩矢要求他们对此进行彻底调查。
其一,当然要检出是否是人血,其二,要求法医组查出室内的指纹。
结果,和狩矢预想的一样。在浴室发现的果然是血迹。并且在室内还查出了三个指纹。
“这三个指纹当中,有两个是你和野田刑警的。”
负责检查的津田技师一边笑着一边对狩矢说道。
“另一个呢?”
“这个指纹到处都有,起居室、寝室、家庭酒巴间等到处都有。”
“是房间的主人的指纹。”
“大体上是这样的吧。”
“和那只右手上的指纹核对了吗?”
“核对过了。”
“是同一个人的吗?”
“是的。有两个指纹和那只右手上的一样。”
“是嘛……”
狩矢虽然感到自己的判断正确,但却没有一种兴奋感,而是感到背后一股冷汗顺着背流了下去。
那只右手,是泽真知子的右手!
5
狩矢和野田再次检查了泽真知子的房间。
在三面镜的梳妆台上,放着一瓶法国产的红色指甲油,而且与被肢解下的右手指甲上的指甲油是同一品种;另外,从右手腕中采出的血型是B型,与浴室中所检出的血迹的血型也是一致的。
搜查总部由此断定被肢解下的右手的“主人”即是泽真知子。但其本人是否已被杀害,搜查总部尚持慎重意见。
泽真知子被何人所杀。又被何人所肢解,全体搜查人员都在分析和考虑之中。
严格地来讲,发现的仅仅是一只右手。被切下右手,但本人还活着,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只要这种可能性不排除,就无法推断本人已经死亡。
有必要尽快找到其他的人体部分——假如这个人确实已经死亡。
在她的房间里,有上了锁的珠宝箱,但箱里已经空了。
五月八日那天,她已从公寓附近的M银行河原街分行中取走了七干万的存款,即全部存款都被取走了。
狩矢向经办此事的银行职员询问。那个职员说:
“我只看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我想这就是泽真知子本人。又戴了一个大口罩。”
“也就是说你不能绝对断定她就是泽真知子本人吗?”
“是的。”
“当时,她应当填写取款请求书呀!”
“是的,她写了。”
职员点了点头,便找出了那张取款单。
上面写着五月八日的日期,泽真知子的名字,还有填写的七千万元数宇。狩矢回忆着在公寓门上的留言宇体,看着这张取款单上的字迹,似乎不十分相像。
“当时你对这个女人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印象?”
“呃——”
这个职员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对了。她戴着手套。”
“手套?!”
“对,戴着黑色的手套。”
“在这个季节戴手套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过,手套上镶着金边,我想这也许就是她本人的习惯吧。”
“戴着变色镜、戴着口罩、又戴着黑手套是这样吗?”
“是。因为当时她穿一套鲜红的西服,又戴了一顶雪白的帽子,似乎有意识要引人注目似的。所以我当时并不怀疑她不是泽真知子。别的顾客可没有她这样打扮的。”
说完之后,这个职员露出了担心的神情:
“难道不是她本人?”
“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可是,对银行来说,没有收到遗失或被盗声明,只要有印章和存单,我们都必须支付,这可没有任何手续上的漏洞呀!”
“是啊,也许没有什么漏洞。”狩矢说着苦笑了起来。
但狩矢认为,取走这七干万元的人,肯定是个冒牌的。因为她戴手套的目的,是为了不留下指纹。
(从提款申请单上恐怕找不到凶手的指纹了。)
正当狩矢这样想时,野田刑警闯了进来。
“找到了!警部,左手和右腿。”
6
宇治川在宇治市分成了两支,然后又合为一股,并在这个分支中形成了一块大“岛”。
在这个“岛”之上,发现了用黑色尼龙袋包着的左手和右腿。这是一个每天早晨来河边散步的老人发现的。
淮确地讲,是老人随身带的狗发现的。当时,这只狗突然狂吠起来,然后叼着一个包跑到了老人身边。
两个尼龙袋包得很结实,和第一次发现的右手一样,左手也是在第二关节处被切掉了。另一个包比较大,里面有从大腿根部至膝关节的部分和同侧的膝关节至右脚。
这几部分都已开始腐烂了。但给人以强烈印象的是,在这左手手指和右脚脚指的指甲上,都涂着鲜红的指甲油。
和上次发现的一样,凶手也是在切下左手和右腿后,用水进行了冲洗,然后又仔细地涂上了指甲油,再用尼龙袋装好,扔在了现场。经法医鉴定,这是同一个人的肢体。
据推测,这三部分失去了生命的时间,大体上在五月七日凌晨两点至三点左右。而且也可以说是死者的死亡时间。
狩矢将此事件进行了如下推理。
首先,被害者可以假定为是泽真知子。她为了明年的皮毛进货,预定乘加拿大航班去温哥华,并预定了下榻的酒店。但是,就在当天的凌晨两至三点前后,某个人来到了她的公寓,将其杀害。
如何杀死的,至今尚不清楚。是勒死、还是用刀子刺死,或是用枪打死的?致命伤在颈部,还是在躯体?只要发现了被害者的躯干就自然清楚了。
凶手杀死泽真知子后,为了便于运出,将其在浴室内进行了肢解,使用的工具有可能是较为锋利的锯子。
凶手将肢解后的尸体包在尼龙袋里,决定开着她本人的车去弃尸。
丢弃的地点是宇治川。左手和右腿在宇治川发现了,而其它部分也许被投入到了河水中。
凶手认为已经全都丢弃了,但却单单忘记了还有一只右手。
凶手意识到这一点时,肯定是五月九日那天。
因此,当天夜里,凶手便将用尼龙袋装起来的右手,又包了一层浴巾,放在了泽真知子的车内助手席上,打算带出去扔掉。究竟要扔到什么地方,是和上次一样扔到宇治川呢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不得而知。
当凶手来到伏见区桃山时,不知出了什么意外,将车停在了中山宅邸的墙边,只身逃走了。
也许当时他看到了警察,认为如果受到盘问、检查,发现助手席上的一只手后会被警方拘留,或是在开车的过程中,突然感到后怕,便利用夜色弃车而逃,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助手席上塑料包里的强烈尸臭促使凶手逃跑的。
狩矢再次检查了那辆车,在车尾的行李箱中,还残留着一股恶臭。并且还发现了几小块尼龙布。由此可以断定,这就是用来运送肢解了的尸体的车。
使警方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凶手非常认真地将肢解了的手脚指甲染上指甲油?
(凶手这样做有什么必要呢?大概显示了凶手是具有异常性格的人吧?)
7
“这一点很明显,说明凶手是一个具有异常性格的人。”野田刑警这样认为,“因为尸体已经肢解,扔掉便是了,没有必要再抹上指甲油。”
“说性格异常,怎么个异常法?”
狩矢问道。
“也许凶手有修饰尸体的兴趣吧。要不这个凶手就是女人,并与泽真知子有什么特殊关系。”
“特殊关系?”
“在银行,有一个自称是泽真知子的女人提走了七千万日元。如果这个人是凶手,那么她肯定与死者有特殊关系。”
“是这样。如果这个女人是凶手,那么她一定就是泽真知子关系十分密切的人。我们就从这条线索下手。看泽真知子周围有没有迅速失踪的,形迹可疑的女人!”
狩矢的话,成了搜查总部的行动方针。
另外,对肢解尸体的检查也在进行中。
因此目前仅仅发现了被切下的左右手和右下肢。身体的其他部分尚未找到。
他们与当地警方配合,在宇治川周围进行了彻底搜查,但一无所获。
肢解被害者的目的,除了为了方便运出丢弃外,还有一点就是为了彻底隐匿死者的身份。因此,警方认为能够辨认和证明死者身份的头部和躯干部,已全部扔在了别的场所,或是被埋了起来。
右手在泽真知子的车中被发现,因此可以简单地证明她的身份,但如果其他部分扔进了宇治川,或扔进了山里,死者再无前科,警方无档案资料可查,那么要辨认其身份是相当困难的。
在那辆车中,以及泽真知子的公寓里,都未检查出认为可能是凶手的指纹。
尤其引起狩矢兴趣的,就是没有在车内查出任何人的指纹来。也就是说,凶手十分谨慎地把车内每一个角落都进行了认真擦拭。
“这太有意思了!”狩矢对野田说道:“凶手像在银行一样,十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