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同人)谁言不悔 作者:九凤(晋江vip2013-03-07完结,女强,穿越)-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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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尤怜叹息一声道:“姑娘有心事,属下等人也不敢随意去打搅。姑娘还吩咐不许去找她。”她瞥了一眼张无忌,又特意加了一句:“不过姑娘临走前带了玉箫。”
张无忌眼睛一亮,匆忙对花尤怜点头道:“花门主先回去歇息,本人亲自去寻不悔妹妹。”话还来不及说完,人已经急不可待地往营地外跑去。
花尤怜注视着张无忌的背影,轻轻摇摇头,唇边露出一丝浅笑,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往事。她默默转身,揽紧身上的披风,独自走回自己的宿处。
张无忌走出营地,爬上一座沙丘,隐隐听到风中夹杂的呜咽箫声,从西南角上传来。他逆着晚风,随着箫声的指引往前寻去。洁白沙海,冷冷月光,仿佛还是十几天前,他们来时的模样。只有头顶弯月才让人意识到时光流转、物是人非。
来时上弦,去时下弦。一样是弯月,却截然相反。而同样变了的,还有人的心情。
张无忌一边奔跑,一边回想和杨不悔赶往光明顶的点点滴滴。不过是十几天前的事,却让张无忌感觉过了半生。
初初重逢,他懵懂无知,只傻傻地望着她;而她张扬调皮,素手轻拨就搅乱了他一池春水、撩动了他静默心弦。
同赴光明顶,他看着她劳累奔波,在心中许下诺言,要守护她平安喜乐、岁月静好。他们在月下私语,两心相知,忘却世间烦恼忧愁。
再度分别,他渐渐觉悟,懂得了什么叫一心一意、情有独钟。那时他也如现在这样,独自奔跑在月下沙海,心心念念地要寻到她。
缠绵悱恻的箫声逐渐清晰,其声凄怆婉转,回荡在寂静的夜色里。在这苍茫辽阔的天地间,张无忌从未如此清晰地看清自己的内心,原来那个少女的身影早已深深刻在了他的心里。
翻过一个沙丘,张无忌忽然放轻脚步,停在原地。
杨不悔背对着他独坐于沙丘之下,对月弄箫。清冷月光照在她身上,白裙曳地,银色暗纹荧荧灭灭。鬓边流苏随着她微微垂下的臻首,轻轻晃动在她白皙的脖颈间,光芒闪烁不定。
张无忌凝视着杨不悔袅娜的背影,驻足聆听。苍凉缥缈的箫声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丝丝缕缕、若有若无,却仿佛充盈了整个旷野。张无忌不懂乐理,不知道杨不悔在吹着什么。他只感到万千惆怅萦绕于心,令他屏息。
两人就这样一坐一立,一个吹奏、一个倾听。良久,杨不悔轻轻开口道:“无忌哥哥,你来啦。”张无忌恍然回神,不知道何时一曲已终。万籁俱静,但那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箫声仿佛还在他耳边低回盘旋。他低声答道:“恩。我来找你。”说着走到杨不悔身边坐下。
杨不悔回头,幽幽注视张无忌的脸。张无忌转过头,同样看着杨不悔。他们默默对视半响,都忘了要说的话。或许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什么都不用说了。
月上中天,后半夜降临。风向突变,呼啸的北风卷着沙砾拍打在人身上。
张无忌解开外袍,把杨不悔裹在怀里,柔声说道:“咱们回去吧。”杨不悔揪住张无忌衣摆的手一紧,把脸埋在他胸口,闷声道:“别回去。无忌哥哥,再陪我坐一会儿。”张无忌低头看着杨不悔像小兔子般蜷缩在他怀里,莞尔一笑,答道:“好。”
他裹紧袍子,仰天望向漫天繁星,悄声问道:“咱们有多久没一起数星星了?”杨不悔从张无忌怀里探出一张小脸,靠在他怀中望向同一片星空,低声回答道:“五年三个月零九天。”
杨不悔忽然说道:“无忌哥哥,你还记得给我买的那个糖人吗?”张无忌笑道:“自然记得,你那时很欢喜。可后来我再要买给你,你却说什么也不要了。”杨不悔答道:“因为我已经找到我最喜欢的糖人啦。别的糖人再大再好,都不是我要的那一个。”她说完,抬头凝视着张无忌,脸上柔情无限。张无忌心中一动,想道:“不悔妹妹难道不单单是在说糖人,却是指人么?”
张无忌忽然柔声问杨不悔:“今日我贸然向你爹爹求婚,却没问过你。不悔妹妹,明月繁星为证,你可愿意嫁与我为妻?”
杨不悔浑身一颤,仰头迎上张无忌的目光,盈盈水光在她眼中荡漾。她含泪一笑,答道:“我愿意。我愿意的。”张无忌心中一荡,不同于方才杨逍答应时的狂喜,此时他只觉得满腔柔情快要溢满胸膛,低下头轻轻吻上杨不悔柔软樱唇。
两情缱倦,辗转温存。
杨不悔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最终汇聚于她小巧的下巴,还未滴下便被风吹干了。
这无比珍惜温柔的一吻毕,张无忌捧住杨不悔的脸,深深凝视着。满天繁星映在他的眼中,见证他这一刻坚定的诺言:“天荒地老,此情不渝。”
杨不悔轻轻嗯了一声,又靠回张无忌的怀中。她望着起伏延绵的无尽沙丘,心中蓦然浮上一句诗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再怎么贪恋此刻温情,时光也毫不停歇。杨不悔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回去吧。”张无忌抱起杨不悔,纵身而起。杨不悔从张无忌的肩头往回看去,但见明月低垂,他们坐下的印记风过无痕,而他们也越离越远。
张无忌把杨不悔送到帐前,握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叮嘱道:“好歹还有一个时辰天才亮,你先休息一会儿。元军的事别放在心上,一切有我。”杨不悔笑而不语,只怔怔地瞧着张无忌的脸。张无忌的手松了握,握了又松,终于放开了手转身离去。
杨不悔望着张无忌离去的方向,静立半响,最终长叹一声,走进帐子里。她放下玉箫,拿起长剑,在桌上留下两封信,便转身走出,走向锐金旗的营地。昨晚商议时,锐金旗掌旗使吴劲草自请诱敌,杨不悔正是要去拦住他。
她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花尤怜的声音:“姑娘,刚从外面回来,这又是要去哪里?”原来花尤怜素来惊觉,她宿在杨不悔隔壁,听到动静便马上醒过来了。杨不悔笑眯眯地转身走到花尤怜身边,亲密地挽住她的胳膊,对她说道:“我担心今早的大战,想去锐金旗那边看看。尤怜姐姐一起去吧。”
花尤怜妩媚一笑,正要说话。忽然身子一僵,整个人被定住不动。花尤怜惊骇地看着杨不悔,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点自己的穴道。杨不悔附到花尤怜耳边,悄悄说道:“尤怜姐姐,吴旗使自请诱敌,难逃一死。汝阳王是我引来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因为我犯下的错而死。”说完,杨不悔把花尤怜抱回自己帐中。作者有话要说:花尤怜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眼神急切地看着杨不悔,仿佛在说:“姑娘你不能去!教主和左使大人绝不会同意的。”杨不悔淡淡一笑,说道:“王保保此人,多疑善谋,吴旗使带再多人马也不会令王保保上当的。我与王保保这些年来,明里暗里交手数次。我知道只有一个法子,能让王保保明知前方有陷阱,还义无反顾地追过来。”杨不悔扬起头,那种睥睨天下的飞扬自信又回到她的脸上,曼声道:“只有我杨不悔单身一人前去诱敌,王保保才会狠下心来追击。因为逮到我的价值,比上万骑兵更大!我杨不悔绝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花尤怜心急如焚地看着杨不悔转身离去,此时离定好的发动时间只剩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这一章,不用我多说了。初吻,二次求婚,定情,杨不悔孤身诱敌。够分量吧……我自己一边码字一边哭,我妈妈都觉得我疯了= =不要觉得不悔妹子别扭啊……我以前看文,有的女主仅仅为了所谓的自由,就要一群人为了掩护她而死。我当时就在想,眼看着别人为自己而死,心底不会不安吗?换了我是做不到的,这不是圣母,是对生命的尊重,还有对责任的承担。
第 38 章
张无忌回到主帐;帐中灯火通明,原来如他这般一夜未眠的人不在少数。众人一一向张无忌行礼毕。一道青影闪过,韦一笑从外奔进大帐。接着说不得也跟着进来。说不得向张无忌汇报道:“汝阳王大军退了二十里地便安营扎寨。他麾下一万骑兵分作四班;每班巡视一个时辰;看来是在忌惮咱们偷袭。我和韦一笑带的这帮轻功好手在营外摇旗呐喊;那队巡视的骑兵便来追击。其余元军却文丝不动;照旧睡觉。”
韦一笑接口道:“老子不服气,就偷偷溜入营地,想看看能不能干脆逮到汝阳王。没想到汝阳王和他妹子比邻而居,两帐外围满高手。嘿嘿,我也只能远远看上一眼,不敢接近。”张无忌对韦一笑点头道:“辛苦韦蝠王、说不得大师走这一遭。”
彭莹玉叹气道:“这个王保保当真用兵如神。咱们的疲军之计没派上用场,只能指望有援军赶到了。”周颠摇头晃脑道:“他妹子工于心计,设计六大派和明教,让咱们栽了个大大的跟头。这做哥哥的,只有更毒更诡计百出。啧啧,彭和尚,人家不来设计你就该烧高香了,你还想去设计他。”彭和尚和他相交多年,习惯了周颠的疯癫,置之不理一笑哂之。
杨逍与天字门主陈自明结伴而来,杨逍躬身道:“教主,属下已传令甘肃一带分坛起兵,沙州路、肃州路、宁州路等地义军陆续赶来。但是最快的一支援军也要过午方至。”
这不算什么好消息。天亮开战,等到了下午援军赶到,战争早就结束了。那时也改变不了局势。众人心中一沉,莫非这次真的只能孤军奋战?张无忌原也没做多大指望,他不慌不忙地点头道:“辛苦杨左使了。”
陈自明站在杨逍身后半步,看出众人脸色不好。他上前一步,沉声道:“属下将姑娘在光明顶下训练的新军也调来了,约有三千之众。虽无法与蒙古精骑相提并论。但令行禁止,视死如归,又均习得一些外家功夫。称得上是一支雄兵。”
众人本已失望,听到这个消息真是意外之喜。己方人数只翻了一番,实力却增加了不止一倍。毕竟冲锋陷阵,还得依靠军队。即便这支新军没有陈自明说的那样强大,可加上五行旗和天鹰教弟子后,也足以与汝阳王一决高下。
张无忌十分欢喜,招呼殷天正等人道:“大伙儿一起去看看这支新军。”到了营外,西边空地上整齐肃穆的站着几队士兵。人人笔直挺立,精神抖擞,背上各自背着一把大刀、一杆长枪。即使在众人注视下,亦目不斜视,面无表情,仿佛根本没看到张无忌等人。
杨逍躬身对张无忌道:“请属下为教主操演一番。”杨逍转身面向新军,朗声道:“全军,立正!”只听到一声整齐划一的靠脚声,全军挺胸收腹,目光坚毅地注视正前方。
杨逍接过陈自明递上的一柄红色小旗,对新军喊道:“一营听命。”他左手向西轻轻一挥,便有千余士兵列队而出。每人均不多不少踏出三步,踏出即止。踏出前每列呈一条直线,踏出后依然是一条直线。武当、少林和峨眉三派闻声而至,刚好看到这一幕,相顾失色,均想道:“仅凭治军严谨一条,明教这支军队就堪称劲旅。”
杨逍又接过一支标枪,掷到十几丈外,左手小旗迅速向下狠狠一挥。一营士兵有序散开,一列一列向外投掷。一列投完,下一列便从后穿出。全营投完,第一列已换到最后一列,但全营所在位置分毫未变,看上去与变列前全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