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真经-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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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听孟珠笑道:“小女子奉无名岛天下第一庄总管之命,特来会见方丈,有事奉告,方丈总不能让贵客站在门外说话吧?”
她不说“拜谒”而说“会见”,不说“客人”而自称“贵客”,不说有事请教或相商,竟说是“有事奉告”,口气之狂,实堪少见。
罗汉堂广济大师冷冷道:“女施主要会见敝寺方丈,尽可由知客通报,见与不见,由方丈定夺,女施主怎能就下辣手伤人呢?还请女施主作个交代。”
孟珠笑容一收,也冷冷道:“你那什么知客僧,依姑娘看,一点也不‘知客’。既然听到天下第一庄的名号,还不快快恭迎进寺,居然推三阻四,搪搪塞塞,本姑娘若不加以惩处,他日后尚学不会‘知客’。”
这话说得狂妄至极,侠义会诸侠都愤愤然,被钟吟示意阻住他们出声,并退后散在两边,不让孟珠他们看见,
广济大师愠声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把天下第一庄视为何物?敝寺又成何物?”
孟珠俏脸一板:“天下第一庄是何物,老和尚你竟不知道么?好狂的口气,莫非以为少林乃中原武林之泰山北斗,就觉得了不起么?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下有多大!这个账么,以后再算。今日本姑娘来此,为的正告少林,华山之约乃无名岛天下第一庄与华山派之间的事,若少林出头架梁,就是与天下第一庄结仇,与天下第一庄结仇,便只会落个寺破人亡的结局。切记切记,勿谓言之不预也!”
话说完,紫光一闪,她已到了房头上,再一闪已经踪影全无。那两个男的紧跟其后,也不见怎么作势,人已跃上房头,又是一晃,便消失了。
当着这么多高手的面,只这么一眨眼,人便走了,众僧无不感到骇然。
方丈广仁大师叹道:“阿弥陀佛,无名岛人当真了得,少林不卷入这场是非是万万不能的了,此乃天数,少林该此一劫!”
钟吟等辞别各位大师,离开少林大雄宝殿。一出山门,众女就愤愤嚷开了。
“哼,好狂的妖女!本姑娘倒要斗斗她!”这是田秀秀的声音。
“小姑奶奶最看不惯这种狂东西,非教训教训她不可!”这自然是姚菊秋在叫。
“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下之大,还说别人呢!”丁香说。
“她凭的就是那种阴损的指力,妹妹们不可小觑了她!”罗银凤道。
“艺再高也不能这般狂呀!真让人听不下去!”这是陈竹韵的声音。
“这姑娘当真厉害得很吗?”蒋雪雁问。
叽叽喳喳,你叫我嚷,把林子里的鸟惊得到处乱飞。
方冕笑道:“这个什么玉蝙蝠可要倒霉了,遇上这么多女煞星要找她算帐,往后还有她的好日子过么?”
姚菊秋立即抢白道:“小孩子家,是非不分的,她是个大恶女,你替她操什么心?”
方冕心道:“我倒不为人家操心,要我操心的是你这位小姑奶奶,万一打不过人家,受了伤怎么办?”
可是他哪里敢说出来,只有不作声。
丁辰笑道:“各位姑娘骂也骂得累了,还是上马赶回城里吃饭去吧!”
田秀秀道:“不行,还没骂够呢,气都给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他们一行人早过了山门,到拴马的树林前已有一阵子了,所以丁辰才说这番话。
可田秀秀这么一嚷,无异是又重新起了个头,姑娘们又嚷嚷起来。
丁香道:“我本是要上去骂她几句出出气的,可就是酸丁不让,把火憋在心里,实在难受极了!”
她也开了个好头,把火引到钟吟身上去了,这一来可不得了啦,纷纷拿钟吟出气。
姚菊秋道:“我也是呀,当时恨不得冲出去给她两个耳光子,就是这个没用的酸丁,还有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亏他还当什么正旗护卫呢,见了敌人也不领我们去冲杀,只会躲在一边偷看。哎呀!我知道了,那鬼丫头长得那么、那么难看,你就只顾去偷看人家了,是不是?你说呀,是不是?”
她是三句话不离方冕,说着钟吟,不知怎么拐个弯又扯上了方冕。她本想说那女子长得漂亮的,但同性相斥,就硬说人家难看,也不管说了人家难看,又说方冕只顾偷看的话矛盾不矛盾,反正一古脑儿像泼水一般泼向方冕。
方冕马上大叫冤枉,说他根本就没看。
这“偷看”一词提醒了其他姑娘,其中一些有心人也忙着问她们想问的人。
田秀秀就是一个,她问丁辰:“你这个副旗护卫是不是和正旗护卫一样?”
丁辰也连呼冤枉。
陈竹韵什么也不说,只瞟了田超一眼。
田超只对她笑笑,这意思无疑是说,放心,没有的事,我谁也不瞧,只瞧你就够了。
陈竹韵心里一暖,面孔一热,赶紧把头转开。
自从田超舍身救她之后,钟吟又将他俩安排成个对子,彼此接触的多了,她发现对方殷勤有礼,关怀体贴,武功高出自己却不炫耀,为人品貌兼优,渐渐也产生了好感。看看钟吟已有丁罗二女拥身边,她连接触的机会也很少,加上钟吟对她似无情意,也就冷了心,不知不觉中和田超亲近了起来。
她怎知,这正是钟吟苦心安排的呢。
再说钟吟见她们越扯越远,便沉下脸道:“时辰不早,快回城吧!”
话虽一句,但他是沉下脸来说的,真是不怒而威,众女再也不敢乱嚷,赶紧乖乖上马,回城去了。
从演练开始前,众女对钟吟渐渐有些惧怕,演练之后,钟吟作为会主的印象已深入众人心中,众女更是对他敬畏有加。就连其他人,也觉他有一股领袖群雄的自然威仪,加之他武功超群,做事思虑周密,越来越表现出他的智慧因此会中再无人将他当成个毫无阅历、少不更事的年青人了,这自然也加深了姑娘们对他的崇敬。
当天余下时间,众人便在街上闲游,准备第二天起程。
下午,少林罗汉堂首座大师广济,前来旅店寻找钟吟。广济大师告诉他,方丈遣他带十八罗汉僧前往华山,彼等已自前往,特来知照钟吟,华山再相聚。
钟吟十分高兴,与广济大师互道珍重而别。
次日,钟吟等赶到洛阳。
从东周起;先后曾有九个王朝建都于此,故有“九朝名都”之称,可想昔日之繁华昌盛了。奈何世事沧桑,金人南下时,此地曾作为交锋之战场,故尔旧都宫阙,均遭破坏,至今荡然无存。不过,它仍具有独特的风采。
第二日,众小侠上街游览,顺道前往洛阳城东十几里外的古庙白马寺上香。这是店小二告诉姑娘们的,她们便吵着要去瞻仰古寺,上香祷祝华山之役确保众人平安。
钟吟算算时间还够,便同意前往,在洛阳玩耍一天。
一路兼管食宿的何大忠,找到两辆马车,供大家乘坐。
来到白马寺前,便见一牌坊式山门,匾额上有“白马寺”三个大字,门前有两匹石雕马分列两侧。那马鞍辔齐全,似待远行。
众女围住一马观看,啧啧称赞不已。
钟吟等人也都叩首先礼,默涌祷词,起立后见姑娘们仍在喃喃不休,又不好催促她们,便往第二重大殿走去。
第二重大殴供奉的是释迦牟尼金身,两侧恭立着迦叶、阿难弟子以及其他佛像。
钟吟等又叩首上香,等了一会还不见诸女过来,不禁奇怪,菩萨还多,怎么尽在前殿延搁?何大忠、吕振飞便往前殿去叫。
前殿里空空不见人影,连刚才颂经侍候信徒上香的两个和尚也不知哪儿去了。这一惊非同小可,两人又到寺门外观望,这才发现由何大忠包租来的马车也不见了。
莫非她们先回去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那么,她们到哪儿去了呢?
第十四章 我不下地狱还有谁
钟吟接报后,急忙赶出殿外,四处并无人迹。又到大雄宝殿询问颂经的和尚,前殿两位法师到哪儿去了。颂经和尚奇怪他有此一问,也帮着到后殿去问,都说他二人并未到后面来。
钟吟又到第一殿仔细探查,这才感到有一丝淡香隐约漂散在空中。
丁辰则掀起供桌台布,发现四只穿僧鞋的脚,拖出来一看,认出便是适才颂经的和尚,已是一命呜呼了。
众人又惊又怒,毛一子当先掠出,查看马车车轮痕迹。马车似乎沿来路回去,众人便展开轻功猛追。钟吟心急似火,这一全力施展,真如风驰电掣,刹那跃出几里,便瞧见马车正在前面奔驰。
钟吟两次纵跃,便已轻轻落到车上。赶车的那人挥鞭赶马,那马突然一下前蹄直立,把赶车的差点摔下车来,他气得刚想挥鞭抽打,却发现车已经停下来了。
“噫,这车怎么停了?”他叽咕着又甩了个响鞭,那马徒自挣扎向前,却是一步也不动。
忽听后面有人冷冷说:“你还想走么?”
车夫吓了一跳,赶忙回身,却见适才坐车来的一位大爷,不知怎的却站在车厢顶上。
“啊,大爷,是你呀,倒把小的吓一跳!”他赶忙笑笑说。
钟吟见他并不慌张,也不像个邪恶之徒,心知必有古怪,便问道:“你怎么把车赶走了?
这车不是我们包下的么?”
车夫一愣道:“哟,大爷们不是遣人出来告诉小的今日借住白马寺,不回城了么?叫小的明早再来接,还给了今日的车钱呢!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还有辆车呢?”
“大爷说的是二毛的车么?二毛不是在等那几位小姐吗?说是上香完了坐他的车回城,小的走时,他还停在那儿等呢!”
“是什么样一个人打发你走的?”
“唔,这位大爷三十来岁,有络腮胡,模样儿挺凶的,怎么,大爷你不认识?这就奇怪了呀,真是的……”
钟吟跳下车来,掀起门帘一看,座中空空,看来车夫说的不假,自己又上了人的当了。
当下便又回头急走,不远就见毛一子等人来到。
钟吟把车夫说的大概讲了,估计众女是被人突施迷香迷倒的,然后用一辆车将人载走,用这辆车来迷惑追踪的人。
众人又立即返回白马寺,在四周寻找车迹。
毛一子首先发现了迹印,似是往东而去,众人又追踪不远,发现一座高塔,塔前草丛里,躺着一个人。
不用说,这便是那个车夫了。
众人又在附近找车轮痕迹,钟吟便飞身掠上高塔。此塔高十五六丈,上到十丈高处,便可望清周围一切。
他看到一辆马车,穿行在荒草坡地上,背对白马寺,显然是往山上去的。他赶紧下来,领着众人便追。
待追上马车,才知是空车,人已经失踪。
钟吟指着这不算高的山道:“只怕古怪就出在这山上。”
毛一子道:“分头追,看样子逃不了多远。”
钟吟道:“分三路,道长和丁辰、吕振飞一路从左,方冕、田超、何大忠从右,我与姚强从中直上。要是寻不着,回到此地等候,要是有了踪迹,发啸声招呼。”
众人立即分作三起,各自施展轻功,急急而去。
钟吟和姚强直朝中路上山,山上树林茂密,灌木丛丛。越往上山形越陡。行了半个时辰,钟吟停下来,示意姚强禁声,然后施展神功,默察周围形势。
他想,敌人携带六女,行走不可能如此迅速,必须仔细查找有无洞穴隐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