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末世录第01集蚀心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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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从容避过,说道:“教宗应该有交代,无论如何不能拔下。”
“靠。”保罗又咒骂出声,目光一转看到两名探员以怪异的眼神望着他们,于是便将气出在两人身上,往两人身上一推,说道:“怎样,见鬼了是不是,进去吧!瞪,瞪什么?想死吗?”不再搭理众人,率先进入教堂。
十三对两人歉然一笑,也跟着进去。
那两名探员对看一眼,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对保罗嚣张的行径颇为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十三一进入教堂,全身上下着实感到不舒服,教堂内所点的烛火也突然冲起,向上窜个老高。
众人见到此景纷纷向十三望去,只见他眼中出现一丝愤怒,黑芒一闪,莫名的力量成波状向外发出,烛火似乎受到压制又缓缓向下缩短,接着全数熄灭,冒出几缕青烟。
保罗见状啐了一声,然后朝里面一位身穿神袍,头戴红色圆帽,腰间系以滚金白带,相貌庄严,带着一副老花眼镜的中年人说道:“主教,我是十三课的保罗。”
保罗指了指十三介绍道:“他是十三,同行的伙伴。”
主教在胸前划个十字,说道:“各位好,我是芬克。”
望向十三,眼中带着鄙夷,似乎已经藉由刚才烛火的跳动知道他的身分。
芬克主教不屑地别过了头,继续说道:“想必各位是为了这次疾病而来,保罗弟兄,就请探员们为我们解说一下好了。”
“好的,请各位上前坐,也听得比较清楚。”其中一名探员拿出资料分给大家,却独独漏了十三的。
保罗左右张望,看见十三坐在教堂的最后面,正要骂人,对方抢先一步说道:“我坐这儿就行了。”
众人又将目光放到十三身上,芬克主教说道:“这位教友,今天教堂不开放,可否先离开。”
保罗闻言不解,刚刚不是才见面,为何才一下子又当作不认识,心中以为是芬克对十三的身分感到不齿,所以借故要他滚蛋,但以同伴立场,还是起身说了一次:“芬克主教,他是自己人。”
芬克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喔,原来如此。”
那名负责解说的探员翻了翻数据,开始说说道:“大概在两个星期前……”
保罗与芬克聚精会神地听着探员的解说,包括目前得到最新的资料,不过坐在最后的十三到是听得索然无味,干脆整个人躺在教堂的长椅上,百般无聊地四处张望,突然目光为之凝结,愣愣地望着教堂柱上的一个装饰。
是的,他看到了……
一个挂着圣洁微笑,有着纯白羽翼的天使雕刻,像是守护教堂般随伺在侧,天使恬静的神情并不能给他心灵安祥,反而牵起心中更深的伤,勾起了那远在六百多年的痛,他的诅咒,他的寻寻觅觅,他所背负的一切,都只因为她,美丽的天使。
十三感受着胸口处一种他不应该有的情绪,像是被挖开了一个大洞般空荡荡,仔细一听,彷佛可以听到那孤寂的风声在胸口来回吟唱,每一次段落,都带出魂断神伤的沉痛,一曲又一曲,一遍又一遍,唱着只有他能“听”到的歌。
十三的脑中出现一幅画面,一名圣洁动人的女子,背后一双洁白的翅膀展开,每一次振翅,全身就被那神的祝福包围,令阴霾的天空放晴,枯萎的花草树木辛荣绽放,疾病死亡远离,突然……
一声女子的惨叫从脑中深处响起,声音的绝望,是为了他,洁白的羽翼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却溅起点点怵目惊心的鲜红,片片白羽掉落,在空中画出缓慢又急旋的节奏颓然落地,凌乱地覆盖着两人的身体,一句又一句怒斥谴责,将他们打入了绝望最深处。
十三的眼中出现一丝暴怒,那教堂的天使雕刻“砒啦”一声出现无数龟裂,交错有致地布满整个雕像,然后在他眼前坠落,成为一地残骸;但也只有天使,雕刻背后的那一双羽翼虽然随之坠落,仍是完好无缺地静静躺在他眼前,闪动着白色的纯洁。
雕像不自然的坠落引起前方的保罗一干人等转头望来,他浑然不理众人,只是忧郁的眼更深邃了,一双眉紧紧皱起,抚着胸口,继续享受着那不该属于他的感情,感觉着好像有一颗扑通扑通的心脏,在体内一次次顿挫抑扬,强弱分明地告诉他现在的身分,一个三界无地容身的罪人。
为什么他会落得如此田地?他有尊贵的身分,强横的力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这一切,都要从六百多年说起……
中古世纪,一个战乱频繁,黑暗的年代,道德伦理已被求生的欲望取代,只要能够活下去,纵使是亲人也可以出卖。至于所谓宣扬教义的教廷,在那时候只是个以主为名,替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进行压榨的恶劣团体,神职人员个个脑满肠肥,享尽荣华富贵,而在封建制度最低层的人民,就是该死的牲畜,所有的一切,包括思想、灵魂也都成了滋养教会的肥料。
这是个动乱的时代,而他,曾经以被遗忘之名,为这混乱的历史增添一笔人们痛苦的纪录。
那时的他,狂热、尊敬伟大的魔界之王大撒旦,为祂干下了无数轰轰烈烈的大事,包括那时最流行的黑死病,也是他一手搞出来的杰作,甚至可以说是死亡的艺术。
就如同这次疫病,黑死病对人类来说就像死神的夺命镰刀,杀人于无形之间,感染到的人开始没有异状,等到发现时人已踏入地狱,死亡,是最美丽的礼物。
许多人前一刻还在谈天说地,下一秒人却倒在地上,运气好的在发病初期就已死亡;至于凭着求生意志,想要藉由主的祝福来获得奇迹的人类,则是品尝到痛苦飨宴的极致,他们更是能体会死亡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无数人们苟延残喘,全身上下盛开着一朵朵流着脓水的疾病之花,肚子涨得比十月怀胎的孕妇更丰满,他们哀嚎、惨叫、痛苦挣扎,将恐惧无限传播,许多繁华的大城市一夕之间顿成炼狱,人们无神、绝望的双眼见证了这一切,一直到她,美丽的天使出现为止,他的游戏才有了变化。
一个神派下来的使者毁去了他的一切,为人们带来了希望之光,他们之间的角力正式开始……
法国
正值秋天,满山遍野的树林皆尽转红,微风吹过,红叶如雪般片片飘落,随风荡漾,一片顽皮的枫叶在空中荡呀荡地舞个不停,以曼妙的姿态,轻快的节奏飞过原野,来到一个人类所建立的城镇。一个不小心,枫叶从空中失足落下,飘到了一具冰冷,死不瞑目的尸体上,恰好遮住了他的眼。
“喀喀喀喀……”一辆马车从尸体旁经过,带起的微风又将枫叶刮起,枫叶又在空中飞着,看见了人类世界的惨况……
无数尸体像是垃圾被人随意弃置,活着的人们从房中抬出一具具没有生命迹象的躯体,搬上一辆辆马车,数目之多让拖车的马匹备感压力,尸体堆积如山地放在后方,车夫一声斥喝,挥舞手中的长鞭,狠狠抽在马儿的身上,车轮在地上迟缓转动,剧烈的摇晃又将原本堆好的尸体震落。
城镇里一片死寂,尸体腐烂发出的臭味弥漫在大街小巷,引得以腐食维生的乌鸦成群聚集,在天空不住盘旋,偶而发出几声凄厉的鸣叫。
乌云厚厚地盖在城镇上空,让原本惨绝人寰的景象更添几分诡异,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刻意罩住头脸,阴森的目光不断巡视,左手放在弓起的膝盖上,修长的身躯倚靠着屋顶烟囱,兴致昂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桀桀桀桀……”男子怪笑出声,口中轻哼不知名的曲子,手舞足蹈地踩着节拍,独自一人在屋顶上跳舞,舞动的手脚放出细不可查的淡雾。
微风吹过,男子的声音随着风传遍城镇,不过众人似乎恍若未闻,继续手边的工作,却突然闷哼出声,残余的人们尽数倒地,口中发出惨呼,在地上挣扎着。
男子见状张大了嘴,似乎对自己的无心之过感到抱歉,无奈地耸耸肩,继续欣赏自己的杰作。
风又再次吹过,空气中愁云惨雾的味道随着风起了变化,一名身穿白袍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街道远处,身后停着一辆涂以白漆,由两匹通体洁白,浑身无一根杂毛的骏马拉着,女子的相貌被一层朦胧的光晕覆盖,令人看不清她的样貌,只是一头金发随风起舞,更添几许神圣气氛。
女子赤足走在街上,地面的泥泞、脏乱并没有污染那白皙如玉的双足,她缓步走着,如雪般纯洁的身影来到一名染病者的面前,问道:“你信主吗?”
染病者的耳中忽闻女子如天籁般的声音,艰难地抬起头,虽不知女子问这话是何意思,但还是答道:“我信主。”
“信祂的必得救。”
女子微微一笑,左手在那人划了个十字,说也奇怪,那人接受女子的洗礼后突然生出力气站起,腹中一阵翻搅,呕出一堆乌黑且气味难闻的秽物,而后就像痊愈似的一洗之前的病容,整个人容光焕发,甚至比生病之前还要来得有精神。
女子不理那人惊讶的目光,又走到一名病人面前,问了同样的问题,画了个十字在那人胸前,再次展现奇迹。
如此下来,城镇中所有一息尚存的病人在女子的神迹之下站起,当中有些人在回答问题时摇摇头,而女子在得知答案时报以无奈一笑,伸手在那人眼前缓缓划下,那人就如此安祥的“睡”了,再也不会醒过来。
屋顶上的男子见状咬牙切齿,浑身气得发抖,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女子破坏他的好事。
女子救治完所有人,双手在胸前紧握,念着祷文:“神是我的光亮,是我的拯救,我还需要怕谁呢?神是我性命的保障,我还需要惧谁呢?
“那作恶的就是我的仇敌,前来吃我肉的时候就绊跌仆倒。
“因为我遭受患难,祂必暗暗地保佑我;在祂的亭子里,把我藏在帐幕隐密处,将我高举于盘石上。
“现在我得以昂首,高过四面的仇敌;我要在他的帐幕里欢然献祭,我要唱诗歌颂主。”
女子神情肃穆地念着祷文,如音乐悦耳的声音传到每个人耳中,那些受神迹而痊愈的人们缓缓靠近,团团住女子高声附和,大声咏唱,并不由自主掉下泪,感谢神终于听见了他们的哀嚎,感受到痛苦,所以派了使者来解救。
众人的声音在死气沉沉的城镇中回荡,原本干涸的心灵像是注入清流般充满希望,女子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倩影深深牢记在他们心中,今天过后,他们必会四处传颂,神的使者降临解救大地,赐福众生。
一道阳光从乌云的覆盖中洒下,不偏不移正好照在女子身上,厚密的云层滚滚流动,像是逃难般撤离,令久未出现的太阳探出头,以光芒驱走不祥。
阳光遍洒大地,让城镇重新燃起生机,充满希望。当光芒落下,尸体原本痛苦的神情也随之消失,安祥、愉悦的表情重新在他们脸上出现,死亡,已不是魔鬼的礼物,而是通往天堂道路的门坎。
众人们欢呼鼓舞,洋溢着许久未有的活力,屋顶上的男子气愤难平,憎恨女子的出现破坏他的好事。
男子双手疾张,黑色的身影有如巨大的乌鸦,准备重新将绝望带来,将恐惧再度赐予众人,也是向女子展现他的力量。
天空乌云再次翻滚蔓延,厚密的云层重新聚集,烈日如同遇着天敌被遮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