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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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的是楚宫腰。”这个人又从神秘变成了戏谑。
无忧知道大公主会安排眼线观察自己,却不晓得,连鸣棋也对自己的事知道得事无巨细。
今日自己确实早早出门,将事情的进展告知了倾染染。也说了,大公主的意思也想要促成此事,特意因着鸣棋世子喜欢蹴鞠才安排了蹴鞠一事,而要倾染染做的,就是安排关于蹴鞠的一应事项。
见面过后,无忧完好将自己从一窍不通的蹴鞠安排中解脱出来。
接下来要做的是,如何在这场蹴鞠当中,为倾染染与鸣棋牵出那一根实实的红线来。
待到他们眉目生情,自己就会亲手交给她大世子的玉佩。了结了在鸣棋世子身上的相关。
一切都似乎是安排得这样好。可在这个眼下,又忽然觉得在哪里出了纰漏。
他们都是在各取所需。她一直这样告诉她自己,所以如何的相互利用都是正常。可终归她不是一个恶人,忽然面对这个自己要全全出卖的世子,倒觉得有点对他不住的意思。低下头道,只是看着自己鞋尖,“奴婢看过真人的,倾染染可谓国色天香。虽是异族女子,可却称得上是大家闺秀的风范。不逊帝都任一贵族门庭的千金小姐。这点请世子放心。”以她的身份能给他的道歉就能是这些。
他似乎是看出无忧这次,带了点诚意,点了点头,紧接着已经用一脸对此觉得莫名其妙地表情道,“国色天香?那我该娶静音寺里的牡丹。据说,那个也是国色天香。而且还国色天香了几百年更加真实可信。”
见他忽然直直看着自己。一时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愧疚的表情。只能直接低下头去。轻声道,“奴婢羞愧,这就告退了。”
他没有理会无忧说要走的事,转而旋身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打开手里的书,一脸饶有兴致地翻起,直接道,“虽说我这世子,一向当得宽宏大量,但是如果女差是真的觉得愧疚,也想要对我这世子弥补一二,至少要陪我看书啊。”
无忧犹豫不决,他也没有再催。似乎是沉浸到书中。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无忧瞄着那本蹴鞠。心想,他真的是在看么?或都说他真的需要再看这些么。因为是与他相关的蹴鞠,所以打探不少这位世子从前的底细,尤其精于骑射与蹴鞠。书上硬邦邦的讲解,他这样的蹴鞠高手,一定是会嗤之以鼻的。
而自己是否就这样走掉呢。骑虎难下啊。
左右权衡,自己务必在今天之内看到这本书的,距离大公主写字的时间没有多少了,高台也已经在搭了,可大公主如果问起来,自己还全然的一窍不通可就不好了。
索性硬着头皮坐了下来。伸手拿过一本《鞠城铭》。
偷眼看他时,见他伸过手来。吓得瞪圆了眼,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将她手中的书翻了个个。“是这边。”
“啊!”
再偷看去,他嘴角处若有若无的一丝笑。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从头到尾()
无忧索性硬着头皮坐了下来。伸手在鸣棋面前的书堆中拿过一本《鞠城铭》来看。
他没有任何别的反应,也一样低头看书。
这样很好。是无忧求之不得的乖巧。想想在心上狂笑,眼前这个人也当得起这乖巧二字么。
但还是看书要紧,自己要在这有限的时间将这些都背下来。不求如何实战,只求能接得上大公主偶尔的问语。
那些最初的担心渐渐化散开来,大段的词句被无忧吃进心里。
书室四角的烛光中微微跃荡,映出磨石的地面上,他们一双分别读书的身影。
看了些时,觉得有些累了,直了直身子,发现鸣棋不知道是从何开始那样一手托着腮,直直地盯着她看。
她忙低下眼去,伸手揽过书来借以掩饰惊慌。
蓦然见鸣棋伸过手来。吓得瞪圆了眼,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将她手中的书翻了个个。“是这边。”
“啊!”
再偷看去,他嘴角处若有若无的一丝笑。
偷偷掐了自己一下,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正读到精髓处,觉得对自己极有助益处,书面上忽然出现了破损,一时急了,来回翻。但好像可以确认是真的破损了。
还在惋惜。但又极力掩饰着不想被眼前这人发现,那样就不必同他说什么话了。只想记住这一处,晚些时再来找找。
却不知道如何又被他察觉,他从自己的书页上抬眼,如宝石流丸滴溜溜生辉的眸珠,看了一眼无忧的书道,“闭上眼睛。”
无忧没功夫理他,只顾着不死心地从头翻到尾。
渐渐觉得他是在欣赏自己的狼狈才停了下来。
他仍然看着无忧,“闭上眼睛,我会使你看见。这本书整个王府,不,整个帝都只得一本,具体来说从前朝开始就已经失传,只有手段通天的王府还留有残本。可我小的时候,这本书还更全,也就记在了脑子里了。”
半信半疑。可也要奇怪自己怎么还会有那个“半信”的状况。
似乎是更回过来一点神了,开始怀疑他说的是真的么。这本失传已久的书上的文字他还记得么。好像不是个爱读书的世子啊,又是这种他本不会在乎的书,是以,有些好奇地看向他。但自己却更神奇的发现,自己这样望出去的目光,竟像是充满了相信的那种期待。
他似乎是对她这样望向她的目光很是满意。
又像她使了个眼色。
是要她闭眼。
慢慢阖上眼睛,有一瞬觉得自己真的是傻,他让自己闭眼的原因,就是他会手拿小抄。
朗朗读书声响起,“圆鞠方墙,仿象阴阳。法有冲对,二六相当。建长立平,其例有常;不以亲疏,不有阿私;端心平意,莫怨其非。”
先是的怀疑烟消云散,那些字一个接着一个地出现在脑海里。正听要得意处,忽然又停了下来。无忧睁开眼才反应过来,他是真的在背诵给自己听。
可现在,却是真的停了下来。
与他的目光对望。觉得,他又抛开了正经的心思,在读自己的眼睛了,赶快低头。
等到低下头时才发现,原来,他背诵的部分,已经跃过了书上的破损处。心上一时喜悦,深深吸了口气,又抿了一下唇,心里快速地想到,这本书写得一定是最好的,连那么自高自大的鸣棋都想要铭记于心。这样自己也可以少起不少的弯路。白日里的空闲,就背好这个吧,到了晚上的时候再想,如何牵那道必须要系在鸣棋与倾染染之间的红线。
又一头扎下去读。
读到一半,觉得周围的环境有什么不对劲。抬起一半的头,发现,鸣棋又在瞧着自己。这一次,无忧并没有直接抬起头来,而是只抬起一半的头来继续观察着鸣棋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
室中只有烛火跃动,无忧也只是侧目余光将鸣棋相望,却觉得他眼中有着让人炫目的光泽,让人不敢注目。
时间过了好久,他的姿势都没有换过。
无忧微微咳了一声,“世子有什么吩咐么。”
他托腮嗯了一声,“嗯,做那根红线的时候,记得做得残次一点。身为大显的世子可不能真的与异族女子通婚啊。”
无忧鬼使神差般地应了一声。然后又迅速地后悔了一下。听听另一个方向上那人似乎是笑了一声。这次无忧连半个头也不敢抬起了。
接下来,两个人再没有你来我往的说话。就像是在相伴读书一样。
又读了些关于蹴鞠的书,觉得心中豁然开朗。觉得这样应该就可以应付一、二了吧。
再抬起头时,看到他读书的样子,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平时惯常冷嘲热讽,天生傲视一切的人。
一种安静舒服的感觉在流传,虽然不知它从何而来,却可以确定它不会转瞬即逝,缓慢而持久,就在这纸墨之间。
想到出来的时间有点久了,合好书,起身向他告退。
他抬起头,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欢嫌弃地笑人,但却回声,“去吧。”像是对她刚刚的表现很是满意。
出了藏书阁,一路加快脚步走出去。到门边时,又想回头看他,还是忍住了。
满脑子奇奇怪怪地出来。转过几重廊,忽然听到那边有说话的声音,扭头一看,是善修还有大公主的女儿那位奇贞郡主在说话。
脚下直接加快步伐。
不想听,也不想看。
脚下一快,身上挂的荷包却松落在地上,折身去拾,正暗自叫苦,还是新做的呢,就这样差点掉了。清晰的语声已经从廊栏那侧传过来,“那么到底是要如何才肯嫁给我?”
是善修的声音,和自己初次见他时是一样的,连求娶也是这般只要自己认定就好。
“还是一样吗,你需求的只是让母亲左右为难,而不是我。那么,我的回答也会是一样的,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守洁,如果你活着我绝不嫁你。”旑贞的声音听得人心痛。明明听出了满满的爱意,也明明听出了满满的恨意。
无忧去拾荷包指尖顿了一下,心中不忍猜测那一分的可能,旑贞郡主是喜欢大世子的。她的恨,是多么容易看穿的谎言。
字句间早已就不攻自破。
原来鸣棋与善修是这样的像。此时看来不光是因为母亲的原因长得相像。连这样别扭的性子也是一般。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旖贞()
听真切善修与旖贞的对话,无忧去拾荷包的指尖,就那么生生地顿了一下,心中不忍猜测那一分的可能,旑贞郡主是喜欢大世子的。她现下口中所说的恨,是多么容易看穿的谎言。
纵然是无忧这样的局外人,也能轻易听出那些字句间早已不攻自破的深情。眷恋如同饮鸩,一杯饮下去,倒头就亡,哪里还有时间,有精力去掩饰。被看穿是一定的事。
原来鸣棋与善修是这样的像。此时看来,不光是因为母亲的原因长得相像。连这样别扭的性子也是一般。
拿到荷包时,已不忍再听下去,因为自己已怀疑,善修是不是被误会,转念又笑自己真是多愁善感,如果这样的事都要跟着倾心动念,就太菩萨了。
善修的声音板正地响起,“说一个你绝对不会嫁给我的原因。起码要让这个不嫁能将错就错。”
旖贞立时冷笑起来,她果然如无忧所料地发起火来,“哼,理由,你要理由么,太多,那真的是太多,你现在还没有喜欢上我,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吧。无论我是生气还是开心,对于善修你来说,都是没有一点点感觉吧。你自可以说,那是因你是一个将军,能在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当然不会与这世上寻常男子一般情动纤毫,可是哥哥你不是知道么,你对我连那纤毫都还没有。”
善修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久而久之都会让人觉得,在说话的其实只是一尊泥塑,本就不及情感那种东西,不光是现在不及情感,以后,永远都不会有那种东西的存在,“娶一个人,真的要有那种山鸣谷应的感觉么,旖贞少画点画吧。这世间不会有画上的东西的。旖贞拥有的东西那么多,也不需要有什么人那样对你吧。”
这样的回答,连无忧也觉得脚下的步子变得沉重,他将他只是为娶而娶的意图,表达得这样的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