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第5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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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婢子做事一向麻利,所以,她很快看到了那个闪着灵动大眼睛很得宁月赏识的奴婢。此时,那姑娘感受到了来自她脸上不同寻常的奇怪意味脸上的表情由惊奇慢慢的变成了惊恐,少了平日里的优雅,一下子跪在了她面前。却不知要求些什么。
大阏氏一笑,“你可不要这样一下子就倒戈投降,因为我可没有想好要是接纳你的投靠,要安排你去哪里才好。但是如果相反的,你要是保持与你主子并肩作战至永远的荣耀之心,那么我就会很开心地拿出早就想好了用于对付你的办法。实际上,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已经没得选了,我想过要怎么对付你之后,就再不愿意花费一点点的力气去想到底要怎么拉拢你了。”
那小婢子要向她跪爬过来求饶。被她一脸嫌弃的挥手,要人将她好好扯住,“你的主子会给你勇气的,你就好好的跪在这里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然后大阏氏迈步走过她的同时,向着身后的武士说到,“她太轻了,跪在这里一年也不会达到我要的效果。你们有什么办法,用她的身体在地面上留下长跪过的痕迹么?要是那样的话,我会大大的有赏。”
一个早已经被这个婢子哭哭啼啼声音折磨够了的武士从行列中走了出来,“属下可以用长锤将她锤进去。”
大阏氏不转身的摇头,“我要的不是她死,或者不死,我只是在要地面上的痕迹。很完美的长跪痕迹。当然无论何种办法,只要让我见到那个,都是最好的。”
“属下,从前可以在砸碎蛋壳的同时在硬石上留下有蛋立过的痕迹,这并没有什么难的。”
大阏氏一笑,“真是好技能,最好让她死得不那么难看才是,对了最重要的是要让这里少一点血迹。”
听到那声惨叫的时候,大阏氏已经下了宁月的生塔。直向相师的圣坛而去。
也许是因为风格的原因,这处圣坛建造得相当的诡异。
其实,大阏氏是从未来过这里的,有几次也只是远远的看过。不知这位相师有什么办法,让这里始终有浓浓的雾气笼罩。
据奴婢们说,那些雾气是只有相师才认识的天书。可她知道他只是一个骗子,真正的相师是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但是他向可汗问候的姿势却一直够卑躬屈膝。他一定不是母亲所说的那种,能够真的参得天意的相师。但是她却不想唤想可汗的沉迷。就让他以为他知晓天意好了。
而这座圣坛应该是这位相师能够骗人的全部倚仗。他来了这么长时间,其实毫无建树,说到底,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被这座圣坛的神奇迷惑,让将他推上了天相师之位。
她携着婢子与武士走进迷雾之中。倏感有一股极冷的气息,在背后向她扑散而来。然后那种被融化的某种沙流,从那雾中流下,流过她面颊诸身。她能感觉得到在那迷雾之中浮动着的亦生亦死的气息。
身后的婢子已经变得惊恐。可大阏氏仍然高昂着头,在那股不舒服中坚定的走下去。
这些故弄玄虚的所谓古怪,她才不会害怕。那些相师并不没有说出的怀疑自己的字眼,全在这些诡异之中,她现在就在他的眼前一一地击破给他们看。
终于见到相师的那一刻,大阏氏在向他微笑,“相师现在正是唤醒那些塔魂那神秘力量的最佳时刻。”
相师提起目光,在那些迷雾的光影之中他的那双眼睛好似一双不断在抖动的翅膀。眼眸之中的光泽则如同一根不断在延伸的手指,一下子就伸到了大阏氏的面前。
“神会助大汗重新束缚塔铃!”相师又一次让他胸前的塔铃发出五彩斑斓的光泽来。
大阏氏则是笑着摇头,“相师自己相信么,那些已经逃逸而去的塔魂还能再重新被收缚?”
“为盗窃者抽筋确实是一件难事!”
“听说这种归魂之事会以欲为引,这样看来,这些塔魂最喜欢食取的食物应该就是人的血肉了吧。我这么说,相师也许会不太明白我的意思。那我也就直说了,只抽手足上的筋又怎么足够,倒出他全身的血才应该是正理。没有最喜欢的食物供奉,塔魂也许会觉得寂寞也不一定。”
第九百九十章 尺进()
大阏氏目现光亮道,“听说归魂之事可以欲为引,铃魂最喜欢的食物应该就是人的血了吧。这么说,太繁琐,那我就简单直说了吧,只抽手足上的筋又怎么足够,倒出他全身的血才是正理。没有最喜欢的食物供奉,铃魂也许会觉得寂寞也不一定。”
相师当然明白,大阏氏来这里说这些的意思,他伸手抚过水晶球,“大阏氏的提示正衬天意。”然后伸出手,想让人拉上来那个少年。
眼怀怒火的大阏氏,就在那熊熊燃烧的烈焰中再稳稳地盛开一朵微笑,明媚如同三月春光,“先不要着急。”她如此矛盾的阻止了相师如她所愿开始归魂的打算,“恐怕现在还不能开始,因为有一个比任何人都期待看到这场面的人,她的身体状况不佳,所以,还需要些时间,才能赶到这里。而且,我还想问问相师,从前听说过的一种归魂法术,是以狼为引导的那种,相师可曾亲手实施过?”“可汗,期待速成,所以……”相师道。那是一种极恐怖的方法……大阏氏直接截断他的话,“磨刀不误砍柴工。如果,想要得到上好的结果,当然,要用上好的刀具。”然后她指向身边的一个侍从,“这个人的出现,可能是天意,他手中刚好有一匹成年的灰狼。”
相师扭过头看向那个侍从,他胸前的水晶球同他的目光一起转动,于是有紫色的光映照在这侍从的脸上,上下打量一番,“他是个聪明人,驯养的狼应该不错!”
“我看也会差不多!”大阏氏很满意相师的驯顺。
而过了没有多长时间,大阏氏所说的那位客人,果然气势汹汹的来到,却一眼看到大阏氏坐在圣坛的宝座之上。只看那一眼,宁月就明白自己之前想要收买相师的想法会有多么幼稚,而且早已经有人先下手为强。
她冷笑着走进来,“姐姐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可汗会很快回来的!你一味的做出这么多的寸进尺的事情来,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你现在如何精妙打算,也不会包藏祸心那么周全。”
大阏氏轻轻抚过自己的眉头,“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妹妹这么没有底气的说话。说真话没有那么难,你若忠于你的良心就该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然后才能知道自己会站在什么样的立场,说什么样的话!有的人过得不好,是因为想的太多,有的人过得不好,是因为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千金贵胄,最多的还是谎话连篇。但是有些精明人到底还是靠这些谎话攀上了富贵,登上了高枝,却不知,总会有摔下去的那一日。”
“大阏氏说话就应该有实锤落正,何必指桑骂槐?”
大阏氏爽朗一笑,“我不过是说了点感慨,妹妹就听成是指桑骂槐了吗?还是说,妹妹心中本来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凡听到别人说点什么,就会心虚的不得了。以为是于妹妹的万恶之言。”
宁月冷冷的哼了一声,抬起手指来,扶上自己精致面颊,顿在下颌处,“不可告人的秘密倒没有,只不过,是在这里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人,听说大阏氏曾在可汗面前苦苦求情,要在生塔之上为我跪求祈福。看那个本应长跪在生塔之上的大快人,现在却在这里忙着支五喝六。要是这么说起来,最不可告人的应该是姐姐对可汗的口是心非才是。对了,那件在嫉妒中深熬的弃妇都会这样,因爱成恨,偏偏还要在大汗面前装成所谓大度,弄巧成拙将自己那点小肚鸡肠煎熬在笑靥中度日,最后反倒将这些受苦的责任一股脑的推给别人。恨了这个怨了那个的!”
“所谓福分,自有天定,岂是她人请求可得的,但妹妹要说我没有为你的祈福做一点事,那可就是剜口拨舌的假话了,一会儿妹妹就会在这里看到足够让你惊奇的一切,之后,妹妹如果还有力气的话就自己爬上塔去看看吧,我要做的事,我该做的事,都已经有了结果了呢。”大阏氏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
大阏氏向外面做过一个手势之后,圣坛的大门再度打开,由外面走进的是一个壮汉,只不过他手中牵着的并非寻常之物,而是一只个头极大的灰狼。
一看到那只狼,宁月本能的皱了皱眉,再扭头看向大阏氏的得意之色,就能猜到这只狼的到来,一定是为了对付自己而备,于是马上面带怒色的看向相师,“可汗对圣师的信任,圣师真的就要这样辜负吗?”
相师再一次伸手摩挲过水晶球,“时运天定,命途前尘,宁月阏氏灵魂已经受到惊扰,该去好好休息!”在他说话的过程之中,本来光洁如新的水晶球忽然在表面浸出层层的血迹。
相师的声音有一丝紧张,“是天意在开启归魂之界,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用尽全力说出这些话,但是听在他耳朵里的声音,却显得断断续续,被分开几个层次,然后分几十次传入自己的耳朵中。而他却并不确定有没有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那是魂界!”他的声音又一次这样发出,虚虚浮浮飘飘移移,像是横向传来,又像是纵向砸下,在这空间的某一处,似乎传来水流不断在波动的声音。在冥冥中让人觉得,那无论如何也不会是真的水流。
相师用尽全力才能将自己的手重新放在水晶球之上。他想要在水晶球之中找到答案,不过一切都是空白的,水晶球的颜色全部退去,那并不是无色,而是一种空白,一种很难用,言语说明的空白,在这种奇怪的色彩里,仿佛让人很难判断自己是否位于一个真实的所在。
好在一切终于很快结束。
一阵长长的沉默之后,大阏氏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相师就是用偶尔凭空消失这一招让从来不肯信天奉地的可汗相信了,你是拥有神力的相师吗?”
宁月抿唇一笑,“姐姐现在还要做什么戏吗?刚刚相师弄出来的那个虚幻,我都好好的看在眼里了,也好好的惊奇了,你们勾结的不错,现在又搞什么?清者自清?假意在我面前内讧?没有用的,我不是不相信你们做出来的好戏,而是压根就不相信你们本人。”
相师极度紊乱的精神,终于慢慢镇定下来。
第九百九十一章 全你一世荣华()
宁月一笑,“姐姐还在做戏?刚刚相师的那个虚幻,我都好好的看在眼里了,也好好的惊奇了,你们勾结的不错,现在又搞什么?清者自清?内讧?没有用的,我不是不相信你们的好戏,而是不相信你们本人。”
相师紊乱的精神,终于镇定下来。
看到她们相互之间的指责,才明白刚刚的那些,他看到的场景,水晶球上的血色,他说出的话,她们不仅没有看到,没有听到,而且还看到了另一番景象,应该是自己的消失。
然后他又听到那个声音,一直像是在圣坛之外不断吟唱的声音已经那么久了,那首曲子从来没有换过,不过却唱得越来越好了,从之前的音句缭乱到现在的字句清晰。已经变得越来越好听了,他想也许等他学会那首曲子之后,他就会在这里消失了。
从之前的,能听到一点点到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