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第4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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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由于太过低洼,雨水很快就会淹没我们的足迹,他们是没有可能发现的。对了刚刚说过,要自报家门的,就凭刚刚大人的所见,我的身份其实应该不难猜的,在这帝都之中敢以太子为死对头的屈指可数。我就是秋熹鸣棋。”鸣棋再擦一把脸上的雨水。
“原来是世子将军。难怪可以无声无息接近这些高手身边。”唐礼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大约是因为早听过鸣棋在帝都之中的名声,心狠手辣种种。再联想到眼前,会成为他的恩人,有些难以接受。
闻听他并不含吹捧的赞叹,鸣棋脸上现出莫测喜怒笑意,“你可以放心!那些传闻,中了八成,我就是那种有时爱憎分明,有时的爱憎不分明的古怪家伙。今夜能在这里,救了大人,要说完全没有得到一点消息。大人也不会相信,但救了大人的真心,和救了大人的结果,是一致的,这就对了,大人说呢?所以就当是我留了个私心,为了今日,我施与大人的恩,来日大人能报,我今日所见,绝不会向外人透露半点,大人可以自己逃命去!我也可避过这些人的耳目,自己回去。”鸣棋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只在唐礼承的眼神直接就能大概瞧得出他应该是个重情义的人。对付这种仁义之人,若离之策会很好用。
唐礼承抬起头来,看向仍然躺在泥地之中的死囚尸首,想到自己一直忠心耿耿,对皇上吩咐的事情任劳任怨,却不想遇到这样的事情,适才感叹鸣棋聪慧的惊喜心情刹时之间烟消云散,一股悲苦,寂寥之情漫涌心胸,语声浸满苦涩,“卑职还有一事不明,想要请世子指点。”
“杀人的事情我知道的很多。其他的么……我可不能保证,我会比大人知道的更清楚。”鸣棋谦虚道。这算得上是他,不常使用的情绪,自己说出来都有些别扭。谦虚是什么东西,狂妄不羁才是他的本质,今天他给自己的身份设定,实在是太累人。
“卑职想问的是,难道太子与这人犯,有什么过结吗?”现在的他实在想不出,本在禁足之中行动多有不便的。太子会参与此事的理由。
鸣棋见他终于问到了正题,一脸若有所思道,“据我所知,他们此行来的目的很是复杂,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他们是与大人这在押送的着要饭有关,但是,从他们一箭射死了这要犯之后,还要不依不饶的追赶于大人来看,他真正要找的人,反而是大人本身。”
“世子将军说他们要找的人是我吗?”唐礼承果然对鸣棋的说法大感好奇!主要是他从不记得自己与这位太子殿下有什么过节。“我虽然不清楚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对大人这样紧追不舍。但是,比我更了解自己的大人,可能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明白他们的理由了吧!”
唐礼承闻听他提点,脸色变了变,估计是想到了蝴蝶飞火流金印的事。但他很快又重新调整了自己脸上的情绪。只做仍然猜不透的神色。
“既然现在大人的危局已解,那我们就各走各的吧!”鸣棋之所以故意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现在太子给唐礼承的威胁还不够,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恰到好处的,山穷水尽。
唐礼承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惊了一惊,才明白鸣棋说的是什么,抱腕当胸聊表谢意之后,果真按鸣棋说的自去了。
鸣棋在那个黑影慢慢消失在眼中之后,弹了弹蓑衣上的水珠。心里计算着,这个人会很快碰上太子。刚刚被自己劫去了先机的事,就算自己再怎么掩饰,恐怕太子也已经有了察觉。那么,当他有机会见到唐礼承的时候,一定会以为自己已经说出了全部的目的,而更加的单刀直入。那么,那张狰狞的嘴脸,一定为已经心防加重到草木皆兵的唐礼承所不容。太子的缺点就是从没有离开过高位,太不懂这些下人们的心思。
自己完全可以等在这里,等到他们再一次翻脸之时,按照声音推测出他们的方向。他本想倚在树下再睡一觉,可是这夜里的雨,下起来没完没了,只是在那里睡觉,浑身上下也会觉得很冷,他索性脚步轻轻的,重新跟上唐礼承。
太子领着人一路追过来,却在绕过一道小山坳之后,彻底丢失了还背着死尸的唐礼承的影踪,好不容易找到一串脚印,顺着那条脚印一直追下去,却发现,路的尽头被一根横着倒下的大树完全堵死!而且那个大树之后也再无道路,他马上知道自己上当了。又迅速领人折返回来,直寻到刚刚,他们被带偏方向的那个小山洼。又开始派人四处寻找,现在他的人手又多了几个,唐礼承带来的人已经全部被他们解决。
寻到小山洼之前的一片低矮树丛时,果然找到了,被丢弃在那里的要犯尸首。
第八百四十九章 雨换()
见到大树之后再无道路,鸣棋知道上当迅速折返回来,再寻回他们被带偏方向的那个小山洼。【。m】又开始派人四处寻找。现在,他的人手又多了几个,唐礼承带来的人已全部被他们解决。
寻到小山洼之前的矮树丛时,果然找到被丢弃在那里的要犯尸首。
太子轻轻拉了一下身边侍卫的手臂!跟他指了一下小山洼的另一面,那侍卫点了点头马上向身后的所有人发出信号,所有人立刻,无声的向那个小山洼背面合围过去,果然找到有人新近停留过的痕迹。再仔细判断一下周围的地形,确认唐礼承走的一定是他们,刚刚找寻的那条,相反的路。
将手伸在空中,轻轻做了个手势,夜色之中有几条身影,灵巧的,奔进虚茫之中。现在,针对于太子的现实是,他一定要找到,就这样消遁不见的唐礼承。否则,一切将陷入无可挽回。
跟太子身边衣服几乎已经全部湿透的管家,给太子出主意道,“既然他负责护送的要犯已死,定然自觉难以向皇上复命,那么他的逃遁方向一定是远离永和府。”
太子心知此人若是不抓住,自己雨夜出现在这里的消息定会泄露,管事的推测也不无道理……可当他回转过头来再去看雨中的那具尸体时,差点惊呼出声!原本蜷缩在雨夜之中的尸体竟然眨眼之间不见踪迹。抬起头来,与同样正在吃惊的管事对视一眼,确定唐礼承还没有跑出多远。
“他为什么要寻回那具尸体?”管事奇道。
“我们今夜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所看到的一切,都不能当做证据呈给父皇,所以,他一定是在想办法,想要将事情的责任推到我们身上!他很聪明。”
管事的脸色变了变,“也就是说,他肯定已经知道,这人是我们杀的。也包括太子您的身份。”
太子转过身,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脚步印痕,由于夜雨逐渐加大,那些原本印在地上的印痕,不消半刻,就会被雨水填补平整。尸体被移开的时间不长,说明唐礼承人一定还在附近,至于那个方向……他的目光定在一根折断的树枝之上,那茬口是新的。料定一定是那个方向。当即做出一个手势,亲自带人追了过去。
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鸣棋,见太子终于听从自己的指引按照正确的方向去追唐礼承,又等了一会儿,才松开手,让一直依靠他力量才挂在树顶的那具尸体坠落下去,他也轻飘飘的跳下来。
太子自从按照鸣棋故意,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折断树枝指示的这个方向追出来,已经跑了很远的路,而且也确实发现了唐礼承的脚印,不过细看那些脚印,绝非是刚刚留下的,起码要更多一些时间,看来刚刚挪开尸体的,并非唐礼承,进而想到,是了,一切更有可能都是鸣棋搞的鬼,他带的人手不够,不能够亲自捉到唐礼承,所以才给自己指明方向,想借自己之手抓人,然后再跳出来当好人。可现在明知道,自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今之计,就是一定要抓住这个唐礼承,到时只要人在自己手里,又说服他为自己所用。鸣棋打的那些小六九,也早晚无用。确定如此心意之后,脚下更加的雷厉风行。
终于,在又一波的狂风之后,看到了前面的隐约的一个忙忙似漏网之鱼,急急如丧家之犬奔逃的影子。
唐礼承虽然是在慌忙奔逃,但也自然听得到身后已经追赶上来的脚步声。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想要活命还要智取!于是干脆停下脚步来。
太子见那身影停下来,一颗棋子提起的心才微微放落。话是开心锁。他相信他一定能说动这人为自己所用。
太子身后的那些侍卫,见那人停下来,想要冲过去将他控制住,被太子厉声斥下。
“该如何说起呢,虽然一切诚如唐大人所见,我们坏了唐大人的好事,但却是一番良苦用心!”太子这一次之所以开门见山,主要是因为他自知,之前的计划已经被鸣棋生生截断,原本设想的恩人的身份出现也再无可能,就只能硬着头皮,与唐礼承开诚布公,以富贵移他心智,以威武屈他胆气。
那道淡淡的身影侧耳静听着并没有立时,出言反驳,反而是扔掉了手里的什么?太子在那上面加重目力,才看得出,应该是一根,他用来支撑身体的木棍,也许就在刚刚的什么时候,他的腿上受了些伤。
“既然太子说到了用心良苦,那么,就更加详细的说一说那些良苦的用心到底是什么吧?”唐礼承的声音在这雨夜之中,听起来颇有诚意。
“唐大人干嘛还要装这个糊涂呢?握在唐人手中的那桩秘密,唐大人,就全全部部的说给我听吧!然后,雨夜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会从此时此刻起,变成一桩谜案,大人会不知所踪,让父皇无从怪罪。而以新名姓和新身份出现在我府中的大人也将开启另一段,如鱼得水的,锦绣前程。”太子目蕴光亮,依稀点缀笑意的胸有成竹道。
这唐礼承虽是小官职出身,却是极硬挺的气质,见太子一脸十拿九稳的算定他是个胆小不禁胁迫之人,心中早升起浓浓的,厌恶之意。只不过那浓浓的厌恶被夜色遮挡,就像是混沌不清的犹疑,“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时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也早晚会传入皇上耳中。到时,太子的地位可就会变得岌岌可危。”
“大人是想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父皇的确早晚会发生发现这件事情的原委。不过估计到那时,一切木已成舟,纵然是他身居九五之尊,也不能改变一丝一毫。”太子说话时,那喜悦就藏在话语之中。他心里想着,此时的唐礼承已经是瓮中之鳖,自己提的要求,由不得他不答应。而隐在暗处的鸣棋,纵然百爪挠心,也只能看着自己吞下这块大大的鱼肉!只不过,直接硬吞下这块鱼肉,到底还要多费几句口舌?他心中打定主意,接下来要给这唐礼承陈清利弊……
哪知,那立在他眼前的唐礼承,已经大声说道,“既然是有利于太子,与卑职的好事,卑职也再无推拒的必要!这就同太子前去更安全的所在就是。”
第八百五十章 真的妥协()
只不过硬吞下这块鱼肉,到底还要多费几句口舌!太子打定主意,接下来要给唐礼承陈清利弊……
哪知,那立在他眼前的唐礼承,已大声说道,“既然是有利于太子,与卑职的好事,卑职也再无推拒的必要!这就同太子前去更安全的所在就是。”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