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第3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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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有些不确定的重复着,“郡主的意思是……”
旖贞不耐烦的大声肯定着,“对,就是女差那个千年执念,我在路过的时候也想插上一脚,不过,女差不要以为,我是在帮你,得到想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会离开。”
整个事情从严密有序到风雨飘摇,再到反转犹如逆天,宛如已经支撑不住捂住胸口倒退出去两步。
无忧的反应却一如从前,只是带了一丝疑惑提起目光看向旖贞,“郡主真的挺听全了,我们刚刚打算么,我们将要做的事可能会对棋世子不利。”旖贞挑了挑眉,“你们的打算,不就是让大兄长失去母亲对他的信赖吗?然后让他不要再挡着女差的路。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可千万不要以为这样做一次,就会一劳永逸。大兄长会有无数的办法站起来。而且还会越来越想办法靠近母亲,得到更多的权利。”
“郡主的提醒,确实不是什么让人不能置信的事情。我们也并不是以棋世子的落难为完全目的。那么郡主呢,想要在其中得到的是什么?”
旖贞狡黠一笑,“事成之后,你们也总要将骗出去的龙指骨送还回来吧,再怎么,你们也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私藏那玩意,所以,那个送回来的事情,就我来做吧。现在,你们明白了吧?我全部的意思,就是要沾那东西的光,让母亲相信我的实力。”
无忧听完了旖贞的理由,没有马上点头,但也没有把目光转开,过了一会儿向旖贞慢慢垂首,“那奴婢就在这里感谢郡主了,因为有了郡主的加入,整个事情的进度会变得飞快。我们也会圆满的各取所需。
旖贞点了点头,然后,抽下了头上戴的金簪,“这是我平日里十分要紧的东西,那些小的们要是见了,定然会十分着急,完全用不着人教,就会将我们要的那些话说给大兄长听。现在,这东西就留给你,还有,明日一早我会找个理由主动消失的。消失长长的,一天时间应该够用了吧!”说完,转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见。“旖贞的话,我们真的可以相信吗?”宛如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寒意,让那最后的字眼儿带了一丝颤抖。
“如果不相信的话,一切就真的结束了。”她们是从来都没有退路的人。从来都没有。
第六百七十二章 梦花殊途()
“旖贞的话,我们真的可以相信吗?”宛如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全身上下攸然而起的一阵奇怪寒意,让那最后的字眼儿带了一丝颤抖。
“如果不相信的话,一切就真的结束了。”她们是从来都没有退路的人。从来都没有。
“可如何做到,让大公主在接下来,立马就让你和鸣琴一起出府去做什么事情呢?鸣琴因为与龙指骨的这桩牵连,恐怕最近一段时间之内,都会为大公主格外注意呢!更有可能被禁足府中吧!实现这样的预定也太难了!”宛如有些发愁地问。
无忧道,“世子妃请放心,高王一日在府中,大公主就不会对鸣琴世子做出任何特别的对待,以防鸣琴对龙指骨的所行所为,落了别人口实。而有了以上基础,像我们期待的那样,找个借口支出府去,却很有可能做到。所幸,眼下,正有一件事也要有人去做。”
无忧说的这桩事,是大公主在相国寺中的供养的一片菩提树,每月初一都会由大公主本人亲自前去浇水施肥以行供养之责,以祈求佛祖佑护,不过现在有高王这等贵客,大公主完全脱不开身的情况下,一定会让世子们代行供养之责。鸣棋肯定走不开,鸣得又是那样的身体,鸣琴必然会被大公主指派前去。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又出了龙指骨这档子事儿。无忧也就必然会被当做是大公主的眼线,派到鸣琴身边。一切巧合的很完美。
“可若是让女差单独跟他在一起,他会不会……”后面的话,宛如似乎有些说不下去。鸣琴的狠辣她已经领教得太多。
无忧这边早已经弄懂了她的意思。一切本身就是一场骗局,挟持之人子虚乌有。可是,如果鸣琴借机伤了她,又一推二六五给那个莫须有的挟持之人,确实是对鸣琴来说,轻便又省力的报复。而且还会立马见效。
等到无忧开始说话的时候,在脑海中组织起的话语,绕开了她心中所想的那些可能,变成了对宛如的轻轻安慰,“不管怎么说,他好歹还聪明些,如果伤了我,会有很大的损失,比如说少了替罪羊,缺了帮手,也会增添新的仇人,更引起他大兄长的注意。这些都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可……”宛如还是不能放心,“也许,他现在正在丧失理智,因为恐惧而生成的恨意,从他的双眼之中能看得清清楚楚。女差这样做未免太过冒险。起码应该想个办法让你们分开两边,也好彼此相安无事。”
无忧含笑的望着她,“放心,我会平安无事的。只要时时刻刻都注意着他就好了。留着我,要比杀死我,让他受益更多。除非他是真的疯了。别看他年纪小,在利益的取舍上,他可一向是很精的。”
等到无忧,自己一个人向回走的时候,她才静静的听到自己的心声,并且因为那些基本上能确定会出现的危险而陷入新的恐惧。
宛如说的没有错,她根本没有那个能耐确定鸣琴的什么心意行事,一切不过又是另外一场押注,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轻纱裙角被夜风吹起,宛如梦幻一般笼罩着她周身,她慢慢想了一会儿,在心上反问着自己,“自己真的还有因为恐惧了就可以退缩的后路吗?”
“退回来的话会更危险!”心上的另一个声音不假思索地在告诉她自己。现在她唯一能赌的就是,鸣琴就算再牙尖嘴利,磨牙吮血,也总算还没有给人逼到绝路之上,人只要还有一丝退路就可以为那个退路做任何的交易。
然后,一切果然也如无忧算计。大公主身边再无清闲人手,也只能由她来陪鸣琴前去供养菩提树。
鸣琴骑在马上,望向身边的木轮马车,“被母亲发现野心的好处,今天终于找到了,那就是可以像这样随心所欲的骑马了!这一点我是不是还要感谢女差?”
无忧坐在车中,从头到尾都没有回答什么。只因他问的那些都是不需要答案的问题。
直到鸣琴也坐进了马车,再次开口,“我们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吧。看母亲支我出王府的意思,就是全都明白了,不过现在没有时间理我。才让我来到这穷乡僻壤,即使怀上了莫大的野心也无的放矢。昨天开始听到了女差的说辞,我以为那种对命运的修改会是天衣无缝的,也就能重新在母亲眼中树立威信,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我好像是被女差吹得天花乱坠的说辞迷晕了而已,以为只要大兄长出了事,我就可以稳坐第一世子的宝座。但一切很显然哪有那么容易,只要大兄长还在,我又岂能真的稳坐那个位置。所以女差如此花费心思做出的这个圈套,真正思量的全都是自己的利益。至于它能附带给我的那个梦中花,我真正能握到手里的难度,会仅次于登天而上吧。”
如此深刻而有意义的人生思考,从一个小孩子嘴里说出来,再配上不符合他年龄的笑意,果然能在顷刻之间激发出人的全部恐惧。
无忧早想过他迟早会觉悟,只是没有想过这觉悟似乎来得太快,“被人握住把柄的世子,果然要先适应一段,如何臣服于别人的时间。”无忧想着,如果现在就退缩求饶,鸣棋会更快的得寸进尺。她还不想让他看出她的担心。
鸣棋那边已经仰头大笑起来,“我们之间是要决裂,还是相互利用这件事情的处理不用着急。我会更加好好的想一想。现在想跟女差说的,其实是另一件事情。也是我对这世间上的事的一点看法。如何才是对一个人好?我们现在都要找大兄长的麻烦,可是两个人的心意出发点却大大不同,对你来说是难以言说的爱,对我来说就是难以言说的痛恨。但让人好奇的点就在这里,我们殊途同归的都在做妨碍他的事情。所以是不是可以将一切归结为因爱生乱因恨生乱。”
他说完这些,动了动手指,就那么突兀的从马车的厢板之上挖出了一柄匕首。抽出刀鞘时,剑锋所带的寒气,在轿厢之内打了一个利闪。
无忧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挡了挡自己的眼睛。
下一刹,鸣琴将已经抽出刀鞘的匕首又重新纳入鞘中,浓浓的寒气从现实之中一瞬封合回他的来处。然后,他伸出一只手挑起车帘看了看外面。
第六百七十三章 怒崖()
鸣琴说完这些,动了动手指,就那么突兀的从马车的厢板之上挖出了一柄匕首。抽出刀刃时轿厢之内打了个利闪。
无忧抬手挡了挡眼睛。
下一刹,鸣琴将匕首重新入鞘,寒气一瞬封合回它的来处。然后,他伸出一只手挑起车帘看了看外面,“女差那么聪明,一定早想过在我们独处之时,在这荒山野岭之上,哪怕我大张旗鼓的杀了女差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推到那个给大兄长送挟持之信的人身上。然后就由得女差在我手心之中一了百了。”
无忧想,他果然有打算要这样杀掉自己。
其实从她个人的心愿来看,如果这样痛快的了结了世间的恩怨,也许对于鸣琴这样的加害之人,她都怨恨不起来。好像本来也不是什么上好的人生,打散了重来才更像是理所应当的。
有那么一瞬间无忧甚至想痛快的提醒他,“千万不要犹豫,就那么给上她一刀。”她想到这个提醒的时候,心上有一瞬的悦然。
鸣琴就在他对面认真的观察着她的神色,似乎也很快迷惘其中,因为他本身所乐见的那种痛苦,绝望与害怕都没有在那张绝世容颜之上出现。仿佛她对那些伤感的情绪还不熟悉,无法立时生动演绎给他看一样。
鸣琴问道,“看女差的意思,自己也常常有了结此生的意思?而,现在我说将会帮女差这个忙,让你女差感觉很快乐?”
无忧盯看着鸣琴的目光,“让乱七八糟的世事按照自己的意思运行,真的很累,世子若在此时自我解脱,我也很乐于接受。”
鸣琴目光,在惊讶中忽然疙变成了霹雳怒意,“文无忧,你又在窥测我的心意吗?你以为你说这样的话,说你自己急于解脱,我就真的会为了要让你长久的经受折磨而放过眼下的你了吗?看来,过这一生,想的太开和想不开都麻烦的很!”
无忧一脸的淡定平和地看着已经被狡黠全部掩盖,完全找不到童真的鸣琴,“能与世子留下这样共同的秘密,这一点会让人觉得很新鲜。”
“你现在的样子,难道是在找死?文无忧背负仇恨的你不可能还没大仇得报就活够了的,你到底是在打算着什么?”鸣琴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出才是圈套中最核心的部分。而且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有一种阴森森的寒气从他的后背上升起。让他感觉到他整个人的指尖都在莫名其妙的纠结。
无忧在劲烈的山风之中微微眯了眯眼,“世子有的,是长久的打算和努力,而奴婢这个不过是临时起意。世子又何必知道的太多。只要知道奴婢命苦就已经足够。”
“你又在跟我耍手段?故意跟我说这些迷雾重重的话,不过是想在我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