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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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周摇了摇头,“他们看到了复杂的开头,也一定以为,接下来的,会是复杂的过程,如果我们逆其道而行之,只送上简易制作的鱼钩,反而会显得更见诚意。”
“是啊,修兄长那样的人,你要是一开始不让他看出这是个圈套,他又怎么会对此感兴趣到勇敢的闯进来呢!同样,时间紧迫的太子,本来可选择的圈套就不多,无论是精妙的还是粗鄙的,他都会乐于欣然前往,因为陷阱之中也不仅仅只有危险,往往,还会有更大的收获。他不也几次都成功的跳出了陷阱吗?现在的趋势好像是爱上了陷阱呢?”鸣棋目光中也现出了感兴趣的样子,“能让太子冲动的牺牲品真的不太多了,所以这次要心痛的是修兄长么?”
合周明亮的目光中,似乎看出时光的翻涌,岁月与空间似乎产生了急速的旋转然后落到安静的大显直道上,正在疾驰向前的善修的结拜兄弟焕成忽然带住坐骑,看向身后风尘仆仆赶来的信使,他有些纳闷,自己刚得到世子的吩咐不久,怎么世子又改变了主意吗?
第五百九十四章 伤怒()
背对阳光而立的那个浑身是血的焕成,也终于被一个侍卫手起刀落砍倒在地。
也就是在那一瞬,太子忽然想到了那个设计之人的真正用意。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带出惊悚神色,而视线中出现的人物的脸,已经将他的恐惧化成了现实。
太子想,善修已经紧跟着追赶而来,自己属下手起刀落那一下应该看得特别清晰。同样残留在自己手指上的血腥也还没有完全褪去。在手掌的纹理中晕染开狰狞绽放的血色图画。
这一切,无论如何都会被误会得有理有据。
原本存在于战场上的活口,现在全部死去。根本没有人能够真实描绘事情的始末。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找谁向眼前的善修,说明一切。更没有确定的把握,能够在两相较量的酷烈之中真正的全身而退。现在,他似乎连一点办法也想不到。
站在太子身边的东宫羽卫管事,见太子被忽然出现的善修世子给惊住,虽然,自己也感觉到了心跳的异样,但还是连忙,躬身向太子请示,“太子,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所幸,这位世子是孤单一人前来,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将他了结于此,然后,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太子狠狠的瞪了一眼,到现在还没有搞懂状况的羽卫管事真是天真的可恨,“那些给这位世子报信的人肯定随后跟来,人也不会在少数,这是应该避免发生的误会。虽然这个时候送上去的人情反而会被当成猫哭耗子假慈悲,但至少要试一试。”
太子想到他与善修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共通,就是现在着了那个某人的算计,说来,那个焕成刚刚即使不是自己的手下将他斩杀,也早已经死了九分。但再多的事实,也有根本无法说出口的时刻,他好像更应该感叹的是,这一次,他们完美的遵循了圈套在任一节点上设置的华丽漩涡,就这样生生的走进了死结之中。
善修在那些死尸当中抱起伤痕累累的焕成,心痛的闭上眼睛,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善修的气息,他轻轻扒开他的眼睛,想要将他唤醒,可每个动作都得不到回应,唯见那如注的鲜血,从那些数不清的伤口之中蛇行般流出,所到之处,如同烈火燃烧,“今天再怎么忍耐也要见到你们的鲜血了。”这些话是说给太子他们听的。
善修语声淡淡,却在字与字的间结处横生犀利,瞬间变红的瞳孔,也像是能够喷出火焰的力量,围绕在周围的东宫羽卫立时觉得有如置身烹油之境,却另外相反的感到正有奇寒从手指头尖儿窜进四肢百骇,牙齿都在打颤。
“但是,只要世子冷静下来,就会看到我们这难得的成为共同受害人的事情的真正原貌了。你我,都是中了别人的圈套,是共同的受害者。起码这一次不应该自行残杀。”太子仍然妄图唤醒已经被焕成的血冲昏头脑的善修。
“等我将你大卸八块之后再看也不晚。”善修的目光恨意翻涌,喊出来的话已经变成了愤怒的嘶吼。此时,他的心上就像有千刀万刃在反复的进出。那些人,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他曾想想办法原谅,但这一次绝对不行,他的怒气狠狠的撞散开理智,一定要将那些仇人千刀万剐,只因他们动的是焕成。他们太不自量力了。
太子强自镇定,“虽然,世子带来的帮手算得上是后来居上,不过,要将我们全部清理干净,还是会成为世子现在与今后所有时刻的困扰的。万望世子三思。”话音还未落去,太子身边的几个侍卫已经中镖倒地。太子在脑海中回忆善修抛出这几枚飞镖的动作,却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不清,“真的是太快了,几乎要让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幻。”仅是他一个人,就这样难以对付。本来环绕在他周围的侍卫更紧的将太子围绕起来,想要将太子密不透风的防护周全。但下一瞬,血肉破空的声音在耳畔真实响起。
太子不由自主的闭紧眼睛,但还是被崩到脸上的热血惊醒,完全发怒的善修直接将插在地面尸体之上的钢刀踢出来,然后狠狠的抛掷过来,连续插中他身边的三个侍卫的力量,在经过最后一个侍卫的时候直接将他的上下半身生生截成两段。此时的天空,虽然有明丽日光,普照着森森绿树,却反而将那些血色,照得异常妖异,那看在眼中的别人的伤口,如同细密茧丝横空跨来,将还没有遭受一点疼痛的太子一瞬覆严。
善修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上看着,尚未遭受到打击的太子,将凝视的目光化作冥冥中的利剑,只在他们眼神交汇的通道中看出无尽狰狞的咆哮。
善修想,已经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他要让那个人分崩离析,哪怕他是个太子。却,蓦然听到在这有如修罗场的树荫四周,忽然响起的铁蹄怒驰而来的大地万物都要跟着沸腾起来一般的声音。
那种声音,无论是善修还是太子都无比熟悉,是宫中铁卫飞龙驹的标志性的黄金马掌踏在大地上所发出的恢宏气势。只听那声音,就给人能够践踏一切的真实感觉。
不管来的人是谁,善修都要抓紧时间了结了太子,失去今天的机会,太子就又会钻进守卫森严的东宫,让人逮不着杀他的机会。
太子看得出,善修眼中最后的一丝犹豫已经散尽,要夺他性命的目光,穿透层林尽染的杀气,细密到他周身上下的每一寸血肉。那是让人看到都为之胆寒的表情,他抬起手刚想拉过一边的侍卫为他抵挡一下那样的眼神,那个被他攫住衣领的侍卫身子就猛然承受了一道钝击的力量,从他的手指中轻飘飘若一只飞蝶般翻飞出去。
太子费力的,还想要抓住下一个,但手指还没有碰到那个侍卫的可抓持处,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侍卫,被善修扔出的另一把钢刀,牢牢钉在胸前,訇然倒地,绝气而亡。
这时,太子本身就有伤在身,没有应手的兵器,又变得没有遮挡,就那样裸露在善修凶神恶煞般的目光之中。感觉到自己周身上下的汗毛都已经根根倒竖。
后面有羽卫着急赶上来的脚步声,止在接近太子的那一刹,被善修根本不管不顾,随意拎起的东西相继砸中。
第五百九十五章 御铁卫()
这时,太子本就有伤在身,没有应手的兵器,就那样没有半分遮拦地裸露在善修凶神恶煞般的目光之中。感觉到自己周身上下的汗毛都根根倒竖。
后面有羽卫着急赶上来的脚步声,止在接近太子的那一刹,被善修根本不管不顾,随意拎起的东西相继砸中。
最后一次,他扔过来砸中一个要奔过来的侍卫的东西,待落地被太子看得清楚时,简直倒吸了一口冷气,那竟然是一具硬邦邦的尸体。这么重的物体扔过这么远的距离,只能说明眼前的这个人彻底的疯了。善修一步一步压抑着空气的向他走过来。
而在更近的地方,那由于万马奔腾的掀起的席卷气势,将所过之处的树林一尽伐倒。太子隐约觉得,这个指挥着宫中铁卫前来的人,必定能救自己于水火的人,但这个必定,又因为那个人太讲究排场气势,现在变的可能性微弱。
然后,他因为恐惧而变得苍白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不知道,下的这个注,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活着确认,来的人一定是国舅。
善修的声音,如同冰锥戳在人心上的一般响起在这层林浸染之中,“当你真正恨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知道原谅是多么的脆弱与愚蠢。生与死变得隔阂,我与你不能共戴天地。”
“世子,也听得到,有人正在赶来吧!就算有些误会始终无法解除,但是也不应该因为怒气的执着,走进只为一个人而活的绝境。既然死去的人已经不能复生,世子,就要学会新的变通。”太子一边说出这些话,一边用那颗就像已经腐烂的心,用尽全身力气的在想,“虚伪的舅舅,贪得无厌的舅舅,总喜欢摆进排场的舅舅,快一点再快一点。快出现快出现。”
这一次,太子的猜测真的是精确到毫厘,那个借用了宫中铁卫,指挥着万马千军万马奔腾伐树而来的人,正是堂堂的国舅大人。如果他轻引一小队铁卫,太子必定早已被解救得惬意。但这国舅偏偏是讲排场,讲到死的人。而别有用心将这一切都透露给他的人,又正是,打造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鸣棋。鸣棋从皇上那里,出来时,抬头就见到了迎面走来的国舅,本想不搭理他,就直接将他丢在身后的。可走出去两步之后,又忽然觉得,今天的国舅会很有用处。自己手中的那个游戏会因为他变得精彩无比。
国舅看着已经看见他,却目中无人的鸣棋还是不满的皱了皱眉,明明只是一个黄口小儿,却每每在他这个国舅面前摆出世子的身份,总有一天,要让他和他那跋扈的娘知道自己的厉害。可这个皱眉与怨气还没有了结的时候,又意外的发现鸣棋忽然满面带笑的退了回来,直到他近前,全了一礼。
其实,鸣棋规规矩矩向他行的这个礼,才更让他纠结难平。他们可明明不是那样的关系,见面时没有互相咬上一口,已经很是礼让。国舅疑惑的看着鸣棋。想不出,他这样做的症结所在。也知道他必有所图,马上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鸣棋一脸妥帖的大感疑惑样子,“怎么,国舅还有时间前来面圣?啊!难道是那些押运财宝的侍卫一个都没能留下活口么?所以,到了现在都不能够回来通风报信,才致国舅对刚刚发生的大事仍然蒙在鼓中。一无所知的人果然惹人怜惜。对了,你那太子外甥,也在其中,听说还是个凶多吉少。果然这小孩子啊,就是太尊贵了才不好养活。”
鸣棋,样子阴阳怪气儿的说的什么运送的侍卫,让国舅忽然想起,自己的妹妹说过,今天要运送一批书籍到帝都之外的秘密别院。这摆在明面上的借口,他知道的还是很明确,也没有任何动任何怀疑之心。但是,现在听鸣棋的口气,那些东西并不是所谓的书籍吗?而是自己的皇后妹妹聚拢起来的金银珠宝,是在背着自己暗地送往别处吗?
豁出性命来为他们做事的他这个亲哥哥,却一直事事被他们蒙在鼓里,就算他们再是亲情的关系,被鸣棋这个外人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