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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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无忧又压低声音告诉了他,自己的兄长与宛如的那些曾经。是忧伤而婉约的曾经,但,无忧说得很是简略,更突出了自己兄长的目的性。她在下意识里保护着宛如,为什么会这样,和这样下去的对与错,她并不想仔细分辨,只是在直觉之间就觉得宛如是个可怜的女子,她是被别人带入圈套之中的,如同青蝇一点,白璧遂成冤。
其实,之前关于这一部分,是否要讲给鸣棋听,无忧早已产生过深深的忧虑。无论是说,还是不说,都很矛盾!
到这里,才总算是将完整的故事讲给鸣棋。
鸣棋想了想,“无忧的那位大兄长,果然与他给人的印象一样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无忧以为,他会忘记她与她大兄长的关系,只是单一地看他,但这显然是非分之想。
“可怎么就露出来了,是因为宛如与我的一点点共识么?”无忧一整天都在想这些古怪的事,想得她脑仁疼。这样问出口时像是一种解脱。
可这时鸣棋看过来的脸色已经蕴出了笑意,无忧有些惊喜地问,“世子想出答案了么,关于那幅画的。”
他摇了摇头,“不过,我确信我正在被你带偏,如果他们想要提示出来,就应该没有多复杂,可是你一直就先入为主地将它当成是玄机,而且还影响了我。”
他脸上的笑意开始放大,就像是在这样昏黄的天色里又升起了太阳。
无忧被他这样的笑意晃了一下眼睛。狠狠掐自己的手心,就算他再怎么艳惊四座,也要将自己的心思从他那儿拔下来,她努定保持送自己脸上并不坚韧的镇定,“但此事一定非同小可,我能感觉得出她很喜欢我的兄长,况且,她应该也会害怕这样的前情被你知道。尤其是之前关于鸣得她身上的怀疑都还没有被解除,而且得知这一切的我又无法不告诉你,她也会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说,她是在算计好这一切的情况下,对我透露这些的。反而让迷雾更重了一重。”
鸣棋这一次没有出声,又过了良久,他提出要看一下,宛如送来的那只锦盒,因为关于如何得到诡画,他尚在一筹莫展之间,宛如却真实拿出了这样东西。
他早就该要那件东西的。
无忧小跑着回去取。地上的砂石在她脚下发出沙沙的声音,跑了一会儿才看到已经跟上来的鸣棋,顿下脚步,有点戒备地问,“你要干什么?”
“我吃多了,所以为防积食,走动一下。”他说完,走到了无忧前面,无忧用目光紧盯了他的背影一会儿,虽然觉得这样并不妥当,主要是她该表现的疏远,在这个不知不觉中全部涣散,另一个感觉横空出世,就是总觉得倾染染正从哪里望向这边,她说过要送她入宫,她动心了,所以,今后她只会远远离开鸣棋,当时倾染染没有向她要这样的承诺,是因为并不相信她用说的,做出的任何承诺。但总之她该那样做。
她被他落得远了一些,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觉得自己是在靠下意识而不是从前精致的确知每一步会导致的后果条分缕析的去行动。也许是受伤的原因,扶住伤口赶了上去,其实也只有几步的距离,鸣棋走在前面只是想要表示他要前去的决心,但是他的步速已经慢得像是只蜗牛一样迁就着无忧。
“关于宛如之前的事情有进展了么?”无忧想,要是不问这个问题,他们就会说别的话,也有可能做别的事。
鸣棋忽然停下脚步,无忧没有料到他会停下来,险些就这样撞进他怀里。
“刚刚你说的那画上的平安锁,是蓝色的么?”鸣棋的目光延着渐渐低垂的夜色,一路延伸到无忧的脸颊,无忧并不敢注视那样的目光时间太长,因为会被那样的光线灼伤。
鸣棋每一次看过来的目光,都像是含着热。可又觉出有什么不对,她是对鸣棋说过那画上有长命锁的事情,但是好像没有提过那个略显得诡异的蓝色,或许因为这种方式原本也是被人叫做成诡画的,所以一切的诡异也就变得平淡了,她才会很正常地将那个诡异十分的颜色忽略。
她点了点头,不掩饰惊奇地看向他,“问题是出在颜色上么?那个颜色确实有点古怪,一般的长命锁是不会选用这个颜色的。”
鸣棋好像是得到了他需要的答案,转而垂落目光到她的手上目光深定,下一瞬拉起她的手,“我很虚弱,所以……一起走吧。我自己走会很累。”然后他故意做出极其虚弱的样子。
无忧想要拒绝,但是手一感觉到他的热度,立即没有了声音。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她要是将他惹恼,不会有好果子吃。
然后,他只是注意着前面的路,再不提刚刚那个茬儿。
无忧真是忧心如焚。
蓝色意味着什么吗?还是长命锁本身意味着什么。总感觉鸣棋已经想到了什么,却没有想告诉自己。
进到屋中。鸣棋竟然若无其事跟了进来。
但是,明明就放在书案之上那只空了的锦盒,竟然不翼而飞。
无忧进入一种不能置信的寻找状态,偶尔接过鸣棋递过去的要她确认的东西再抛开,然后又开始不能置信的寻找。
最后,被鸣棋果断拦了下来。
无忧以为他又会驾轻就熟的怀疑她,因为她刚刚告诉给他的一切东西,都没有可证实的要说那画诡异,她的说法好像是更加诡异的存在。结果,他一脸淡然地说,“也许,那个东西也一样化掉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唇生()
无忧没完没了的找找找,最后,被鸣棋果断拦了下来。
无忧以为他又会驾轻就熟的怀疑她,因为她刚刚告诉给他的一切东西,都没有可证实的要说那画诡异,她的说法好像是更加诡异的存在。结果,他一脸淡然地说,“也许,那个东西也一样化掉了。”
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总觉得有点说不过去,也不是那个好看的盒子就这样化了说不过去,而是鸣棋竟然这么相信这不是她的手段有些说不过去。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有点像是某种报复。鸣棋该以为这是她针对于他最终还是娶了倾染染的报复才是。
“彻底的不留痕迹,这没有什么稀奇。看来我必须去见见于老将军。”他摊了一下手。解释了一下他的意思。
无忧不知道他告诉自己他想法的目的是什么,总之不会是平白无故。无忧在心中将他们的处境对换了一下,现在的鸣棋到底在想什么她很想知道。
如果她变成了鸣棋,要娶一个自己不喜欢,却不得不娶的女孩子也许可以用冷落解决,可心上的那人,是像她这样一个只为自己着想,每时每刻想在想着如何攀高结贵的人,一种讨厌气息在心底油然而生。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瞬间透进了血脉之中,阻隔住了人的呼吸,让人想要呼痛。
可真正传来的痛却是鸣棋狠狠握住她手的感觉,“善修到底是在阻止什么,我要去一探究竟。”
无忧顾不上被他拉住的手,她有些着急地阻止着鸣棋,“善修世子现在正愁不能拉你下水。他说那样的话,也许是在欲擒故纵。之前他做的套,不是被硬生生给挡回去了么?”她说这话时小心翼翼地看着鸣棋的反应,然后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他的面颊,英挺的剑眉,棱角分明的面颊,抿出笑意的唇。虽然她都这么正经地担心他,他还是笑她,“只被那样的话吓唬住,你会瞧不起我的。”
她板起脸来跟他确认,“我才不会。”她的目光经由他望来的视线丝带一样缠绕进眼前的一呼吸之中,而那呼吸的尽头是他的唇。
又看到了那个部位,让她的脸红得发烫。
而且那唇又一次向她靠过来。带来她既想往盼望,又恐惧异常的热度与气息。他到底把她说的话听成了什么。难道是勾引,无忧气愤起来。
无忧试着推开他的靠近。
他却严丝合缝地将她再次揽进怀中,“那是个陷阱没错,可也要探探虚实才好心里有数。况且我有办法让他们不知道我去了那里。”
他揽得她太紧,几乎让她呼吸不得。更没有办法说出她的反对意见。
然后,鸣棋在她耳边说出了他要她做的事。就是在明天大公主问起来的时候承认鸣棋在这里呆了一夜。
名节对她很重要。进入皇宫,最不可或缺的东西。她不能失去。更不能这么大张旗鼓地失去。
鸣棋很显然已经想到了什么,附在她耳边的声音如虚如幻,“名节很重要么,可那正是我要破坏的东西。身败名裂的女差,就只会有我一个人来喜欢。这个,我从前也说过很多次。也失败过很多次。”
这才是个真正的圈套,是鸣棋用来套中她的东西。可她从始至终都根本无法拒绝。
所以,无忧再没有挣扎。在鸣棋放开她的时候,也没有逃到一边。
“可世子根本没有办法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出这里。无数的眼目都在盯着这里。”无忧认真地指出鸣棋的难题。也巴望着这个难题能救她出圈套。
这时走进来上灯的婢子已经换成了一个眼生的。
在燃起的灯火里,无忧看到了鸣棋柔软的笑意,他动这样的念头果然很久了。无忧想起自己跑去找他时,只是怕他跌入宛如的陷阱,如果她没有理他。不过,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没有用处了。如果这里面有灭亡,也是她自取的,该当自受。
鸣棋扶着她的双肩要她好好坐下,向外面拍了拍手,立刻有人提进食盒来。工整而有序地摆放在她面前。
“再怎么生我的气,也要有力气与我作对才行。”说完,他亲手给无忧盛了一碗饭。那是喜欢锋利兵器的手,却玲珑雅致地将她碗里的饭盛得漂亮。让人不能迟疑地想要流下口水来。她逼自己忘掉那双无关紧要,既不能当衣穿,也不能当饭吃的手。就只是想眼前的饭就好了。只有它才是真的。
那些好看又香喷喷的菜色一端上来,无忧就感觉到自己饿了,她被禁食了些时候,嘴巴里很没有味道。先时她卧在床上养伤的时候就偷偷在心中仔细划算过,如身体好起来了,要吃什么,那可真是好长的一段清单啊。后来,给各种突发状况打破了念头。
低头瞧着给自己递过筷子来的鸣棋的手,想到他怎样将自己装进他的圈套里。自己又怎么乐颠颠地向里面跳,还怕他会因为这些诡计的旋转而有不测,他却只想着以破坏的方法将她收入囊中。
就在刚刚,她还为她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女孩,而替他不值,但,她真的是高估了她自己。无论她做什么,也不过是在他皮子底下取乐的把戏。一切都是她自己戏!太!多!
将他夹到碗里的食物狠狠投入口中。
发泄似的咀嚼起来。浓浓的香气,从唇齿之间发散到心胸,让她有些害怕地想到志勇困于所溺。
好吃的食物味道,立刻在喉颈之间变得尖利起来。是她嚼得太快,呛了起来。她大咳了一顿,连泪花都涌了出来。可以肯定在志勇困于所溺之前,她先被困于食物之中了。现在连这些从不出声的食物也来难为她了。
鸣棋手法温柔地过来给她抚背,一下接着一下,顺下去了那些食物。他是怕她要是给噎死了,就没有人帮他过这一关。哼。无忧没有领情地向他翻着白眼,还狠瞪着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