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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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国舅神色一暗,“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的名声,是顶着风都能臭出八百里去。天下人都道,这帝都之中的进项有三分之二,都进了我的府库之中,其实,哪里有那般的道理,我要是能得三分之一,就已经要被我的妹妹念叨上几出。那市井之中将我说的如何黑烂之心,可说到那位大公主倒一直在议论她穿戴她用度,都是觉得那是她分内所得,说来世事不公至斯,我实属那易冤体质。”
金何来一笑,“既然世人皆只公主清白,可她那巨额用度到底何来?”
国舅一怔,又慢慢释然,“不过是些太后赏赐,助她硬撑。可她那外人瞧不到的聚宝盆里,独缺了五尺高的红珊瑚……她……而我……”
国舅正说得起劲被金何来出语,劫过了话头去,“依国舅所言大公主吃穿用度,极尽奢靡,是仰的太后恩赐,可大公主是比国舅多出来的那一块中的门人与私兵,又是以何为费,难道只是那些世人皆以为忠烈的王爷的区区官俸吗?“
国舅一时语塞,“这个我倒不曾想……所以它的来处是……”
金何来将中指竖起,勾了勾,国舅蛮乖巧地附耳过去倾听。
“卖官鬻爵。”四个字说得再清楚不过。国舅一听如同五雷轰顶,自那椅子上跳起来,“好啊!竟还有这种事?她顶着一身清白之名。行的却是连我这等外戚恶人都不齿做的下三滥事。我还道大公主虽然穷奢极欲,结党营私,欲取帝位而代之。却必定与这位向来忠义,也瞧不上大公主做派的王爷无关,实实没想到,这夫妻窝里,乌鸦是一般黑,竟将大显官爵变卖。中饱私囊,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我这就上殿,告他们去。”
见他作势欲起身,金何来也不拦他,只是上气不接下气的那么笑,笑得刚走到厅门口的国舅又停下脚步,回望金何来,“贤弟所笑何事?”
金何来将大腿一拍,“小弟是笑贤兄还是小孩心性。这个事若然是敢做,必定是周密异常,岂可让国舅请你抓住他把柄,另则,便是国舅的那位太子外甥又是何许人也呢!”
国舅一时糊涂起来,此时是说正事儿,怎么忽然将话锋转到他那太子外甥上面去了?但来无比正经,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只得边寻思边答道,“那小子只读圣人书,清正磊落,最不平事,上次还为这个,求他母亲莫用刑,有妇人之仁……”
金何来听他语罢,于空中击出掌来,“国舅到了此时,还只这些的话,小弟就奉劝贤兄行乐需及时,否则等到太子上位,革故鼎新,第一个要办的人就是你这堂堂国舅,来个名利双收。”
国舅闻言抖了抖眉头,这样的提法,他一时竟无言以对,他无法拿出证据,驳这金何来的说辞,他能有今日,全靠妹妹是皇后亲手提携,而今明显有了私心的妹妹,第一确保的,还是他那太子外甥地位。金何来纠结眉眼,知道火候已到,压低音量,“小弟一开始提到的所谓金道,其实本就是握在国舅手中的东西。”
国舅一脸茫然。
金何来释疑,“如今国舅手中的漕运权利虽废,可还握着西河进奉朝廷岁贡的大权。光是那些随侍的官员,个头总有从三品之大,国舅只要卖出几个,就已是数目可观。金何来彻底点透谜底之后不再出声。国舅何来的目光全是想要点头又后顾无限的意思。国舅心想若是一般的中饱私囊,也算是无可厚非,遍目这大显又有几人绝对干净。
大显入主天下,帝国肇始,纳了许多前朝旧臣,遗风旧故颇多,风气既是如此,他又独占皇后妹妹的优势,得了不少好处,可谈及卖官鬻爵,动摇国家根本,天子变色的罪过,他还真有点怵头,那本万利的买卖,好是好,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恐怕连他那位及中的妹妹,也要给掀将下来。不得不让人顾虑多多。
金何来眯了眯眼,“我此番来找国舅,可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有一位西河贵族托我做个中间人,想托于国舅以黄金四十万两买一个小小六品官职,他本想走王爷的路子,再经从中作用大公主导到国舅身上。只是小弟与国舅有几次眼缘,觉得国舅有鸿福之相,必是命里含和天赐转机之人,才冒着得罪大公主的风险,前来游说国舅,国舅请想,与那岁贡相关的职位,虽然官高,但其实并国之中枢之上,且官位众多,这眼前不过是个小小六品,就价值黄金四十万两,这其中油水可见一斑。今上文治武功,目光长远,更重军事,并不常向这纳贡之事瞧,才将此清闲又含极油水的活,给了国舅。若国舅不当此良机,赚得些真金白银,走走你那太子外甥的门路,他日再想做他好亲亲的舅舅可就来不及了。
况且,国舅即便不思及长远,至太子登基之时,也要顾虑眼下,九皇子崛起,如今,他们圈在局中奋力争夺皇位,国舅更应独善其身及早为自己打算,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请:
第三百四十三章 母珠()
金何来语重心长道,“若国舅不当此良机,赚些真金白银,走走你那太子外甥门路,可就来不及了。..
况且,国舅即便不思及长远,也要顾虑眼下,九皇子崛起,如今,他们圈在局中争夺皇位,国舅更应独善其身为自己打算,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说完,伸出手拍拍国舅肩头头,“如此大事当然不能要国舅现在就一口咬定个什么,来日方长,只是希着国舅早做打算,时不我待。小弟之语一番妄论,只请国舅三思。”说完,起身要走,国舅已动了三分心思,亦觉有更多地方不妥,留下个活动话,“贤弟所说兹事体大,且容兄三思,以保无患。只是贤弟此一去,叫愚兄如何再觅弟踪迹?”
金何来一笑,“贤兄莫急,明日我还要带贤兄去个好地方,也好让贤兄去瞧瞧那些银子来去的走法。到时,我的国舅好贤兄就不会如现在这般犹豫不决了,现今小弟落脚地就在云中驿馆,此时虽与贤兄投机,却还有一桩未了,王爷说妥的生意,三家纷争着一个位置,将那白银抬起了十万两之多,我现在是一手托四家,得去问问王爷意思才好定夺。”
国舅动了动唇,心中万般怀疑,又夹杂着万般不甘,再添上些万般的抓耳挠腮,简直想要足狂奔上一场,方能,解了心中激进难熬情绪,知道是真的留不下金何来,依依不舍相送到府门口。还在望着金何来大摇大摆离去背影若有所思,管事已经在他身后出生声,“老爷要不要去查查这人的底细?他这样忽然前来不可轻信。”
国舅哼了一声,又忽然转身,“马上派人这就跟上去去处,王爷的办公之处可不是一任一人都能进的去的,被如何对待,一切也就一目了然了。”
管事连忙点头下去安排。
国舅再转头,影子给瞧得不见了,叹了口气,猛然,给蹲在身后抱着密信高高捧起的小厮,吓得一跳,抬起脚来,狠狠将他踹倒,“你这不长眼的东西,鬼一样的跪在这里,要作死啊!”
那小厮吓得跪地磕头犹如鸡啄米。国舅瞄了一眼自他手中脱飞出去的,用于他与皇后密信往来的特殊信笺,哼了一声道,“还不快拿上来!”
小厮忙连滚带爬去拾起,再恭恭敬敬递上去,国舅接了信,直向屋中去,将那空无一字的密信,在白日里依然遍点的猪油灯盏上烘烤一遍,信笺上的字迹方显现出来,“大公主已向皇上求得与飞营家联姻,做应对之策。”
国舅嚼了嚼鸣得姻缘四字,品将出其中深意,惊了一下,这大公主好生的反咬一口,若然是鸣得小小年纪,可求娶的飞云家女子,除了自己十二岁的女儿飞营云婉,就再没有旁人正和那年岁。自己才放出鸣得有龙阳之的恶名,这边又巴巴送上女儿,简直是猛打脸给大公主讨苦吃。
他将密信狠狠摔在地上,怪只怪自己糊涂。只恐他终究会如被牵累的事,从他说给皇后那样的想法时,皇后早就端倪,但却为着抢夺珍宝,制造迷雾重重,由了他赔了夫人又折兵去,也不加提醒。此时想想,那个金何来话中的道理,半分不差,他不过是皇后与太子眼中的一颗棋子,一日对他们有利,一日得以炙手可热。只等那天下既定,从前他们吩咐下来的事,好的不论,只管将那些错的,一应推到他身上便了。皇室又何时讲过骨血亲源之情。
他这厢悔的才跺过脚,那边已得皇上圣旨下诏指婚,“秋熙鸣得与飞营云婉结成连理,同旨敕造世子府。”
国舅在心上冷笑,皇后这密信来的,真是时候,与那圣旨,只不过是个脚前脚后的功夫他根本无策可应,真是可惜了她这纸片般薄的恩情。
无奈之下,只得接了圣旨,谢恩,归于座,愁眉不展。宣旨官才出去,跟定那金何来的人进来回禀说,那金何来直入了王爷办公之堂,且与一众门人有说有笑,时是出入得惯了的,且入得堂中足有半个时辰之久,国舅听闻眼中泛起光泽,从前,他也去瞧过那位秋熙王爷,却没见得那王爷的好脸色,不过小坐半刻,便给半咸不淡地送了客。恼恨了大公主家好久,如今,区区一个金何来,竟然比他有面子得多了。
彼时,善修正将二泡的茶水端手中,忧,“所以,我那无事不能的姨母,到底是从哪里挖到金何来这个宝的。”
无忧先行了个礼,才慢慢讲给,各位世子听,“此人不过是个骗子,前些时,拦住大公主前去降香的马车,端出一只硕大夜明珠来,要售卖于大公主殿下。”
鸣棋一笑,“我母亲手上最多的就是这种珠子,只恐他的不够好,我母亲瞧它不上。”
无忧抿唇,“一个区区升斗小民,敢拦住大公主殿下马车,自荐夜明珠怎么会没有出彩之处?”
云著听说有出彩之处,扣合手中茶盏,“难道,这个金何来向大公主殿下进献的珠子,就是那世面上只听过传说,不见过真身的南峰母珠。依我能吸引到大公主眼光的就是非传说中,日生五珠,闻风长大的南峰母珠不可了。”
无忧轻笑,“那金何来的说法比之云著公子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说自他这颗定海神珠之中,可边黄菊关心事,窗外青山不世情。”
鸣棋一脸疑惑,“此语何意?难道是自那其中能的心事,以及人前世今生更替之间的事来么?”
无忧将左手指点在掌心,“就是这个意思,他第一日给大公主是一颗,素净珠子,其内累光洁莹净,纤瑕未染大公主握在手中,以心事默语相告于那素珠,再取回素珠,平然告退,称第二日还会来来殿下二进香的地方拜见殿下珠中生长出来的公主心事。”
善修静静举杯,抿唇观望着手中纹丝不动的水面,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听进去东西。
云著却已经迫不及待,“那第二日,那珠子到底如何了?”
无忧点了点头,“第二日,他再捧来的珠子之中,自那素净夜珠之中映出万里河山如画,江水拍崖如怒,有四品官服之人给浪涛卷去,失了性命这些古怪画面来。”,,。请:
第三百四十四章 珠变()
云著却已经迫不及待,“那第二日,那珠子到底如何了?”
无忧点了点头,“第二日,他再捧来的珠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