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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金枝夙孽-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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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连无忧指尖都因他的话结出了寒意,一瞬捂上自己的心口

    一直以来,她都在怕鸣棋怕他对她可怜的心意,会不禁风雨更不经时间,然后瞬间虚无。

    这一刻她甚至在是想他有朝一日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要如何去承受。她想这就是有一瞬心动的过错,本来可以若无其事的看他冷漠,如果不成,感受到他在某一瞬的温暖,也不会在观看他的狠辣时像这样被遥远的力量直直刺中。

    这也正是倾染染一意要她前来的用意。她倾染染不能像正常的世子一样在他身边长悦,她文无忧就更不会。

    倾染染的声音镇定无比,“即使世子会这样做,我仍愿意留在世子身边。”

    无忧听出那是他的心声,他在怕他变卦,连因他靠近带来的伤害她也一样希求。

    但这真的是一件如环无端的事,就像飞蛾扑火,明知自取灭亡,以后依然奋不顾身。

    鸣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满意的冲着她笑笑,“信号?你还算聪明,我来这里不是要给你希冀,让你顺利生下孩子,而是来告诉你事实,我从前可不这么诚实,你应该谢我。”

    无忧以为的受不了,在她却是甘之如饴。

    这样浑浑噩噩从驿馆走出来,天上已经飘落,微微细雨,无忧一路快行,却始终不能让他摆脱,直到她转身向他,“世子这次开心了,这个女人为你而伤心激动。甚至愿意像这样抛开所有,只是为了来到你身边。”

    雨丝轻飞落在锦衣之上,转瞬滚落成珠,她一动,那些在暗夜之中微微发光的水珠滴落,入土无痕。

    “走了这么远的路,我说了一些实话,我是喜欢助人为乐的。”

    “她是认真的。”

    “那我也是,我要节约我的心意,尽量只说给我喜欢的人听。”

    她不理他只是快走。

    “你在怪我对她残忍?”

    她蓦然冷声将他的话截断,“奴婢不敢,奴婢终究只是做下人的,世子想要如何,自然是要由着世子的意来。”

    她曾害怕他的心意,如今终于在别人身上得到验证。

    鸣棋再伸出手,她已经快步逃开。

    他慢慢向回走。其实想不出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他低下头,是一地的斑驳树影。

    袍角一闪,善修从树后传了出来,鸣棋叹一口气,“兄长这个样子看起来……像是在等我。”

    善修点了点头,“除了文无忧,你还能瞧得到别人么?”

    他眼前的鸣棋笑意若有若无,微凝着眸看向善修,目光相接的下一瞬,抚了一下脸,长长呼出一口气,“最近真是有些焦头烂额。”

    他整个人的画风与平时不同,因为只有打了败仗时,才会出现这样的情绪。而不是刚刚探地宫受了皇上封赏,志得意满时应有的状态。事实上连鸣棋觉察出了自己的奇怪,也在自问,这是因为文无忧么?此时,他深深看向认真观察自己的善修,“你是要找我喝一杯,还是要问我对于地宫还有什么新想法?”

    “我要问的不是新想法,而是新疑惑!”

    “新疑惑?”

    “对,在天地大典之前,我为了引开太子,曾在副都造出谣言,你知道他万物无欲无求,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太子名声。”

    鸣棋点头,这位太子在降生时,曾出现不祥之照,被大显供为神鸟的苍鹰,在帝都之南的大显山上无故撞亡多达百只,而每年这里飞经的也不过百只而已。为此,今上曾耗费万众人力,在大行山上修建苍鹰祭塔,也就是众所周知的那座苍鹰塔,国宗的《飞翔经》里曾记载,只要保留住苍鹰的灵魂,她所护佑的帝王与山河才会在天地永存。这是当年让整个大显震动的事,而之后的几年中,关于这件事的议论,忽然如云烟散尽,再无人提起。

    最终连析知此事的国师,也在那几年中羽化而登仙,据说,那座苍鹰塔中,少了一只神鹰的尸体,现在善修说的,就是用这具苍鹰的尸体出现在大显副都的谣言,来引太子不管不顾赶往副都而错过天地大典,虽然这样的计策只是雕虫小技,却每每让太子坐不住,耿耿于怀,简直屡试不爽。

    鸣得小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去吓太子,太子当时就吓得脸色苍白,鸣棋笑赞了一声,“兄长还真是怀旧,但太子的旧毛病已经痊愈了吗?怎么这一次没有上当?”

    善修扭头像天幕之上远远一带星河上望去,“他不可能不上当,除非在天地大典当天他做了什么手脚,让他看起来并没有上当!”

    也正如善修所料,他抛出问题的关键后,终于激起了鸣棋对此事的兴趣,“兄长的意思是分身乏术,这种事情他也以一己之力顺利解决了吗?从副都到帝都,两者之间路途遥远,他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赶往帝都?他不可能那么傻的!兄长给出的谣言在那个非常时刻,他怎么会无所顾忌,轻易上当?”

    善修点了点头,“我也本想,这一切,不过一场试探,他不会轻易上当,我也不会损失什么,可……”他轻笑了一声,“我在东宫放下的眼线回报说,太子日暮时分打马出城。”

    “这……”鸣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掌心,“可这种事情,他亲自前去,又会有什么特别用处呢?难道,太子人贵言高,就是可以堵得住忽悠之口的法宝吗?”说完这些,脸上依稀似在回想,太子从前种种习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道,“况且,他的马术也并不是特别好,十三岁的时候,还曾从御马上摔下来过,而今,已经多年不再骑马。”

    “但,这只是通常来说时间的推移,他也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变化,忽然觉得,我们有太长时间都没有看向他了,太子似乎是成了我们并不了解的存在。夜深人静之时,这种想法就变得格外突出。”善修这样说时,似乎还有点感慨。

第二百五十七章 墙头() 
“但,这只是通常来说时间的推移,他也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变化,忽然觉得,我们有太长时间都没有看向他了,太子似乎是成了我们并不了解的存在。夜深人静之时,这种想法就变得格外突出。”善修这样说时,似乎还有点感慨。

    鸣棋一脸了然道,“所以,就在我回家途中半路上这样杀出来了吗?这样的话,刚才不该看的也看到了吧!”

    善修摸了摸鼻子,“似乎也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我骄傲的明星世子竟然在纠缠一位姑娘,而且被讨厌着呢!像这样被丢下,找不到回家的路。”

    鸣棋一脸无辜,“那是在撒娇。”

    “也是在怀疑。”善修语声认真,并且透着嘲笑意味。

    鸣棋向别的方向上望了一眼,“你在激起我的好奇之前,觉得我的用愤怒还需要点缀一下么,那干嘛还来得这么晚呢?今天怎么这么多人都要跟我过不去呢?真是的,要做对,该早点儿来的,也给人留点时间睡个觉。”

    善修摇了摇头,自笑了一下,忽略了鸣棋怨妇一样的委屈,“天地大典上,你注意到太子的脖子了吗?”

    鸣棋摇了摇头,“那时,我的心思全在清风阁之上,那可是在想正事啊!”

    善修点了点头,“完全没有正事的我,看到了太子身上出了好些汗。”

    “出汗?”鸣棋有点儿意外,天地大典上的天气状况虽然风和日丽,但到底只是春时,汗流浃背的状况,实属不能,遂摇了摇头,“美人与珍宝当前,我真是无法分身瞧他一眼。”

    善修继续,“那你有没有留意到他衣服上的样式?”

    鸣棋带了丝笑,“兄长一开始,不是想在衣服上做手脚吧?最近,兄长手段真是通天,连御制的地方也能轻松进出了吗?”

    善修想了想,“想要在衣服上动手脚真的很难,但提前得知吉服样式,却并非不可能做到。可昨日里,太子身上所着的吉服样式与我们之前探听到的并不一致。太子用错了吉服,想来在天地大典之前,必然是经过了什么,而关于那个什么,真是让人寝食难安。”

    听完他叙述,鸣棋只是无所谓的笑笑,“兄长怎么能只在寝食难安时才想到来见我呢?花前月下时,也想着我就好了。”说完,已经伸手去重束自己的腰带,“不知道穿成这样,去夜探东宫,会不会因为太过炫目,而轻易被人逮个正着!”

    善修看他已经明了自己的意思,爽朗一笑,“夜行衣太素气?不适合你。”

    “太子府,我去的不是太多!”鸣棋一脸谦虚地看向善修,善修声音轻轻,“可没有一次是人家请你的。”

    “兄长有没有叫他们去探探,东宫是不是心血来潮换过了从前的布防习惯?”

    善修轻声一笑,“时间太久了,连从前那只专咬鸣棋世子的狗都必定换成了有别的习惯的狗了。”

    漆黑夜色中,弥漫雾气的街道,闪过两道灵动如鬼魅的身影,速度太快,一闪而过间,让人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转眼,伏在东宫墙下的鸣棋挨在墙边,屏气凝神,似乎是在静待着什么出现。善修也不动,半晌,他们相视而笑,了解的伸出手来,开始猜拳。

    蹲下身,做好准备要跃上墙头的鸣棋,一脸抱怨,“下次这种事情你要先去。”

    善修整理一下衣角,让它重新变得随风飘逸,“下次一定记得赢我,其实先进去也没有什么不好,听说太子府中,茶叶不错。”

    “我是去喝茶了吗?”

    善修一脸认真地回应,“嗯,喝了茶叶记得偷个杯子回来,东宫的东西都是万里挑一。”银色身影,在墙头闪现了一场,转眼消失不见,一会儿,从墙内扔出一粒石子,是安全的信号。

    善修将石子在手里掂了掂,也紧跟着翻身跃入,双脚落地,一眼望去,墙内布置一应素简,连亭台假山都是数量寥寥,这种布局的好处是一眼如顾,让人无法藏身,二人重新靠在墙上。隐入阴影之中。

    善修拨了拨手指,“你觉得太子会睡在哪里?”鸣棋摸了摸一边砖雕上的精致花纹,“他可能比世人想的还要勤奋。此时约莫还在读书吧!”

    “我倒忘了太子的勤奋一向为皇上所病。”

    鸣棋抬眸扫了一眼善修,“我们到底为何而来?”夜风轻轻袭过,远处,一列兵士巡过,善修稍稍顿了一会儿,袖间金色丝线在兵士手提的灯光中隐隐一闪,他眸中瞬时绚烂,“说的是,我们并不是要来见太子。这个时候不该找太子所在。”

    鸣棋一派悠闲赏了赏东宫四下,低低清了清嗓音,“我早该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

    善修正仔细观察着那群兵士的去向,闻言目光扫来,“此话怎讲?”

    鸣棋凉凉瞥了他一眼,“你是来私会情人的!”

    善修顿时无语扶额,“你还记得那位太子侍妾董姬?想当初,皇上将董姬指与与太子为侍妾,有人气的大醉。”

    鸣棋挑了挑眉,“我那时以为董姬之后,天下再无丽人,现在看来,真是年幼无知。”

    善修凝了凝眉与鸣棋肯定道,“太子一双侍妾都生得很美,当时鸣得只有八岁,急得跺脚,我记得他两顿没吃饭,你只坚持了一顿。”

    鸣棋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这里的那个熟人是我们一双的熟人,就是不知他们一双从前让人艳羡的伉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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