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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金枝夙孽-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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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两个相视一笑。

    台上的兔仙用长杆挑起绣球,直直伸到,刚刚身着大红斗篷女子面前。人群中一阵唏嘘,无忧轻笑,“看来,玉兔更爱吃萝卜。”

    眼神不屑的六姑娘被逗得乐不可支。

    就在大家以为,那绣球一定是抛给那女子时,球身灵动一转,直直伸到了七姑娘无忧面前。

    六姑娘笑道,“这下相信是真的玉兔了。原来还打量着是只红眼耗子呢。”

    无忧看看绣球有些不知所措。

    抬头时,看到那个红衣的姑娘目光辣辣。无忧想,这就要结下了梁子么。

    六姑娘本来也只当是玩笑,一看到红衣姑娘那个样子,马上催促起七姑娘,“好妹妹,兔仙的话不可违的。更何况,有人削尖了脑袋还抢不到呢。看来是十足十的好事。”

    回去的路上,六姐姐因为这件事一直笑个不停,还说那姑娘的鼻子都快气歪了。看来一定是个心眼小到没有的人。

    重新聚过来的五姐姐见了她们这般情景,虽然有些好奇无忧手里的绣球,但还是很高傲地没有问什么。

    六姐姐禁不住又笑了一场。五姑娘负气在头里先走,六姑娘拉住静珠的手,“你五姐姐一脸的跃马弯弓当真的好看。这些灯怎么及得起这些眼色之间的变化有趣。”

    六姐姐说得不错,无忧虽然无意兔仙之事,可是看到五姐姐生闷气的样子时,忽然觉得心里有一些好受。这一场不为谁而做的秀。无意中也可以伤一个人。至少有那么一瞬,会觉得是一种快慰。

    第二天,无忧刚刚起身,就看到芝儿与蝶儿影影绰绰在外面说话,自己挑了帘出去,见两个都是一脸的紧张,自敛了目光对着铜镜照了照,见她们仍不打算说什么,便问,“怎么了。”

    蝶儿有些吞吐,“昨儿个,昨儿个那姑娘来了家里。”

    “我要怕她?”

    蝶儿摇了摇头,“听管事身边的四儿说,那姑娘是合周公子的订过姻亲的姑娘,这个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去见了候爷,好像是告了姑娘的刁状。”

    无忧只是淡淡的,“昨儿个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这种事,却像是她能做得出来的。”

    “要不要去唤六姑娘向候爷解释,出了这样的事,候爷当然不好责罚于六姑娘,肯定是发回三太太管的,可是姑娘就惨了,要是大太太插手,哪里会有姑娘的好果子吃。”

    无忧还只是静着,对镜看了看,有些睡肿的眼睛道,“取些茶叶水来抹抹,别人的事我们如何管得了,任凭发落就是,但只六姐姐这一桩,任是谁都不能说出口。三太太虽然疼着六姐姐可还有着大兄长呢,六姐姐少不了也得吃些苦头。这姑娘既然是冲着我来的,又何必扯上她进来。”

    “就怕大太太。”

    蝶儿微微将眼睛斜向芝儿,忍下了问意。

    无忧会意,微不可察地示意蝶儿不用担心。

    无忧淡淡道,“我只是在想,要不要自己送上门去。”

    还不待蝶儿相拦,芝儿那厢已是赶紧摇头,“姑娘可不要沉不住气,万一那姑娘说的不是这件事,可不是成了自己出卖自己。”

    无忧苦笑一下,“是啊,要是换了别人,一定什么都不会说,可这位姑娘性子,不像是能藏得住事的。”

    果然,没过多大一会儿,候爷便派人来唤无忧过去。

第23章 双携飞() 
无忧淡淡道,“我只是在想,要不要自己送上门去。”

    还不待蝶儿相拦,芝儿那厢已是赶紧摇头,“姑娘可不要沉不住气,万一、那姑娘说的不是这件事,可不是成了自己出卖自己。”

    无忧苦笑一下,“是啊,要是换了别人,一定什么都不会说,可这位姑娘性子,不像是能藏得住事的。”

    果然,没过多大一会儿,候爷便派人来唤无忧过去。

    管事的在外面犹豫了一下,还是吩咐蝶儿与芝儿留下来不与无忧同去。

    蝶儿想说什么。被无忧止住。

    路上,管事道,“是鑫王府家的姑娘来说了七姑娘的不是,候爷为此发了很大的脾气,姑娘万要小心。”

    无忧沉吟了一会儿才问,“好久没见爹爹了,爱咳嗽的毛病好一些了么?”

    管事微微颌首,“候爷还是老样子……”

    看着管事的样子,无忧知道他在好奇的是什么,自己并没有问今日的事情,是啊,不会问的,因为现在她只是想看,想看看那些选择。爹爹还会同从前一样聪明吧。

    穿过月洞门,再过一进垂花门,看到娘亲亲手植的那株梧桐,只觉得格外刺眼。枯枝在寒风中瑟瑟,无忧想,它明年大抵不会生得好看了。

    管事,辨不出七姑娘话里话外的真正意思,只得默默陪在一边。行到书房门外,唤了一声,“候爷,七姑娘来了。”又向七姑娘示意了一下,伸手为七姑娘推开房门,“吱呀”的一声门响,七姑娘端庄无比地迈步,身影转瞬消失在眼前。这背影很像姨太太。

    很久没有来过爹爹的书房了。

    平日里,这般事,爹爹都不必亲自处理的。今日可是重视了么。王府家的姑娘确实非比寻常。

    刚踏进门时,心里竟有几分期待。自己已经太长时间没有见过爹爹。

    可迈进那一步之后,那些坚硬执著全都消失,只想逃开,逃开,逃得越远越好。

    不见,还可以猜测向好或是向坏。

    转过多宝阁,看到爹爹,这是三个月之后、得到新帝重视的真正候爷。仍与往日一般一身玄色常袍,不兴纹饰,到底是得意之时,眉角间的意气丰发,已然收纳不住,只是,隐隐带着怅然。

    无忧想,自己一定是那怅然的引因。可却无一丝愧疚。

    时近日上中天,多宝阁只有一侧被照得炫亮,父亲在那炫亮的回照中抬头,眸中光色点点。那是父亲激动时的特点。无忧目光上挑看到壁上悬的避邪剑,心中暗起一丝冷笑。

    一切不出意料之外,他甚至不听她的解释。

    园子里的青石路面冷硬突兀。引得父亲盛怒的无忧,被指来罚跪。

    抬起头,看得到一角天空,无边秋色,在洞窗之中层层复复,这园中好静,倦鸟都归巢了么,其间,管事在洞窗之侧闪了两次身影,无忧一直那么直挺地跪着。

    纵然双膝已经麻木,可这不及外祖父一家所遭的戮杀之罪,几百口的性命,从此,横在爹娘的望眼之间。

    无忧始终相信,父亲会有那么一瞬的愧疚,可也永世不足补偿。

    石板上的凉透了上来,直透进身上,无忧的身体开始抖个不停。可就是不肯将身子倾一倾。耳边一直回响着那些话,父亲说要她认错;她说,她不知错在何处。那样坚毅的目光看向父亲,却没有任何希求。在父亲那里,再也不会有希求非份的事。

    候爷站在阁上眺向远处,这简单孱弱的背影,看不出一点儿妥协。微微闭目,脑海中浸出无忧的一双眸子,幽幽嘲笑自己的贪婪,现在自己也觉得她是对的。

    管事候在一边,想说什么,还没等他开口,候爷已经道,“她跟她娘亲真的很像,看着柔弱,却最是要强。”

    “候爷该跟七姑娘说清楚的。”

    候爷无力地摇头,“她会更相信她看到的。”

    管事明白候爷的意思,“奴才这就去让姑娘起来。”

    刚要动作被候爷叫做,“你还是不要去了,换一个人去。有一个目标可恨,会让她活下去。”

    管事一时猜不透候爷心中的人选,便静悄悄地等着候爷示下。

    别院有笛管之声悠扬,却让人听出了离殇,四周再次冷寂下来。只是抬头与低头的瞬间,就已经闻得候爷两次叹息之声,“最好是个外人。姑且让那位合周公子去就是了。”

    无忧已经跪得昏昏沉沉,忽然有模糊的光影出现在眼前,那样刺目的红色实在无能让人记错,是昨儿个夜里的小姑娘。听蝶儿说,好像是叫做焕离。

    已经猜到她来的意思。不过是被羞辱一番,跟去死比起来,那也没有什么。无忧唇边轻噙了一记冷笑。

    “七姑娘,滋味如何啊。”大毛福云百合的披风,燕老双携飞的水月裙下,一双小巧绣鞋踏步而来。

    无忧慢慢阖上被那红色晃得发晕的双眼。

    再次睁开时,焕离已经蹲在她身前仔细打量她。无忧脸上早被冷汗打湿,头发变得粘漉漉地贴成一片。

    焕离一眼可惜地笑,伸指在无忧面颊上摩个形状,又摇摇头,“昨夜里,兔仙没能看出来呢,鲜鲜月仙,这么快就碾落红尘里。零落成这般。世事果然无常。”

    语毕,观察无忧脸上的颜色变化,却只得平静一种。略有些惊诧。

    有些不甘心地狠瞪无忧,还以为,她不会有什么反应,那有些虚弱却极致的面颊之上,忽然泛出一个笑意来。如云化雨,瞬时滂沱。

    “焕离小姐可尝过死的滋味?”无忧问出这句时,太阳光线无比配合地一瞬消失,四周似乎刹那转得黑暗。不知从何处飘来浓云,已经压得很低了,就要触到一旁的高树一般。透露出,要倾倒出如何罕物的样子来。

    模糊的视线里,也看得出,焕离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打了个激灵之后,仍然强装作镇定。“你是在威胁我。你不怕我又去告状。候爷他并不喜欢你。你只会吃亏。”焕离虽然边说,边做着跺脚吓唬无忧的姿势,其实,已然微不可察地向后退了半步。

第24章 答案() 
“焕离小姐可尝过死的滋味?”无忧问出这句时,太阳光线无比配合地一瞬消失,四周似乎刹那转得黑暗。不知从何处飘来浓云,已经压得很低了,就要触到一旁的高树一般。透露出,要倾倒出如何罕物的样子来。

    模糊的视线里,也看得出,焕离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打了个激灵之后,仍然强装作镇定。“你是在威胁我。你不怕我又去告状。候爷他并不喜欢你。你只会吃亏。”焕离虽然边说,边做着跺脚吓唬无忧的姿势,其实,已然微不可察地向后退了半步。

    “我只是跟焕离小姐问问题,国公小姐听成是威胁了么。其实,死跟青云得路是一般的呢。”无忧用淡淡的眼神,看着国公家的姑娘,那些因为痛心而变得迷茫的视线,就从中透出。

    “你你你到底是要说什么。”焕离吓得不敢再看无忧的眼睛。

    “焕离,对了姑娘是叫焕离吧。你看到那边了么,那里有好多的人,掉了脑袋,又何止于是掉了脑袋,连身上的血肉都不见了呢。”无忧目光直视着一个方向,其中像是亮起了许多的色彩。

    焕离有些触动地回头,视线所及处,散乱枯枝倏然抖成了一团。紧接着又开始疯狂大抖,又并不是因风而起,已然有些诡异。

    “你你你你们看见了什么?”仿佛是真的看到了什么,“鬼啊,鬼啊。”焕离本能地捂住耳朵,大喊着向来路跑过去,情急之下,还摔了一跤,跌跌撞撞逃开了。

    有什么在她身后掀起一阵急流,大红的斗篷有一半被撩上了天。焕离被惊得更快地消失。

    看着她的背影,无忧喃喃,“我的话还只说了一半呢。怎么不陪陪我呢,就像去死时还有人想来陪我,那样该有多好。可你们真的会来么。”

    “你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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