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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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棋恭身,“世子的对手都是当世豪杰,能成为世子对手,合周荣幸之至。”
无忧立在一侧,紧张地看着合周,不知道那本书他看得怎么样,是否真的找到那些珍宝。时间太仓促了。能不能全部翻过都是一个问题。没想到一直看向鸣棋的合周,其实也在注意着她的焦急。
忽然从鸣棋脸上移过目光向着无忧,点了点头。合周这样做,从始至终,并没有避开鸣棋的观察眼色。
鸣棋看了全套的眉来眼去,轻笑了一声,“自从漠北回来,我发觉百无聊赖之中,我日日最想见的人是无忧,第二个,恐怕就是公子你了。公子上位得真是快啊。能让人这样朝思暮想。我会像这样时时看着你的,就算你狡猾如狐狸,就算你将母亲讨好到,肯对你的所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有关系,我总会找到让你甘拜下风的办法。”
室中灯火明亮,合周的淡定从容清楚明朗,在鸣棋面前他一直以来,都只突显他的恭谨,“小人与世子皆为的是王府。”
鸣棋笑,“啊,我差点忘了有母亲做你的后盾,一时之间我的确耐不了你何,不过明天,我会一直跟在公子身边,哪怕是要披肝沥胆,我也会助公子,我若是如此说,母亲也会让我相助于公子的。”
合周点头,“那件事情本来也要由公子出面。”
听他如此说,反倒是鸣棋皱了一下眉,“即使我不是公子的知心人,也给我留了位置么。我这个世子也算得上是容貌一等,你日日挂我在心上原也应该。”他说出这些话来,面色由狠戾渐渐变得月白风清,声音又放得极低如同是魅惑一般,满满诱惑。
看他们一双在眼前表情与对话都算得上出神入化,无忧呆了半晌,低下头,听到鸣棋离去的脚步,觉得在这个顷刻之间,真的是两世为人的感觉。所谓的出生入死也不过如此。
她紧紧抚住自己跳过得太快的胸口,看向仍立在原地的合周,“明天怎么办,世子会来,有他在身边,公子要如何行动?”
鸣棋背地里称合周为妖人。一如继往对他恶语相向,但是无忧也觉得合周是妖人,起码那个脑子就与常人不同。所以这样看向合周时,觉得会得到精致的答案。
合周从鸣棋离去的方向上收回目光来,“明日初初发现那些珍宝时,要装作是刚刚发现,就让世子去探那幽洞如何?”
无忧想了想,“大公主不会舍得。”
合周摇头,“我要去,世子也必定会去。估计那个宝洞会很深,所以我只能进到第一层。”此时他心中一动,若然那些在图上看来已经腐朽的支木真的腐朽到了一定程序……
无忧听他说到一半,不再继续说下去,奇怪地看向他。
他收回遐想,“世子才会是真正进到里面的那个人。”合周说起整件事的过程平静如万古荒原,温良灯光之下,他抬起目光来瞧向若有所思的无忧,“我早想过他会如此。这也本是计划中的一环。如果做得好,可以永除后患。”
他微微低头,看向无忧的困惑,缓缓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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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棋一直走出去,远远瞧到旑贞打开一边紧跟着的婢子,气势汹汹向着去母亲书室的必经之路上来。
他拦住她去路。被她狠狠扑打,“我要去找母亲评理。”
“母亲只当你是小孩子,她不会听的。”
“可要是不说,我会气闷而死。”
鸣棋看向她,“即使人心向背,哥哥也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他这话说得真情涌动。
旖贞心上软了一软,“可哥哥从来都懒得动用心计。”
“哥哥答应贞儿的事情都做到了,哪怕是那一次与成王打架,脑袋上要打出三个包,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哥哥可就是照着贞儿说的做的。”成王是今上第十子,比鸣棋还小两岁,鸣棋因为与成王动手被王爷关进了地牢足足半个月也不肯认错。
想起那些往事,旖贞又一下子笑出声来,“所以,哥哥一直都是贞儿的神,但是哥哥只会打架,又对一切都无所谓。他们却一直动用毒计。这种事情就该用善修哥……”话说到一半,看了鸣棋一下,止住。
想了想不再说什么,向哥哥行了礼,又向门客们的息室方向去。
给鸣棋叫住,“为什么去那边。难道是要去找那个合周报仇,比如打死他,明天就不会出现瑞应么?”
旖贞看哥哥看出了她意思,梗着脖子不语。
“他很会玩弄权术,你说不过他的。”
“我不跟他说,直接打得他满地找牙。”
“打人动静很大的,母亲会派人来救她,说不定贞儿会被关起来。母亲虽然一直肯纵着贞儿,但是到底是要嫁入皇室的人,一言一行都得有规矩,昨日我听到母亲后悔从前少教了你。我还哄母亲说,你能无师自通,只因在府中也本是司空见惯的,你就要去让我的面子掉到地上么?那可真不是什么好办法。”鸣棋向她摊了摊手。
旖贞看着鸣棋目光开始变得犹豫,最后笃定目光,“那我就做一件会让母亲高兴的事。”
鸣棋一脸宠溺地看着她,示意她透露一点儿。
她咬了咬牙,“我去见那位太子总可以了吧。哥哥可不要说这不合于规。我只是看他那么能装虚弱,会不会有装不下去的时候。”
第二百三十二章 惊转()
旖贞看向鸣棋目光开始变得犹豫,终而在半刻之后笃定眼神,“那我就做一件会让母亲高兴的事。”
鸣棋一脸宠溺地看着她,示意她透露一点儿。
她咬了咬牙,“我去见那位太子总可以了吧。哥哥可不要说这不合于规。我只是看他那么能装虚弱,会不会有装不下去的时候。”
鸣棋也一直觉得那位太子可疑,如果说是用懦弱解释,也太过懦弱了。总会让人觉得怪怪的。他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贞儿总要记得,这可是个多事之秋,万不能让他抓住把柄才是。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其它的都会好说。”
鸣棋虽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说法,落在旖贞心中却如同巨大力量。哥哥说得不错,一切仍有回还之地,现在就失望也太早、太无力了。
夜已初上,帝都是整夜的宵禁。可这样的国法可止不住大公主家的车马。依然往来如龙。是各色下官与边关军情的呈报。
旖贞出府登车。
婢子小心提醒,“宫门怕是要上钥了。郡主看是不是等明日天色亮了……”
被旖贞瞪了一眼,“今夜是十五,皇后会派人往国寺上香,宫门整夜不上钥,你晕了头,也当我晕了头么?”
婢子吓得一抖再不敢劝。
东宫果然灯火通明,前去通报的内侍说太子在读书,他要先去通传,摆明了的要去准备准备。旖贞冷笑一声随他的便,从旑贞懂事开始,就一直是这位太子住在东宫,她从不曾至。年少时闲来无事,也听人提到过东宫,说是朴素简单,不及王府一半华丽,今日是见实了。那时,她还觉得能到那样的地方看上一眼,会很是好玩,而现在再回想起这些,真是觉得无趣。
此时,再也找不到从前的心境,不过这东宫的布景却与所传如出一辙,山石水运皆不走大工笔,却也让人看得出匠心运用,比起王府中的步步景致,巧夺天工,有几分素雅气息。
夹带了暖意的春风拂过,将只带了淡淡灯色的水波吹得皱成一片,旖贞才注意到,太子府只点了很少的灯笼。
正在胡思之间,太子迎了出来,无论是那日在王府中与他相见,还是此时在他的一亩三分地儿上与他相见,他都是一般的风雅,表情无多,却是温润,如同过手触而不伤的清风。
“旖贞扰了太子读书,罪责不浅。”旖贞说话的声音虽放得柔和,却渗渗出带着棱角的森森冷漠与疏离来。身子僵硬没有向他行礼的意思,只是浅浅点头示意,她的来意本也是想激起他的怒气。此时也并不掩饰她的骄纵。
他只当旖贞已经福礼,一味地还了礼,才肯说话,“旖贞是客,怎会有罪责,读书虽是要事,但侍客也是读书,能从中体味万千。正所谓目击道存……”
旖贞一笑打断,“这里可是你的地盘,你也要一直装下去么?我以为之前,你只是害怕在王府露了馅,不想你真是能奈。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还是如此。”目光向他身后遥望一下,跟着的人还捧着书。心上冷笑,他这是做戏给谁看啊。
“装之一字,是不端之举,贞儿是父皇与母后指给我的妻子,是要与一生相携,福荫帝国的伉俪,当然不能对贞儿不端。”他摇着脑袋,一味解释起来他的意思。
旖贞好笑地看着他,“好吧,那我就尽量疯狂,你随意装,什么时候露出嘴脸来,我都欣然接受。”
太子呆看着旖贞,似乎是听不懂她说的什么。
旖贞不耐地挥了挥手,“我又未说什么妖异之言,殿下又怎会真的听不懂。”
太子只是静立。
旖贞上前,轻声,“你在说谎!我会偶尔像这样揭穿你,你一天不原形毕露,我就会一直揭穿你。不管是想用刀杀我,还是直接用手杀我,都不用咬牙那么挺着的。你大可以放马过来。你签的那些太子令,不都得需要母亲过目么,你没听到么,外面那些人都在说,今上在位的时候,大公主是大公主,若然太子登基,大公主就是太上皇。所以我才不愿嫁给你。只因你的一切早已经是我母亲的,可我不需要你这个累赘。”
他抬起手来接住空中的风,然后微笑,“时间晚了,外面的风变凉了,贞儿还是进屋吧,小心着了凉。”
旖贞,“明明我就说得你心痛了,干嘛还要忍着呢,你大可发一下脾气,太子原本就是那们的位置,可以以父母之名,向这无非王土,无非王臣的天下诏令。你可以诏令一切。比如先将我扫地出门。”
他微微勾唇,在要笑出那一刻,挑了一下眼。
旖贞一惊。那样的邪魅的笑,再看去似乎是看错,他只是温润而笑,“贞儿不必担心回去天黑,我会派人保护在贞儿左右。”
旖贞向厅中去,走出几步,定住,“我有所爱之人,他很好。”
他亦停住脚步,“我若拥有这天下,定可让贞儿行止由心。”
这话引得旑贞止不住地笑,“真的可以由我的心么,不将你放在眼里也行么,啊,当然行,因为你不过是母亲的一个傀儡。你现在是在我面前卧薪尝胆吧,你倒是比你母后聪明些,知道不与我母亲硬碰硬,像这样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会吃到很多的便宜。可我一定会在你娶到我之前扒掉你的面具。真不知道到了那时你母后是高兴好呢还是失望好呢,她一直觉得你懦弱,可却不知你比她聪明多了,也一直装得辛苦。”
太子静着没有说话,旑贞觉得,接下来就要出现他黑化的样子。比如他打她一顿,露出他凶恶的嘴脸。下一瞬,他果然伸出手来,却是扶落了她发间的什么东西,他眸光闪闪,望向他的眼睛,“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刚刚春天的第一朵花开了。”
他还真是厉害。
旖贞抬起手本欲打开他的手,动作忽然止住,太子也跟着看过去,眼睛一瞬睁大,原本空无一人的自己身后,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