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者-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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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在黑白二子满月之时就被蔡老板派人暗杀，那时本该是我死的，可我那天偏偏不在家里，我的妻子就这样因我而死。”老肖说着眼里留下了浑浊的泪水。
他继续道：“为了两个孩子安全，我不得不把他们交给我的表弟麻子脸抚养，这么多年以来，我总想着有一天能斗倒蔡老板，可惜最终才发现我是自不量力。我没脸和黑白二子相认，也没脸去见我故去的妻子，小苏，请你答应我，这是我最后的恳求，我不再是道上的老肖，只是一个将死的老人，我求求你答应我。”
“黑白二子居然是你是一对儿女？！老肖，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我不禁触景生情。
“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死心踏地跟着我的只有车上的小贾，你救白子的那晚他也在，我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蔡老板身边做事，我也不想多问，但我相信没有看错人，就算我看错了你，也就当老天对我的惩罚罢了，因为我已没有了其他选择。”
老肖的脸上夹杂着落寞和凄凉，又说：“如果你愿意替我照顾黑白二子，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忘了你的恩情。”
我接过老肖手里的几页纸，仿佛重若万钧，叹了口气道：“我会把这个证明交给白黑二子，也会尽我所能照顾他们，不为其他，只为此刻的你，才像一个有担当的父亲！”
“父亲……”老肖嘴里喃喃道，不觉间嘴边却流出了丝丝血迹，猛然间哈哈大笑：“小苏，谢谢你，父亲这个词是对我最好的安慰。小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白婉儿许配给你，这样我就能放宽了心。”
听到老肖的话我脸上一红，拿过他手里方巾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忙道：“你一对儿女的幸福，自然会有他们的选择，你这是何必呢？”
“我活到现在，眼里配得上白婉儿的，一直没有出现，但你应该就是！”老肖越说越来劲了。
我心想，你可未必了解我，我也没那么伟大，何况咱有莫馨呢，不想坏了老肖的兴致，转而问道：“老肖，你的身体是生病了？还有您的腿是怎么回事？”
“从现在起我不是老肖了，你叫我老头即可，生病？这是蔡老板安排阿鬼对我下的毒药。我前几天就找人看过了，无药可救只能等死，可惜连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药都不知道，要不然你以为蔡老板既要夺我地盘。又安然让我离开？
我的腿也是阿鬼给废的，据今已有三年了，当初他没打算要我的命，否则就活不到今天了。蔡老板这人，比我心狠太多，也许这也是我斗不过他的原因。”
“不，你不能放弃自己，我认识私立医院的凌院长，他一定可以救你，我们现在就去。”我想或许还有转机。
“小苏，清醒些，没用了，对我来说再多活十天半月，又有何区别？苟延残喘不是我想要的，你不是说有问题想问我的吗？你问吧。”老肖反而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我咬咬牙，无力反驳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蔡高阳的丢失的大腿，是不是你所为？”
“不是。”
“梁老板的儿子死了，你知道吗？”
“我只知道梁画可能出事了，但不知道他已经死了，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梁老板其实是城西的派出所所长，而且还有后台，具体是谁我就不得而知了，从三年前开始，梁所长就开始收我的黑钱，也帮我办一些事。
直到半年前，他想安排他的儿子梁画来我这上班，我知道这是梁所长变相的对我要钱，我便安排梁画在会所里做了一个领班，每个月~经梁画的手转交梁所长的钱，少则十万、多则几十万。梁画经常被他老爸虐~待，我有时也看不过去，但也不好多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老肖慢慢讲道。
“虐~待？那梁画的肾有问题，也就是梁所长作为了？”
“没错，梁画来我这的时候还未高中毕业，这孩子想读大学啊，可是被梁所长逼得到了我这里，怎么打的我不知道，当时梁画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据我的手下说，梁画上班时经常腹痛，可就这么忍着，三个月前疼得受不了了，也不敢声张，却染上了毒品来麻醉自己，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我也想过带他去医院，可他死活不去，说去了医院就等于要了他的命，肯定是梁所长警告过他儿子。”
“都说虎毒不食子，梁所长既然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和禽兽有何区别。现在人死了，他倒是愿意花重金替他儿子报仇，真是难以捉摸。”我心里十分气愤。
“报仇？！小苏你错了，在麻子脸被阿鬼带走的那天，我本以为时间还有挽回的余地，就联系梁所长，希望他暗中~出面处理此事，至少把我的地盘保下来，我承诺先给他500万，事成之后在给他500万，我第二天晚上就把钱存在卡里给了他儿子，现在他儿子死了，那卡呢？”老肖边说边替我分析道。
我思索到，按凌院长的推断，梁画的死亡时间应该就是麻子脸被带走的第二晚，也就是梁画拿到了500万，根本就没来得及交给梁所长。那就很明显了，梁所长不是为了替儿子报仇，而是想找到这500万块钱！甚至，梁所长只是想通过蔡老板找到老肖！
我真想现在就让老肖出来指认梁所长，可是证据呢，人证倒是有了，但是空口白话，梁画也死了，这条线算断了一半，一时半刻也查不清。我心里暗自下定决心，梁所长这个蛀虫，迟早得拔下，太不是人了。
我想现在得循序渐进，继续问道：“老头，额，这样喊好像挺不好的，你知道谁有可能杀害梁画，并拿走那张卡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偷听者（）
“谁杀害他我不知道，但那张卡是我亲自操持的，没有经过别人的手直接到梁画手里，我认为是有人想谋害梁画在先，而后拿走卡只是意外的收获。”老肖肯定道。
我细细想了想，可能蔡高阳和梁画被害，与地盘利益之争应该并无关系，至少目前的线索来看是这样，我从老肖这里想了解的也差不多了。
“老头，其实你早些收手，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我感叹道
“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一个人没钱的时候，就想有些钱能过上不愁吃穿的生活就好，当他达到这一步，又想过得更好些，物质或许可以满足，但是人的贪欲永无止尽。当你到达一定地位的时候，就算你清醒的想放手，你身边的人也不会允许的，我到了今天谈不上后悔，因为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得认。”
老肖眼眸凝视着远方，那里星空浩瀚让人向往，此刻很宁静很安详。
他的声音显得平静起来：“小苏，人可以有野心，甚至可以不择手段，但不能忘了本心，否则，到最后你会发现，你拼命拿到手的一切都是泡影而已，最美好的依旧还是曾经。”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似乎不想打破这短暂的平静。
过了好几分钟，老肖道“小苏，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有件事情要办，我把推回去吧。”
“嗯，老头，出生证明什么时候给白黑二子？”
“十八岁的时候吧，快了，还有两个月。”老肖说着，又从兜里拿出一支笔递给我：“我们刚刚所有的对话都记录在里面了，里面还有一些我与蔡老板的对话，或许无足轻重，或许对你有用，如果可以的话，白黑二子生日的时候，也给他们听听吧，替我告诉他们，我爱他们。”
“这……”我小心的接了过来，有老肖的录音，这肯定相当重要，我真诚道：“老头，谢谢了，我一定办到。”
我推着老肖来到了离面包车尾部二十来米的地方，他拍了拍我的手让我停下，再次从身上摸出了一样东西，这次他不说我也知道，因为这是支闪着银色光泽的手枪。
他对我道：“为了保证没人知道你和我见面，我要牺牲小贾，小苏你先走吧，我可以自己过去，而且已经安排其他人来接我了。”
我毅然挡在老肖的身前道：“你不可以这样做，你告诉我的，你已经你不是老肖了，你只是个老头。”
“我……”老肖慢慢的放下了举枪的手，把枪递给了我：“对，小苏，你说的对，这把枪送给你吧。”
我点点头，接过手枪放别在腰间，道：“我让白黑二子来见你一面吧。如果您就这样走了，我怕他们以后知道了，会责怪我的。”
“不了，小苏，原谅我没这勇气，以前一见他们就心痛，而如今，我更难以接受，就这样吧，你走吧。”老肖的话不容拒绝。
老肖说完自己用手推着轮椅的轮胎向前走去，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难受至极，转念一想，万一蔡老板要对付白黑二子那就危险了，我对着老肖的默默道，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儿女，绝不负你所托。
直到看见小贾下车把老肖抱进了车里，我才转身向公园外跑去，正经过一处健身器械的地方时，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蹦了出来，我差点就把腰间的枪拔了出来，但我看清了是强子，压住心里的防备道：“强子，你怎么在这里？”
“保护你。”强子说着从旁边的草丛里拖出了一个人，继续道：“小冷在跟踪你们，我发现他在假山的地方偷听，就把他打晕了。”
看来我错怪强子了，连忙道：“小冷认出我们了吗？他听到什么没有？“
“他应该没有认出你，但肯定知道是我们三个中的一个。你和老肖刚下车我就把他打晕了，我也没听你们说话，就在这附近帮你放风，要不要把他除掉。”强子冷漠道。
“强子，别！他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也别出岔子了，我们走。谢谢你，刚刚错怪你了。”我摸着脑袋道。
“那走吧，我无所谓。”强子倒是满不在乎。
从医院到这个公园应该有三千米左右，强子告诉我他是一路跟着跑过来的，小冷是开的车，停在公园外。我心里对强子又多了几分佩服。
我心里担心白黑二子，直接打了出租到医院楼下，在往上的楼梯上我思索了良久道：“强子，如果哪天我和蔡老板翻脸了，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强子一下子停下了脚步，双眼平静的看着我，让我心里有些发毛，强子道：“你们谁更有胜算，我就站在哪一边！”说完不再管我往楼上走去。
每次和强子说话都这般费劲，懒得深入思量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看样子他不是蔡老板的死忠，那就已经让我踏实不少了。
回到病房看见白婉儿和黑木安然无恙，想到老肖，一时心里有些复杂，而且老肖交给我的几页纸很重要，我也得想个办法藏起来。
白婉儿从床~上跳了下来，一下子扑在我的怀里：“苏哥哥，幸好你安全回来了，不然你要出了什么意外，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拍了拍白婉儿的后背，把她轻轻的推开道：“我没事，放心吧，不过这里我们不能待下去了，我猜测蔡老板可能会对付你们，我们得尽早换个安全的地方。”
“嗯，苏哥哥我听你的。”白婉儿乖巧道。
我看想向坐在床边黑子，他对着我“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我怎么又惹到他了？想了想，难道是埋怨我让他去找老肖，反而被弄晕了？我~干咳了一声道：“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