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旮旯里的爱情-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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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二佬的话,整得张家文三人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约而同地低下头,笑了笑。
张家文副大队长抬起头,继续问道:“乃些人把蔫两个港跑哒(哪些人把你两个说跑了)?”
“人很多,完(我)只记得民湖大哥、栗子苞的李远洪队长和完(我)大哥钟振乾哒(了)。”喜二佬说。
“蔫回忆哈,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详细地给完们(我们)港(说)一遍,可以啵(吗)?”张家文副大队长说。“从蔫(你)遇到成均乃时嗝儿(那时候)开始,到调查组找蔫(你)问话期间,蔫是乃们想的(怎么想的),乃们做的(怎么做的),全部港(说)一遍。”
“嗯。”喜二佬点点头说。
喜二佬闭目回忆一会儿后,接着,就把从遇到成均到和找成均打架,过后,和成均一起商量,围绕显贵夜晚摔伤一事,编一个“显贵爬梦华后阳沟”的笑话故事,以达到哗众取宠的目的。两人如何在朱家坪的马桑树下,手舞足蹈地发布这个编造的故事时,遭到社员群众们的谴责,自己如何被大哥振乾拉回家的全过程,详尽地说了一遍。最后,他还交代了这几天来的思想变化状况。
“港完哒(说完了)?”张家文副大队长问道。
“港完哒(港完了)。”喜二佬说。
“蔫(你)和成均,有一个人在港(说)假话。”张家文开始使用老公安的招数说。
“乃一定是成均。”喜二佬毫不犹豫地说。
“歹话乃们港(这话怎么说)?”张家文问道。
“因为完(我)港(讲)的话,全部是真话。”喜二佬拍拍胸脯说。
“乃个(怎么)证明?”唐典祝副社长说。
“不信,蔫们替问人嘎(你们去问别人)。”喜二佬说。
“事发后,蔫(你)想过跑么(吗)?”张家文问道。
“没有。有么得(什么)值得跑的。完(我)又没做么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干嘛要跑。”喜二佬坦诚地说。
……
张家文副大队长、唐典祝副社长和林还远干事,三人轻轻地嘀咕了一会儿后,张家文副大队长对喜二佬说:“钟振坤,还有补充的么(吗)?”
“没得哒(没有了)。”喜二佬说。
“蔫(你)看一下,有无错漏之处。如果没有的话,就签上名字,并盖上手印。”
“嗯。”喜二佬点点头应道。
接着,他便开始逐字逐句地,看着审讯纪录
第九十七章()
在调查组紧锣密鼓工作的同时,本来风平浪静的显贵家里,也起了一点儿小小的风波。
玉浓在早晨出工前,亲眼所见银辉的老婆菊圆,和老朱家的小媳妇儿、大姑娘们的那阵胡闹,她心里清楚得很,都是“桃色风波”引发出来的。当时,她虽然从未怀疑过显贵会背着她,有什么出轨行为。但是,她毕竟是女人。狐疑,是女人们的天性,更何况显贵和梦华,他们心中相互都有对方呢。想到这里,她心里烦极了。
后来,在早晨集体锄草的时候,大家聊得最多的,还是成均和喜二佬两个活宝,弄出的那处闹剧。
玉浓和梦华,谁也不说话,各有各的心思。
梦华想,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自己和显贵哥之间是清白的,自己问心无愧。既然如此,何必去与别人理论,非要弄出个是非曲直来呢?人家愿意议论,就让别人去议论吧,嘴巴长在别人身上。
玉浓想,梦华和显贵不可能有那回事。可是,转念一想,人言可畏啊。有些事,假的说多了,也就成真的了。为此,她出完早工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忠南队长请假。
忠南不在家,她只好转道,来到副队长成龙家。当她给成龙副队长说明来意后,可想而知啊,玉湖坪大队第一夫人请一天假,还用说嘛,一说一个准。
玉浓回到家里,也没心思吃早饭,干脆躺在床上睡觉。
玉浓试了很多办法,想强迫自己入睡,可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她两眼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仿若要把天花板盯穿似。这个办法真灵,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显贵安排好所有事后,回到家里。他盘算着,准备美美地睡上一个午觉后,再去大队部和调查组的领导同志们见面。
显贵见大门没有上锁,以为女儿静平在家里。于是,他大声地喊道:“静平,乖女儿!”
没有人应答。
显贵推开女儿静平的房间,还是不见静平。他自言自语道:“歹个死丫头(这个死丫头)。跑出去玩,连门都不晓等(不知道)关。”
说完,就劲直朝自己的房里走去。
走进房里,他觉得奇怪。他清楚地记得,早晨起床时,窗户是开着的,现在怎么被关上了?家里是不是来过强盗?但他转念一想,玉湖坪大队,方圆十几里地,自他担任一把手以来,从未发生过偷盗事件。更何况,这是他的家呢。
他懒得去想。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头便睡。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玉浓醒了过来。她伸出右手,正欲用力翻身的时,伸出的右手居然模到了一个人。此时,玉浓心里着实吓了一跳。她想,是谁呢?睡在身边的这个人,胆子也忒大了,竟然打起玉湖坪大队第一夫人的主意来,看老娘我不弄死你才怪呢。
于是,她悄悄地,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轻轻地打开窗子,大喝一声:“蔫是乃个(你是谁)?”
显贵被玉浓弄醒了,揉了揉眼睛说:“哎哟,蔫(你)想吓死完哈(我啊)!”
“蔫么得时嗝儿回来的(你什么时候回家的)?”玉浓问道。
“完(我)还要问蔫(你)呢。乃们不替上工(怎么不去参加劳动),想搞特殊化哈(啊)。”显贵说道。
“完(我)生病哒(了),乃们哒(怎么了),请一天假不行么(吗)?”玉浓没好气地说。
“乃们的(怎么的)?今天翻天哒(今天反抗起来了)?”显贵问道。
“就是,就是,乃们的(怎么的)?”玉浓耍起性子来说。
显贵也有点儿生气了,说:“蔫再港哈(你再说说)。”
今天,玉浓好像是“鬼摸后脑勺”似的,一股脑地和显贵对照干。说:“乃们的(怎么的),伺候蔫(你)这么多年哒(了),伺候错哒(了)?”
显贵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于是,他大声地说:“蔫愿咋的就咋的(你愿意怎样就怎样)。从今格儿起(从今天起),蔫不伺候就是哒(你不伺候就行了)。”显贵生气地说。
“显贵,蔫(你)太绝情哒(了)。”玉浓大声地吼道。“蔫(你)和梦华的事儿,是完(我)大度,没有计较。”
两人的话,越说越不投机。
显贵从床上爬起来,说:“完(我)和梦华咋的哒(怎么了)?蔫今格儿给完港清楚(你今天给我讲清楚)。”
玉浓是疯了,大声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显贵气极了,把右手高高地举起来……
第九十八章()
玉浓伤心极了。
心想,好你个显贵,你竟然不顾夫妻情分,举手要打我。那好吧,我就让你打,如果我稍微有躲闪,我就不叫王玉浓。想到这里,她紧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叭”地一声过后,玉浓没有感觉到痛。心想,是不是岁月的风霜,把自己的皮肤吹得太粗糙了,一巴掌打下来,居然没有感觉。想到这里,玉浓只觉得一阵绞心的疼痛,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玉浓心里很明白,无论是显贵,还是梦华,他们都不是随意乱来的人。她常常被他两的人格魅力和道德操守所感动。她悔恨自己,刚才为逞一时之快,说出侮辱显贵和梦华的人格的话来,深深地伤害了显贵。她心里暗骂着自己。
常言说,知夫莫若妻。玉浓对显贵是很了解的,比了解自己还了解他。显贵的心地是善良的,也是很坦诚的,同时,他是一个敢于负责的好男人。无论是郑重其事地说事,还是开玩笑聊天,他直言不讳地说:他的这一生,心里永远装着三个女人一个男人。当然,三个女人自然是妻子玉浓、女儿静平和“青梅竹马”的梦华;一个男人,不是指他自己,而是军宝。
当然,关于军宝的身世,在玉湖坪大队曾引起了一场轩然风波。后来,通过DNA分型鉴定,才平息了军宝身世这场风波。
自那场风波以后,显贵、玉浓和梦华关系更加亲近。因为他们之间的友情,是纯洁的,是没有一点瑕疵的。他们没有超越道德和世俗的警戒线,没有做出什么伤风败俗、见不得人的行当。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相互尊重,如骨肉一般地亲近。
此时,玉浓后悔极了。她和显贵、梦华之间,如此纯洁的感情,怎么能用“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来伤害对方呢。再说,爱惹事的成均和喜二佬,抓住显贵摔伤这件事,编造一起“桃色风波”,把县调查组都引来了。此时,自己说出那句话,难道不是给他们雪上加霜吗?
想到这里,玉浓微微地睁开眼睛,只见显贵一动也不动地,侧着身子,面向东边的那方板壁。
显贵伤感极了,心在流血。
他想,梦华太可怜了,是自己伤害了梦华。当初,如果不想当这个大队支书兼大队长,不想让玉湖坪大队几千社员群众能吃上饱饭,不想做一个孝子的话,梦华也不至于一气之下,嫁给了“二流子”冯浏梓,使她铸成人生中的大错。这么多年来,显贵只要一想起梦华,眼泪就会悄悄地流下来。
显贵累了。他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了。
每次一个人的时候,他时常想起他的童年和少年。
他的童年和少年,虽说家境贫寒,吃了上餐,没有下餐。但他的精神世界是富有的。和梦华一起玩耍,一起上山摘野果,挖野菜,割牛草,放牛。那时的他,是多么的幸福,多么的开心。
他喜欢梦华,他很爱梦华。原来爱着,现在爱着,今后会永远地爱着。可是,命运却偏偏地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一个让他痛恨自己终生的大玩笑。他的第六感官告诉他:只要梦华一天不幸福,他就会痛恨自己一天,深感自己罪孽深重。
显贵想,自己和梦华,从来没有背叛过自己的家庭和爱人。他和梦华之间的爱,是一种超越男女关系的大爱,是一种超越肉体的灵魂之爱。这样的爱,竟然还招来非议,真是让人痛苦不已。回想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处理人际关系上,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为了儿时让玉湖坪人吃饱饭的这个梦想,他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毅然地放弃了自己的爱情。可是,玉湖坪人,为什么容不下自己和梦华,弄出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来?
别人不理解也就算了。但玉浓的不理解,无疑是对显贵,对梦华的极大伤害,甚至是致命地打击。
显贵哭了。但是,他不是有声音地哭,而是心在哭。
显贵继续侧着身子,双眼紧盯着板壁。他想把板壁看穿,他想把人心看透。
忽然,一阵凉风从屋后破窗而入,把他本来已经冰凉的心,再次凉透了。在这闷热的夏天里,他竟然打了一个寒颤。
此时,他想:既然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