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旮旯里的爱情-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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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哈(哈)。”钟家卫脸上露出微笑地说。“歹个(这个)绰号,是完(我)玉湖坪大队第一年七(吃)饱饭,第一年别个(其它)大队的姑娘儿们喜欢玩(我)大队的后生儿们的见证哈。就绛完(像我)歹样(这样)的‘老单身’,都能够娶得上媳妇儿,乃们港(怎么讲),都能算留下了一点儿念想(都有纪念意义)。”
“是哈(是啊)。”杨威声部长和赵桦点点头,异口同声地说。
“蔫能港哈子歹是么得原因么?”赵桦问道。
“汤书记是完们(我们)的大恩人。”钟家卫说。“若是没得汤书记,完(我)可能要打一辈子光混。哈……哈……哈……”
“汤书记是大队书记,乃们(怎么)会与蔫们(你们)私人有关系哈。”杨威声问道。
“完(我)给蔫们(你们)唱两个(两支)山歌,蔫们(你们)就会明白。”钟家卫说完,他就亮起嗓子唱了起来:
玉湖坪来哟菊花(儿)香啰,早出晚归耶忙中忙啊。人嘎(人家)问完哟(我哟)忙么得(什么)呀,唱个(支)山歌啰解(去)忧愁喔。
四方癌癌(岩岩)哟四方(支)角啰,睡到半夜耶唱山歌,爹妈问完哟(我哟)唱么得(什么)呀,没得媳妇儿啰挺(睡)不着喔。
“兄弟,蔫歹个山歌唱的(你这山歌唱的),硬是啠У盟烙愎ㄈ肥党貌淮恚!毖钔砍た湓拗蛹椅浪怠
钟家卫被夸得脸上起了一团红晕,说:“乡下人,乃个(哪个)不会来几句哈。”
“完们(完们)进入正题哈。”杨威声说。
“好哈(好啊),蔫们有么得事儿(你们有什么事),就问哈(就问吧)。”钟家卫说。“完(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港(说)真话。”
“自汤显贵书记任职后,蔫们(你们)大队开了好多(多少)亩荒山?”
“大概有一万多亩。”钟家卫不假思索地说。
“蔫(你)是大队干部,还是生产队干部?”赵桦惊奇地问。
“么得(什么)都不是。”钟家卫说。
“蔫(你)对全大队开荒的亩积(面积)乃们乃么准(怎么那么准)?”赵桦感到不可思议地问。
“开会听来的。”
“蔫们(你们)汤书记当大队支书兼大队长,没得(不足)四年时嗝儿(时间),乃们(怎么)能开出乃们多(那么多)的荒山,数字是假的吧。”
“完港的(我说的)没得半丝丝儿假的。完(我)可以跪着向伟人或菊花娘娘诅咒发誓。一定是真的哈。”
“哈……哈……哈……”杨威声说。“乃(那)倒也没乃个(那个)必要。”
“蔫们(你们)还是不信哈。完给蔫们港(我给你们说)”钟家卫见他们不信,接着说。“歹几年,完们(完们)全大队的社员几乎没睡个囫囵觉(好觉)。白些格儿(白天),各个生产队的社员到坪里劳动;晚些格儿(晚上),完们(完们)全大队的社员集中在一起,同时开荒山,人多干劲足。”
“哦。歹个(这个)办法确实很不错。”赵桦说。“再说,汤书记刚当书记,一时嗝儿想不出乃么个办法(一时想不到什么吃饱饭的办法),完们(大队)大队如果不开荒山,就要一直七(吃)不饱饭,一直穷下替(去)。那些荒山,就是完们(完们)大队几千人七(吃)饱饭的指望(希望)。乃个(哪个)不想七(吃)碗饱饭哈(啊),因此,几年下来,大家都很累了,但没得一个人请假逃避集体劳动。完们(我们)觉得,只要每挖下替(去)一锄头,就觉得离七(吃)饱饭的日子近了一步。”
“收割后的粮食是乃们(怎么)处理的?”杨威声问。
“四、六分成哈。”钟家卫回答道。
“四、六分成?乃个四、六分成法?”赵桦问道。
“荒山收割到的粮食,给生产队、大队和公社上交四成,责任得六成。”钟家卫解释说。
“哦。目前没得歹个规定哈,一切都归集体所有。”杨威声说。
“完们(我们)又没占用正常出工时嗝儿(时间),都是拿自格儿(自己)的休息时嗝儿(时间)和命换来的,乃们(怎么)不能分哈(啊)。”钟家卫说。“再港(说),歹个(这个)分成法,是在三年前全大队社员群众大会讨论通过了的哈。”
“蔫们的歹个想法不对,和上面(上级)的指示精神有出入(不一致)。”赵桦说。
“蔫(你)两个想哈子(想想),一万多亩荒山哈(啊)。完们(我们)不是穷怕哒(了),乃个(哪个)会没白天、黑夜替(去)搞?”钟家卫继续说。“当初,完们(我们)全大队的社员群众都表态了的,要杀要砍,完们(我们)大家一起替,绝不让大队干部和生产队干部夹在中格尔(中间)。”
“蔫们(你们)还很团结的哈(啊)。”杨威声微笑着说。
“伟人教导完们(我们)港(说):‘团结就是力量’哈。”钟家卫接着说。“再港(说),完们(我们)确实饿怕了哈。”
“可以理解。可是,蔫们(你们)应该上报哈。”赵桦说。
“往上面报哒(给上级汇报了),完们(我们)还能七(吃)饱饭么?”钟家卫有几分伤感地说。
杨威声和赵桦交换了一下眼色,心照不宣地说:“真的是三年前全大队社员群众大会通过的么?”
“完(我)向伟人和菊花娘娘发誓。”
说完,钟家卫真的双膝一弯,跪在地上,伸出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准备发誓。
“兄弟,莫乃们搞(不要那么做)。完们(我们)相信蔫(你)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钟家卫的举动,让杨威声和赵桦吓得一跳。
其实,杨威声和赵桦自打一开始,他俩都很相信钟家卫说的每一句话。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要走程序。他俩想,我们的老百姓太值得让人敬重了,他们有啥说啥,不歪曲,不夸张,实话实说。尤其是,只要哪个为他们做了一点儿小事,他们永远记在心里,会感恩一辈子。从钟家卫的举动,让他俩明白了:在玉湖坪人心里,显贵书记,是个好书记,是个真正“一心为人民群众”的好干部。
想到这儿,他俩不约而同滴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异口同声地说:“对!应该是歹样(这样)的。”
第五十六章()
玉湖坪的秋天,小河是优美的。在这层林尽染、叠翠流金的季节,五纵三横的红旗渠与小河一样,一路流淌,一路欢唱。涓涓细水,不仅仅只是灌溉了稻田,更是灌溉了玉湖坪人的心田。
贾副局长一行三人,坐东家,走西家;到田间,去地头。他们走村串寨,不知不觉地走访完了栗子苞、王家箩和马鞍子三个生产队。一路上,他们看见了:曾经窄小且难走的泥泞小径,已经变成了较宽敞地机耕道(机耕道,是指拖拉机可以行驶的简易山村公路);曾经的荒山,已经变成了整齐划一的梯地;曾经干旱就会减产或失收的耕地,与纵横交错的红旗渠相依相恋,仿佛在向来这里的人们,娓娓地讲述着它们的过去、今天和明天。真有那“青山含笑,绿水欢歌”的情怀。
“好美丽的玉湖坪哈(啊)!”黎有良感叹道。
“小黎,蔫(你)猜一猜,四年前的歹里(这里),是乃们个样子(是什么样子)?”贾副局长微笑着问黎有良。
“贾局,蔫(你)不会给完(我)港(讲),逮成歹个样子(建设成这样),只用了四年时嗝儿(时间)吧?”黎有良睁大惊奇地眼睛,看着贾副局长说。
“是哈(是啊),只用了四年时嗝儿(时间)。”贾副局长说。“老黄,蔫跟他港哈子原来歹些地方的样子(你给他讲讲原来这里的样子)。”
接着,黄道其给黎有良讲着栗子苞、王家箩和马鞍子四年前的境况。
黎有良听完后,他惊呼道:“简直不可思议,奇迹。玉湖坪人创造了人间奇迹!”
“准确地港(说),港(说)是玉湖坪人创造了奇迹,不如港(说)是带头人的智慧和玉湖坪人的勤劳创造了人间奇迹。”黎有良很公正地评价道。
“是哈(是啊),如果带头人没得(没有)这样的智慧,社员们不会替(去)想,替(去)干。”黎有良说。
“是哈(是啊)。替年(去年)县里开劳动模范表彰大会时,周县长亲自给汤显贵戴上了大红花。这殊荣,可不是人人能得到的哈(啊),全县八十多个劳模,只有汤显贵一个享受到这个殊荣。当时完(我)想,是不是在小题大做,或是汤显贵歹个(这个)支书在搞‘名不符实’的胡夸。”黎有良停了停,接着说。“现在看来,显贵享受那殊荣,是当之无愧的。”
“贾局,看样子儿,蔫(你)很熟悉歹个(这个)地方哈(啊)。”黎有良说。
“不是熟悉,而是太熟悉了哈(啊)。”贾副局长微笑着说。
“把完逮懵哒(把我弄懵了)。”黎有良满脸疑问地说。
“有么得(什么)懵的哈(啊),高中毕业后,到歹里(这里)插队了两年。后来,完(我)参军了,才离开歹儿(这儿)。哈哈哈……”贾副局长哈哈大笑道。
“原来是歹样(这样)的哈(啊)。”
黎有良终于明白了。
“从完们(我们)目前已走访的三个生产队,暗访的三十多个社员群众和看过的十多家社员的粮仓,贾局,根据蔫(你)歹个(这个)老公安的经验判断,蔫(你)对显贵有么得(什么)看法。”黄道其诚恳地请教道。
“蔫们(你们)两个对显贵有么得(什么)看法?”贾副局长反问道。
“从走访和暗访的乃么(那么)多社员港(说)的分析,几乎是同出一辙,给完(我)的感觉,好绛(像)是提前统一了口径。”黎有良说。
“我觉得不存在这种可能。”黄道其说。
“乃们的(为什么)?”黎有良问道。
“如果港是统一口径了的(如果说统一了口径),就存在歹几个(这几个)问题。”黄道其说。
“港下替(继续讲)。”贾副局长说。“存在乃几个问题(存在哪几个问题)?”
“一是时嗝儿(时间)来不及。二是如果是统一口径,不可能没有一个人不会港(讲)错或者港(讲)掉话的,完们(我们)是暗访哈(啊)。”黄道其说。
“还有么(吗)?”贾副局长问。
“没得哒(了)。”黄道其说。
“蔫(你)们两个的看法都对。但完(我)还是偏向于老黄的看法。”贾副局长说。“当然,完们(我们)目前仅仅只走访了三个生产队,要等全大队各个生产队走访完后,才能晓等(晓得)情况。如果走访的乃么(那么)多人,港(说)的都差不多的话。乃么(那么),说明显贵在歹个(这个)事情中并没有作弊,没有作假,他确实在一心为玉湖坪人实实在在地做事。反之,则如小黎所说,统一了口径。”
“不过,完(我)刚才格儿(现在)仔细想了一哈子(一下):从歹几个(这几个)生产队的情况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