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旮旯里的爱情-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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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
“蔫(你)把喜二佬和成均乃们港(怎么说)的原话,港一哈(说一遍)。”忠南队长继续问。
“今格儿(今天)上午,完准备替菜园子里把草薅一下。路过马桑树时,看见喜二佬和成均站在土台子上兴高采烈地表演着。一开始,完(我)以为是队长蔫(你)请他们来搞慰问的,就停下来看一哈。那时,有好多人都在看哈。”成元接着说。“后来,民湖大哥劝他两个莫港(莫说)汤书记的乃个事儿,他两个不仅没听,还把民湖大哥骂了一阵。”
“再后来呢?”忠南队长说。
“后来,好多人都劝他们两个,他们就是不听。”成元说。“再后来,栗子苞的李远洪队长,要他两莫再闹了。并且,他还用事实证明汤书记的清白,可他俩仍然胡港(胡说)。”
“哦,成元,蔫港得很好的哈(你讲得很好的啊)。”忠南队长表扬成元说。“还有吗?”
“还有的,完还没有港完哈(我还没讲完啊)”成元说。“然后,振乾大哥来了,大骂起喜二佬来。”
“哦。成元是一个好同志嘛,讲得很好。”忠南队长再次表扬成元说。
“最后,喜二佬就被振乾大哥牵着耳朵拉走了。”成元说。“完了!”
“完了?”忠南队长反问道。
好厉害、好精明的忠南队长啊。他乘成元不备时,突然来一个反问。当然,他是有目的性的,一并调查“满姑家猪崽被打死案”。
“后来?后来大家都走哒哈。”成元说。
“都走完哒?”忠南队长追问道。
成元想了想,说:“完们(我们)都离开了,好像成均到乃哈儿(那里),没走。”
“蔫(你)能肯定?”忠南队长说。
“是的,完们都走哒,成均还在那儿生气呢。”成元肯定地说。
“忠南哥,完可以作证,成元港的是真的。”
饶零罐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过来了。
“哦,饶零罐儿,蔫(你)敢到歹个(这个)问询记录上签字、按手印啵?”忠南队长说。
“签就签,本来就是真的,怕个卵哈。”饶零罐儿拍着胸脯说。
成元和饶零罐儿签字、按手印完后,忠南队长突然对银辉说:“银辉哈,今晚些个(今晚)耽搁成元很多时嗝(时间),并且,他还配合生产队做了歹么(这么)多事儿……为此,给他奖励40分工分,给饶零罐儿奖励15分工分。”
成元和饶零罐儿对队长感谢不尽。
“成元、饶零罐儿,蔫们(你们)回替(去)吧。”忠南队长接着说。“队上的干部留下来,继续研究工作。”
夜,柔柔的。一阵晚风吹过,拂来清新的气息,如同那雨后湿漉漉的泥土,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馨香。
梦华紧紧地抱着那两个可怜孩子的头,像他们的母亲那样。
“她为啥哭呢?”小男孩儿拍着头,反复地问着自己说。“她为啥哭呢?”
小男孩百思不得其解。
“蔫(你)为哈哭呢?”小男孩推了推小女孩儿说。
“呜……呜……呜……”
她依然哭,就是不说话。最奇怪的事:只要她的眼泪掉在菊花上,香气就像取之不竭地、源源不断地从菊花里流淌出来。
“孩子,算了,别再为难她了。”梦华说。“而后(后来),乃们(怎么)穿越到歹里(这里)了呢?”
“噢。而后(后来)完(我)就问她,她就跟刚才一个样儿,尽哭。”小男孩冯仲说。
“女人哈(女人啊),无论岁数多大,都改不了(歹个)毛病。”梦华感叹道。
“完(我)正准备再次问他。可她没等完(我)港话(说话),她那只苍白的手,就飞快地堵住了完(我)的嘴巴。当时,完(我)大吃一惊。”冯仲说。
“后来呢?”梦华继续问道。
“喔——喔——喔”
冯仲听见鸡叫声,赶忙收住话匣,拉着小女孩消逝在夜色中。
梦华看着两孩子远去的背影,大声地喊道:
“孩子——停下——”、“孩子——停下——”
第四十四章()
快要落下去的月亮,还在黎明的边缘绝望地徘徊,河水不时地泛着银光。虽然,没有一丝风的信息,但树梢在微微摆动。大地从薄明的晨嫩中渐渐苏醒过来,肃穆的村庄,清凉的原野,便飘荡着清朗的笑声。
仙姑听见梦华的呼喊声,母亲的天性让她醒来。她朝着梦华直喊:“梦华,完(我)的闺女,乃们啦(怎么啦),乃们啦(怎么啦)!”
梦华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妈妈慈祥地注视着自己,心里一阵疼痛,眼泪止不住的流料下来。
仙姑用那双干枯的手,想为女儿拭去眼泪时,突然,梦华伸出双手,把妈妈的手紧紧地握住,放在自己的脸上。此刻,母女两相视无语,怔怔地看着对方。
过了一会儿,仙姑问梦华:“姑娘,蔫(你)好些没!”
梦华看着单薄的身子,似乎连风都吹得倒一样。小而瘦的脸上几乎没有一点肉,身材干板又矮小,岁月的风霜,熬白了她的头的妈妈,她的心,在疼痛;她的泪,在一股脑地往外流。她恨自己无能,不能给年过花甲之年的母亲幸福;她恨自己不孝,不能给妈妈舒心的晚年生活。
“好多了,妈妈。让蔫老人嘎(您老人家)受累了。”梦华歉疚地说。
仙姑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只见她白皙的皮肤有了些许灰暗,常年累积下的风霜,在她的脸上开始留下深刻的痕迹;一双经历风霜后的眼睛,满是沧桑和无奈,仿佛早已习惯了苦难。
是啊,梦华的一生,充满了苦难。幼年丧父,少年辍学,青年失恋,中年离异等等。即便是再坚强的人,也都给累趴了,何况像梦华这样一个柔弱女人呢?当然,梦华深感自己肩上的责任,上有年老的老母亲,下有未成人的儿子。她时刻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姑娘,我去热一哈(一下)这荷包蛋,蔫(呢)把它吃了。”仙姑对梦华说。“歹是黄英昨晚些格儿给蔫专门搞的(这是黄英昨晚给你特意做的)。”
“妈妈,完(我)不吃,也不想吃。”梦华说。
“傻闺女,蔫(你)可是完们家(我们家)的顶梁柱哈,不可以倒下的。”仙姑疼爱地说。
“完(我)真的不吃。”梦华说。“妈妈,蔫老人嘎(您老人家)通宵没有睡瞌睡吧?蔫替睡(你去睡)。”
“完(我)不困(没有瞌睡)。”仙姑打了一个呵欠说。
“呵呵,还说不困(没有瞌睡)呢。蔫看蔫(你看你),呵欠满天的。”梦华劝着仙姑说。“完还睡一哈子哒,到山上割牛草替(去)。昨晚些格儿(昨晚)只顾喝酒替(去)哒,把正事儿都给耽搁了。”
“姑娘,蔫(你)确定没事儿了哈。”仙姑不放心地问。
“确定没事儿了。”梦华微微一笑道。
大地即将从沉睡中醒来了。与其一道醒来的,有姣笑的鲜花,啁啾鸣唱的小鸟,狂欢喧哗的小河,还有轻摇的树木。预示着崭新的一天,又即将来临。
生产队队部里,那几盏工作通宵了的油灯,还在忠诚地“呼哧”、“呼哧”着昏黄的灯光。
忠南队长和生产队的几个干部,在队部熬了整整一个通宵。
“同志们,大家对乃个(这件)事儿还有么得看法?”忠南队长揉了揉眼睛问大家。
“该港的完都港了(该说是我都说了),剩下的,忠南哥,蔫港了算哈(你说了算啊)。”成龙副队长说。
“是哈(是啊),队长蔫(你)决策就是了哈。”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要不完先总结归纳一哈(要不我先归纳一下)?”忠南队长征求大家的意见说。“再由立云同志整理成文字依据,然后大家签字按印后就散会?”
“好哈(好啊)!”大家齐声道。
大家已经累得不行了,希望早点结束。但是,他们心里明白:按照惯例,忠南队长的总结讲话,不是三言两语能讲完的,一般要半个小时。再加上商榷处理意见和逐个签字、按手印,少说也要个把小时。不过,这样已经是很不错的结局了,比无休止的等待强多了。
忠南队长开始总结了。
从他繁琐的总结报告中,得出了两条结论一个建议:
一是,经过生产队队部认真地、细致地对“大队支书兼大队长汤显贵同志摔伤”一案的调查,大家认为:成均和喜二佬涉嫌歪曲事实真相,公开侮辱、诽谤革命干部罪名成立。但是,鉴于他两不是本生产队社员,本生产队无权对他两进行处理,将其过程形成详细的文字,报请大队部裁决;
二是,经过全面地、细致地调查,“满姑家猪崽被打一案”的涉嫌人员是成均。但是,鉴于他不是本生产队社员,本生产队无权对他两进行处理,将其过程形成详细的文字,报请大队部裁决。
另外,鉴于民湖、振乾、李远洪、成元和饶零罐儿等五位干部群众,敢于同坏人坏事作斗争的英雄行动,建议大队部对其五位同志给予奖励。
大家签完名、按完手印。忠南队长站起来说:“成龙副队长,等哈儿散会哒(等会儿散会了),蔫(你)安排一下社员群众今格儿(今天)的劳动任务后就睡觉。怕汤书记找完们(我们)有事商量哈。”
“队长,蔫给完们有么得指示哈(你给我们有什么安排)?”樱花问道。
“蔫们几个嘛……”忠南队长托着下巴,故意装着沉思了一下说。“继续带工分放假,睡……觉……!”
“哇……,队长,忠南哥,蔫(你)真是完们(完们)的好领导哈。”因激动,樱花那女人的性格又显露出来了。“真想吻一哈蔫(真想吻一会儿你)。”
“看蔫(你)歹个(这个)傻孩子高兴的。”立云大叔笑道。
“吻一个哈(啊),让完们(我们)看看哈子(看一下)。”银辉起哄道。
“吻就吻,蔫(你)以为完(我)不敢哈(啊)。”樱花呵呵大笑道。
“蔫莫(你别吻),蔫千万莫(你千万别吻)。”成龙副队长打趣地说。“否则,忠南哥又要钻到床底下替(去)了。”
“哈……哈……哈……”立云大叔大笑着问。“成龙,蔫(你)看到过啵?”
“看到过的。”成龙说。
“真的哈(真的吗)?”樱花说。“如果是真的,完今格儿一定要吻一哈忠南哥(我今天一定要吻一下忠南哥)。”
“蔫敢么(你敢吗)?”
一直不说话的老党员谷忠骆,再也忍不住了,也跟着起着哄。
“乃个港不敢滴哈(哪个说不敢啊)。”樱花泼辣地说。
“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在大家的鼓噪声中,只见樱花离开自己座位,向忠南队长追去。
大家笑着,拍着手起哄着。
在大家的起哄声中,樱花追着忠南队长,围着会议桌子转来转去。
大家闹着,笑着,足足闹腾了半个小时。
调皮的阳光从队部的窗户爬了进来,轻轻地抚摸着他们欢快的笑脸。
半个小时过后,大家闹够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