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灵不散-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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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像是被从胳膊上硬生生地掰下来的一只手,手腕处露着粗糙不平的骨揸断口和模糊的血肉,只是一只手!
“啊——”我惊叫一声,手用力一甩,那断手被窗帘甩动的力量扔了出去,直接砸到了窗帘后面窗台的角落里。
“哎呦——”那里竟然传出了人的声音,男人的声音。
我感觉我要崩溃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这里戏耍我,断手,还有,声音……
无风,窗帘却飘了起来,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窗台角落里滚了过来,向着我尖声叫道:“你见死不救,你贱死不救!!!”
那是一个人头,怒目而视的人头,黑洞洞地嘴巴大张着,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尖叫来:“你这个贱人,你见死不救,见死不救——”
是那个超市老板——
第60章 人之初性本恶()
尖叫声好像化成了一根根尖利的铁丝,毫不留情地向着耳朵中扎去,疼痛仿佛是从头颅骨里面蔓延出来一样,疼得我都要站不住身子一般。我捂住耳朵,可还是遮挡不住尖锐的叫声,头颅里好像有人伸进去一把刀子在胡乱地搅动一样,疼得恨不得一头撞到墙上,把头盖骨给撞开一样。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我张开嘴,大喊出声,对抗着四面八方的尖叫声,仿佛因为我张开了嘴巴,头疼的感觉瞬间就得到了缓解,我仿佛找到了方法一样,张开嘴,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那些累积在心底的恐惧和对于未来永远也看不到光明的绝望都化成了一句句嘶吼:
“不是我,跟我没有关系!”
“不是我不救你,是我救不了你!”
“为什么要来找我?我也不想的——”
“是不是你做了亏心事,所以才又此下场?!”
“是你,是你杀了你的妈妈,所以你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活该倒霉!”
“你活该,你竟然让推到我让我给你档灾,你该死!”
“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我疯狂地喊着,那尖叫声仿佛被我彻底压了下去,再也听不到了,头颅里翻天覆地的疼痛感也好了很多,我却仿佛停不住一样疯狂地,歇斯底里的大喊,甚至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怨毒的感觉,对,是怨毒。
我猛然醒悟过来,我的语气,怎么会变得跟那些厉鬼一样,该死,什么是该死什么不该死,难道是我能够决定的吗?
我松开双手,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因为喊叫而消失了一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该死?嗯?你也这样认为的?”迦若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茫然地抬头,正看到迦若静静地立在屋子中间,半截身体还是仿佛站在那里一样,不动如山。
我仰着头,感觉自己都要把脖子折断了才能够看到他的面庞,淡漠的,俊美的,邪恶的,冰冷的,那么多那么多的感觉在他的脸庞上交织,让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迦若,我……”
“嘎嘎,丑东西也觉得主人做的是天经地义天长地久的事,丑东西也觉得那家伙该死,这话说的对,主人需要什么死,什么就该死,主人需要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
是乐图。
天经地义吗?
所以,我想要给超市老板求情,最后换来的是超市老板把我推到换取自己的生机还有把刚刚亡魂的质问。
是不是,也是迦若一手安排的?
就是为了让我说出来,让我喊出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所有的威胁都该死,都不应该存在吗?
迦若,是为了让我认可这种血腥消愿的方式吗?
让我自己说出来?
我竟是,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有了吗?
这是要逐渐地给我洗脑了吗?
我怔怔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收不回自己的话,更何况,刚刚却是我自己说出来的,我不得不承认,人之初,也许真的是性本恶的,那些恶的本性平时被我们受到的教育和所谓的道德标准约束了,但一旦被激发,它就会跳出来。
是不是,我和迦若,其实也是一样的想法?
我还有什么资格去责怪迦若把我拖入这个泥淖,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莫微凉对我袖手旁观?
我们,都是一样的。
呆坐了半响,我才找回力气一般从地上爬起来:“迦若,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超市老板的妈妈是怎么死的?妈妈变成鬼魂害死自己的儿子,这究竟,得多大的仇怨?”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迦若并没有回答我。
我知道我再追问也不会问出些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迦若的想法向前推进,我,只是一个执行者,只是一颗棋子,说不定,还是一颗随时都能够被抛弃的棋子。
我该怎么保住我自己的命?
我还是,更加顾惜自己的命啊!
迦若将床头柜上的骨灰盒拿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的端详,他白皙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庞上出现一点冰冷的笑容,好像透过那个骨灰盒看到了他的仇人一样,而他,正逐渐在将复仇的事情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复仇?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使了,迦若变成这个样子,只有半截身子,还没有了心,一定有害他的仇敌,所以他是要复仇的吧?
而在人间的血腥消愿,对那些鬼魂来说,何尝不是一条复仇的路?看着自己昔日的仇人在自己的脚下苦苦哀求却还是被撕成碎片,那种力量,才是迦若所需要的吧?
迦若将骨灰盒递给我说:“把它收起来,最好锁起来。”
这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还要锁起来?
我没有问,因为知道问了迦若也不会告诉我,可接过骨灰盒的时候,我感觉那骨灰盒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刚刚屋子里虽然没有开灯,可外面的光亮也足够我看得差不多了,那是一个木头骨灰盒,方方正正的,就跟殡仪馆里卖的那些差不多,上面还有一张黑白的照片。
可是现在触手的感觉沉甸甸的,好像是金属一般,而且骨灰盒的形状也发生了变化,下面似乎出现了四根很短的支撑的脚,表面上摸上去也不再光滑,坑坑洼洼的,愈发确定了那是金属的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还能变化?
我满腹疑惑,想要仔细看个清楚,可迦若就在一旁看着我,我怕自己不小心触动到迦若的忌讳,还是忍住了。
我打开衣柜里面的抽屉,将它放在了最下面的抽屉里。将里面一些我自己的证件说明书什么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放到了别的地方。
不管那东西是什么,我看到的时候就是骨灰盒的样子,一想到我睡觉的地方就放着一个骨灰盒,心里还是忍不住要别扭。
而超市老板,我在心底叹了口气,迦若说我很快就会知道了,也许,就是今天夜里,也许,就是明天,我很快,就要知道自己又害了一条人命了。
第61章 婴儿的哭声()
周一,正常上班。早上是看到电梯有人的时候直接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说实话,我觉得我要有点幽闭恐惧症了,昨天晚上我上去的电梯,很可能是那个骨灰盒。
我也不敢自己走出单元门看到那个小超市,我害怕我走过超市门口的时候,门缝的地面上会有鲜红的血液突然蔓延出来。
直接开车到了公司,早高峰,电梯排队的人都要排到大街上去,大家叽叽喳喳地说着事情赶着时间,这些嘈杂的人间烟火气总算是让我得心情顺畅了一些,我跟着人流顺利地进到了公司里。
公司里,发现一堆同事早就到了,他们正将刚刚荣升为老板娘的钟丽围在中间,说着奉承讨喜的画面,趁机在老板娘面前刷刷好感。
别看周乐云婚礼上没说什么好话,如今可是笑容满面地“丽丽丽丽”地叫着,毕竟,面对衣食父母,谁的腰杆子也硬不起来。
钟丽也在笑吟吟地打着招呼,一点也不像刚死了老公正疑神疑鬼的样子。
“苏姐来了?”钟丽看到我便笑着打了声招呼。
“嗯。”我点点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苏姐你可来了,钟总刚才还说要进行一次大的人事调整呢,刚刚钟总可是对苏姐赞不绝口啊,苏姐你升了职,可不能忘了我们的好处!”周乐云半是娇嗔地说道。
钟总?
也是,老板娘可不是得叫总吗?
“那胡总……”
“胡总!”钟丽突然变了脸色,抽抽噎噎地说道:“胡总昨天晚上心脏病突发,就……”
同事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简直可以算是五颜六色,这么说,这个公司落入钟丽的手中了?同事们彼此对望一眼,一时也不知道该惋惜胡禄还是该恭喜钟丽。毕竟,美娇娘嫁白头翁,图的还不是身后事?虽然胡禄也算不上白头翁,还是比钟丽要大的多啊。而且,刚刚钟丽面无戚色,可见胡禄在她心里的地位也不过尔尔。
“同事们,今天就是为了给大家宣布这样一个消息,我想大家也没心思工作的,就给大家放天假,过几天胡总的女儿会从国外归来,到时候她就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不过你们放心,我也不会离开公司的,同事们平时的表现,我肯定会有考量的。”
这么说,公司的控制权要掀起一场撕逼大战了?
“行了,大家散了吧,我还有点事跟苏姐说,苏姐,你跟我过来吧。”钟丽作出一番悲痛欲绝的样子,挥了挥手,起身向会议室走去。
同事们看看我再看看钟丽,仿佛一下子都被定住了一样,都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无暇跟他们多说,就低声说了句:“听钟总的,都散了吧。”就跟这钟丽的脚步走进了会议室。
刚关上门,钟丽脸上的悲戚之色立马就不见了,她选了一张最宽大的老板椅坐了下来,不说话,却小心地窥探起我的脸色来。
我想起夜里那场乌龙,钟丽跑到我家指控我是杀死胡禄的凶手,可如今钟丽已经变成我的老板之一的,再说胡禄的死真的跟我有关系,我也没有办法质问或者解释。只好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问:“钟总,有什么事?”
钟丽的脸色变了变说:“苏姐,怎么这么见外?我不过是结婚了而已,我还是钟丽,我还是丽丽啊,难道,你在怪我?”
我回道:“钟总你严重了,我是公司的员工,这是我应该遵守的,您,现在,是公司的领导。”
“我知道,苏姐你一定是怪我了。”钟丽假装抽泣了几下,悲痛欲绝的表情又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可我也没有办法,苏姐,我是吓坏了,结婚那天本来就碰上鬼了,晚上老胡又被人杀了,到你家去,你一身的血……苏姐,我真是吓坏了,我不是故意要报警捉你的。”
钟丽说着站起身来,看样子想要凑过来挽住我的肩膀。
我连忙后退了几步说:“钟总,我知道,我不怪您,毕竟那种情况下还能够保持清醒非常不容易。再说,我不是没事吗,警察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定罪的,周六那天我从你的婚礼现场回来之后去了一趟朋友家,然后就回了家,监控可以给我作证,我没有离开过单元楼,当然也不会半夜杀了胡总。”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说给钟丽听得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似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