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大人从不担心掉马-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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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招,他就可以让她灰飞烟灭。
白囚眸色转深,手中暗芒乍现,良善无比的娃娃脸此刻宛如地狱修罗一般可怖。
恐怖的威压瞬间炸开来。
暗芒劈开浑浊的雨水,擦出一道笔直的弧线,直击她的面门。
姜瞒避无可避。
她能够感受到,在巨大的力量面前,她有多么渺小。
暗芒刺破她的皮囊,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她的大脑在暗芒的势如破竹下几乎要被压碎,她似乎看到了脑浆迸裂的画面。
然而,下一刻,姜瞒凭空消失在他的面前。
白囚眼神冰冷地盯着前面空荡荡的一处。
雨声连绵不绝。
他迅速飞回茅草小屋,迎接他的却是同样内里空荡荡的光罩。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天阶下品法器!那可是天阶下品!他不信有人能够将法器里的骷髅们带走!想要带走,就必须毁掉法器,可现在法器完好无损,他实是想不通姜瞒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他彻底被激怒了。
闭目,只属于返虚修士的“领域”瞬间展开,以他为中心,领域范围不断扩大,像无数只巨手铺天盖地地笼罩在这山峦之上。
在他的领域里,他就是神,如蝼蚁般的众生只有被碾碎的份,绝无可能逃脱!
姜瞒,我不信你有那样大的本事。
第121章 尺宵原钊()
每一缕风过,每一片叶掉;每一只虫爬;每一只鸟鸣;白囚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不用刻意去寻找,领域里的一切将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领域延展过去;终于叫他发现了姜瞒的身影。
竟是那么远的地方。
且正在往东南方向逃窜。
白囚冷笑一声;乘风而去;不过片刻就离姜瞒咫尺之遥!
想靠一己之力从他的手中夺走化人笔;可笑至极!
白囚伸出手;手心里暗紫色的光芒暴涨,却在某一刻停住,他皱了皱眉。
一己之力?
悄无声息地闯入结界中,悄无声息地带走小骷髅们,悄无声息地夺走化人笔且在他全力一击下凭空消失;以上种种都预示着她是有备而来,她不可能狂妄到以塑脉下境去直面返虚上境,这不是勇猛而是找死。
那就是说;她有帮手;此刻正潜伏在某个地方,伺机给他一个致命一击。
他应该早就料到的;段一省;甚至慕启琛;都来了。
塑脉不足为惧;但若是再加上一个返虚一个洞天,鹿死谁手便未可知,何况他的身份已经暴露,无法再背地里设计陷害,又没有空骨的领域辅助,一个不慎真有可能满盘皆输。
他始终想不透一点,这片地已经被他布下了结界,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峰,便是连段一省想要寻到也得花费几个月的时间,而那时他早已化炼好化人笔扑到妖兽窝里了,何以不过十日就被找到了?!
然而,没待他想透,先前的猜测便成了真。
“尔敢伤她!”一声怒喝,四个字尽显焦心失望。
白囚神色未变,手中紫光朝姜瞒毫不留情地射去!
巨大威压如滚滚烈焰,还未及身,她的后背已然血肉模糊,殷红的血浸透了衣衫,触目惊心,旁人一见便知其钻心刺骨之痛。
就在紫光要射穿她之际,另一道红光飞奔而来,替她挡下这一招。
姜瞒咽下口中的血腥,双眸如红玉玛瑙那般血亮。
她觉得有个人拿着刀斧不断地在她身上割。
而那个人正是她自己。
从前的尺宵尊可以毫不迟疑地牺牲一些人来保全大局,只因她有那份狠绝,那颗狠心。
现在的姜瞒依旧可以,但她会痛了。
挡下那一招并不是轻轻松松的,来者瞬间白了脸色,摇摇欲坠,咬着口牙挺着那脊梁硬是不肯倒下,身上十分气力为着那一招已去了七八分,仍直亮亮地看着白囚。
白囚被那双眼睛一盯,便觉手中这紫光怎么也发不出去了。
但他自是不肯让姜瞒白白溜掉,手握成拳,娃娃脸上硬挤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笑容:“原钊,让开。”
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对上他的,不是段一省,不是慕启琛,而是——原大公子。
原钊左手一展,也不看姜瞒匆匆离去的背影,冷声道:“想要追她,先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此话一出,两人变了脸色。
白囚在这边怒火攻心,姜瞒在那边亦是焦急万分。
姜瞒在脑海中咬牙道:“我何曾让你激怒他,差不多就行了,快点给我过来!”
原钊凌厉气势尽显,脑海里却是一把委屈巴巴的声音:“主人,我若不这样说,你如何逃得出他的魔掌?”
“给我过来。”姜瞒生气时并不会同旁人一般大吼大叫,相反她会压了声音,沉了眸色,神情却越发平静,瞧着好似没事人一般,但尺宵剑知道,她再不滚过去,主人真的会拿她来给猥琐大汉修脚。
姜瞒虽是尺宵剑的主人,但尺宵剑既已生出剑魂,她便再不能完全掌控尺宵剑的意识行为。
先前姜瞒同尺宵剑说好了,姜瞒负责去抢化人笔,而她则把暮暮三人带到传送阵“主阵”的位置,然后幻化成原钊迷惑白囚一阵子,为姜瞒争取时间,她若是抵挡不住,立即回到姜瞒的身边。
暮暮三人已经安置妥当,她却不得不违反主人的命令了。
主人什么都好,模样好,性子好,识大体,不娇纵,就有一点不好,老是不爱惜自己的命,遇到个紧急情况就爱拿命赌。
一路走来,她曾为主人担心受怕多少次,四方界那段时间更是吊着个心,深怕主人一个恍惚就命丧于此。
主人待她极好,可能因为她是主人第一把也是唯一一把灵剑,主人在她身上耗费了无数心力,将她从灵剑进阶到仙剑,却又在天罚来临之前把她封在万泷冢,怕好不容易有了剑魂的她最终消弭在天雷之下。
尺宵剑其实很后悔。
主人让尺宵剑生出了自己的剑魂,带她看过了修仙界的万里河山,也带她尝过人间百态,她却在主人最需要的时候没能为她出一份力,最终累得暮暮三人烟消云散,她一剑在万泷冢平安无事。
主人说,她已经布置妥当了,尺宵剑只需要乖乖等在万泷冢,比她更好的新主人就会自动找上门来。
她等啊等,等啊等,一百年过去,又一百年过去,好几个一百年过去,左瞅右看,觉得来的人各个不顺心。
曾有人不甘心地问过她:“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尺宵尊?!”此人在修仙界也是有一定的名望,境界实力有目众睹。
尺宵剑一脚把他踹出去,冷哼道:“你不如尺宵尊好看!”
天可怜见的,这实在怨不得他,世上比尺宵尊好看的寥寥无几,这不是在将军里头挑天神吗?
但是,主人并没有食言。
那天果然有个比尺宵尊更好的新主人来了,她叫姜瞒,不如尺宵尊好看,不如尺宵尊强大,不如尺宵尊有名望,但尺宵剑满意极了。
好不容易等到的新主人,她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地保护好主人!
白囚见姜瞒逃出一段距离了,硬下心肠,拔|出灵剑招呼上去。
尺宵剑虽是仙剑,在返虚上境面前还是不够看的,且主人又是塑脉,实力受限,她已用了七八分的力气去挡白囚那一招,此刻他冲上来,她无力抵挡,只能尽力躲闪,不时用灵气扰乱他的步伐。
幸而白囚面对她并没有下死手,似乎只是要让她再妨碍不到他,见她勉力支撑着,瞥了她一眼后不再纠缠,直朝姜瞒飞去。
尺宵剑心里一凛,一个跨步窜到他的面前。
白囚恼急了,一个剑风挥过去,还赠上一条灵气汇聚的紫鞭。
尺宵剑躲闪不及,生生受了下来。
衣袍碎裂,一条骇人的伤痕立即出现在他的腰腹上,足足有三四尺长。
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再深几分,就能见到内脏了。
白囚的脸色竟比尺宵剑还要白。
尺宵剑茫然地低头看了一眼,痛到极致后反而麻木了,此刻她唯一的想法是,完了,要变回去了。
果然,下一刻,她因灵力耗尽从“原钊”变回了“尺宵剑”。
白囚怔了一下,眼睁睁地瞧着面前的人缩成了小豆丁,原本正气满满的脸也变成了粉雕玉琢细腻无暇的女童模样。
很快白囚就意识到了,这是尺宵剑的真身。
那一刻,说不出是被愚弄后的愤怒还是庆幸。
“不是原钊就好。”白囚低声喃喃道,手指紧握剑柄,骨节泛青,面上则是肆意的笑。
这下他再没了顾忌。
剑如狂龙猛蹿而来!
铺天盖地的气势,低阶者可直接魂飞魄散。
尺宵剑已没了力气再躲,最后扭头往后看了一眼。
除非剑身被彻底毁灭,亦或者像丁归那样用天阶法器抹除意识,不然剑魂是不会消失的,只是少不得要沉睡一段时日了。
几年,几十年,几百年,还是几千年?
主人一定会很伤心的。
她,不想让主人伤心。
突然,尺宵剑腰间一紧,一股蛮横之力把她往旁边拽,她就像是水浪之上翻卷的浮萍,任由对方单手抱住她,肃着张脸低头看向她:“你没事吧?”
尺宵剑愣愣的。
主人叫她假扮原钊是为了掣肘白囚,没想到本人竟出现了!
白囚也是意料不到,怔松片刻:“原钊?!”
原钊把尺宵剑藏在身后,剑尖直指白囚的心脏,眸中像是结了一层冰,无悲无喜道:“我说过,我会亲手杀了你。”
白囚悲凉地笑了下:“你没这个本事。”
原钊握剑的手平平稳稳,没有丝毫的颤抖犹疑,手背上青筋乍现。
过去几日,他一直在想白囚藏身的地方,却意外地看到姜瞒匆匆离开的身影,心下思忖片刻,就把腿跟上。他是洞天下境,想要隐藏自己的气息不被发现何其容易。一路跟踪到翰闲冰原,见姜瞒把千嘤收进困兽袋中后又朝着某个方向疾驰而去,神情坚定,好似料定了什么,他心一动,再次跟上。
姜瞒却突然不见了。
原钊使用魂识探查也一无所获。
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原钊停在半空中,四下望着绵延不绝的群山,风声安静,他心中并不平静。
他在周围找寻起来,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肯放过。
正当他束手无策时,他先是敏锐地感知到了灵气妖力的波动,随即余光瞥到一个小小的飞奔的身影。
如此这般,他这才站在了白囚的面前。
第122章 吞食()
三百年的相处日常历历在目;面前的人却已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尺宵剑自知帮不上什么忙;没的拖累人家;于是捂着伤口化成一道流光就飞向姜瞒,走之前还悄悄地与原钊说上一句:“兄弟;他是返虚,你不要跟他硬碰硬;差不多就撤吧。”
原钊冷着眼;未发一语;瞧模样是打定主意与白囚耗下去了。
“化人笔呢?交出来!”原钊朝他伸手;眉宇间满是厌恶不耐。
白囚挑了下眉。
怎的;姜瞒来夺化人笔没有跟他们商量好吗?难不成原钊是意外出现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