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迷剑飘香-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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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剑飘香
第一章 惨遭诬陷
这不是梦,却有着梦样的清晰。
他仿佛进了一间巨宅围坐在大桌前,许多人频频向他敬酒,在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的情形下,他连连把盏……
巨宅主人慷慨十分,将他奉为上宾贵客。
在醇酒香肴、友谊的滋润下,他——宋磊自己也不知道干尽了多少杯底,饮啜了几斗香酝醇液……
他的眼睛红了,布上了几许红彩……
醉眼朦胧中,他仿佛在许多人的拥簇下,持杯狂饮,挥袖而舞,于是他眼前幻起了一个极清晰的影像。
他像是走进了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粉红色的窗帘,浅绿色的石壁,布置得古色古香,幽雅迷人。
这是姑娘的香闺,女人的香房。
朦胧中,他那双模糊的眼睛,迷失在那诱人的床上。
一个半裸的少女,充满春意地斜卧在床上,眸光含郁在醉人的幻化里,她太惹火撩人。
那倩影像是真是假,是云是雾。
醉了,醉了。
那倩影像团烈火,诱惑着他剧喘狂跳。
再瞧那难忘的一眼——
天蓝色的蝉缕中,隐约可见那双浑圆的玉腿,好美,这倩影是属于他的,是他的未婚娇妻,他忘怀了面前的千百英雄,迎上前去,心底深处,狂呼着——梅,箫梅,你……
他手一松,“哗啦”一声,巨盏脱手而坠,倩影顿失,主人迅捷地上去扶住了他。
接着,耳边传来主人高昂的话声道:“诸位,贵客醉了,老朽亲自为他安顿,诸位请尽兴,老朽去去就来。”
于是他感觉到主人的双臂加了些力气,然后脚步在半自主之下,往前挪移,吵杂的人声渐渐和他远隔了。
其实,他并没有真醉到这种地步,而是十分希望能离开这热闹的场合和这些人,如今正好,他极需要静一静。
静!静!除了他和主人轻微的脚步声外,再无其他声音。
他被搀扶着缓缓举步,主人宅深院广,谁知道宾客宿处是在哪里,还有多远,可是他不必关心,反正总会到的。
他们停下来了,接着是启门声、再挪步、过门槛,终于到了。
怪!主人并没有扶他坐下,或是躺卧,仍然站着。
他剑眉微微一皱,刚要睁开眼睛,耳边已传来一个陌生的语调道:“大剑客,主人说你有满腹心事,所以才突然忘形松手打碎了那只夜光宝杯,现在请睁开眼来看看,看看你面前的这面镜子,它会现露你心中所想的事,并能告诉你一个解决办法!”
他闻声而惊,倏地睁目,酒醒了一半!
他记得十分清楚,是主人搀扶着自己,从大厅走到这里,中途没有停过,更没有换过人,否则以自己的功力来说,断无不知的道理!
可是如今说话的这个人,绝对不是主人,这……这岂非怪事?
他立刻游目四顾,四处竟不见人踪,心头猛地一凛!
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又传来了那人的话声道:“大剑客不必找我,我就在这面巨镜背后,等大剑客你在镜中获得问题的解答后,我自会现身相见。”
他剑眉再以一皱,目光由不得往三尺外那面巨镜上一瞥,脸上掠过一丝微笑,直觉得这面镜子真大,大的好玩。
心念倏止,蓦地惊“咦”一声,目光又瞥向镜面!
这面巨镜,不只是大得好玩了,而是它有奇特的怪处。
镜宽足丈,长有丈四,在这间空无他物的房间内,它就像一只散发着一身奇光的怪兽,巨大、狰狞矗立在墙上!
这只不过一面雪亮的“青铜镜”,本该没有什么奇处,就是大了些,大到在任何人家,任何地方都罕见罢了。
他第一次向镜面偶然一瞥,就是这种印象。
但当他脸上掠过那丝微笑后,顿觉当目光由镜面上收转的刹那,很清楚的发现了一件令人骇凛的怪事端!
于是他才“咦”了一声,定睛再来看个仔细。
果然,那骇凛怪端的事,是事实,它就出现在面前。
人立镜前,按道理说,镜中反映出来的影子、形貌、举止和一切,除因对照左、右相反,其他该和本人完全一样才对。
可是这面巨大的“青铜镜”所映出来他的影子,竟是倒的,头下而脚上,直立着,简直像在“直竖蜻蜓”!
他深觉骇怪而不解,目光自然而然的更盯注在巨镜面上。
讵料盯注之后,事更怪了,在巨镜反映中倒立的他,忽然自动地旋转起来,愈转愈快,终于成了个旋飞的人轮,转无止境!
是酒的后劲发作,抑或是别有原因,他顿觉头痛欲裂,甩甩头,毫无用处,想闭眼,眼帘竟已不听支使,头更痛!痛!痛!痛!
他的眼花了,觉得身躯已和镜相合,在一道轮转飞旋,飞旋,飞旋得渐飞渐远,双目逐渐模糊,头脑昏沉,昏沉……
昏沉欲颓下,未婚娇妻的倩影突现心头,倩影庄严肃穆,如同磐石般牢稳地峙立着,使他抓住了心舵,跌坐下来,闭上双眼。
心气一静,万念不生,轮飞旋转的影子像烟雾般消失无踪,那倩影,也由浓而淡,由淡而冉冉隐去。
头痛已止,脑净心清,他感到全身无比的舒畅。
这时,耳边突又传来熟稔至极的话声道:“老头儿,放心了吧!”
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大和尚,我服了你。”
他闻声而悟,霍地睁开了眼,哪里有什么巨大铜镜,他依然坐在日必跌坐四个时辰的“蒲团”上面!
三年了,他机缘巧降,在十大门户保学的二十名年轻高手中,极幸运地被“天地双贤”选中,接受“圣佛”和“魔老”的考验。
如今,最后一次考验的“心魔幻境”,他也安然渡过,是否能够承接“圣佛”和“魔老”的衣钵,肩负起那无上的荣誉和重大使命,立刻就会知道了。
他抬起头来,恭敬而虔诚地看着云台上坐已十年的“双贤”,静待谕令。
云台上,右首是位干枯瘦小的老和尚,左边是个高大红面,满头银发和雪髯的老者,他们紧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半晌之后,老和尚有气无力地说道;“老衲恭贺施主安渡过这百次考验,施主所坐蒲团下有张柬帖,请取出来仔细看看。”
他恭应一声,果自蒲团下取出一张羊皮信柬,仔细详阅。
当看完而熟记所载时,老和尚又开口道:“施主看明白了?”
他颔首恭应,老和尚神色肃穆地又道:“施主如今已具天下莫敌的身手,盼莫忘怀所立的誓言。”
他诚挚而恭敬地答道:“弟子永记不忘。”
红面老者开口道:“宋磊,你错了,我们早已说好,你不是老夫和大和尚的徒儿,我们只是互有信约和交换条件的合作人,你代我们完成未了心愿,我们传你天下莫敌的绝技,懂吗?”
他,宋磊,无法答话,只好应个“懂”字。
红面老者又道:“我和大和尚不同,你莫忘记了祖籍还有位娇女等你回去,更别忘记你是‘泰山剑派’的弟子,必须全力以赴去完成的任务!”
宋磊恭应道:“晚辈都没忘记。”
红面老者嗯了一声道:“那很好,你可以走了,临行老夫有两件事要告诉你,第一件,是所负任务要自己去完成,出得此门,下得此山,你就和老夫及大和尚再无牵连,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准来叩关!第二件,是三年相聚,佛说是‘缘’,在老夫这古今第一魔头看来,这却是‘孽’,不管是缘抑是孽,总该另有所赠,老夫昔日的那柄‘斩魂剑’你可以取走,老夫话已说完,别再烦我了!”
他话说完后,眼一闭,果然重归神定,不再开口。
宋磊再看那老和尚,老和尚慈眉更早已垂落,人定多时。
宋磊向云台上拜得三拜,“金壶”中捧取“斩魂剑”,转身而去。
已过“徐州”,宋磊转向去“泰山”的大路。
他早有计划,先过师门将三年来的一切遭遇禀陈恩师,然后就直接回家,“济南”府城内,不但二老盼望,相信未婚的妻子,也早在日夜念着自己了。
他不宿城镇,不住旅店,安步当车,日行于大道,夜宿于荒郊。
这夜初鼓,岔向了小路,计算着明天黄昏,能登临一别多年的“泰山”了,如今走的这条小路,他是熟悉到极点。
再二里,就是那座早已荒废了的山神庙,他决定就宿于庙中。
月华钩波,映影成双,无风,无声,一片寂静。
宋磊踏着高低不平的碎石小路,走近了山神庙。
当他左脚先右脚一步踏上庙前石阶的刹那,心头突生警兆,这情形,三年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那时他根本不懂“禅功”真谛。
三年经历,渡过种种魔难,心灵的感应早与身合,内、外功力的修为,使他能预知某些尚未发生的突变。
他缩回左脚,皱起剑眉,再行五里,就是“山下村”,那里他也熟悉,假如今夜这破败废置的山神庙中将有祸事,何不避它?!
转念间,腰悬的“斩魂剑”,呛地一声自动出鞘三寸,他双目中射出了寒光,临难而苟免,岂能完成那重有天大的使命!
他缓缓使“斩魂剑”归鞘,坦然举步走向庙中。
庙虽破败废置,但殿顶却完整无缺,因此今夜虽是明月高挂,庙中仍然漆黑一片,伸手难见五指。
殿内的宋磊,在沉暗漆黑下,反而微眯双目,从容地走到那残破的“拜垫”前,右掌微拂,垫上积灰飞扬,被他扫了个干净。
接着解下“斩魂剑”,坐在“拜垫”上面。
他这些动作,看来没有什么特殊,其实他是别有用意,并且是至善的用意,试想在伸手难见五指的殿内,他无物不见岂会这般从容!
他坐有刹那,突然冷哼出声,自言自语道:“怪事,难道这前一两天中,也有和我一样,不宿旅栈而住古庙的人吗?否则那片蛛网,又怎会残破,叫这只小蜘蛛费事呢?”
这是他第二次忍让,也是警告!
答复他这警告的,是一声低沉的怪吼!
他剑眉一挑,又开了口:“羊披虎皮,吓不住狼的,算了吧!”
是第三次警告和忍让了,也是最后一次。
讵料就在这话声刚刚停下以后,殿内梁下,突然出现了一个阴森狰狞的“骷髅头”,骷髅头双目冒着碧芒,白森森的牙齿间喷射出蓝色的彩雾,映着那碧目绿芒,胆小的早被吓的屁滚尿流了!
凌厉的怪吼,就发自骷髅口中,一声接着一声!
于是左边角落,又冒起一个骷髅头,冉冉由地面上升、上升,然后高悬空中,和先前的一个骷髅,平平排着!
古殿角,也有了动静,一颗骷髅头,似从墙中挤了出来,东一倒,西一歪的出现,然后这骷髅冉冉飞升,直到殿顶。
供桌下有了声音,咕噜噜滚出来一团碧火,不,是只碧绿的皮球,大如巨碗碗口,它在地上滚动有声,迅疾无伦!
那山神龛内,那殿门后面,殿柱下,整个殿堂内,在碧光绿球出现后,一只只骷髅头相继出现,终于无法计数它的数目。
接着全部骷髅头,飞般自四面八方疾扑那个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