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灵异事务所-第8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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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新的切入点。可转念一想,这又没什么特别的。
朱云的父母病急乱投医,去找了晁大师。其他人的家长肯定也会有相似的举动。
搬迁,成了一种必然选择。
他们想要逃走,逃离那个恶魔。
再一深想,会有这样的举动,证明他们当时认为那个恶魔是可以逃避的。
我愣住了。
让我来看,碰到灵这种东西,想逃掉,是很困难的。如共享单车的灵,更是可以在全国各地乱窜。但换做是新东西那样的灵,在它自己搬迁之前,都有个固定活动范围。普通人碰到了,想要逃,那就是正常举动。
朱云碰到的恶魔却是如附骨之疽,根本没有一个实体。所以朱云想不到逃跑。
朱云等人的父母所见到的恶魔,不是那样吗?
我觉得大脑有些混乱。
我实在想象不到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给吴灵发了短信,知会一声,吴灵也有些不解。
我们谁都没见过恶魔,在此之前,吴灵——可能整个灵异圈子,都认为恶魔已经灭亡了。
吴灵很直接,将南宫耀已经找到的那些受害者资料发给我。这次的受害者就是当年那些学生的家长了。这些学生的家长,有父亲、母亲,也有祖父母,或者是看起来不相干的姑姑、舅舅之类,都死于意外。每一个学生至少有两个到三个亲戚死得蹊跷。
我身上冒出了冷汗,硬着头皮,将这些文件都仔细看过了。
尸检报告之类的东西,看多了,人就麻木了。更恐怖、血腥的死亡现场我都看过,比起那些厉鬼杀人的手段,这些意外看着还算“平和”。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意外,却叫头皮发麻。
我都可以从这些文字、照片中,感受到死者当时的恐惧。
他们都曾经逃过,却是没有顺利逃脱。
这让我想起了广源山中发生的事情。
被厉鬼追着的感觉可不好受。
等我看完所有文件,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我洗漱完,就躺在了床上。
我期盼能梦到他们中的某一个。
他们才是真正接触到恶魔的人,和朱云那种单纯被索命的,完全不同。
我闭上了眼睛,摸摸数着数字,渐渐就睡了过去。
我是被一阵铃声吵醒过来的。
不是我的手机闹铃,而是“滴滴滴滴”的闹钟铃声,听起来还特别的“复古”。
我醒来的时候,意识还不清醒,却感觉到身体自己就动了。
手一甩,拍在了冰冷的闹钟上,摸索到了闹钟后的开关,将闹铃给关上。
刺耳的“滴滴滴”没了。
我翻了个身,似乎要继续睡过,脑子却清醒着。
我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动静。拖鞋走路的声音,冲厕所的声音,还有水声、微波炉声、碗筷碰撞的声音……电视机被人打开,能听到新闻主持人播放早间新闻,说着某某国的领导人今日来访……
门被人敲了两声,我又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
天花板上是一支日光灯。
竖条的长灯,镶嵌在天花板的边沿,让人觉得陌生。
这种灯,我也就在教室之类的地方看到了。现在装修,家用的大灯都喜欢弄出漂亮的造型,就是简约风格的,圆形也比这种就一根灯管的长条形好看。
我胡思乱想着,已经从床上坐起来。
房间很小,床也很小。
除了一张床,还摆了衣柜、书柜和写字台。
衣柜是那种布罩子笼起来。看模样,这布罩子还是DY产品,做工并不精细。
要换的衣服就搭在椅背上。衬衫、西裤,看起来有些老土。
我换了衣服,就往外走。
门一拉开,我看到了客厅和餐桌。
余光瞄见在厨房忙碌的女人。
那个女人看起来五六十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打扮看起来也有些土气。
配上这整个家的装潢,让人好像在看一出年代剧。
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太对劲,我又说不上来。
我听到自己说了声“早”,嬉皮笑脸地问了句今天早上吃什么好吃的,被女人赶去洗脸刷牙。
厕所中,我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年轻人朝气蓬勃,二十郎当的样子,头发烫卷,眼睛异常明亮。那种好气色让我有些错愕。没眼圈、没眼袋,眼中也没有红血丝。一早醒来这么精神,真是少见了。
我的思维不由自主地发散出去,最终放空了。
等到我回神,已经坐在桌边吃起了早饭。
只有我和那个女人对面而坐,吃着自家做的葱油饼。
“今天下班了,跟我一块儿去看看你嫂子。你也是当叔叔的人了,以后可得好好表现。”女人说着。
我听到自己哈哈笑。
笑声中,时间好像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我已经不再那个家中,而是跟着女人走在医院的走廊里。
医院的风格也颇具年代感,让我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小孩的哭闹声,护士的嚷嚷声,还有病患家属的说话声,都让这个狭窄逼仄的空间变得非常嘈杂。
我却从中感觉到了新生的喜悦。孩子的哭闹也变得可爱起来。
女人盯着那些门房上挂着的牌子瞧,在一间房门口停下,走了进去。
里面很快传出了热情的招呼。
“亲家母!”
“哎哟哟!小宝宝这会儿醒了啊!”
我跟着就要进去,却是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了走廊尽头。
(本章完)
第1392章 新生(2)()
第1393章 新生(3)()
这种奇怪的恐惧感觉好像隔了一层纱罩,不是那么真切。
我好像很恐惧,可又有点儿不以为然。
我感觉自己的心思飘远了,可我的思维很清晰。
我拖了好长时间,才骑着车,从单位回到了家中。
在那个路灯下,我站了很久。
回到家,才发现哥哥嫂嫂都在,嫂嫂娘家人也围坐在桌旁。小婴儿被放在卧室里面,卧室门敞开着,一眼就能看到他熟睡的脸庞。
“怎么才回来啊?”
“单位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听说……”哥哥欲言又止。
我有些听不进去。想到那只断手,就打了个激灵。
一顿晚饭,我吃得心不在焉。
我发现桌边的一家人也都是这样。大家好像都有心事。
等到夜深,孩子哭过两次,换了尿布、喂了奶,整个家就安静了。
客人早已离开。
我摸到了窗户边,发现对面楼没有人影。
我等了一阵,有些待不住,换了衣服,蹑手蹑脚地下楼。
路灯下面只有邻居停着的一辆自行车。
我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庆幸。应该是失望更多一些。
突然,从路灯的杆子后头转出了一个人影。
那个外国人对我行礼,“晚安,赵先生。”
我一瞬间忘了呼吸。
“看来,您已经考虑好了。”那个人说着,对我露出和善的笑容,手一伸,示意我跟着他走。
我犹豫了良久,他就保持那个姿势不变。
我终于一咬牙,迈步向他走了过去。
我的心脏乱跳着,有些不合时宜的兴奋。有什么话想要说出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种一切蒙着纱罩的感觉又出现了。
那个人没回头看我,就自顾自往前走,也不说话。
他的脚步声在夜色中有些响亮,我的脚步声反倒是被遮盖了。
就这样走出了这片胡同,又转了两个弯,我看到了熟悉的院落。
我还记得这里是一处空屋。听说很多年前,屋主就出国,搬走了。是知识分子,大学问家,也有说是生意人,赚了大钱,还有说是女儿嫁了外国人,跟着出了国。
种种流言之下,让这处院落也变得不平凡了。
院门上没了往日挂着的大锁。
那个人推开门,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走了进去,看到了隔着院墙没见过的风景。
高大的银杏树树冠参天,满院子都好像铺了一层黄色的绒毯。
我大吃一惊,回头看看院墙。
这么高大的银杏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小小院墙能遮住的。
那个人关上了木门,没有上门栓,跟没有上锁。
他从我身边走过,踩着松软的银杏树叶,脚底下发出吱吱的响声。
我站了一会儿,才跟了过去。
那树叶厚厚一层,真的如同绒毯一样柔软。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忽然感觉到了一阵风吹过。
风不大,树叶却是沙沙作响,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地上的树叶被席卷,一下子清空出来,露出了铺了石板的地面。
我眯了眯眼睛,等风停了,再看周围,那些树叶全不见了。
我的额头一阵冰凉,一抬头,发现竟然有雪花飘下来。
我再次吃惊。
“赵先生。”那个人喊了一声,站在门口等我。
我有些不安地走了过去。
房门内,是窗明几净的会客室。家具都是木头的,款式很古典,却是西式的家具。
那个人泡了茶,也是红茶。还准备了小点心,用那种三层瓷盘,瓷盘上还印了清丽的花朵图案。
“请用。”那个人推了推盘子。
我没有动,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窗外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像是之前纷纷扬扬的树叶,现在是纷纷扬扬的雪花。
屋内很暖和,好似开了暖气,让人感受不到屋外的寒冷。
那个人也不催促我吃东西,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本厚本子。
那本子看起来有年头了。
棕色的封皮,里面的纸张都略微泛黄。整本本子有十四寸笔记本大小,一手宽度那样厚。封皮上面还有鎏金的字,花体字,我没有看懂。
我本能地想要去记忆自己看到的内容,可刚才冒出来的念头又让我有些错愕。
笔记本……什么笔记本?
我刚疑惑着,那个人拿着本子过来,另一手还拿着墨水和羽毛笔。
他推开了点心盘,将本子摊开放在我面前。
本子的纸张上画了表格,日期很好认,姓名则是各国文字都有。
从上到下,在左边一页上约莫有二十多个签名。剩下的都还空白着。
看字迹,日期和中间栏的签名是一个人写的,最右栏才是真正的签名。
“赵先生,我不是第一次做这项生意了。我的信誉卓著。您如果有怀疑,也可以找我过去的客户聊聊。”那个人说道。
这又是一种典型的恶魔口吻吧。
恶魔?
我再次愣住。
“只要签下名,您侄子就能分享您的寿命。这是一锤子买卖,不容反悔。您不用担心我伤害您和您侄子。倒是您自己,还请想清楚。您是否愿意分享寿命给您的侄子?一个和您没有血缘的人……”
“我当他是我亲侄子!妈妈和哥哥都当我亲生的一样!”我下意识反驳。
“很抱歉,是我失礼了。”对方诚恳道歉,“那么,对这项交易,您同意吗?”
我的脑海中涌现出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厨师的猝然死亡,小婴孩粉嫩的脸蛋,家人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