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灵异事务所-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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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马一兵求过来,我就去安安他的心。我看那小子被和服的事情吓过头了,现在看什么都像是鬼。”
郭玉洁无从反驳。
下班之后,瘦子和胖子还想要跟我一块儿去,被我严词拒绝了。
我给马一兵打了电话,约了他在戏剧学院的校门口见。
马一兵含胸驼背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犹如惊弓之鸟。见到我,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上前几步抓住了我的手。
我无语,好不容易甩开他的手,问道:“怎么回事?难不成你小子又目睹了凶案?”
马一兵摇头,“没有,没看到,就听人说的。”
“那你怎么吓成这样?”我被张珊玫那样夜夜惊吓都没这样呢。这马一兵未免太怂了。
“我没办法啊。你说说,刚吊死一个,现在又被勒死一个……我们学校这么多年,自杀的都一只手数得过来,以前可一件凶杀案都没有过。”马一兵沮丧地说道,“奇哥,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我上次来没发现。”我摇头,让马一兵先带我去看看那个凶案现场。
凶案现场在教学楼一处楼梯拐角,那个楼梯间已经被学校封锁掉,有学生好奇远远瞄两眼,也有人如马一兵一样胆小害怕,恨不得绕道走的。
我站在走廊上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瞧出来。毕竟凶手的作案手法是勒死被害人,现场又空旷,没有留下痕迹。
“凶手和被害人都是谁?”我询问马一兵这个案子的详情。
马一兵打听过了,可知道的也不多,“凶手是我们学校的,他女朋友不是,是以前高中同学。”
“特地跑过来分手?”我觉得怪异。
马一兵也觉得奇怪,“听说之前就分手了,那个男的最近又开始骚扰她,然后约了谈判什么的。”
我又听马一兵八卦了一番,一起去了那个剧院。马一兵到了地方就不敢进去了,要和莎士比亚聊天,仔细指点我怎么从侧门进去——没演出的时候剧院正门不开。
我推开剧场的侧门,就感觉到了一股阴气,开了手机照明,对准了舞台。
舞台上是空的,光芒被我一路往上移动,照到了吊在半空的张珊玫。
张珊玫垂着头,瞪着眼看着我,神情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我背脊发凉,手一抖,手机跟着抖了抖。
张珊玫张了张嘴巴,动了动手指。那模样和我的噩梦重合在一起。
我的心渐渐冷静下来,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愿?”
张珊玫努力地挣扎,可动作如此轻微,要不是我在梦中看得多了,都无法察觉。她的眼中淌出红色的液体,好似血液,滴答滴答,砸在舞台上。
我于心不忍,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放下她吗?那样做……我心中一凛,想到了薛韬。那只恶鬼就喜欢欺骗活人,引诱他们死亡。莫非张珊玫也在欺骗我?
“嗬……他……”张珊玫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丝声音,血泪流淌得更多了。
我脑中灵光一闪,手臂一移,照亮了观众席的正中位置。
红色的座位上没有人,可正中最好的那个位置放下了座垫,好似不久前那里曾有人坐过。
我头皮发麻,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还是鼓起勇气走向了那个座位。座位周围什么线索都没留下。我大着胆子摸了一下座垫,触手冰凉刺骨,激得我连忙抽回手。我看向舞台,这个位置视角绝佳,能将舞台尽收眼底,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吊在上空的张珊玫。而这个位置,也是我梦境中的视角。
张珊玫的视线移了过来,眼神中除了怨恨之外,还多了一丝恐惧。她忽然开始挣扎,如我梦境中那般声嘶力竭地喊叫,抓挠着麻绳,十根手指的指甲全部掰断。麻绳一层层断开,张珊玫从半空中掉落,重重摔在舞台上,眼耳口鼻都溢出了鲜血。她好像毫无痛觉,还很欣喜,从地上艰难爬了起来。她转了个身面对我,我这才看清楚,她的脖子被摔断,一截颈椎刺穿了皮肤,可她努力保持着脑袋的平衡,摇摇晃晃地向观众席走来。
嘭!
张珊玫摔下了一米多高的舞台,又爬起,好像没有智力的怪物,又像是扑火飞蛾,动作诡异而缓慢地爬过那一排排座位,终于来到了我面前。
她脸上满是血,眼中是狂热的光。那只血手抚摸上我的脸,我没感觉到血液该有的温度,反倒是被冻得如坠冰窟。
“我演得好吗?”张珊玫急切地问道,口中还吐出了大量的鲜血。
我咽了口唾沫,说出了梦中听到的话:“完美。”
张珊玫好似小女孩一样灿烂笑了起来,在手机的光照中缓缓消失了。
随着张珊玫的消失,笼罩着剧院的寒气也一扫而空。
我摸了下自己的半边脸颊,那里还是一片冰凉。垂头看了眼座垫,我试探着又摸了一下,仍旧冷得如同一块冰。我的心也热乎不起来。
预知梦?过去场景的重现?
我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算什么,可我这一回可以笃定,张珊玫的死不是谋杀,而是灵异事件。
那个被勒死的女生呢?
(本章完)
第82章 完美演出(2)()
手机响起,是马一兵打来的。
我一边接通,一边往外走。
“奇哥,怎么样?”马一兵战战兢兢地问道。
“我角角落落都看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我对马一兵撒谎。
马一兵吁了口气。
到了剧院大门口,我就看到马一兵依靠着莎士比亚,有点儿魂不守舍。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差点儿把他吓得跳起来。
“行了你,别大惊小怪的。就是巧合,不要在意。”我安慰道。
马一兵又跟我确认了好几遍,得到我的保证,才稍稍舒心。他送我到了车站,千恩万谢。
我和马一兵告别后,就去了青叶。这回进入事务所,心情沉重,却没了那种恐惧感。
我坐在沙发上叙述完剧场内发生的事情,问道:“我梦中听到的那句话,是一只恶鬼说的吧?他杀了张珊玫,现在又杀了人。他是一个和薛韬一样的恶鬼。”
这让我很愤怒。
即使薛韬年纪小,我也没办法对他生出任何同情心来。而我现在碰到的这只恶鬼明显是个成年人,死前可能就已经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死后仍然不消停,继续害人性命。
“我该怎么办?”我低声问道。
事务所内一片寂静。已经入夜,没有灯的事务所十分幽暗,窗外朦胧的月光都被玻璃纸给遮挡了大半。
我突然发现对面的沙发前出现了一双腿,穿着西裤皮鞋,双腿交叠,还有一双白到透明的手放在膝盖上。我心跳如鼓,正在犹豫要不要抬头,就见那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我一怔,不明所以。
那双手和腿消失了。
我连忙抬头,对面的沙发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我喃喃自语,用手指了指自己,转念一想,回头看向身后。
身后是一面墙,墙上挂着山水画。我开了手机照明,将那副画仔仔细细搜查了一番,没有任何收获。我又转去了那面墙后。隔壁是办公室,靠墙的位置是两张办公桌,也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再往后方看过去,就是档案柜。
“还是档案柜吗?”
我开了档案柜,干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下一个提示。
我挠了挠头,真没法理解青叶刚才那一指的暗示。
“难道真是说我?”我不太自信地自言自语。
说实话,我在碰到青叶的事情后,就开始有了点超能力的感觉。附身的事情不提,我几次梦到怪事都是很明显的线索。青叶是要我等下一个线索自己送上门吗?
“你们绑薛韬用的红绳还有吗?”我对着空气问道。
这有点儿异想天开。青叶的人弄那个陷阱应该是窍门的,不是拿根红绳子就能把鬼抓起来。
“那个玄青真人的联系方式你们能给我吗?”我只好找寻高人求助。
嘭!
我吓了一跳,转身就看到事务所的门被打开。
强烈的阴气从事务所深处冒出来,开始在事务所内弥漫。
我不敢待下去了,头也不回地快步跑出了事务所,不等我关门,那扇门就自动关上了。
是我提到了玄青真人?还是青叶这里有门禁时限?我看了眼手机,已经九点多了。一般灵异事件都是午夜十二点或凌晨两三点吧?
我叹了口气,拖着脚步回家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心情万分复杂,不知道该期待,还是该害怕,抑或是应该分泌肾上腺素,和那只恶鬼战斗一场。胡思乱想间,我陷入了梦境中。
有意识时,我就站在空旷无人的走廊内,面前是楼梯。楼梯间有一整面的玻璃窗,却好像是个劣质布景,一片漆黑。我一低头就看到了下方楼梯拐角处的玻璃窗前有个茕茕孑立的女孩。她背对着我,看来是经过精心打扮,脖子上系着一条浅色的丝巾。
女孩抓住了丝巾的两端,将丝巾缠绕在手掌上,一圈又一圈,然后猛地伸手,拉紧了丝巾。
我想要去阻止她,咬牙和梦境做对抗。
女孩的手渐渐往外拉开,丝巾越收越紧,也越拉越窄,在女孩的脖子上勒出一道红痕,将她修长的脖子分成了上下两段。
我仍旧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能旁观,还听到丝帛被拉扯后发出的崩断声。那声音渐渐响了起来。我听到了耳熟的一声“喀拉”,却和我曾听过的那种声响有些微不同,好像是在经历了慢放。
女孩没有停手,用丝巾将自己脖子勒成了一个沙漏。
有鲜血浸染了丝巾。
崩!
咚!
那双纤细的手向两侧平举,丝巾被完全拉开,拉成了一条直线!
女孩的头颅被弹起,落地后弹跳了好几下,骨碌碌地就滚下了楼梯。
我的抗争戛然而止。
女孩无头的躯体直挺挺倒下来,鲜血从脖子收紧的断口倾泻而出,顺着台阶涓涓流淌。
我无力地叹息,有点儿木然地等待。
不过多时,眼前的一切恢复到了最初的时刻。
我没有放弃,做了第二次尝试,却依然以女孩倒地中止。
接着是第三次。
嘭!
第四次。
嘭!
第五次。
崩!
咚!
我目疵欲裂,却见漆黑的玻璃窗亮了起来,一轮明月挂在空中,恰好是在女孩缺失的头颅位置。
那一幕画面定格了一瞬,女孩的身体缓缓倒下,我也看到了她挡住的那一部分玻璃窗。
玻璃窗上有一个倒影。看轮廓是个人坐在台阶上,好整以暇地观摩女孩惨烈的死亡方式。
我竭力让自己低头,去看那只恶鬼的模样,蓦地听到了掌声和一声赞叹:“完美!”
完美NMB!
我因为怒气一瞬间就醒了过来。
天亮了。
梦结束了。
可这件事还未结束。
我翻身下床,今天没去青叶,而是一早去了戏剧学院,冲到了那个凶案现场。
凶案现场和我昨天所见没有区别,我没能看到那个女孩的鬼魂。
是要等到晚上吗?我想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