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之鬼道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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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他的额头上。
周围的阴风更重,簌簌的风声像是各种鬼怪在呲牙咧嘴的嘲笑般。
“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你早就该死……”凛冽低沉的男人声音,抑扬顿挫折磨人心的一字一字吐着,就像是阎王判决最后的死刑一样,狠狠的劈在田建国的身上。
一句听得他心惊肉跳,他不想死,田建国觉得血管就要爆裂了,觉得狂跳的心脏就要破碎了,他真的不想死,原本阴狠的眼眸此时开始变得涣散,一颗透明的液体顺着眼睑流淌下来,懊悔、不甘。本想放弃挣扎的田建国突然瞥见双眼空洞如同丢了魂一般的田彭,他眼眸再次迸出一丝救赎的希望,他不能死,他死了老婆孩子怎么办?
他奋力向之隔一米远的田彭伸出一只手,似乎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铁青色的脸满是死亡的惊恐,嘴里呜呜咽咽地吐露着含含糊糊的话:“儿子……儿子……救救爹……救救爹……”
声音无助哀苦,任谁听了都觉得凄凉,田彭空洞的眼眸里瞬间有丝银光闪动了一下,可是下一秒却又消失不见,田建国又坑坑呜呜的说:“彭彭……爹不能死,爹死了……你姥姥就没人救了,她也会死的……”
话刚一说完,田彭身形一晃脸色苍白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天上的乌云顿时向两边散开,洁白的月亮在墨色的天空中露了出来,淡淡的银蓝色月光照射出耀眼的光芒,凄厉的阴风骤然停止。
田建国啪登一声从半米高的空中跌落在地上,他苟延残喘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此时阴冷的空气对他而言也是如此的美好,劫后余生的他有些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市医院里,一大一小两父子的身影,匆匆走了出来。那是安顿好赫莲的田建国父子俩,他们现在正向家里赶。
小北风吹着干枯的树枝,发出嘶哑的吱吱声,这让刚受过惊吓不就得田建国有些疑神疑鬼,频频回头,总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脚下步伐不由的加快了起来,田彭抿着嘴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
一路上寂静无声,空荡荡的大街没有半点人气,两人穿过小平房,走进楼道里,顿时觉得暖和了许多,田建国的心里也觉得踏实了很多。
一想到老婆马上就要没事了,冻得僵硬的嘴角还是狠狠向上扬起,田建国这个人从小就是个孤儿,从小就是东家一口西家一口被喂大的,每天都是凑活活着,大小就没有感受亲情,没人教过他道德礼仪,慢慢长大了就开始和一群小孤儿干起偷鸡摸狗的事,就是俗称的二流子、小流氓。亲情对他而言就是个屁,所以他会一时冲动对把赫莲推倒,会对田彭不管不问。但是他那个小媳妇常玉萍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自从他俩结婚后,有好吃的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拿回家给媳妇吃,家对他的意义不一样了,他似乎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更圆满了,所以对常玉萍更是真心实意的好。
他手有些激动地哆嗦的想把钥匙插/进孔里,来来去去好几遍才终于插/进去,木头门一开,田建国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光着膀子露着白花花的胸脯的常玉萍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菜刀,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实木的小桌子,桌子下面正是瑟瑟发抖蜷缩着身子满脸泪花的田欣。
生怕疯疯癫癫的常玉萍会伤了闺女和自己,他两三步窜了上去,想要把菜刀夺下,常玉萍力气大得惊人,她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吱吱,你要是不放手,黄仙爷爷可就不客气了!”
此话一出,田彭一愣,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十夜,他好像也说过相同的话,脑海中的影像和现实开始重叠起来。
田建国和常秀萍为了夺菜刀两个人扭在了一起,锋利的菜刀忽上忽下,甚是吓人,正在这时田欣看见哥哥田彭,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找哥哥,她哭着刚要探出头,锋利的菜刀正好向她劈去。
田彭吓得瞪大双眼,焦急的大吼道:“快住手!”
这要是两个大人在打架,有个孩子喊住手,肯定一点事都不管,谁都不会听,但是常玉萍的动作却硬生生的顿在了那里,她扭头看向田彭,像是才发现他一样,然后眼睛一转像是没了力气一样,啪嗒晕倒在地。
田建国愣在原地,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一切就这么简单结束了?老田家闹腾的鸡飞狗跳好几天的事,就被这么个小毛孩一句话搞定了?
一切都解决完后,田彭回到南屋里,他双手支着下巴,透过窗户看着窗外,他现在很担心姥姥,不知道姥姥怎么样了呢?但是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为什么一清醒过来姥姥就已经被送进医院?隐约记得自己答应爹只要送姥姥去医院,他就跟着回家……可是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答应过呢?难道是叔叔帮了自己?
正在这时他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来到一个四周漆黑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 小受长大!!!呜呜呜 终于要长大了
小鑫祝:晨姐 生日快乐!!
27第二十六章 鬼节(上)()
农历七月十五,俗称鬼节,在这日鬼门关会大开,人们都会成群结队的在十字路口烧些纸钱给亡灵,希望死去的亲人能够在下面过的富足,保佑活着的人平安。
若是在往年,每逢这种日子观念都很封建的老百姓通常会请一些道士和和尚来驱邪避灾,免得被恶鬼缠身闹得一整年都不安宁。可是现在是文/化大革命浪潮最劲的时候,是个人都会谈‘鬼’色变,没有人想被打上反动派的名头,所以在鬼节的当天街上没有一个人烧纸,至于私下里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安静的街道只能听见细微的风声,刚刚才下过一场瓢泼大雨,在泥泞的小路上浇出一个又一个小水洼来,不过好在那雨来的急去得也快,没一会的功夫雨就停了,只在潮湿的空气中留下一丝寒意和泥土的芬芳。
幽长的小街道中远远地有一个人影越来越近,路边相隔甚远的电线杆上昏暗的灯光加他的影子拉长、变大。
那影子摇摇晃晃,湿润的空气中飘扬着一曲不知名的小村小调,随着中年男子的靠近声音越来越响。
那人穿着一身绿色军装,此时绿色上衣的扣子早就大敞四开,露出中黄色的皮肤,头上歪歪斜斜的戴着一顶军帽,明显一身造反派的行头。他现在看起来十分得意,一双精明含着满满笑意的小眼,被深深镶在了酒红色之中,嘴巴恨不得乐的咧到了耳朵根后面,一口黄色的牙齿被暴露在寒冷的口气之中。
男人显然是喝了点小酒,而且喝得很开心,他哼着小曲悠哉悠哉的向前走着。他今天很高兴,应为家庭成分原因,他一直都没有能当上红卫兵,可是这两年政策变了,只要交一些钱就可以参加造反派的队伍。他今天和造反派们一起做了一个壮举,他们把农场的书记给批斗了,他现在心里那个美呀,那种感觉就像终于翻了身,就像自己现在也是个大人物一样,了不得的很!
这时就在距离这个中年男人五六米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个黑影,然后唆的一下向旁边的墙蹿去。中年男人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立刻就醒了大半,他浑身打了个寒战,咕打出了一个刺鼻的酒嗝来。他立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前面墙角看,累了就使劲比一下眼睛然后睁开继续看,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毛,没来由的害怕,他喝得稀里糊涂早就忘了今天是鬼节,于是心里开始盘算着是不是要绕道走,可是又想今天他头一天当造反派,他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
再加上点酒劲的力量,突然心中升起了一种奇异的力量,让他觉得什么东西都不在话下,他就是天王老子。在好奇心和好强心的驱使下,他把袖子向上撸了撸,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木棍,壮着胆子一步步向墙角小心翼翼的走去。
“喂……你给我出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中年男子身体打着晃儿,用小木棍在地上一下有以下不耐烦、焦虑的敲着。
不知是因为酒精的麻痹,还是天黑光线的原因,他看着墙角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片黑色,就像是乌云一样,半虚半实。
等了一会不见回答,他不耐烦了直接恶狠狠地撒着酒疯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造反派!我让你出来,你居然不给我动!”
说着中年男人就用木棍朝着黑影用力一戳,只见黑色的的物体突然变成了烟一样的云雾,直接钻进了墙里。
青灰色的砖上漂浮出一个面孔惨白的死人脸来,中年男子顿时别吓的脸色刷白,眼睛瞪得大得吓人,好想哟啊掉出来一般,突然他眼圈一转,浑身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瘫倒在地,白色的泡沫从中年男子的口里汩汩冒出。
一个身穿青灰色道袍的少年,在街道上用力踏了几脚,然后身子竟然就在空中跃起一丈多高,身姿轻盈灵活的如身手矫捷的燕子一般,没几下少年就落在了中年男子身边。他伸出纤细的手指向大汉的鼻下一探,顿时皱起两条好看的弯眉,然后声音有些嘶哑的说:“死了?”
墙缝里的鬼一听,又看着少年一身道士的装扮像是被吓到了,它瑟缩着身子狠狠的颤抖了两下,面色更加凄惨。
面色白皙,明眸皓齿的少年用黝黑的瞳眸淡淡的扫了眼躲在砖墙里的野鬼,然后低头用手在布包里翻找起东西。
少年从布书包里掏出一根只剩半截的香,然后又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箓,少年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夹着符箓在半截香上左右各绕了两圈,最后向中间狠狠一点,想居然点着了在空气中冒出一缕灰色烟雾来。
少年捏着香围在大汉的头上转了一圈,然后轻薄的嘴唇一张一合轻声念诵了一句咒语,之间一朵白色雾状的东西从大汗的额头上飘了出来,少年用手一抓,就将云雾握在了手里,他随后将香吹灭,然后将香灰倒在握着大汉灵魂的手里,轻轻一揉搓将两者揉为了一体。
少年满意的看着手中的成功品,这是他第一次帮人补魂,看样子成功了。少年不再耽误动作麻利的将灵魂向大汉的嘴里拍去,只见大汉的嘴和少年的掌中泛起一道微弱的金光。
灵魂顺利回归到大汉的身体里,大汉长出一口气。
墙缝里的鬼惊讶的看着年纪轻轻的小道长,只见少年也将目光对象它,看着平静如水的褐色瞳眸野鬼顿时大惊,暗道这人居然有天眼?随后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它连忙张口解释道:“道长……我并非有意吓他的,见到他我本已经躲开,可谁承想他居然会走过来非要看个究竟。”
这话说回来,真的只能算是这个大汉倒霉,大晚上的不回家在外面呆着,本来就容易遇见鬼邪的事。再说人家鬼也故意避开你了,你还带着好奇心上前看的究竟,这不是找死吗?传说中的倒霉蛋,其实都是被好奇心弄死的。
少年轻轻皱起两条眉毛,像是在思索面前野鬼说的真假,没一会少年轻轻转过身似乎是要走。
野鬼连忙从墙缝里飘了出来拦住了少年的去路,“请道长帮帮我,我已经在这人间飘荡很久了,上进不了天庭,下入不了轮回,请道长指点我该怎么办!?”
退去了脸上的死气,野鬼露出了生前原本的面容,并没有那么吓人,很清秀只是有些过于惨白。一双眼睛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