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第3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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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嬷嬷一愣,愈发心急火燎的质疑,“你只要派人赶紧去追就成了,还问王爷作甚?”
“难道您还没看出来,王爷让我们不要再追究偷袭我的那个小刺客,分明就是认识那个小刺客的意思么。”边即刻转身往回走,花想容边拧眉反问了一句。
虽然他之前有些糊涂,但也仅仅只是在糊涂王爷为什么不让他们追究那个敢偷袭他的小破孩,至于这明显的一点,他自然轻易就给看了出来。
想来事情是没有那么巧合的,他前脚才被那小破孩偷袭成功,而被窝囊的像个傀儡一样,竟半点不知的跑去倒戈相向,刺杀王爷,而后脚小桑榆就突然不见了——
若说这两件事情没有什么联系,他多少有些不信。
而既然王爷有可能认识那个偷袭他的小破孩,那说不定就有关于那小破孩的资料或者是下落,那么,再接下来顺藤摸瓜找回小桑榆,还会难吗?
总之,如果确实两件事有关,那绝对会比他现在派人,出去大海捞针一样寻找小桑榆要来得容易的多。
经花想容这么一说,杜嬷嬷想了想,不禁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脚步也随后跟了上去,出了厨房,“王爷向来是个斩草要除根的果决之人,此番就这样轻易不追究利用你来伤他的人,显然有着不可言说的缘由,说不定,王爷确实知道一些什么。”
两人你来我往没两句,就很快又回到了主屋的门前,介于事情紧急,两人的脚步都较之之前,还要快了不少。
花想容先抬手敲响了房门,“王爷,桑榆不见了!属下怀疑是刚才偷袭属下之人做的,所以,属下还请王爷拿个主意!”
屋子里,刚好给水玉已经用内力烘烤好了头发的燕楚闻言,准备拿梳子再给水玉梳好凌乱头发的手,蓦地一顿,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拧眉沉默了一下,方站起身,脚步仍显虚浮的朝外室走去,“告诉秦明,马上派人去本王要秦叔找的那个地方去,继续看着,不要有任何的动作,如果孩子已经回去了,也无需把孩子带过来,只要确认他们安全与否就可。”
花想容听得有些不明所以,虽然很想深问下去,不过事态紧迫,根本容不得在这浪费时间,何况他相信自家王爷,所以先按捺住了躁动好奇的心思,应了一声是,不过正要走,却被杜嬷嬷一手拽了住。
他心急的扭头对杜嬷嬷投去狐疑的目光,“姑姑?”
杜嬷嬷一脸严谨,“你伤的也不轻,先去找明了解决了吧,我去就行了。”
花想容犹豫了片刻,目光下意识的望向了自己还在淌血的伤口,苦笑暗道自家爷下手还真是不留一点情面,心里清楚自己再继续操劳下去,必定先会失血过多而倒地不起,故,最终只好妥协,点头答应。
门外两人的简短对话,已经走到了外室的,门内的燕王,多少听了个分明,他的脸色同样的不好看,也充满了担忧。
虽然那两个孩子居然能在自己的燕王府里进出自如,想来本事确实不小,不过在他看来,两个小东西的运气成分也很居多,毕竟都是还没涉足过江湖朝堂的干净孩子,身上又没有杀气,再说又是那么丁点大的孩子,试问有谁会去防备他们?
所以,他还是担心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在外闲逛,难免会遇到什么事故,如果秦明能传来孩子们安全回家的消息,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至于要把孩子们又重新接回王府,他觉得还是先缓缓再说。
毕竟,他们母亲恐怕都没打算要继续留在这里,孩子恐怕就更不愿意了吧?
想到这,燕王苦笑,头疼的扶额。
这一次,若想让她心甘情愿的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只怕,是要困难太多了……
也幸亏,今天信了桑榆这孩子之言,一面去薄家找她,一面为了以防万一,又让秦叔的儿子秦明派人在外头寻找她现在所居住的地方,毕竟京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秦明也是个能干之人,他要是不出所料的话,早就在他和秦叔还没回府的时候,秦明就已经找到了她现在居住的地方。
果然不出燕王所料,当杜嬷嬷风风火火的跑去找秦明的时候,秦明并没有任何推拒的意思,还带着非嚷着要去的杜嬷嬷,一道去了水玉居住的城东区。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的是,以小华离这心思向来缜密深沉的孩子,怎么可能当晚就会回自己那四合小院儿去的?
这以防万一被人跟踪,这孩子背着自家那笨蛋姐姐,先暂时选择了一个客栈,打算偷溜进去,找个空房先将就一晚。
在驱使轻功飞上墙头无数次都不成功之后,已经累的快要瘫倒在地的小华离,实在是脸色难看的扭头去看已经赖在自己身上睡着的某货,“就知道吃,胖的简直跟猪一样……。”
言辞虽然激烈不善,但音量却分明有压低的趋势,显然呐,他这根本就是下意识的不想将她吵醒。
被骂是小猪的小桑榆根本是听不见的,只是觉得耳朵痒痒,然后把贴在自家弟弟悲伤的小脸又翻了个面儿继续贴着,任由嘴角的透明液体不断在自家弟弟的背上流淌,“唔……桂花暖鸭……。”
听得自家这死性不改的笨蛋连做梦都在叫着吃的的名字,小华离嘴角直抽搐,真恨不得现在立刻把她丢到大街上了事。
但虽然这么想,嘴上向来那么傲娇恶毒的小华离最终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一遍一遍,又继续起了飞跃上墙的动作,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再又试了四五次之后,终于还是背着拖油瓶吃货,跃上了墙头。
不过可惜,他都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就因为背上的拖油瓶突然一个翻身重压,害得他脚下一个趔趄,一头就栽进了客栈的院墙之中……
这一晚,实在是一个过分热闹的夜。
薄家家大业大,几乎占据了整个城北。
在薄家最不起眼的一幢外宅小楼小院里,一个身着一袭黑纱长裙的女子,笔直的站在靠近院子最深处的位置,左手执起一件物什对准了院子深处的彼端,院门的位置,随之砰的一声骇人巨响响起,一颗带着火花的东西,正以极快的速度,从她手里的物什之中迸发而出,几乎只在眨眼的光景,下一刻,那颗带着火花的东西便发出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将那一排摆放在院门位置处的一个个酒坛,全都一一穿透——
最后,那颗估摸不过幼儿手指大小的东西一头扎进了院墙之上,而那一排少说也有六个的酒坛,全都哗啦啦碎了一地。
啪啪啪啪,一阵的抚掌之声蓦地响起,随之,一模样清丽漂亮的黄衣男子,正从院门之外踱步走进,姿态优雅的穿过了月洞门,“云儿妹妹的枪法真是越来越好了。”
院子深处,皆是一株株长势繁茂的木棉树,现在正值冬季,树上枝头的木棉花开的正好,一朵一朵,红的如火如荼,似鲜血所染。
站在树下的女子抬眸望向男子,顷刻露出了她隐藏于阴暗处的面容,清妍丽质,秀色素馨的五官,偏生,那眉目却流露着大相径庭的其它气质,是充满萧杀的,瑰魅的,邪媚十足的。
是的,那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却充满了太多复杂的气息,浑然天成的一种娇媚中,却糅杂着一种不该属于这类女子的邪气儿。
女子倒是大方一笑,隐隐从红唇之中,露出那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还是三哥找来的这把手枪好使,用来顺手的很。至于枪法……三哥就别取笑我了,如今我这可是重新生了一副身子,所有一切都是重新来过,这不过才刚用这枪,不过是光凭着一点曾经的记忆和技巧在用罢了,枪法还生疏稚嫩的很。”
“在三哥看来,云儿妹妹的枪法就是好的很,至少比三哥我这个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布衣而言,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不是?”男子谈吐儒雅,即便现在是寒冬腊月里,他脸上带着的淡淡笑容,都能像三月里和煦的春风一样,只是当女子提及重生一句时,那双带着星辰光晕般的眸光,又很快的黯淡了下去,忧郁之色渐显。
女子呵呵一笑,朝男子就走了过来,走路的姿势不似其它女子那般弱柳扶风步步生莲,而是自带一股不羁与潇洒,与男子走路的姿势似像非像,“三哥又在说笑了,你现而今可是薄家的家主,在偌大的薄家家族里,那可是说一不二的顶梁柱。况且——三个你可还是大燕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品宰辅,这世间还有哪个布衣能与三哥一较高下的?偏生三哥把自己说的恁般无能,这不是在逗我可乐么。”
说话间,女子已然走到了院子当中的一方凉亭之前,偏着脑袋,目色促狭的瞧着男子,伸手朝凉亭之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吧,薄相。”
正是大燕的当朝宰辅,薄家家主的男子,薄久阑,被女子的言行逗得哑然失笑,“云儿妹妹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在取笑三哥呐。”
说着话,步伐却是未停,径直往凉亭走去。
女子耸肩,无辜的摊手,“有吗?我怎么觉的自己的话恳切据实的很呢?”
这刚好走到了女子身边的薄久阑听罢,忍不住轻笑出声,抬手就在女子鼻子上一捏,眼底浮出的那抹忧郁之色,即刻在笑容绽放的那一刻,消散的一干二净,“你这鬼灵精,就喜欢胡说,薄家如今的落拓难道你不是最清楚的?还有朝堂之上,三哥不过也只是燕帝手里一枚想要用来制衡的棋子,难道你还看不明白?”
话一说完,薄久阑脸上的笑容就僵了一下,赶紧将手收回袖子里,目光小心翼翼的望着女子的脸,似乎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变化,“抱歉,三哥不是有意要提的,三哥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毕竟当年……薄家人都是那般待你,你不过只是反抗,只是以牙还牙罢了,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瞧着薄久阑极力解释的样子,女子咯咯的笑了起来,一点也不似旁的那些闺阁千金过于矫揉造作的笑,也没有掩嘴而笑的动作,当真是将明眸善睐,唇红齿白全都展现在人眼前,却能拥有旁的女子学不出的,独树一帜的巧笑倩兮,媚色横流,“我的好三哥啊,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善良,总是要把人,往最好的地方去想呢?”
当初搞垮薄家,有多少是为了私心,有多少是因为本质恶劣……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薄久阑想也不想,目光灼然,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脱口而出,“在三哥眼里,你薄云朵,从来都是最好的。”
他的目光太热,他的眼神太认真,他的语气太温柔,令她无所适从的将脸别了开,可脸上仍然带笑,“三哥也是,在我的眼里,你一直都是一个最好的哥哥。”
她有意将哥哥两个字,咬的有些重。
薄久阑目光蓦地黯然了下去,笑容有些苍白无力,“是么……。”
他的暗示她一直都懂的吧?所以才总是这样的拒绝他。
天知道,他有多不想做这个她眼里的好哥哥,可是,他又别无选择,不然,恐怕是连接近她的机会,从此也要没有了吧?
“当然。”女子回答的清脆有力,笃定十足的口吻,偏头冲着薄久阑眨了眨眼睛,脸色早已恢复如常,双手立刻亲密的挽上了薄久阑的胳膊,“要不要,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