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三-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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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邓肯,尽管他已经对秦朗的“神秘肉”深恶痛绝,现在也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这顿迟到的午餐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已经宣告结束。服务员开始收拾餐具,而艾文。温克勒则向秦朗道了别:他正急于回到自己的包厢中整理思路,以便向造舰处递交一份新型战舰的研制申请。
他离开以后没有多久,在警卫们的前簇后拥之下,秦朗、伊丽莎白和邓肯也回到了他们的包厢中。
几乎刚刚坐下,伊丽莎白就问到:“秦,你给邓肯出了一个什么主意?”
“噢,实际上也没有什么,”秦朗愉快的说,“我只是让邓肯告诉列车长,你是符腾堡公爵的女儿——”
“什么?”她叫起来,“你开什么玩笑,秦!”让她冒充符腾堡王国的公主?这种谎言实在太蹩脚了!它怎么可能欺骗……
“不用担心,伊丽莎白,那个西弗吉尼亚来的蠢货连符腾堡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邓肯笑起来,列车长在听说火车上有一位来自欧洲的公主时的震惊表情让他觉得非常。
I'某个小镇而是一个欧洲国家,他浪费了不少时间。
但不管怎样,他可以肯定,列车长不会对伊丽莎白的假身份产生怀疑。
她不相信。“列车上总有人知道符腾堡的情况,如果列车长将这个消息告诉别人……”
“我已经警告他不要泄露这个消息。”邓肯继续说,“我告诉他,符腾堡上个月生了宫廷政变,你被迫流亡到美国避难。但政变已经派出刺客追杀你,因此你的行踪必须严格保密。”
“你觉得他会相信吗?”
“事实上我们的列车长确实相信了。在逻辑上,这个故事没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邓肯耸了耸肩。
“美国人,尤其是已经在美国繁衍了几代的美国人,有些时候他们会显得非常天真。”秦朗用近乎嘲弄的语气评价到。当然,即使在中国,同样的情况也并不少见,尤其是在一些比较封闭的地区。
并且如果牵扯到利益关系,在达地区有时也会出现许多“天真”的无辜。在他读书的时候,至少听国内的亲戚说过两个类似的笑话。一个是著名的“金存款”,另一个则更加有趣——有一个汉中的老头竟然冒充孙中山进行诈骗活动,并且还得手了……
所以,要欺骗一个西弗吉尼亚的傻瓜会显得很困难吗?
“这种事情很简单,而且,我还让邓肯给了那个家伙一点封口费……邓肯,你把钱给他了吗?”秦朗看向邓肯,后点了点头。
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
“从现在开始,伊丽莎白,只要我们还在列车上,你就是符腾堡的伊丽莎白公主殿下。”他微笑着,“至于我和邓肯……邓肯是美国国务院派来的特工,而我和公司的警卫们,则是你雇佣的私人保镖。”
“当然我要说明的是,除了我、秦朗和你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道你是符腾堡的公主,”邓肯补充到,“这用来掩饰为什么警卫们对你缺乏恭敬。”
“这真是……”伊丽莎白依然不能接受她的新身份。作为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谎言,在她看来是严重的罪过……不过,似乎她已经说过很多谎言了,对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她想了想。既然可以欺骗父母,那么暂时欺骗一下一个不认识的人似乎也没有关系,而且他也不会因为谎言损失什么。那么……
“好吧,现在我是符腾堡的伊丽莎白公主。”她无奈的说,“但我需要怎么做才能看起来像一个公主?”
这是一个认真需要研究的问题。
当秦朗、邓肯和伊丽莎白躲在火车的包厢里研究如何才能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位真正的公主的时候,在圣迭戈,瑞切尔正在忙着完成秦朗离开是交代的工作:在七月前将一万五千支步枪和七百五十万子弹送到中国。
问题比较麻烦。枪支和弹药不是问题,仓库里有足够库存,但她还要运送一批罐头午餐肉和甲基安非他命去日本,因此必须找一艘足够大的运输船。
同时,她还必须找一个聪明和可靠的人负责向中国政府推销武器。这不能交给易水,虽然他已经决定亲自监督运输任务,不过他没有辫子,不能上岸,更不能觐见政府官员。
她也不能将工作交给奥康纳。秦朗和邓肯已经走了,易水也会离开,因此奥康纳必须留在圣迭戈分担她的工作。
那么,应该让谁承担它呢?
瑞切尔看着手里的公司雇员档案,她已经将它仔细看了好几遍,但还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大部分人没有推销产品的经验,有经验的雇员也没有与东方的政府官员打过交道……难道需要聘请一个新的业务员?
或……她重新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将秘书叫到办公室里。
“我需要公司招聘的所有华人的名单,以及他们的简历。”也许……可以在华人中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不过仅仅是公司招聘的那些人还远远不够。“联系凯利。约翰逊警长,我需要洛杉矶移民局扣押的所有华人的资料。”
“旧金山的也需要吗?”
“当然。”
。。。
第八十六节 中国代理'上'()
到他快疯了。
照在他脸上的光线又热又亮,折磨着他的眼睛,而且他也不能伸出手遮挡光线,两副手铐将他的双手牢固的锁定在了椅子上。而要转头避开光线也完全不可能,因为旁边的洋人“官差”一直注意着他,并随时纠正他的姿势。
于是他只有继续承受着这种折磨。
而使他的痛苦更加强烈的是,王振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起来——他刚刚乘船抵达美国就被洛杉矶移民局送进了拘留所,被关押了十多天后又被警察带到了现在所处的审讯室——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触犯了哪一条律法,竟然会受到如此的对待。
其实这是移民局经常做的事情,在颁布《排华法案》以后前往美国的华人时常会被移民局直接送进拘留所,有些人甚至会被关押上一年甚至两年。毫无疑问,王振就属于不走运的那一类华人。
但有一点他十分清楚,申辩根本毫无用处,因为洋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王振只能责备自己。为什么要听信别人的谣言,以一百两银子作为代价,远涉重洋到一个陌生的、语言不通的国家寻找财的机会。虽然后悔与申辩一样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但他总是在考虑,如果当时他选择留在中国,现在又会怎么样……
审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两个人走进来。其中一个人伸手,关掉了桌子上的台灯。
光线突然消失让王振的眼睛变得很不舒服。他用了一些时间适应已黯淡下来的光线,同时他听见两个人用洋文进行着交谈——从语气上,他感觉是其中一个人在责备另一个人。接着,受到责备的人喊了一句什么,于是两个洋人官差走上前,拿出钥匙打开了手铐。
然后他们一起离开了审讯室。
这让王振感到既迷惑又害怕,他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审问?有可能。在他被关押和被强迫坐在一张被耀眼光芒直接照射的椅子上的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人对他进行过盘问,甚至也没有人与他说话。现在看起来,这种情况有可能生改变了。
然而这也是让他害怕的事情。他见过朝廷的官府审问犯人的场面,洋人的官府大概也不会有多少区别。虽然表现得老实一点可以免于受刑,可是,他听不懂洋人的话,洋人肯定也听不懂中国话,那么……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
“带上你的东西,跟我走。”是广东话。虽然水平非常拙劣,而且王振也不会说广东话,但至少他还能听懂。
他感到很意外,也很高兴,既然对面的洋大人懂得中国话,他就可以为自己申辩了。“这位大人,小人——”
一个不耐烦的催促将他打断了。“不要说话,带上你的东西,跟我走。”
王振没有行动,他已经完全陷入惊讶中了:他说的似乎有点像北京官话,然而又完全没有京片子的那种味道……他突然意识到盘问他的其实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洋人,而是一个中国人……不,应该是二鬼子。
绝对没错!过了一会儿,王振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虽然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但他无疑就是一个二鬼子。
一个让人讨厌的汉奸、走狗、败类……
易水并不知道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可怜兮兮的家伙已经将他看成一个二鬼子,不过他还是很恼火。时间!他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中午以前他必须返回圣迭戈。魔鬼岛基地还等着“敏捷”号运送的补给呢!
“快点跟我走!”他再次催促到。
而在这个时候,王振刚好想通第二个关键性问题:不管一个二鬼子多么让人讨厌,现在他也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否则,他就要在洋人的监牢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于是他换了一种讨好的语气。“这位大哥,能不能——”
错误!“你的废话太多了,快点跟我走!”易水的不高兴又增加了一点。“难道你已经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没有,没有。”谁也不会喜欢监狱,因此王振迅站起来,跑到房间的家落里捡起一个小包袱——现在他唯一的财产——并跟着易水走出了审讯室。
易水走得很快,王振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但他又常常会慢下来,警察局里嘈杂的场面和随处可见的洋人总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过,只要有警察或犯人将目光投向他,王振的脚步就会不
的加快。
只是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多久,警察局并不大,没过多久他们已经走出大门,站到一辆马车前。
“上车。”易水以近乎命令的语气说到,然后钻进车厢。王振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跟着钻了进去。车夫走过来关上车门,接着马车就出了。
最开始,车厢里一直保持着沉默。但很快,王振问到:“这位大哥,我们要去哪里?”他想知道,不过他的注意力迅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你……你把辫子剪掉了!”
易水竟然没有辫子!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很惊讶吗?去年的时候,有人把我绑在一张椅子上,让人给我剃了一个光头。虽然开始很不习惯,不过后来就无所谓了。”易水漫不经心的回答到。“还有,我叫易水,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易兄弟,”考虑了几秒钟,他还是没有直接称呼易水的名字,王振认为应该与他多套一些近乎,“你就不怕……”
“这里是美国,朝廷管不了我。”易水耸了耸肩,接着问到:“对了,你叫什么?”
“在下王振,江苏镇江人。”王振抱拳行了一个礼。其实他还想站起来,但马车里的空间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镇江?不过你怎么说北京话?”虽然极其不标准而且还带着口音。
“我在北京做了几年买卖,后来亏了本,才想着到西洋来财。”王振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到,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是因为他的失败经历。
但易水更关心的却是他的身份。“你是商人?”他高兴的说,“这还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王振被他弄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