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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德意志之剑-第380章

小说: 德意志之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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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加耳修道院百年来几经扩建,从最初提留斯修士建立的小小祈祷室,变为占据整座山头的庞大建筑群,不仅护城河、城墙、塔楼等等防御设施样样俱全,还拥有独立的水井和储量惊人的仓库,足够修士们在遭受袭击时关起门来,踏踏实实的吃到末日审判的降临,如果他们能活那么久的话。

    除非必要的情况,修道院与教堂这种侍奉上帝的圣洁地方不允许持武器进入,所以我只带了欧文、德维德和三名侍从,至于代号四,就算不让来她也有办法无处不在。

    引路的两位修士扣着兜帽,相仿的身材让他俩看上去像一对孪生兄弟。

    “很快就到了,公爵大人。”其中一个见我累得有些不耐烦,笑着宽慰道。

    “难得有兴致欣赏这美轮美奂的风光,我巴不得走得再慢些呢。”

    说着言不由衷的客套话,我在心里默默给了自己一个白眼,路两边的风景的确不错,但上次陪同奥托陛下来的时候哥可是乘的轿子,那心情能一样吗?

    目测至少还得爬几百级台阶,我气喘吁吁的停下歇脚,修士体贴的递上水壶。

    “我发现每隔一段距离,旁边便有尊石头雕像,这有什么寓意吗?”

    本以为财大气粗的修士,能在水里掺点香料或者蜂蜜之类的,没想到真只是一壶寡淡的清水,还带着股熟牛皮的馊味,害得我没了胃口。

    (本章完)

第457章 龙起北欧(15)() 
“您说他们吗?”

    说话的这位修士脸颊细长,一对漂亮的丹凤眼极其妩媚,绝对是个让女人心动的妖孽,可惜甘愿披上灰袍做了上帝的奴仆。

    “他们是提留斯修士最早的三十三位追随者,又被称为圣加耳三十三贤者,终身不离其左右,从山下到修道院门前总共一千零八十九级台阶,他们每人守护三十三级,正好三十三人,您说冥冥之中上帝的安排有多奇妙!”

    英俊的修士一副心驰神往的崇敬模样,像极动辄现身说法晓理动情的chuan销人员,令我条件反射似的打个冷战。

    剩下的路途我非常后悔提出刚才的问题,修士打开话匣子,喋喋不休的开始普及圣加耳宗教史和三十三位信徒,是如何追随提留斯披荆斩棘,开创宏图霸业等等历史知识,其激昂程度不亚于街边小店十块钱你买不了吃亏,十块钱你买不了上当的狗血宣传,没做政客实在白瞎他的好口才。

    “我们到了,公爵大人。”相比之下另一位修士就要稳重得多,讲起话来言简意赅,基本没什么废话。

    “马扎尔人包围了修道院,嗯?这么快到了?”

    年轻的修士显然意犹未尽,虽然极不情愿的闭了嘴,却不忘给我暗示:“您想继续听的话,公爵大人,我随时奉陪,记住我们讲到安东尼院长主持事务的第三年。”

    “呵呵……”

    我我脱口而出这句经典的吐槽语,以表示内心经受折磨的愤慨:

    “当然当然,我一定要听完,太有意思了。”

    修道院包铁的大门足有三层楼那么高,搭配着暗色的石头墙壁,凸显出一种厚重的历史感,凡人站在它脚边只觉自惭形秽。

    铁门的角落有个平时供人进出的小门,那位稳重些的修士走过去轻轻地扣着,片刻门上的隔窗拉开,里面的人冲外望了望,然后抽除门闩,圣加耳修道院神秘的内廷终于展现在我们面前。

    “院长大人在礼拜堂等您。”

    领路的修士完成任务,齐齐弯腰行礼,年轻修士偷偷眨着眼睛,好像在说记得来找我呀。

    “接下来就由安诺奇兄弟接待您,公爵大人,愿上帝的光辉及于你身,阿门。”

    待两位修士走远,我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叫安诺奇的修士奇怪的瞪大眼睛,宽大长衣裹着的身体十分结实。

    “有什么问题吗,大人?”

    “没什么,只是上山的路太累人了,带我去见院长大人吧。”

    歉意的笑笑,我稍稍整理着衣服,擦拭干净的锁甲和一件洗得泛白的罩衫,要多寒酸有多寒酸,连修士的长袍都比这显得华丽。

    主礼拜堂堪称整座修道院的精髓,两幢塔楼撑起的主体结构将建筑的高度直挑到天际线,墙体装饰着栩栩如生的浮雕,最古老的部分可以追溯到罗马帝国君士坦丁皇帝的时代。

    礼拜堂内部同样雕梁画栋的布置精美,穹窿悬挂的黄金灯架尤其显然,常年不断点着牛油蜡烛,使空旷的大厅金光灿灿。

    “日安,公爵大人。”圣加耳修道院的布吕尼院长热情的伸出双手,我快走两步,低头亲吻他硕大的红宝石戒指。

    “愿上帝保佑您,尊敬的院长大人。”欧文他们几个依次行礼并亲吻戒指,侍从停在门口,自然的保持警戒。

    “奈梅亨的惨剧我刚刚听说,上帝会惩罚那些罪人的。”

    院长穿着件与价值连城的红宝石戒指很不搭调的灰布长衫,腰间系着根破麻绳,面容清癯消瘦,他拉着我的手来到桌边,示意众人落座。

    桌上摆着简单的什物,一尊粗陶的水壶、几只木头杯子、一盘干巴巴的无花果,和富丽堂皇的礼拜堂形成鲜明对比,本笃会的修士秉承清苦的教条,就算尊贵的皇帝来,也仅是多上了几条博登湖里的鳟鱼。

    “倘若您慈悲,还望能为我死去的妻子祈祷,她是我的天使,同样应是上帝的天使。”瑟琳娜是心中永远的痛,我哽咽着请求道。

    布吕尼院长慈祥的微笑,轻抚我的手背安慰,那笑容仿佛一缕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般舒服。

    “我已经帮您祈祷过了,公爵大人,斯人已逝,日子终将继续,切莫伤心过度。”

    这些原本冷冰冰的单词经由他的口中吐出,竟带着别样温暖人心的力量,也许,宗教的作用便在于此吧。

    小修士捧着食盐和面包进来,欧文拿眼一瞧,顿时没了胃口,所有的苦修士过着一样清贫的生活,通过虔诚的诵经与约束欲望求得心性的磨砺,正如他们遵循的努西亚的圣本笃的信条。

    这位罗马的贵族子弟放弃优越生活和尊贵身份,跑到意大利中部的卡西诺山区自讨苦吃,声称要恢复基督徒最淳朴的信仰,就像耶稣对撒玛利亚妇人所说的那样:

    “以心神和真理去朝拜他。”

    枯坐无聊,欧文几个礼貌的起身告辞,由修士带着去修道院的其他地方游览,诺大的礼拜堂里只剩下我和布吕尼院长两人,气氛瞬间沉静下来。

    “我这次来,是想求您帮忙的,院长大人。”纠结的啃完半块面包,我思索良久才开口。

    “我知道!”

    老人家言简意赅的回答,望向我的深邃眼神充满睿智。

    “人们总在倒霉的时候祈求上帝,而贵族总在缺钱的时候想起修道院。”

    他用一句俏皮话化解了彼此间的尴尬:“您又希望修道院做什么呢?”

    我一直不喜欢这样和人讨价还价的场面,倘若手中有些筹码还好,要是赤裸裸的空手套白狼,总有种坐在银行不舒服的冰冷凳子上申请贷款的感觉。

    工作人员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拿鼻孔望人,随手翻看你辛辛苦苦跑了多家单位开具的各种证明,然后颐指气使的问道:

    你有正式工作吗?抵押的房子是完全产权吗?公积金足额缴纳吗?有没有其他能够估价的资产?每到这时,我都如坐针毡的浑身难受,比见丈母娘还小心的应答,生怕哪句话逆了人家的心情以致前功尽弃。

    现在便是这样,布吕尼院长双手交叉坐着,目光慈祥的盯着我,好像学校门口招呼你来买冰棍的老奶奶。

    “修道院能为您做些什么呢?”

    他说完这句话,握着胸前的十字架歪了歪脑袋,我假意喝水来掩饰口干舌燥的堂皇,觉得此刻的自己跟十字架上瘦骨嶙峋受难的耶稣没啥两样。

    稍稍定神,我决定采取迂回的策略,放下杯子开口言道:“还记得我第一次拜会您的样子吗?”

    “当然记得,差不多三年前的事情了吧。”

    修道院长眯起眼睛,陷入遥远的回忆:“当时奥托陛下进军途中路过圣加耳,临时起意率众人来修道院祈祝胜利,您就是陛下追随者中的一位。”

    “没错,我还只是个小小的男爵,因为救过先教皇而受到赏识,得以进入陛下的视野。”

    快见底的杯中倒映出我的影子,轻轻一摇,又荡漾着花掉,如烟往事滚滚而来咆哮而逝,追想已成昨日黄花。

    “修道院的恢弘气势和修士们清苦的生活,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们不爱财,却聚敛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你们想出世,却常常被凡尘牵扰,就像个孩子怀里抱着大金块走在路上,旁人全投来艳羡与贪婪的目光。”

    布吕尼院长微微一笑:“知道我注意了什么吗?”

    他见我困惑的摇头继续说:“你们每个人不同的神态,表情可以装,不过自然流露的眼神骗不了人,奥托陛下、赫尔曼公爵、亨利公爵等等人,您跟他们都不一样。”

    “哦?”

    我没想到他会说起这茬,倒起了探究的兴致。

    “所谓相由心生。是个奇妙的玩意。”

    “奥托陛下信心满满,走路时不自主的挺胸抬头,像极了一只骄傲的公鸡,处处以奥古斯都的继承人自居,赫尔曼公爵永远沉着脸,不说话的时候安静的可怕,其实他的内心很脆弱,行事风格沉稳过头,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亨利公爵竭力想表现出掌控一切的大气,期冀压过旁人一头,从他进入修道院的那刻起,眼睛就不停的四下观望,变态的占有欲令双眼充满血红的欲望,这是个眼高手低的人,做事容易操之过急,如今烽火连天的内战正是他感情用事的结果,而您,很不同……”

    老院长说到最后声调一提,似乎要有高论,引得我赶忙竖耳倾听:

    “您的注意力不在大厅的黄金灯架上,也不在礼拜室镶嵌琥珀的墙壁上,您关注的,是斑驳的浮雕与抄经员手边的古代卷轴,甚至能磕磕巴巴的读懂古卢恩语文献,光是这份学识便足以让人惊叹了!”

    呵呵,我倒是想觊觎提留斯礼拜室的墙壁上镶嵌的琥珀,可谁给我进去一睹真容的机会呢?至于关注古代卷轴,那纯粹是喜欢里面花花绿绿的插画,至于读得懂什么古卢恩语,拜托,分明是没过四级的大学狗条件反射的拼写英语单词好吧?我在肚子里疯狂吐槽,脸上却装出受宠若惊的惶恐:

    “您实在过奖了。”

    布吕尼院长满意的望着我的反应,仿佛老师在欣赏他功成名就的得意门生。

    “欣赏归欣赏,正事还是得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口口声声诲人不倦的灵魂工程师突然变身锱铢必较的奸商,无非脸皮换了而已。

    “梵蒂冈换了新教皇,枢机主教奥多西斯登上彼得的圣座,成为上帝在人间最尊贵的仆人,尊讳约翰十七世教宗霓下。”

    信奉圣本笃教义的隐修派向来同梵蒂冈关系不睦,他们指责那些穿金戴银的主教,背离了狩牧世人的本真,堕入可怕的欲望漩涡难以自拔,梵蒂冈则认为这帮打着修道旗号,大肆垄断地方的修士们为不是异端的异端,藐视教廷权威自成体系,极大破坏了普世教会的教令统一。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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