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之剑-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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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我不行了……”
他话音方落,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闪过,代号四条件反射似的鼓起袍摆。
“铛、”
“铛铛……”
两枚蝎尾匕首落地,她又帮我躲过致命一劫!
“看你往哪逃!”
刺客头子脚尖一点追了出去,残影飞逝间不容发,另一个裹着黑漆漆短袍的人踉跄栽倒,他戴着黑色的面具瞅不清面孔,却散发着冷冽阴戾的气息,好像埃尼德斯的双生花,不对,他们曾经就是埃尼德斯!
“只剩你了,对吗?”
代号四声音先至,短刀压上黑衣人脖翼的动脉,后者隐在面具后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没有丝毫恐惧和失落。
“知道问你什么都不会讲的,那听我说,我敬佩旗鼓相当的对手,不过你们的确技不如人,再见吧。”手腕一抖,刀刃割裂勃勃跳动的血管,黑衣人蹬蹬腿,死了。
五百八十六如释重负的依偎着我,欣慰的说道:“大人,作为埃尼德斯的一员,最终能死在您的面前,我这一辈子,算是值得了。”
他透着黑色的脸庞渐渐失去生命的迹象,表情却难得一见的安详。
“等遇上那帮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我可有谈资了……”
五百八十六大口吐着黑血,勉强挤出笑容。
“我圆满完成了任务,得到公爵大人的认可……呵呵,那帮小子总该服气了吧……”
(本章完)
第450章 龙起北欧(8)()
太阳升到半空的位置,冬日温暖的正午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不过这当然不包括此刻厮杀成一团的敌我双方。
波光粼粼的河面浮满尸体和挣扎的逃兵,有一些已经侥幸上岸,更多的人相互推搡,拥挤在河道里各不相让,对岸的弓箭手害怕伤及自己人,只能束手无策的愣在原地,急得干瞪眼。
貌似形势一片大好,可我忧心忡忡的皱着眉头,与莱希菲尔德伯爵两人隔河相望,他的眼神透露出的是种虽然出乎意料却稳操胜券的自信,经过最开始的慌乱,敌人在付出极大的代价后站稳了脚跟,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错,他们损失了精锐的掷斧兵,但人数上依旧占据压倒性的优势,胸有成足的老伯爵瞅清了奈梅亨究竟有多少士兵,反倒变得不着急起来。
“德维德,德维德……”我竭力维持表面上镇定自若的模样,用同样恶狠狠地目光瞪回去,心里则忐忑的七上八下,无论矢车菊骑士以什么样的方式抵达战场,他的出现都将是具有决定意义的关键。
我一动不动的盯着老伯爵,低声跟身旁的代号四说话:“要不你去找找吧,催促他加快速度,再晚真就无力回天了。”
“不行,现在只剩我了,敌人不知消没消灭干净,再走开的话您的安全谁来保护?”
刺客头子干脆的拒绝,在她看来,这场战争的胜负无关紧要,而保证我活下去才是重中之重,埃尼德斯不能失去精神领袖。
“今天要是输了,我也不准备活了……”赔得倾家荡产,难道还有翻盘的机会吗?我在心里苦笑着。
代号四下意识往这边挪了挪,冷冽的气场激得我寒毛直竖,其实从河对岸看过来完全发现不了我身后站个人,她小心将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是您教会我们的,只要人活着,希望就在。”
我紧紧攥着拳头,潮湿的手心汗水淋漓,担心占了小部分,多半由于对结果的绝望,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士瓦本掷斧兵尸横遍野死伤无数,奈梅亨就要直面磨刀霍霍许久的敌人了。
“走吧,去拥抱最绚烂的死亡。”
我一边故作洒脱的说道,一边缠着手掌的绷带。
“想不到我的落幕,竟在这白雪皑皑的群山之间。”
自嘲的摇摇头,我想起些事情要对代号四嘱咐,后者当然没影,可我知道她在。
“不许突然打晕我什么的,作为统帅,我必须和我的士兵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
“您肯定会战斗到最后一刻的。”
代号四无辜的摊开双手,表示绝不会妄加干预:“至于和不和您的士兵一起……听天由命吧!”
她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因为注意力全转到了正在进行的战斗,几个杀红了眼的战士踩着掷斧兵的尸体登上彼岸,没等站稳脚跟便遭到迎头痛击,身上长了羽毛似的插满箭支,死不瞑目的倒地,至死保持着砍杀的动作。
有多久没如此义无反顾的投入了?我勾着嘴角,握了握手中的长剑,它的锋刃被侍从磨得发亮,但掩盖不住几处斑驳的豁口。
“万能的主啊,我要告求你!我的磐石啊,不要向我缄默!倘若你向我闭口,我就如将死的人一样……”
长剑仿佛获得了生命,燃烧着熊熊烈焰,我拨开人群,高举复仇的利刃:“愿你按着他们所做的,并他们所行的恶事待他们。”
一剑深入筋骨,敌兵嚎叫着捂住伤口,整条胳膊脱落了:
“愿你照着他们手所做的待他们,将他们所应得的报应加给他们。”
另一个掷斧兵惶恐的跪在水里,戚容满面的求饶,不过我从不怜悯敌人,这是对自己的犯罪。
“他们既然不留心耶和华所行的和他手所做的,他就必毁坏他们,不建立他们。”
手起剑落,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我逐渐感觉身体不受控制。
“上帝是应当称颂的,因为他听了我恳求的声音,上帝是我的力量,是我的盾牌,我心里倚靠他就得帮助。”
怒火席卷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进而全部施加给来不及逃远的对手。
“所以我心中欢乐,我必用诗歌颂赞他;上帝是他百姓的力量,又是他受膏者得救的保障!”
汗珠凝聚在额头,继而顺着腮边淌下,浸湿了额发与鬓角,胸脯气喘吁吁的起伏着,肺腔充斥辛辣的味道,河中敌人鬼哭狼嚎的惨叫和岸上佣兵严阵以待的呐喊形成鲜明对比,那将是我的终点吗?
“我等将成为牧羊人,为了你,我的主!”
长剑再次挥舞,它格开几支刺来的长矛,我趟着齐腰深的流水,毅然决然的冲向彼岸,即使明知必死,却愿意像个真正的男人,出发前不是说过吗?
“你们都将死去,没错,也包括我!”
《圣经》的句子念得愈发亢奋,这些是我能背下为数不多的篇章,著名的赞美诗和祷告词,没想到它可以当做人生落幕的偈语和总结陈词。
“为了你,从你手中获得的继承权,我等将脚踏实地执行您的旨意,用他们的灵魂,充盈这条流向你的河水生生不息。”
将长剑举过头顶,面前缩作一团的敌兵瞳孔倏忽放大,恐惧无处不在。
“以圣父、圣子和圣灵之名!”
我怒吼着砍下,又一颗人头旋转的离开身体,鲜血盛典焰火般翻涌,模糊了天地的颜色,此时此刻我的世界,是红色的。
“大人!”
欧文也是红的,他踉跄着躲过攻击,抓住偷袭者的胳膊,顺势送剑刺出,轻而易举贯穿对方的前胸。
“忘了跟您说,我怕再无机会表白,能同您并肩作战,是我一辈子最荣耀的事。”
我欣慰的点头微笑:“能和你一起战死,也是我的荣耀!”
冷不防肩膀中了一枪,登时皮开肉绽,若不是早把长剑绑在手上,必然拿不住掉落。
“该死,你伤了我!”
心底一股无名火蹿起,我咆哮着猛冲猛砍,欧文紧随左右,两人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敌人不断呻吟倒下,可惜无济于事,后续源源不断的补充上来,填满阵亡者的防线漏洞,而与之相反的,奈梅亨士兵接二连三的牺牲。
就这样了吗?脸上浮出苦涩的笑容,格斗的动作变得迟缓且机械,伤口累积增多,可我已觉察不到疼痛,慢慢的,声音消失了、画面清晰了、脸孔放大了,我甚至捕捉到敌人面部肌肉的活动。
“咣!”
双手大剑势大力沉的横扫,格飞了我的长剑,那个身材高大粗犷的剑士,穿着滑稽的彩色拼接裤子,显然没想到捉了这么条大鱼,兴奋的鼻翼迅速扩大。
“投降吧,公爵!”
我闭上眼睛,等待痛快的结束,死神张开黑色的翅膀,好像悲悯的在说:“欢迎回家,我的孩子!”
死亡并没有如期而至,死神抱歉的耸耸肩消失了:“您不是要战斗到最后一刻吗?现在可不是最后一刻,您得重新战斗,大人!”我睁开眼睛,代号四取笑道,“拿稳您的长剑,不要再掉了。”
莱希菲尔德伯爵也看到了代号四,她纤细修长的身姿在一群壮汉之中很显眼,标志性的黑衣无疑昭示了身份。
“干掉那个黑衣人,快!”
老伯爵歇斯底里的命令,他领教过埃尼德斯的厉害,损失的斥候全拜这些黑**鬼所赐,自然心有余悸。
“上啊!杀了他!杀了他!”
代号四好整以暇的投来看吧,我很忙的眼神,转眼不见了踪影,待到惨叫响起,三四个佣兵的脑袋都搬了家。
“放箭!放箭!保护大人!”老伯爵的骑士慌了,他们团团护住主子,手忙脚乱的招呼弓箭手。
响应他召唤的是一支箭矢,直直的插在侍从的盾牌上,箭尾兀自颤动不止,惊得敌人面面相觑。
“呜……”
“呜呜……”
这是奈梅亨特有的冲锋号角,是德维德及时赶来了吗?没工夫去确认,左出右突的长矛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
“但愿上帝保佑!不是德维德还能是谁?”
内心默默祈祷,我避开致命突刺,终于又向对手迈出一步!
我自认不是个赌徒,在这社会的大染缸里长到二十多岁,都没有学会社交通行的麻将和扑克,更别提其他高端的赌技了,可为什么来到千年前的中世纪,却一次又一次的抱着赌博的心态去押宝,赢了一通百通,输了倾家荡产。
幸运的是,上帝似乎总站在我背后,屡屡帮助化险为夷、乱中取胜,于是乎,跟平常人迷上赌博一样,我深深地陷于富贵险中求的怪圈中难以自拔,终至越陷越深。
但一个人的幸运不可能百试百灵,就像拿破仑纵横欧洲的大范围迂回机动在老人精库图佐夫坚壁清野,与游击战的龟息防御面前如同铁拳打进棉花包,愣找不到着力点,只得被牵着鼻子走。
行伍将近四年,我觉得自己算不上身经百战也勉强可称九死一生了,闲来无事把经历总结总结,竟形成一套完整的战术体系,我大言不惭的命名奈梅亨军事思想。
其核心要义便与赌徒心态一般无二,无限制撒开侦骑网,保留必要的预备队,除此之外等分诸军,侧翼迂回抄袭,有机会占便宜就占,零敲碎打的消耗,或者趁敌人分神集中优势兵力撕破防线直取中军,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再或者故布疑阵引开敌军主力,自领精锐涉险,在最不可能的时间出现在最不可能的地点,擒贼先擒王!
说的这么精彩,换句话解释很简单,捏着手牌多偷眼,小心翼翼跟着上家顺牌,能跑多少跑多少,或者趁上家和庄家厮杀正酣,抽冷子甩套牌占道,惊他们一身冷汗赚些小分,再或者扮猪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