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之剑-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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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他背后歪着脑袋开玩笑:“欢迎的阵仗太大,我尚有些接受不了。”
阿杜因浅浅一笑,那姿态既风情万种又止于礼数,若没经过浸到骨子里的教养熏陶,绝不是一般做作的人能装出来的,如此看来,他所谓的贵族血统还真不是随口胡诌的,至少自他上数三代肯定家门显赫。
“您的幽默跟传闻的一样彬彬有礼。”
他故意加重后面的修饰语,针锋相对的回敬道:“冒昧拜访实属无奈,望您见谅。”
“您都真刀真枪的领人来了,作为主人的我要是不兜着岂不太不懂礼数了?”
唇枪舌战的功夫他还嫩点,我强调着主和客的定位,一边咄咄逼人的挖苦阿杜因人到中年,仍如浮萍般漂泊,一边直接将奈梅亨摆在主人的位置上,居高临下的诘问他这个鸠占鹊巢的客人,你丫之所以蹦跶着全是爷们没空搭理,别给脸不要脸,马上认清形势痛快束手就擒,省得落魄兵败脸上没面。
伪王脸不变色的将目光投向波涛碧蓝的湖水,事实上他的脸颊裹在层层叠叠的面纱之下,变没变色外面完全看不出来。
“埃斯波西托回来盛赞您的骑士气度非凡,武技精湛更是毫无破绽,要是您剩下的骑士悉数如此,上帝,那该多么可怕!”
阿杜因夸张的伸开双臂做出无奈的动作:“所以我接到消息便日夜兼程来到科利科,希望同您面对面的会晤,交流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我不想打仗,但也不会放弃已经取得的权利,即使这样我依旧坚信双方之间仍有谈判的余地,对吗?”
“呃……”
我挠着后脑勺纠结蹙眉:“您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我昨天进驻的科利科,今天咱俩就真的面对面说话了,朋友,要是您不承认自己拥有天赋的顺风耳,那我只能怀疑奈梅亨军中出了奸细。”
“做大事总需要些旁门左道,您说呢?”他抱以心照不宣的微笑,上扬的嘴角好似狡猾的狐狸。
我扶住腰上的长剑吊儿郎当的站着:“开门见山吧,我这个人打仗性子急,城中的只是先锋,大批军队尚在运动中,您得了解的是科利科的木墙里面,布置着奈梅亨的两千名骑士,没错,是货真价实的骑士,他们组成的钢铁洪流分分钟便能将您的乌合之众碾碎,负隅顽抗者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有两点!”
“第一,全体投降并加入讨伐罗马的军队。”
“第二,让出伦巴第的所有利益,我以自己的爵位和名誉保证您的人身安全,也会为您和您的家人谋求最符合身份的优待,被帝国承认的世袭爵位、肥沃富饶的封地、惠及子孙的封荫,怎么样?”
阿杜因自始至终没有解开缠在脸上的面巾,他修剪整齐的细眉毛轻轻扭动两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的提议:“条件很诱人,可惜我必须捍卫自己的权利,战场见,卑劣者兰迪大人!”
“那通常是我的台词……”
礼貌的行礼致意,我们分别骑上战马回到各自的阵容中,湖水波澜突现。
(本章完)
第363章 追逐游戏()
罗洛拽住战马的辔头,让这匹躁动的驭兽停住。
我踩住马镫轻松跳下,溅起的泥水迸得很高,落在肮脏的手背上竟然显不出它本来的颜色,几名亲信骑士聚拢过来,他们都在关注谈判的结果。
我随意的把手背在裤子上抹了抹,简简单单的回答:“很遗憾没有带来和平,上帝的勇士们,准备战斗吧!”
“万岁!”
“为了上帝!”
“前进,奈梅亨!”
听到最终结果的骑士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天生嗜血好战的他们压根不想费劲巴力的和谈,挥舞长剑砍杀敌人是这帮战争机与生俱来的本能。
我歪着脑袋瞅瞅半空的太阳:“在敌人发动第一轮进攻之前,咱们还有充足的时间调动兵马,侍从,吹响号角!”
“让我出去踩碎他们,大人!”
一个骑士摩拳擦掌的吼叫着,配上他魁梧的身材正好相得益彰:“我早就憋得不耐烦了,长剑再不找两颗人头试试锋芒估计就得锈得拔不出,多叫人笑话。”
“哈哈!你真是急性子的饿狼!”
我拍拍对方的肩膀开着玩笑,逗得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不过恐怕我不能按照你的想法排兵布阵,敌人的数量比我们多,而且又占着本土作战的优势,这才刚刚下完雨不利战马奔驰,天时地利人和均不在奈梅亨一边,为今之计,固守坚城乃上上之策。”
魁梧的骑士听我这么一说,马上激动地反驳道:“城外的那群乌合之众您还担心打不过?对自己人也太没信心了吧!给我一百名骑士就能杀个来回,大人,不要错过一击制胜的机会啊!”
“一击制胜?是铤而走险吧?”
我轻轻哼了一声,骑士闻听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周围的人也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侍从们跑来跑去准备马鞍的脚步传入耳廓,我凌厉的目光依次扫过每个人表情各异的脸孔,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
“轻敌是战场上最大的忌讳,不顾实际情况,盲目自大的贸然出击,这不是勇敢而是自杀!懂吗?曾经的我因为过分自信吃过许多苦头,这些挫折令我明白,为将者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细微的念头都会左右战局的发展,决定无数人的生命,鲁莽的自杀不仅仅赔掉自己的性命。更是拉着信任自己的战友一起送死!”
骑士们都噤若寒蝉的听我说教,他们知道公爵大人很少发脾气,但愤怒时的爆发力非常,任何人都没办法面对,所以全都老老实实地站在那恭顺垂头,罗洛小心的凑过来附耳提醒:“大人,士兵们全上了城头。”
“将所有箭矢集中,预备顶不住攻势的时候用,巴塞尔山民在干嘛?让他们都上去,这帮泥腿子可是守城的主力!”
罗洛偷眼瞄下站得笔直的骑士,小声询问:“让农民承担骑士的任务吗?他们压根没上过战场,弓箭使得也不怎么样,拿什么守城?”
“给他们多备些碎石子,那玩意漫山遍野都是。”
我摆摆手示意骑士们各就各位,扯着锁子甲的连衣帽扣在脑袋上,头盔那个铁疙瘩又冰又硬,总扣着还影响视野和呼吸,倒不如相对柔软的锁环帽舒服。
迷迷糊糊的巴塞尔山民被赶着来到城墙边,看到连平日高高在上的骑士老爷都给自己让路,顿时使得他们暗暗挺直腰板,随后每个人都领到配发的碎石子,罗洛很会省事,直接命令士兵把城中用来垫路的鹅卵石收拾收拾,打包运抵攻击位置,圆滚滚乱石相当适合投索抛射。
伪王阿杜因的军阵传来阵阵低沉的号角,两面作为前导的大旗分向左右,攻击第一梯队的士兵,排着松散的长蛇阵缓缓推进。
阿杜因毕竟是个不为主流所承认的僭越者和叛乱者,再加上意大利特殊的社会构成,所以很少有骑士加入,不得不大量征召山区廉价的长枪兵和弓箭手补充军队,这也是我最为忌惮的地方。
长枪箭矢相互配合的阵势,可以在冲锋中不断的消耗奈梅亨骑士,极大地削弱排山倒海的冲击力,自古以来,长枪都是克制骑兵的头号利器。
“该来的总要来,就是不知道这堆木头能不能抵得住敌人的轮番进攻。”
我用力捶了捶顶端削尖的圆木自言自语:“这湿漉漉的火攻倒是不怕。”
重兵在握的阿杜因显然没把科利科低矮的木头城墙放在眼里,他第一轮便压上几乎半数的士兵,连起码的试探火力都没经过,直接扛着盾牌黑压压的狂奔而来。
泥泞的地面路滑坑多,经常有人不小心跌倒发出吃痛的哀嚎,从我的方向望过去,高高矮矮立扑的场面实在既搞笑又壮观。
“这时候放我们冲出去照样能打得叛军满地找牙。”魁梧的骑士仍旧不死心的嘀咕着。
我微侧着身子扫他一眼,突然萌生新的念头:“你的勇敢和坚持令人感动,罗泽骑士,既然如此我便准许出击。这样吧,你去召集一百名志愿骑士,顺着后城靠近山坡的小路插到敌人侧翼,抓住两个进攻波次衔接的空当发动突袭,我会率军在正面接应,但有一点要求,你们不能骑马,那样目标太过显眼,容易暴露行踪。”
“上帝为证,我们必然不辱使命!”
来自弗里斯兰的罗泽骑士右手握拳狠狠地敲着自己的胸口:“上帝保佑奈梅亨!”
“上帝也保佑他虔诚的战士!”我被他威武凛然的气势感染,学着骑士间常见的兄弟之礼手臂勾手臂勉励道。
早憋着劲的骑士一听说有机会出去杀个痛快,纷纷争先恐后的加入,躲在城墙后面靠一群没上过战场的农民保护,已经让他们觉得身份受挫,如果再背上畏敌怯战的黑锅,以后那哪还好意思自称上帝的战士?
罗泽挑剔的选出一百名相对优秀的骑士,虽然不许骑马也不能带侍从让大家都有些微词,但总比那些没机会证明自己,不得不继续看着泥腿子们兴冲冲扛枪作战的同伴强。
在众人艳羡的热切目光中,罗泽领着骑士们像凯旋的英雄一样步行出城,沿着崎岖泥泞的山路隐没在茂盛的橄榄林里。
“他们的火气太大了,仿佛烧着尾巴的公牛,全都卯足了劲无处发泄。”罗洛担心的说道。
“我认为他们更像暴雨来临时堤坝后面迅猛上涨的洪水,一旦找到突破口必将排山倒海倾泻而出,消灭前进路上的任何阻碍。”
我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膀:“某些特殊的情况下,激将法比封官赏钱的许诺管用得多……”
正面进攻的敌人逐渐加快速度,进入最后一段距离的冲刺,巴塞尔山民将投索绷得笔直,紧张的盯着潮水般涌来的叛军,几个胆小鬼甚至吓得腿软站不稳,毫不夸张地说,自打出生的那天起,他们别说没见识过那么多人一起冲锋,就连一百只羊撒欢奔跑的场面都未曾经历,勉强维持站立姿势实属不易。
“该死的,我当初究竟怎么想的非要把这帮农民摆在前线?”
我哭丧着脸目睹巴塞尔人颤颤巍巍扶墙的衰样,懊恼起先的决定太多主观,罗洛有心的安排射术娴熟的奈梅亨内府骑士登上城头,穿插排列在山民中间,算是加强远程攻击的力量。
一个身材瘦削的巴塞尔山民,套上卵石缓缓挥动投索,沉稳的目测着投射距离,在他的带动下不少山民也挥舞投索准备就绪,索条搅动空气发出规则的摩擦声,往转反复竟汇成类似螺旋桨翼的整齐轰鸣,无论视觉听觉给人的感受都蔚为震撼。
“嗖!”
他用力一甩卵石脱套而出,精确命中冲在最前面张牙舞爪吼叫着的长枪兵,后者被惯性猛地向后带倒,没有头盔保护的额上血流淙淙,三时两晌之内很难恢复作战能力。
说时迟那时快,片刻间数不清的飞石命中目标,也怪敌人的队列过于紧密,几乎弹无虚发,惨叫此起彼伏,立刻横七竖八的栽倒一群。
见到攻击起作用的巴塞尔人来了精神,愈发卖力的甩着投索,比平时打猎都要起劲,冷眼等着看笑话的骑士也傻了,他们没想到土包子打鸟的玩具,还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威力,一个个惊得下巴壳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