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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客从远方来-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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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明坤顺着那位衙役的指向,看了看还未走远的一位小男孩,急道:“快,给我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那位衙役听到王明坤的命令后,遂急忙去追赶那位小男孩,而王明坤也走了过去。

    小男孩并没有想要逃跑的打算,当那位衙役紧紧抓住小男孩的肩膀时,那位小男孩龇牙咧嘴地喊疼,遂忍不住挣扎了起来。

    “小乞丐,偷拿了钱袋还想逃!”

    那位衙役见小男孩挣扎,便心想他定是因为被抓而感到害怕,故而挣扎起来想要逃跑,于是加大了力气紧紧捏住小男孩的肩头,随着那位衙役用力一分,小男孩脸上痛苦的表情就随之增加一分。

    “疼疼我没有偷拿你的钱袋。”

    这时王明坤走了过来,怒喝道:“小杂种,偷拿了本官的钱袋子,你还想狡赖不成。”

    待王明坤说完之后,随即一个大耳刮子重重地落在了小男孩的脸上,即使他被那位衙役紧紧捏住了肩头,也没能抓住他,结果小男孩被一个巴掌扑倒在地。

    小男孩的嘴角流出了血,倒在地上的他用手捂着流血的嘴角,开始啜泣起来,本来就是瘦骨嶙峋,如今跌倒在地的他更是让人生怜,而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则越聚越大。

    从字画铺里走出来的李玉泽,见前方人群密集,遂走了过去并竭尽全力钻进了人群,当她看到地上躺着一位小男孩后,便立即蹲了下来并扶起了他。

    “两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你一个姑娘家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连你一块打。”

    小男孩听到那位衙役的呵斥后,本能地躲在了李玉泽的身后,然后又走了出来,道:“姐姐,你走吧,不要管我。”

    李玉泽轻抚小男孩的头,安慰道:“别怕!有姐姐在,没事的。”李玉泽遂把小男孩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们为什么要打一个小孩子?”

    “他偷拿了本我的钱袋子,理应受打。”

    “你哪一只眼睛看见是他偷的?”

    王明坤被问得顿时哑口无言,遂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衙役,只见那位衙役低头不语,便斥道:“废物!”

    王明坤眼神迷离一瞬,回想了一下,道:“我的两只眼睛都看见了,这小乞丐刚刚从我身旁走过去的时候,撞到了我。”

    “难道就他一人从你身旁走了过去?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有,不过他撞到了我,然后顺手牵羊,便把我的钱袋子偷走了。”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你们并无实在的证据来证明是他偷的,你可知污蔑他人是个什么罪名?”

    “呵,在这里跟我讲律法,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不想知道你是谁,不管你是谁,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就是不对。”李玉泽转过身来,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位小男孩,这时人群中有一人正在悄悄逃离人群,李玉泽看见后,不觉奇怪,思忖了一下,“快,抓住那个人。”

    围观的人群不明所以,而跟随王明坤的衙役一听便知怎么回事了,于是一个箭步穿过人群,便将那个想要逃窜的人逮住了。

    当那位衙役将逃窜之人重新带到了人群中后,那人却极力挣扎反抗,谁曾想那位衙役身怀武功,只要稍微运力就将他狠狠地按压在地,这时一个钱袋子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王明坤一见地上躺着一个钱袋子,遂慌忙拾起后放到手中,便发现这原来是自己的钱袋子,他急忙打开,独自一人小心翼翼地往钱袋子里看了看,当看到里面一张字据还在时,他便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敢偷我的钱袋子,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押他回衙门。”

    那位衙役听到王明坤的命令后,便将那小偷的双手负在其后并押了起来,欲随王明坤一起回万年县衙门。

    “你们俩不能走,打了人还想走!”

    围观的人群听过李玉泽的喊话,遂齐声高呼道:“不能走”

    王明坤和那位衙役一听这齐声讨伐的阵势,不觉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然后转过身来。

    “你想怎样?”

    “我、这位小男孩和你们一起去衙门见官。”

    “走,正好将你们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刁民一网打尽。”

第五十五章 准备月考() 
有刁官才会有刁民。王明坤说这话时极为猖狂,却忘了围观的百姓。当围观的百姓听到这句话后,皆义愤填膺,纷纷指责王明坤和那位衙役,而那个小偷依然被那位衙役押解着,此时的他更是惧怕得两腿发软。

    王明坤见此况,只能眨眨眼和咬咬牙,却无可奈何,这时那位衙役押着小偷凑到王明坤耳边,小声道:“县令,若是把他们都带回衙门,恐让您难堪啊!我们误打人在先,于理于法都是我们的错。”

    王明坤听到那位衙役的忠告后,粗黑的双眉竖起,两眼直瞪着那位衙役,而那位衙役则怯怯地退了回去,然后王明坤若有所思,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

    “姑娘,我把这个小男孩打伤了,我赔他钱就是了。”

    “不行,你这是触犯了律法,钱在律法面前就是粪土。”

    面对王明坤依旧傲慢的态度,李玉泽坚决地回击了他,而周围的百姓则是越聚越多,讨伐他们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

    “姐姐不要跟他吵了,我要钱。”

    “嗯?”

    面对小男孩的回答,李玉泽和在场的所有人皆目瞪口呆。

    王明坤听到小男孩的回答后则是十分惊喜,遂急忙从钱袋子里掏出几十文钱递给了小男孩,然后转身快速离开。

    围观的百姓见此事竟是这般结果,纷纷扼腕叹息,而后各自散开,只留下李玉泽和那位小男孩。

    李玉泽蹲下来,用袖口帮小男孩擦沾嘴角上的血,见小男孩咬着牙,似是隐隐作痛,她便放慢了动作,用自己的袖口去擦沾覆有血的嘴角。

    “他无缘无故打伤你,是他的错,你为什么要他的钱呢?”

    小男孩没有回答李玉泽,而是立即转身跑了。

    李玉泽不知何故,满脸疑惑,遂站了起来,然后也跟着他跑了起来。

    当小男孩跑到一个狭窄的巷道里时,李玉泽这时也跟着他跑了过来,然后那位小男孩蹲了下来,正跟一位卧着的衣衫褴褛的醉汉说话。

    李玉泽没有靠近,而是远远地看着他们,这时那位小男孩向李玉泽跑了过来,但他并没有理会李玉泽,而是准备逃出这狭窄的巷道。

    李玉泽心中的疑问让她一把抓住了他,问道:“你要去哪呀?那个醉汉是你什么人啊?”

    “我要拿着这些钱给我爹爹买酒喝,他不是醉汉,他是我爹爹。”

    “你娘呢?”

    “我娘我娘不要爹爹和我了。”

    小男孩的眼睛湿润,眼眶泛着泪花,忽然他一使劲,一下子便从李玉泽的手中挣脱出去了,而李玉泽慌忙追了过去,但是街道上人头攒动,而小男孩个头较小,一溜烟儿便消失在李玉泽的视线里了。

    “唉!刚才跑过去的小孩太可怜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他娘被县令抢走了。”

    “你小声点,可千万不要被巡逻的官兵听到喽。”

    李玉泽见小男孩不见了,便不再追赶,而是站在原地,因为从她身旁走过两位妇女,她想听听她们俩都谈了什么话。

    “原来是这样啊!”

    李玉泽一脸凝重,对小男孩一家的遭遇,除了同情之外,自己却没有任何能力和办法帮其解决,这让她回想起了字画铺老板的那句话:“你终究是一位女儿家。”

    “我到底该怎么办?”

    李玉泽依旧垂头丧气,她失落地走在街道上来往的人群中,显得极其渺小。李玉泽重新回到常乐坊的家里,待她换回一身男儿装后,便回了国子监。

    当李玉泽回到国子监里的宿舍时,苏穆清和欧阳通都已经在房间里了,欧阳通正在收拾自己的衣物,而韩珵几乎和李玉泽一起回来的,按照上次旬假时他和封言道的约定,封言道应该教他骑马的,但是昨日去了东宫,今日又去了魏王府,故而教习骑马之事也只好推迟了。

    “李兄,你怎么了?怎么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面对欧阳通的询问,李玉泽垂着头缄默不言,这让他们三人感到十分奇怪,由于她没有回答欧阳通,所以他们三人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夜幕降临,他们四人吃完晚饭后,只待在房间里看了一会书,便开始睡觉了,也许这一日对于他们四人来说太过劳累,故而他们很早便各自躺在自己的睡铺上休息。

    当他们三人已经熟睡时,李玉泽还没有入睡,因为这一天的经历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开始动摇自己来国子监修学的决心,她不断拷问自己,到底自己能不能像男人一样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哪怕一点,即使微不足道,也足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随着夜色渐深,李玉泽侧躺在睡铺上,想着想着便渐渐入了梦境,但她仍然不想入睡,凭借自己的意志力迫使自己重新清醒过来,从而去思考还未想出答案的内心疑问,但是已经疲劳的大脑却不听她的使唤,于是不一会儿她便熟睡了。

    翌日,上完早课吃早饭,然后继续一天的学习,不过在上午散学时,李玉泽又一次被国子监丞李南风亲自叫到了监丞的房间里。

    韩珵、苏穆清和欧阳通望着李玉泽被监丞李南风带走,纷纷表现出了担心,但李玉泽跟着监丞走时却是泰然自若。

    当李南风领着李玉泽来到他的房间后,李南风便让李玉泽坐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他仍旧是坐在案几后面,两人面对着面,一时间却冷了场,若不是李南风先开口说话,屋里还会继续陷入一片沉寂。

    “上次看见你在藏书楼里借了一本礼记,你是不是也喜欢这本书啊?”

    李玉泽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礼记中有‘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这一句,想必你的名字就是取自这里吧。”

    李玉泽仍然没有开口说话,依旧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又谈了一些有关礼记的问题,而李玉泽全程并不都是点头,她也有开口说话,但只有寥寥数语。

    当李玉泽回到宿舍时免不了被欧阳通询问一番,但她如往日一样,默不作答。

    月末,国子监就要举行月考,故而国子监上下所有儒生都在为月末的那次考试做准备,而四门学儒生更是夜以继日地为即将到来的第一次考试奋战。

    这一旬的课程安排并不太满,故而国子监儒生们有充足的时间去复习这一月来所学的知识。

    李玉泽和欧阳通常常一起去藏书楼,而苏穆清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至于韩珵则一有时间就会球场,但他并不是蹴鞠,而是练习行云教他的剑法。

    韩珵对于即将到来的月末大考似乎没有挂在心上,虽然他有超乎常人的记忆力,但他若仅仅死记硬背的话,依然通不过考试,因为月底的考试除了背诵外,还需要回答考学官的问题。

    对于韩珵来说,复习功课没有练习剑法重要,因为对他十分重要的玉佩还在行云手中,至今仍未夺回,虽然平日里行云教他剑法时,他不忘瞅准时机夺回属于他的玉佩,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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