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匪兵甲-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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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又道:“大哥是青天官老爷,理应按价买。你是个贪将军,半价买,也在情理之中。我是个狗腿子,自然是没有底线的,里外两头都敢吃,两三两就能美的冒泡,这样才是常理。”张冲听了,叹道:“老三啊,我倒真是小瞧你了,如此看来,你上山当山匪真是委屈了人才。”
小金笑道:“我不上你的当,不会去演文明戏,当戏子是进不了祖坟的。”狗子在一边起哄道:“难道你当土匪就能进祖坟,你们家这规矩也倒是严谨得很啊。”小金从身边抓过一个盒子便丢过去,骂道:“你这狗才,只管满嘴胡说。”
小金丢过来的盒子里装的是些胭脂水粉,是狗子特意买了给妹妹的,见状急忙伸出胳膊,一把接过来,又打开上面绑得带子,敞开盒盖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才松了口气,道:“老三,你怎么说也是个记室令史,要斯文些。”
现在大家仍然没有从刚才的场景中完全脱出身来,心情仍然比较亢奋,便将军、大人的乱叫起来。狗子一边回味着刚才的情景,一边咂着嘴叹道:“亲娘唉,还是当官过瘾啊。”
“你才知道啊?”小金白了他一眼道:“你这厮从前整天在林子里待着,除了老虎野猪,还能见点什么,这才哪儿到哪儿呢,要是真当了官,比今天过瘾的事多了去了。”
“那倒是。”大河叹道:“就说那些将军吧,哪个不是前呼后应,威风八面的。”
毛豆常日就喜欢和大河抬扛,见他如此说,便有些不屑得道:“要说牛,还是得文官,那些将军算什么,只能算作耗子抗枪窝里横,也就军营里那巴掌大的地方抖威风的本事,有种敞开门出去遛遛,哪个见了那些文官不跟个三孙子似的。在人家文官眼里,武将便是牛上天,也不过是一个死丘八罢了。”
大河不服气,争道:“你说这话不对,咱们太祖皇帝便是行伍出身,那些文官再牛不也得老老实实地撅着屁股给咱太祖爷磕头。”
毛豆冷笑道:“你还别跟我提太祖,正是因为太祖爷是从兵营里走出来的,所以最知道武将那点事,从开国以来,哪个皇帝老儿不防着这帮领兵的?莫说现今的皇帝,便是太祖也和武将们隔着心眼呢,要真的念旧情,你想想那北边的蛮子能那么嚣张,有事没事得过来抢我们的吗?要是真的相信武将,至于一条河挡了咱们这么多年,灭不了那东阳国吗?”
小金在一边听着两个人越争**味道越浓,生怕两人再闹起来,搞得大家都没兴致,急忙出来打圆场道:“我说两位,你俩也别那么激动,二位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这文官也好,武将也罢,保证都与二位没有关系。不管文官武官,都是官,这官可不是你想当,想当就能当的。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只能打地洞,二位回家去查一查,别说向上倒三辈子,就是十辈子八辈子也肯定找不出来个当官的吧,要是有,你们现在也不至于跑到义州当土匪。当然,家里没当官的,也不一定就一点没有当官的希望,科举咱就不说了,至少咱们几个都那本事。那就只剩下个军功了,二位,我是匠户出身,军营里的事我不知道,但只看二当家的,那可是个有真本事的人,现在怎么样,和咱俩一样,也是个土匪,这条路能走得通,走不通,我可就真没法说了。”
小金的一席话,就象一根尖利的绣花针,一下子把飘浮在大家眼前的五彩斑澜漫天飞舞的肥皂泡一样的美梦戳碎了,车厢之内立即安静了下来。张冲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家黯然神伤的样子,正要开口,却听狗子一拍大腿道:“这有何难?反正咱现在有钱有人,索性也学那太祖的样子,拉起队伍,打出一片朗朗乾坤来。这样,咱家大哥就当皇帝,老三,你也识文断字的,就当个丞相,毛豆,你也别督什么鸟军了,直接就当个大将军。我就回咱义州,当个知府大老爷,你们觉得怎么样?对了,还把大河给忘了,对不住啊,激动了,你跟我们不一样,你得跟着大哥,就别出来,有你守着大哥,我们哥几个也能放心,这样,你就来个大内总管吧。”
看着狗子煞有介事的样子,大家哄堂大笑地上进来,小金捂着肚子,道:“这大内总管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就是管皇宫的太监、宫女的太监头,大河,你还不捶他个贼球攮的,他骂你没鸡鸡呢!”
第八十四章 万林峪前()
狗子一思考,张冲就发笑。
当狗子说有钱有人,要拉队伍打江山时,张冲就喷了。是的,他们现在是有钱,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千两。他们现在也有人,忠君营一共五个,若真闹起来,蝶儿还能算一个,至于老韩头他都没有把握,最多只能算半个,扰共六个半人,比起样板戏沙家浜里胡传魁都惨,人家开张的时候至少还有十几个人呢。就这还拉队伍打江山呢,以为玩单机版游戏呢,就这种设置,估计不开作弊器都很通关。
等大家笑够了,张冲摆了摆手,笑道:“好了,兄弟们,各位有想法有抱负,这很好,但现在我们最需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地当好我们的土匪,整那些没用的干什么玩意?这件事就到这里打住吧,明日就到二弟家了,别到时说溜了嘴,让人家笑话。”
狗子笑道:“不碍事,俺们村上大都是猎户,大多数一辈子没出过山的,就算了说溜了嘴,他们也听不明白?”
张冲正色道:“听不明白,不等于不听。冒充官府的人,是一种最不入流的骗术,太容易被戳穿了。一个官,上万人盯着,一打听,有没有这个人,真假立即就出来,所以只能用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时间短,又是一锤子买卖。我劝各位下次若有机会再到神集镇,最好事先化化妆,乔装改扮一番,不然让人认出来,打一顿是轻的。现在,咱俩先统一一下口径,我是个做生意的,大家都在帮我做事。记住了吗?”
“做生意?”小金念叨了一句,笑了起来,道:“没毛病,我们本来就是做生意的,无本生意。”
“无本生意不好做啊!”张冲叹了口气,道:“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转型的问题,常言说得好,‘狡兔三窟’,咱们得给自己多留条后路才是,万一哪天,咱们的山寨让人家给端了,咱怎么办?再去投其他山头,现在咱年轻还行,走到哪儿都能混口饭说,若是老了,不中用了,哪家山寨能留咱。先不说那么远,大家现在都到了婚娶的年龄了,总要娶媳妇,生孩子吧,孩子长大了怎么办,再继续走咱的路,当土匪?”
“那怎么办?”毛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头绪。“办法总会有,实在不行,咱们做生意也可以啊。”张冲笑了笑,“生意做好了一样,只要有了银子,什么都好办。人不都说吗,世上的事没什么是不能用银子解决的,如果有就用金子。只要钱多,毛豆你去买个督军当就好了。”毛豆笑了起来,道:“若是连督军都买的起,那和趁多少银子啊,有了那么多钱,还去当的什么鸟督军,在家里快活多好。”
狗子却摇头道:“做生意不好。今天的事就是个例子,无论是酒店的店家、马贩子蔡老六,还是布店掌柜的,谁都是知道咱是在找事,却一个个全都大气不敢喘一口,伸着脖子等着挨宰,只不过是以为我们是官,可见他们见了官是多么的可怜,咱若是开门做生意,也少不了和官府的人打交道,要也这样,便再有钱,活着也窝囊。”
毛豆听了,笑道:“狗子哥你这就不懂了,那些生意人可怜不可怜,不是咱们这种人有资格评价的,但至少有一点咱必须明白,那就是他们再可怜过得也要比我们强。你从小只在山上转悠,好不容易出了山,还是落了草,这街面上的事,也不是我小瞧你,你真是知道的太少了。神集镇是个小地方,这个得另说,到了大地方,这做生意的人,可是牛的很的。不用到京城,只到义州府,你再玩这种把戏试试。那里的商人一个个都是手眼通天的,咱们前脚进店,不等你坐下,人家那边就能连你的祖宗八代都查个底掉。就算咱们真的是些官,他们也要看,你这个官,实权有多大,能不能管得着他,能不能用得上咱,若管不着他,他又用不上,任你是天王老子,他也不会理会你的。”
张冲听了,叹息道:“毛豆说得的虽有些以偏盖全,但总的意思却没有错。常言说的好,官商一家。看看现在咱们南汉国,哪个豪族没有一批在朝廷里当高官的子弟,哪个朝廷重臣家里没有几处日进斗金的商号?所以当官也好,做生意也罢,只有做好了,才能真正的牛气。同样都是生意人,区别还是很大的。你就象那个酒馆的店家,平日里也就和些赶脚的苦力厮混,见了当官的只是害怕,怎么应付都不知道。到了蔡老六,走南闯北的开了眼,应该也听了不少的话,便知道巴结当官的,还以为攀上条粗腿就能发财。布店的那个掌柜的就有点意思了,至少知道试探试探咱,不会见了官就磕头,见了老爷就巴结。在神集这种地方,可能他们会差异不大,但是到了大地方高上立即能显现出来。这就象咱们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谁都知道二当家的本事大,现在看来倒是大当家的更威风些,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因为这是在义州,要真到了和北蛮国开战的两军阵前,那就不用我说了吧。”
毛豆不住地点头道:“我倒没有想这么多,听了大哥的话,倒好象有些明白了,现在咱们就脚踏实地的做点事,当土匪也好,去做点生意也罢,要往大处想,往大处看,才能有出路。”
“知我者,毛豆也。”张冲笑了笑,道:“咱现在就这样了,小土匪一个,这是改变不了的现实,若是就下样下去,如果就觉得当个小土匪挺好,那咱就这么混下去,要是想改改脸面,只怕就得用心了。”
狗子也笑了起来,道:“原来真的以为有口吃的,能活下去,就不错了,今天这么一闹,荒唐是荒唐,但这心里却真有些动了呢。”
“动了心就好,有想法才能有未来,老二,我看好你哟。”张冲见大家情绪慢慢平复了,心情也就放松了许多,又打趣起狗子来,大家也跟着起哄哄,于是车厢里又热闹了起来。
张冲正和兄弟们说笑,突然心象被什么撞了一下,立即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些闷气,但又说不来,只感觉心情一下子便坏起来,感觉天色似乎也暗了许多,忍不住抬起头朝前看了看,便见一座巍峨雄壮的高山气势汹汹地向他压了过来,不由地叹道:“好座高山。”
众人听张冲这样说,纷纷扭过头去看,张冲便道:“咱们也跑了一个下午了,我看不如就在这山前歇一歇,大家下去活动一下,坐了这半日的车,腿脚都麻了。”毛豆听了,急忙上前勒了勒马缰,那马儿倒听话得紧,放慢了脚步,没一会便平稳地停了下来。
下了车,张冲往前走了几步,只见迎面的山坡上有一块巨石,上面刻着三个大字“万林峪”,残阳如血,斜映在大字上,让他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狗子看着巨石,倒是兴奋起来,嗷嗷地吼了几嗓子,号道:“万林峪,老子回来了。”小金在一边打趣道:“我说二哥,你乱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