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匪兵甲-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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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都战船静静在停在码头上。张冲在现代的老家离海并不是很远,虽然对船舶的知识掌握的不是很多,但是从木板小船,到万吨巨轮亲眼见过不少,再加上现代媒体发达,从杂志、影视和网络上看过的有关船舶的资料更是多不胜数,若只论见识的话,其实并不比史洋少多少。所以,被人奉为神物的只都战船,在张冲的眼里也不过是古雅可爱罢了。
史洋见张冲神色淡然,只道是他对战船不感兴趣,甚至怀疑他压根就不懂得,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上了船,张冲边转边对只都古代战船评头论足,此处须加铜板防护,这里的浮板若改成鹘翼形更佳,一圈下来,只听得史洋直出冷汗,心里早就没有了简慢之心,忍不住整顿衣衫,行礼叹道:“原来员外大人也是船舶的行家,一向是老朽失礼了。”
张冲急忙搀起史洋,不好意思地道:“史老板过奖了,我哪是什么行家,只是碰巧曾经看过几本关于船的古书而已,全是纸上谈兵,别说是造船,便是划船都划不好,当不得真的。刚才见了战船心中欢喜,便有些得意忘形了,信口胡诌,真是班门弄斧,徒惹方家笑也,还望史老板不要在意才是。”
“哪里,哪里。”史老板急忙摆手道:“员外所论,句句正中要害,绝非信口开河之语,老朽实在是佩服。”
“史老板,你还是不要再夸我了。”张冲哈哈大笑道:“这海上的风本来就大,我原本就有些飘飘然,悠悠然,不知所以然,再让你这样的大师一夸,还不得飞到天上去。”说得众人一齐大笑起来。
史洋见张冲如此谦逊,更是钦佩,知不好再说什么,便请示张冲道:“不知员外还有何训示,若没有,能否现在启航?”
张冲微笑道:“我哪里有什么训示,一切全凭史先生吩咐。”
史洋闻言,也不客气,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起锚!”一声令下,水手们转动绞盘,巨大的铁锚被慢慢拉了起来,一声号角长鸣,船平稳地驶离了港口。
船行了约两个时辰,史洋才令将船停下来,将几个舢板并木排扎就的巨大拖靶一起放下船去。小金对张冲笑道:“大哥上眼,过会让舢板船拖着木排,看我一炮炸得它粉碎。”
张冲吃了一惊,急道:“可千万别,过会先让人回来,只打拖靶便好。”
“那多没意思。”小金不屑地道:“大哥不是一向都讲究从实战出发的吗?哪有那么好的对手,老老实实地停在那儿让人打的?”
“凡事安全第一。”张冲摇头道:“最近,是咱们商行出的事够多了,我这小心脏可再也承受不了。”
“绝对没问题的。”小金解释道:“舢板跑得快,又灵活,打不到的。”
“让你瞄准了打,当然是打不到的。”张冲斜了小金一眼,道:“但怕的就是歪打正着。这事别再争了,放好靶子即刻回来,否则,绝对不能开炮。”
小金见张冲主意已决,无奈地道:“那好吧。”说完冲着船下舢板舟上的水手喊道:“你们几个听好了,一会将拖靶放好,点燃信号后就回来,听明白了吗?”
“得令。”水手们应了一声,飞快的划着小船疾驰而去。不多会,远处的拖靶上燃起了一股青烟。张冲急忙堵在炮台,就怕一不留神,小金把炮弹引信给点了。直到见水手们划着船过来,张冲才让开身子,笑道:“现在你可以放炮了。”
小金忍不住笑了笑,快步来到火炮前,抬头看了看桅杆上的了望斗上的哨兵,挥手做了个手势。哨兵见了,先拿起红旗摇了几下,又把绿旗摇了几下,小金点了点头,将炮口调整了一下,点燃引信,一声巨响过后,只见远处火光一亮,接着拖靶上的青烟便消失了。
“中!”小金兴奋地叫了一声,回头下令道:“开船,过去看看。”
船开到刚才安放拖靶子的地方,只见了一堆木屑飘浮在水面上。张冲朝着小金点了点头,赞道:“不错,打得挺准的,这一炮下去,估计只都战船也扛不住。”
“那是自然。”小金不无得意地叫道:“不过,打这种死物,太没有挑战性了,大哥,还是打移动靶吧,那个才有意思。”
“得了,老三,收了神通吧。”张冲笑了笑道:“别再没事找事了,人欢没好事,狗欢找屎吃,咱们还是见好就收吧。”说完,也不管小金如何,只下令道:“返航!”
第二百七十四章 祸不单行()
吏部下来人的公干是年底的例行巡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任务。这是一个肥差,吃好喝好,还有孝敬银子可拿。各处对这种巡查都相当重视,生怕哪里伺候不到,这帮爷回京后,嘴巴一歪,那可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
虽然吕成隶属兵部,但吏部的评语对他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可以说能直接关系到自己的前程,接到公函后,吕成当然一点都不敢怠慢,赶紧处理完手头的事,将一切安排停妥,早早地便赶到静海县城去候着了。
巡检自有匀州的官员陪同,象吕成这种级别的是根本没有机会靠前的,整整陪了一天,连顿象样的饭都没混上,瘪着肚子回到了静海卫。
吕成刚到军营门口,正好遇上往回走的张冲,急忙下了马,将张冲拦下,笑道:“这回来得早,不如回来的巧,该当今天与员外吃酒,快些下马,咱们里面说话。”
张冲急忙跳下马来,与吕成拱手施礼道:“大人客气了,听说今日大人去静海公干,一路辛苦,在下就不打扰了,说几句话,我就回去了,还是改日在庄上恭候大人大驾吧。”
“那可不成。”吕成上前拉起张冲的手便往军营里拉,笑道:“相请不如偶遇,员外今日来得巧,我正有事要与员外说。”
张冲见推辞不掉,只好跟着吕成一路进了军营。二人肩并肩往里走,路上正好有群泥水工在修缮房屋,见吕成经过,工头急忙跑上来请安。吕成大咧咧地挥了挥手,随口道:“你等只管忙自己的,不必多礼。”便把那工头打发去了。
张冲小声道:“离海盗入侵已有些时日了,这房子怎么还没修好?是不是银两不足,大人只管开口,我这便差人送过来。”
吕成轻轻一笑道:“员外无意官场,可能有些事情不知道。俗话说,官不修衙,谁愿去管这些事?再说银子自有朝廷拨付,管咱兄弟何事?”
“但营房破漏也有损大人的体面。虽然朝廷自有拨付,不过,我看这修缮之资还是由山庄出吧。”
“真的不用。”吕成笑道:“说实话,我虽然没有员外有钱,但修营房的银子还是有的。我以前拖着不修,主要是怕麻烦。如今兵部把银子拨了,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了。员外不必再提,咱们还是先去喝上两杯,你是不知道,这一天下来,可把我给饿苦了。”
进了官厅,厨房里早就备好了酒菜,二人喝了两杯酒,吕成又狠吃了几口菜,直到把饿劲压下去才开口道:“兄弟,我今天一定叫你过来,真有事要对你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看大人兴致不错,那就先听听好消息吧。”张冲笑了笑。
“这好消息嘛,就是兄弟我马上要升迁了。”吕成嘿嘿一乐,道:“今天我听匀州司马说,这次咱们全歼了只都海盗,太子殿下龙颜大悦,着兵部奖擢有功之人,兵部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太子有谕照准,兄弟这次升迁已经是板上钉钉。”
“果然是件大好事。”张冲鼓掌笑道:“来,我先敬大人一杯,祝大人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二人碰了杯,一饮而尽,吕成放下杯子,叹气道:“接下来的坏消息,可能很糟糕。兄弟,你对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得罪了兵部的高层。”
“此话怎讲?”张冲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小人一向安分守已,而且与官方往来甚少,别说兵部的高层,便是兵部的人也认识不了几个,得罪之事,从何说起?”
“不对。”吕成皱着眉头,道:“这次只都海盗之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我这边把兵刚刚拉走,那边海盗就杀过来了,如果不是提前计划好了的,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难道大人怀疑这件事是内外勾结?”张冲其实早就断定这是一个阴谋,仍然装出一副惊讶地样子问道。
“不是怀疑,是可以确定。”吕成的脸沉了下来,叹道:“这事可就大了,这次出兵,可是有正式的兵部行文的,这可绝对不是兵部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办到的,至少也得是侍郎一级的才行,老弟啊,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张冲叫了声苦,站起身来,冲着吕成行了个大礼道:“若真如此,还请大人救命。”
吕成急忙搀起张冲道:“老弟说哪里话,如今你我早已是一条船上的兄弟,说什么见外的话。这事情也不过是大家推测而已,或许只是一场虚惊而已。匀州的尉司马与我是一条线上的,我俩的关系一向不错,这位老兄手眼通天,这次见面,时间仓促,我没有来得及问,反正过两天我也要去拜访他,从他那边探探消息再说。”
此事一捅开,大家谁都没有喝酒的心情了。二人草草喝了几杯,张冲便起告辞,都是满腹的心事,吕成也不挽留,二人并肩出了营门拱手道别。
尚诚见张冲闷闷不乐,心中不免有些吃惊,催马来到张冲身边,小声问道:“适才听戴拱道,吕成大人即要高升了,可有此事?”
张冲略略点了点头,道:“这事已经基本上定了。”
“我看员外有些不快,莫非此事有何不妥吗?”尚诚忍不住问道。
“能有什么不妥?”张冲微微一笑,“吕大人升官,对大家都有好处的。”
“我看也是。”尚诚笑了笑,转瞬又有些黯然地道:“静海卫一役死了那么多的人,没想到朝廷竟然对此什么都没追究,反倒一大批不相干的人跟着升了官,这到哪时说理去?我把只都海盗引过来,原本是想借他们刀,让朝廷彻查海盗之事,如此看来,咱们兄弟的血算是白流了,这一切都是我的失误啊!”
张冲见尚诚满脸愧疚的样子,摆手劝道:“老尚,你也不必自责。虽说你在军营多年,但官场之上的营营苟苟,你却未必知道其中的三昧,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不是咱们能玩的,而且咱们也玩不起。”
尚诚听张冲长叹一声,言语间更是充满了凄楚之意,便强撑着道:“咱们现在是正经的商人,交上皇粮不怕官,员外也不必过虑。”
张冲苦笑一声,道:“哪有那么好的事,有些事你不去找它,它却自来找你。”
“此话怎讲?”
“你刚才说起静海卫之役,就是这事。我感觉这件事没有完,甚至可以说是刚刚开始。”张冲叹了口气,道:“刚才吕成和我说起此事,他的看法与我们的基本上一致,而且据他分析,咱们很可能得罪了兵部侍郎以上的人物?”
“什么?”尚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从军多年,兵部侍郎对于他来说,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惹上这种仇家,想想都觉得惊悚,“不可能,凭咱们根本够上不这个级别的高官。”
“没错,咱们是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