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匪兵甲-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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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急吗?”邓玉娘下意识的摸了把脸道:“到现在咱们的存货还不到五万匹,也就够再出一次海的。匀州那边铺子是盘下来了,要是没有货,可开不了张。”
张冲笑了笑,问道:“你的意思是匀州那边也做布匹生意?”
邓玉娘冷笑道:“除了布匹,咱们还有可做的生意吗?”
“那也未必。”张冲摇头道:“天下生意那么多,无论做什么生意,做的好,都能挣钱。如果做不好,多好的生意都能赔死人。只要用心找,总能找到合适的生意的。”
邓玉娘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就不明白了,布匹生意明明是咱们的优势,你为什么不去做?”
“优势吗?”张冲冷笑道:“我倒没有觉得。不知道你听没听说一句话,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咱们把布匹做到匀州,不知有多少织户就得破产,连带着多少布店关门,这些人会把帐全部记在我们头上,只要有机会,你猜他们会不会弄死我们?”
邓玉娘倒没有害怕,冷冷地道:“没了来钱的路,他们便成了乞丐一样的人,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了,就凭河州张家的名声地位,谁要想动咱们,也得想想自己的牙口好不好?”
张冲哈哈大笑起来,道:“你倒真看得起张家。张家是牛不假,那也得分在哪儿,吓唬吓唬一般人还可以,但真要碰上硬茬子,狗屁都不是。不用说别家,光是厉家,就不会拿正眼看张家。如果咱真的要是把散户都挤死了,那布匹生意就是暴利,再碰这一行的,你觉得会是普通人家吗?如果有官府的背景,你能应付的了吗?不要跟我再提咱家那个老相爷,他现在什么处境,你可比我清楚的多。”
“就是吧,我说不能再加大规模了吧。”小金听张冲说得在理,有些得意地瞟着邓玉娘道。
“滚,有你什么事?”邓玉娘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着小金。小金鼓了鼓勇气,到底没敢回嘴,转过头去,自说自话地道:“好男不跟女斗。”
张冲笑着对小金道:“好了,你先回去吧,该忙什么忙什么,我还有事要和玉娘商议。”
等小金出了门,邓玉娘拿白眼翻了一眼张冲,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张冲笑了笑道:“匀州的事办完了,这边也没有什么事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听你这意思,是要赶我走啊?”邓玉娘冷哼道。
“不要说这么难听嘛。”张冲笑道:“不过意思是这个意思。”
“你想要我去哪?”邓玉娘微微一笑道。
张冲不置可否地道:“你想要到哪儿去?”
邓玉娘笑了笑,道:“不如这样,咱们找纸笔来,各自己写下,最后看看结果可是一样,你觉得如何?”
张冲鼓掌笑道:“妙极,就按你说的做。”
邓玉娘自去了里屋,先在里面写好了,又将笔墨纸砚端出来,张冲提起笔来,笑道:“你把眼蒙上,等我写完再看。”邓玉娘笑道:“反正我都写了,就看着你写吧。”张冲摆手道:“那可不行,不公平。”邓玉娘听了,笑了笑,依言真的把眼睛闭了起来。
“好了,开眼吧。”张冲写完,将纸反扣在桌子上,“我数一、二、三,咱俩一块翻开。一、二、三。”
张冲和邓玉娘同时将纸翻开,两张纸上都赫然写着:“京城。”
第二百二十二章 投亲()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邓玉娘去京城不久,河州那边就有亲戚找上门来了。来人叫张涌,论辈份和张海一辈。
张家在河州是个大族,族众上万,并不是每个张家人都和张海一样,是富贵熏天的牛人。摆小摊的,做佃户的,甚至当乞丐的,都有张家的人。这很正常,张家就是再有钱,也顾不过这么人来。
张涌和张海虽说是兄弟,但已经出了五服,严格说起来,应该没什么关系了。张涌混的还算不错,家里养着两条半大的船,专做江面上的生意,日子还过得去。不过,这点小生意,还入不了张海的眼。张涌也就是每年祭祖的时候,能在队伍后面远远地跟着最前面的张海给祖先叩头行礼,除此之外,别无交集。
前段时间,河州连降大雨,大水淹了河州城。张海到处是产业,不愁没地方安身,但张涌就惨了,所有的家当全在城里,水灾一起,连个安身的地方的没有了。他自己倒好说,大不了上船上待着,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天天住在船上可受不了。现在谁都狼狈,指着家族照应显然不靠谱。
正当张涌一筹莫展之时,一艘挂着“盛唐”旗帜的海船悄悄靠上了码头。张涌和汪横以前私交不错,一眼就认出了汪横的船来,心中怪道:“这明明是老汪的船,怎么换上了盛唐的旗帜呢?”厉家要谋汪横船的事他是知道的,但厉家的船行不叫盛唐,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听说盛唐的名号,心中忍不住好奇,便偷偷挨了过去。
可巧有几个水手正好下船,张涌认得是老汪的伙计,轻轻叫了声,朝着他们招了招手。其中一个水手认出他来,笑着走过来,给他请了安,道:“张老板一向可好。”张涌急急地问:“闲话少说,老汪呢,你们的船怎么挂着盛唐的旗子?”
水手回头看了一眼迎风飘扬的盛唐大旗,转头笑道:“张老板还不知道吧,我们现在已经投了盛唐商行了。我家老板在义州好好的,听说咱河州遭了水灾,他老人家特别开恩,让我们来接家人,一块去义州逃难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张涌点了点头,又问:“这盛唐商行是什么来头,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水手笑了笑道:“这就怪了,您老还不知道盛唐商行吗?这可是你们张家的买卖,盛唐的东主就是张家主的亲生儿子。”
“混帐话,张家什么买卖我还不清楚吗,从来就没听说过张家还有个盛唐商行。”虽然张海刻意往外散了些消息,但扩散面也仅限于高层,象张涌这种身份的自然不可能接触到这样的信息。所以当时就变了脸色,道:“你们这是让人骗了。”
“不会错的。”水手很肯定地回答道:“盛唐的东主有张家家主令牌,我们老板亲眼所见的,这还能有假?”
“家主令牌?”张涌一下子有些蒙了,张家家主令牌虽比不得玉玺圣旨,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敢伪造的,就算是作假,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敢拿出来招摇的,八成是真的。心里更加疑惑,接着问道:“那你们东主叫什么?”
“我们东主的名讳,单字一个冲。这个张老板应该知道啊。”
张涌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张海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张凌,现在在平州做转运使,小儿子叫张冰,一直在河州打理家族的生意,怎么突然又迸出个张冲来?但看那水手言之凿凿的样子,又不象有假,只好摆了摆手,含糊地道:“先不要说这个了,老汪现在怎么样?”
“我们老板现在过得可滋润着呢,张老爷待人大方,别说老爷,就是我们这些苦力,工钱都涨了好几成。对了,现在盛唐商行正缺人手,我劝老爷也去那边吧,你们是一家子,还能亏了你。”
张涌没有回答,只点了点头,道:“我还有事,你们也去忙吧。”便匆匆辞了那帮水手,直奔张府去了。
张府的前厅里已经聚满了过来求救的张氏族人,张涌好半天才见到一个以前相熟的管事,急忙上前,将管事拉到一边,小声问道:“我问你个事,你知道张冲吗?”
管事立即变了脸色,紧张地四下打量了一下,见无人注意,这才压低了声音,正色道:“我说四哥,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当心祸从口出。”说完意味深长地朝着张涌点了点头。
张涌知道大宅门里的水深得很,虽然管事没有直说,但神色已经非常明白了,急忙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我知道利害。”
出了张府的门,张涌便赶到刚才那个水手的家里,也顾不得体面了,站在过膝水中,扯住那人细细地问了张冲那边的情形。出来走了一头,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又找了几个同那水手一起的人问了,所有的人都对张冲赞不绝口,心里便隐隐有了主意。赶回船上,看着窝在船上的一家老小,一夜没睡,思来想去,第二天清晨才下定了决定,跟着汪横的船一路北上,到了静海。
河州的大水,让一直对灾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朝廷再也坐不住了。国库里根本没有足够的赈灾粮,这让太子大为光火,直接在朝堂之上将户部尚书骂了个狗血淋头。尚书大人为官多年,算上太子这代,也是三朝元老了,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一口老血喷出去,当场就晕倒在了金銮殿。
尚书倒了,但赈灾的事一刻也耽误不得,刘大人在兵部尚书朱桂的力挺下,临危受命出任河州赈灾使,太子毫不吝啬地在刘大人的鼻子前面挂了一个大大的胡萝卜……只要这个差事办好了,户部尚书的位子就是他的了。
邓玉娘的消息一传回来,张冲便紧急下令,将盛唐商行的各处囤的粮食凑了差不多十万石,供刘大人调派。刘大人得知,心内大喜,急忙告知朱桂。朱桂自然也是喜出望外,当即令兵部行文,着沿途安排重兵护送。
不到半月,粮食安全送抵河州。张冲特别准备了二千石粮食并纹银五千两,由尚诚亲自带着,专门送到张海府上。即使大灾之年,张家也不差这点粮食和银子,但张冲表示的心意,还是让张海觉得心里暖暖地,不由对老管家点头叹道:“冲儿是个好孩子,这点真随他娘。”老管家笑道:“那是自然的,听说义匀两州的旱灾不轻,拿出这么东西来,也够难为这孩子的了。”
刘大人的尚书一职应该是没有悬念了,但当多灾多难的时日,尚书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十万石粮食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连杯水车薪的规模都算不上。
面对已经见底的粮仓,张冲也没招了。粮食是地里长出来的,老天不给面子,谁都没有办法。大河给他出了主意,说南海诸国,气候炎热,降水丰沛,粮食一年三收,四收,甚至五收的都有,所以粮价极低,完全可以从那边运粮过来。
这当然是个好办法,但船怎么办?张冲只有一艘船,全部装满粮食,也不过一万石左右。虽然只收粮食,海程较短,一月可以往返两次,但也不到三万石,只靠他一家的力量支持赈灾和战争,很显然是个笑话。目前,最可行的是联合更多的船行,合起伙来,才能成事。
商家趋利,现在粮价虽高,但大家也看明白了,朝廷现在可没憋着好屁,要是谁不开眼,真的把粮运过来,只怕这边船一靠岸,那边就有官兵等着卸货了。到时候丢了粮食还是小事,再被戴上个囤积居奇的罪名,那可是要蹲大狱的。所以,无论是张冲安排人,还是亲自出面,没有一家船行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不管了,先把咱的船派出去,能运多少运多少。”火要烧到眉毛了,张冲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尚诚刚刚从河州赶回来,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便被张冲拉了过来。听完张冲的话,尚诚也没什么好主意,点头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刚要站起身来,传令去请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