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匪兵甲-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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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强面有难色地道:“老大,我以前没有剥过人皮,不知道怎么下手。”
毛豆冷笑道:“没关系,凡事都有第一次,剥得多了,就容易了,不比剥兔子难。”说着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来到陈有面前,呲拉将他的衣裳扯开,从腰间撤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将刀尖轻轻地点在他的背上,冰冷的刀锋贴着脊背的皮肤,陈有忍不住浑身筛糠一般哆嗦起来。“先从这儿下刀,把背部的皮肤分成两半,再慢慢用刀将皮和肉分开,试试吧,很简单的。”
“有下刀的地方,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光头强搔了搔锃亮的脑袋,眼睛里发射出兴奋的光芒。“各位瞧好吧。”
“不要!”陈有的牙齿不由自主地撞击在一起,发出鸡啄碎米般的声响,“我招,我全招。”
陈有的眼皮跳的厉害,“操,不玩了。”一两银子,三把全出去了,陈有将手里的牌九扔在赌案上,兴趣索然地抽了自己的眼框一巴掌,“真他娘的晦气。”
“哥哥,恭喜啊!”站在一边的龟公腆着脸,谄笑道:“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哥哥的左眼皮跳个不停,这分明是有横财要发啊。”
陈有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因为一两句不告谱的好话就会掏银子打水漂。他斜了龟公一眼,很想一脚踩在他那张欠抽的脸上,再碾上一脚,不过想起他那个叫秋纹的浑家,还是将这股冲动按压了下去,掏出几个铜钱扔给他,扭头便出了赌场。
“陈爷留步。”龟公竟然也离开了赌场,一溜小跑的追上陈有道:“爷有没有空?到咱家去说话。”
陈有输了银子,正想找个地方泄火,略一迟疑,便点头应下了。等到了龟公家中,秋纹出来奉了茶,便扭扭捏捏的站在门边搔首弄姿,搞得陈有**高涨,但龟公却很不识趣,安坐在椅子上,拉着陈有说三说四。
陈有等的不耐烦,只好再次掏出几块碎银,扔到龟公面前,道:“看时候不早了,我也有些饿了,你且去打壶酒,再弄些吃食来。”龟公没拿银子,却转头唤过自己的浑家,另外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去双河酒家要一坛好酒,再置办些好菜,我有事要与陈爷商量。”
龟公掏钱买酒,这可是件稀罕事,陈有和秋纹都吃了一惊。龟公见秋纹楞在那儿没有动,便板着脸瞪了她一眼,喝道:“还不快去。”
等秋纹出了门,龟公才转头看着陈有,笑道:“陈爷是野鸡凹下来的吧?”
陈有来双河镇,一直都是用行商的身份,一般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底细,今日龟公突然说破了自己的来历,陈有不由得一惊,好在说话的人是什么玩意,他心里清楚,马上也就恢复了平静,冷冷一笑道:“归老弟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哪!”
龟公拱了拱手笑道:“陈爷乃一方豪杰,倒是我平日里简慢了。”
陈有没有情绪和他闲扯,伸手止住龟公道:“有话讲,有屁放,不用和爷玩那么多的弯弯绕。”
“陈爷果然痛快。”龟公挑了大拇哥赞道:“现在有桩买卖,不知爷有没有兴趣。”
龟公有个堂兄叫归有信,住在祥和县城里,是出了名的包打听,因消息灵通,还常常兼做掮客,为江湖人士牵线搭桥,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拿来当生意做,倒也赚了个盆满钵溢。
“河州厉家,陈爷可听说过?”龟公朝陈有那边伸过头去,压低了声音问道。
陈有以前隐隐听说过厉家的名头,好象是很牛掰的样子,不过具体情况他真不知道,龟公问起来,陈有怕说不知道失了面子,只好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权作是回应了。
“厉家现在需要一支人马,去攻打清溪。价钱出得高,足足两千两呢。”龟公有眼晴里闪着光,仿佛那两千两银子就堆在他的面前,白花花的耀着他的眼。
陈有现在唯一能调动的兵力,不过是山猫那一个小队,就算回鸡头山再拉上几个人,顶天不过二十个人。带这么几个人去清溪,那就不是攻打,而是实打实地讨打。“没兴趣,打镇子太费力,总算起帐来,还不如掠几个村子呢。”
“陈爷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龟公急忙解释道:“说是攻打,实际上就是去虚张声势地转一圈。人家厉家那边已经联系了官兵,只是需要有人配合他们演场戏罢了。”
这种事陈有倒不陌生,以前也干过几次,主要是配合官府的需要,官府那边提前会将粮食、旗仗、盔甲、兵器先送过来,到时候只要官兵一冲锋,他们随便抵挡两下后就开始逃跑,官府送过来的那些东西再全部扔下,最后以官兵完胜结束战斗。
“就这么简单吗?”陈有不傻,这种活市价一般是按人头计费,每一个人给半两银子,他们去转一圈,最多也就值二十两,现在一下子出来个两千两,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另外是不是还得做些什么?”
“这个自然。”龟公也不隐瞒,“想必陈爷也清楚,这种活值不了多少钱。不过,这次厉家要玩真的,需要的是真人头。”
“你大爷的。”陈有吓了一跳,骂起来,“这他娘的不是有病吗?你个龟孙敢消遣老子。”说着,扯过龟公,扬起拳头便要打。
“又急,又急,我话还没说完呢。”龟公吓得脸都变了色,一边挣扎一边急叫道:“厉家说了,人头不白要,十个两千两,二十个三千两。”
陈有就动了心,最近和张冲他们闹得不可开交,他那一队,再加上张行一队,差不多就够二十了。
杨闻的情报不比张冲少多少,陈有提起攻打清溪万家时,杨闻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娃脑袋被驴踢了,一口便加绝了他。
陈有的功课做的很足,对于清溪镇的客观形势,他一点都没有刻意地去修饰什么,有一是一,有二是二的分析了一遍。到了最后,他才真正把杀手锏抛出来,纹银五百两,河州厉家与万家有仇,只要对万家骚扰,就有五百两能拿,若是打下万家,厉家分文不要,另外再送纹银五千两。陈有知道反正是不可能打下来的,随便说多少钱都可以。
野鸡凹举步维艰,赵戎已经不只一次地表露出对自己的不满,杨闻心里是既急且闷。五百两银子,足够山寨维持半年之用,有了半年的修整训练,野鸡凹队伍的战力就能初步形成,到那时进可攻,退可守,自己也不用活得这么窝囊了。
张冲打着赵二的旗号,整天不待在山上,所有的事都由大河和毛豆主持。他们对陈有都很敌视,处处提防着他,陈有几次找人摸他们的底,都被他们识破了,还好给了他点面子,只是把人赶回来,并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这样他连撕破脸的借口都找不到。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陈有在山上多年,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既然从外面接近不了他们,那干脆就从他们内部想办法。正当陈有为不能打入张冲他们内部而苦闷的时候,他突然在双河镇看到了张行的背影子。
“这货要闹哪样?”陈有满心疑惑地跟在张行的后面,眼看着他进了一户人家的大门。从此,陈有便留了意,只要张行下山,他便随后跟着他下山,每次张行都会直接到这家里去。
陈有向秋纹问起这户人家的情况时,秋纹笑了,道:“说别人我不知道,你说的那家我可是熟的很。那家的女人叫红玉,我们两个人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又是同一年嫁到双河来的。红玉家男人倒是个好人,勤快能干,而且人还老实本分,一点坏毛病都没有。就是可惜命短了,前年得了病,好好的一分家业折腾光了,也没能把人留住。他一闭眼倒好了,撇下我红玉妹子孤儿寡母的可就难活了,她家的那个恶婆婆只惦记着她那死鬼儿子的宅子,恨不得将我妹子赶出去,哪会管她们母子的死活。后来,实在过不下去了,红玉也只能当了半掩门。前些日子,我去她家串门,倒听说,她拉了一个长客,也是个行商,姓张,对她好的了不得,不算要娶她呢。你们都是在外面跑的,说不定认识也有可能。”
只要有牵挂,这事就成了。绑肉票,这个无论陈有还是山猫,那都是行家,两个人一合计,便把那个叫红玉的绑了,条件很简单,要毛豆他们的作战计划。
张行对红玉是动了真感情的,权衡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了陈有的条件。大家都是一个寨子里的,无非就是为了抢功,以他的了解,张冲压根就不是在乎功劳的人,到时候,自己再过去陪个不是,这事也就过去了。
策反了张行,陈有还是不放心,亲自去了万利商行,找到顾掌柜,请他在集合人在双河镇阻击野鸡凹的大队人马。
“一百两银子。”毕竟只是做戏,陈有开的价还算公道。
“三百两。”顾掌柜的对这个价格不是很满意,开口要价道。
“一百五十两。”
“二百五十两。”
“二百两。”
“成交。”
第一百九十一章 斯文人()
暗线就象一把双刃剑,你可以用他们来杀死对手,同样,对手也可以用他们来杀死你。陈有不会天真到张行说啥他就信啥的地步,私下里也没少找人打听,地方就那么一点,转来转去,还是那几个人,陈有找的人里面很多同时是戴敬他们发展的暗线。这些人没有什么立场,谁给钱就把消息卖给谁,公平买卖,童叟无欺。把从不同渠道得到的情报汇总在一起,张冲他们的计划也就大白于天下了。
前方的战报传回来,杨闻立即就慌了神,毛豆一队加上张行一队,两队人马全军覆没,整个山寨损失过半,这个责任他可真负不起。
陈有的心里也是非常的忐忑,事情超出了他的预计,根据他对张冲的了解,一旦打起来,不管张冲在什么地方,他都会赶过来和兄弟们在一起,但传回来的消息是没有发现张冲的尸体。若是这货漏了网,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对于杨闻的慌乱,陈有非常鄙视,他实在搞不懂,看杨闻这处事的头脑,干了这么多年的黑甲军,还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事情本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张冲不服从命令,一意孤行,才导致了两队的覆灭,这能怪得了队长吗?”陈有痛心疾首地道。
杨闻很明白陈有的意思,虽然这种说法太昧良心,但死道友不死贫道,也只能这样向鸡头山交待了。没耳虎暴跳如雷,直骂张三这小子就是一坨狗屎扶不上墙。尽管野鸡凹的报告说张冲可能也殉职了,没耳虎仍然下了江湖追杀令,这买卖亏大发了,面子上总要找回些什么来。
赵二只是冷冷地笑了笑,一句都没有言语。战报里面的水深着呢,要真信战报,连年都能过错。杨闻也很清楚这一点,好在陈有的五百两银子及时到了位,而且还从山下拉了四五十个人上来,有钱有人,杨闻一连敲掉了五个周边的土匪队伍,野鸡凹也迅速壮大到了一百多少,赵二终于从杨闻的身上看了希望,所以张冲的死活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陈有成了清溪之战的最大赢家,厉家说话算话,准时将二千五百两银子送了过来,该打点的全打点完,最后足足剩了近两千银子。陈有躲在山上一直都没敢下山,生怕张冲突然跳出来找自己算账。过了一个多月,始终没有见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