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匪兵甲-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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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值牡胤健
杨闻派去请示赵戎的人回来报告,将军没有什么都没有说。“真的一个字都没有交待?”杨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是的。”亲卫回答的很坚决,“就是笑了笑。”杨闻也笑了起来,便道:“张冲那边开着流水席呢,你没事也过去凑湊热闹吧。”
“毛豆回来了。”刚刚从山下买了酒肉回来的大河扔下担子,急匆匆地跑进屋里,凑到张冲耳边小声说道。
张冲刚刚泡了一壶茶,端着茶杯的手停了一下,慢慢问道:“人呢?”
“已经到了在山下,我进村子买肉时正好遇上他,他怕有什么不妥,不敢冒冒失失地上来,就让我先回来回一声。”
“让他大摇大摆地进来,若遇上人问,就按以前我们说好的回答。”张冲笑起来,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闭着眼回味了许久,才开口道:“今天这壶茶泡得恰到好处,你也喝一杯再去。”
河州那边的事办得出奇的顺利,毛豆带着康神仙的信直接进了张府。张家的家主没有露面,看完信后,只是派了管家出来接见了他,而且那个管家只说了几句话,告诉他安心等几日便回后面去了。毛豆久在河州,自然知道,便是寻常的六品官员都未必能有管家接待,又听管家的口气知此事定有结果,心中大喜。
到了晚上,毛豆谢辞了张家的安排,自去找以前的朋友伙伴喝酒叙旧,倒也有不少的收获。第二天一早,管家便派人传毛豆进去,亲手将一封信交到他的手上,叮嘱他务必亲自交给张冲,不能有半点闪失。拿了信,毛豆一刻都没敢停留,紧赶慢赶地回了易安。
虽然不知道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但毛豆确信张冲是河州张家的子弟这件事,已经是铁板订钉了。易安的一切已经上了轨道,狗子从家中拉来了十几个青壮,已经热火朝天地操练了起来。铺子也开了张,生意冷淡,但每日也能有一星半点的进帐。康神仙派来的主持生药铺的人已经安顿下了,诸般事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等择吉日开业了。
毛豆的消息让大家吃了定心丸,正好张冲托人捎来的信也到了,双喜临门,本来是应该大大的庆贺一番的,但大家都惦记着张冲,毛豆说要赶到野鸡凹来和张冲会合,谁也不好再拦着,一起将毛豆送出城去。
大河出去不久,便与毛豆一起上了山。与张冲再次重逢,大家都是满心地兴奋,互相问候了几句,毛豆便迫不急待地将信掏出来,交给张冲。
张冲接过信来,折开封漆,里面另外还装着一封。拿出来,看封面上写着张冲吾儿亲启的字样,不觉笑了起来。信里面交待得很清楚,他现在的身份是家主张海的儿子,母亲是义州的一个孤女。其中的桥段老得绿毛三丈,无非是一个渣男负心的故事。二十年前,张海来义州游历,偶遇孤女,一见钟情,之后张海回了河州,一去不复返,孤女思念成疾,于十年前故去了。直到去年,张冲才凭着母亲留下的紫玉吊坠与张海相认,但是碍于张氏祖规,他目前仍然不能认祖归宗。
张冲看罢了信,从信封中取出了紫玉吊坠,这是一块深紫红色的玉石,上面刻着佛陀的法相,映着腊状光泽的明亮和淡柔的紫色光彩,显得更加的庄重肃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张家少爷()
张冲将信封放在一边,只拿过信纸,放到大河伸过来的火折子上,火头便顺着信纸一边的底脚爬了上来,越爬越快,到了中间,却猛得往上一窜,拉出几缕白色的烟来。张冲便觉得手有些灼痛,急忙甩了甩手,信纸便飞了出去,还不等飘起来,那火便张开大口,将残存的最后一点纸片吞了下去,于是信纸变成了一整片黑灰色的纸灰。屋里看不见的空气流动着,不经意碰了它一下,纸灰片便如烟花般绽放了,变成了一只只灰黑色的蝴蝶,在空中舞动起来。张冲盯着那些蝴蝶,突然想起化蝶的故事,叹了口气,一个崭新的生命诞生了。
“我现在就是河州张家家主的少爷了。”张冲看着毛豆和大河,微微地笑了起来,“嫡出庶子。”
毛豆尽管早点心理准备,听张冲说出这样的结果来,还是吓了一跳,大笑着跪了下去,磕头道:“给少爷请安。”毛豆本以为最好的结果不过张家旁枝的一个来历尴尬的子弟,没想到家主竟然直接将这事担了起来,要知道嫡出,与寻常的子弟,那可完全不是概念了。不过,对张家来说,这倒也无所谓,不管你是什么出,只要沾了个庶字,就无管痛痒了。任他如何得宠,成年之后,无非是给几亩地,一处宅子,再加上几百两立家的银子罢了。
大河也楞住了,直到张冲笑骂着将毛豆拉起来,才回过神来,道:“亲娘唉,这是要闹哪样,嫡出啊,家主的儿子,都别说话,我咋感觉我在飘呢。”
张冲拿起信封,交给毛豆道:“收好,抓紧时间将这个送回易安收藏,这玩意,包括这件事,在山上一点口风都不能露,这可是咱保命的最后的一条路了。”
毛豆将信封贴身收了,笑道:“这个我晓得。”张冲看着毛豆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你还有什么事,还不快说。”
毛豆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道:“那我就说了,我这次去河州,还出了点事。”张冲怪道:“有什么事?”
“我在河州等消息时,瞅了个空,与以前的骁骑卫的那些老伙伴见了个面。现在,骁骑卫现在正在整编,我的那几个要好的伙伴,都被裁减了下来,若不是我去的巧,大家就各奔东西再见不到面了。”
张冲吃了一惊道:“好好的,骁骑卫怎么会突然整编了呢。”
毛豆笑了笑道:“我们窝在这山里,什么事都不晓得。如今的万岁爷,痴迷于长生之术,每日只是打坐练丹,朝堂的事半点也不上心,若不是那帮子朝臣拦着,早就退了位修仙去了。如今是太子主政,首相也换了张铤张大人,也就是老大的六祖父。张老爷子上了本,要裁撤冗员,整顿军备,太子准了,所以骁骑卫也在忙着裁军。”
“这倒是见好事。”张冲道:“我这个老祖父倒真是个明白人,南汉国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烂到骨子里,亡国灭种只在旦夕之间。若是能从此抖擞精神,励精图治,还是有可能再创太祖之时的辉煌的。”
毛豆点头称是道:“老大果然是见识高远,可惜无论上面的本意如何正确,只要到了下面,可就完全不是这样了。就拿我那几个伙伴来说吧,不是我吹嘘,都是有真本事的,结果怎样,还不是全被涮了下来。现在整编的依据,不是说谁是精英谁就能留下,而是谁有背景,谁会拍马逢迎,谁才能留下。”
“自毁长城!”张冲长叹了一口气,但南汉国风气已然如此,便是换了他作首相,也必然难以动这陋习一分,“若想将这些害国的蠹虫清除干净,又岂是件容易的事啊!”
“谁说不是。我这几个伙伴,都是听候自幼出来从军的,这么多年了,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除了打仗,又不会什么营生,真是难找条活路。”说到这里,毛豆表情有些怪异地道:“我见他们走投无路,便自作主张,将他们带过来了。老大能不能见他们一面,若觉得能留,孬好赏他们一口饭吃,若不能留,我自打发他们去。”
张冲迟疑了一下,问:“你可对他们说明了,跟着咱们其实就是上山当匪。”毛豆点了点头道:“说明白了,他们现在连饭都吃不上,自己都动了上山落草的念头。”
“你这个自作主张作得好啊。”张冲笑着点了点毛豆道:“这些人都是人才啊!咱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就是人才,留下,全都留下。”
毛豆听了大喜,道:“那我这就去叫他们过来。”张冲摆了摆手道:“不急,他们现在在哪儿?”毛豆道:“我怕我们冒然出现,给老大惹麻烦,我是自己过来的,他们我已经暂时安置到了双河镇的客栈里了。”
张冲笑道:“如此甚好,你先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就在那里等着,好吃好喝地歇息几天,我去见了他们之后,自有安排。”
“我这就说去。”毛豆走了一头,却又回来道:“我忽然倒有个拙见,不如咱们下山,趁着张家当权,去捞个一官半职的,也强似现在整天提心吊胆,东躲西藏。”
张冲摆手笑道:“我现在说两句话,你们都要记得了。第一句便是假的就是假的,假的真不了。无论张家家主怎样庇护,咱们原来还是土匪,与河州张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一点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第二句话,假的就是真的,假的说得多了,就成了真的。我现在就是张家的少爷,家主的儿子,这一点也是不容置疑的。这第一句话是对我们自己说的,咱们的心里始终要保持清醒,什么时候都别忘了自己的原形本身。第二句话是咱们对外的,开开门来,咱就是河州的张家,理直气壮,天经地义。”
毛豆下山将张冲的话对伙伴们说了,那些人自然高兴,交待完了,毛豆便转回山上,此时已是晚上,院子里灯火通明,大小喽罗举碗喝酒,抬箸捡肉,大呼小叫,不亦乐乎。
张冲心情特别地好,破例多喝了两杯,一来是杨闻身边的两个亲卫,第一次出现在院子里,这表明杨闻已经得了赵二的信,与自己心照不宣了。二来,毛豆回来,除了给自己带回来了好消息,还带来了赠品,几个骁骑卫的好手,这的确是个值得祝贺的日子。若不是有个阴魂不散的张文宾,他正有点喜欢上了现在的生活。
想起张文宾,张冲便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黄蝶儿。从黄蝶儿不辞而别到现在,事情过去了也有些时日了,但想起来,却仍然象是昨天的事情。古式的建筑,在张冲眼里都是差不多的,往往看到一个小小的门儿,便想着踏进去,以为那就是康神仙家的跨院了。
张冲喝得昏昏沉沉的,歪到床上便睡了过去。突然间,张冲睁开眼,却看到黄蝶儿站在自己的床前,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他急忙坐起来,伸手拉住黄蝶儿的手,泪便忍不住流了下来,道:“你怎么舍得不理我,就这么走了,你知道吗,我想你想得好苦。”
黄蝶儿坐在他的身边,微笑着说:“又说傻话了,我哪里肯离开你,只是师父的命违不得,如今我已经和师父说明白了,从此后,我便陪在你的身边,咱们再也不分开。”
张冲使劲地点着头道:“咱们永远都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好对奸夫淫夫,这次被我抓了个正着,你还有什么话?”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又有一个人冲了进来,张冲惊了一下,急忙抬头看去,只见那人看样子比自己稍大一些,面色紫青地指着黄蝶儿狂吼乱叫道。黄蝶儿也是面色大变,急忙甩开张冲的手,迎上去道:“张郞,你且听我说。”
这时张冲才明白过来,来人应该就是张文宾了,张文宾冲上去,一把将黄蝶儿拉到自己的身边,怒斥道:“你个不守妇道的贱妇,还不跟我回去。”
张冲这时也怒了,跳下床来,指着张文宾骂道:“畜牲,放开蝶儿,有什么事冲我来。”
张文宾盯着张冲看了片刻,如枭鸟夜叫般怪笑起来:“你便是那个奸夫,我到处寻你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