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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2章

带着仓库到大明-第10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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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有怪罪,许多人巴不得这样,走了。”

    方醒上马而去,王舒越喃喃的道:“巴不得?这是要做什么?”

    ……

    “慕简自杀了。”

    方醒丢下一句话就去看莫愁,朱瞻基楞了半晌,遗憾的道:“这人倒也果决,他这是担心自己成为宝船再次出海的契机,让子孙多难吗?”

    想了想后,朱瞻基摇头失笑,觉得不可能。

    如果能有这等头脑的话,慕简何须去走私海外!

    “权大人呢?”

    “老大人出城了。”

    朱瞻基黑脸道:“又是那些读书人的聚会?”

    “是的殿下,老大人说今日一定要好好的说说。”

    贾全觉得权谨这等道德君子真的是太厚道了,只要想着去做一件事,那必须是要有头有尾,有始有终。

    莫愁的肚子有些大,方醒已经禁止她回神仙居,就在这里呆着,直至孩子出生。

    而权谨就像是个迸发了第二春的老头,整日在金陵的读书人中间打转,利用自己的号召力在为朱瞻基加分。

    当权谨再次醉醺醺的回来后,朱瞻基就下令不许他再外出。

    “殿下,臣还能喝!”

    权谨躺在床上喝了醒酒汤后依旧不消停,可朱瞻基却不敢再让他这般折腾了。

    “再这样下去,他不是醉死就是累死。”

    朱瞻基示意郎中进去,脸色不大好看。

    “那些读书人是在利用权谨的名声,所谓的聚会哪有那么频繁?不读书了吗?”

    权谨的名声之好,好到让朱高炽都得请了他来陪着朱瞻基,以提升朱瞻基的‘人格’。

    这样一位人品杠杠的君子,谁都想来沾个光。

    只要被权谨夸几句,甚至是和权谨一起待过,以后就可以出去吹嘘,作为自己的资本。

    回到自己的小院,莫愁正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散步,看到他后就欢喜的道:“老爷,那孩子踢了妾身一脚呢!”

    “是吗?”

    方醒走过去,蹲在她的身前,把耳朵贴在她的肚皮上倾听着。

    可惜听了半晌也没啥动静,方醒遗憾的起身道:“这孩子大概是怕爹,所以躲起来了。”

    莫愁捂嘴笑道:“不会呢!若是个女孩儿,肯定不会怕。”

    这个女人还在为那孩子的性别而纠结着。

    方醒搀扶着她,边走边说道:“孩子是男是女无所谓,只要不是不男不女就成。”

    莫愁噗嗤一下就笑了,忧郁远离。

    方醒始终无法理解唐朝那些读书人化妆打扮,甚至还涂抹唇膏的行径,觉得那纯属不男不女。

    现在的大明好些,但也有限,等再过几十年,估摸着会出一批雌雄难辨的家伙,并以此为荣。

    天气渐渐的热起来了,方醒把莫愁扶进屋里,然后下厨做饭。

    做饭就是把不同的材料混合在一起,整个过程就像是一场化学变化。

    好的厨师会让这个变化赏心悦目,取悦于人的五感。

    香气弥漫中,方醒做好了一份宫保鸡丁,李敬悄然进来,走到他的身边说道:“兴和伯,下面清查土地打死人了!”

    方醒一怔,手上动作不变,等把宫保鸡丁装碟后,又继续做鲫鱼汤。

    略微煎一下,加水,方醒转身问道:“这是户部的事。”

    金陵户部承接了清理各地生员违规收取投献土地的重任,进度很慢。按照曲胜的说法,这就是给自己招祸的差事。

    所以下面的人也不积极,请各级官府协助也多半是应付,京城那边已经催促过几次了。

    李敬说道:“听说是上元县的小吏下去清查,结果遇到了蛮横的,最后追打……出手,那小吏被打死了。”

    方醒的心中一动,问道:“那小吏叫什么?”

    李敬摇头道:“这个倒是不知道。”

    小吏就代表着地位低下,大家只对事件感兴趣,至于死去的那人,最多是给些抚恤罢了。

第1657章 审讯(双倍月票,求票。)() 
    不是杨田田!

    方醒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冷血而有些反思。

    人最先在乎的必然是亲人,其次便是自己圈子里的人,然后才能有余力去博爱。

    “君王就得博爱,我就是个老百姓的性子,所以上不得台盘。”

    方醒陪着莫愁吃饭,看到她吃的香,顿觉心情大好。

    莫愁喜欢喝那个鲫鱼汤,她抬头,嘴角被汤汁染了一块,说道:“老爷,先顾家才能兼济天下呢!”

    ……

    可等方醒到了事发地时,看到那个倒在田间的小吏后,那股子怒火却再也压不住了。

    “事情的来由。”

    杨田田正陪在他的身边,面带愤色的道:“伯爷,周毅是奉命来勘察王甸村的土地,当时小的也在,这片土地都是举人黄林家的,村里的大多是他家的佃户。咱们进村去问话,就被人追打,逃到这里后,周毅摔倒了……他是被锄头活活砸死的。”

    仵作正在检查尸骸,光溜溜的,能看到后背几处高高的肿起,后脑上一团血迹。

    “伯爷,周毅喜欢科学……”

    杨田田补充了一句,有些兔死狐悲的伤感。

    方醒淡淡的道:“不要公私不分。”

    上元县县令袁杰走过来,一脸悲愤的道:“兴和伯,这是挑衅!必须要严惩,否则以后谁还敢做事?”

    方醒沉着脸点点头,什么公私不分,他现在已经在心中给那个黄林的未来做好了规划。

    “兴和伯!”

    方醒回身,看到曲胜正在下马,就说道:“曲大人,周毅可是为了你户部之事殉的职,你怎么说?”

    曲胜拱手正色道:“责无旁贷,他的家人以后户部养!”

    “多谢曲大人!”

    袁杰拱手致谢,曲胜和方醒相对一视,然后微微摇头。

    这是想和曲胜套近乎,同时竖立一个关爱属下的形象。

    可大家都知道,所谓的户部养,实际上就是逢年过节去看看,送些慰问品,每个月再给些钱粮,而且最多持续几年。

    这就叫做人走茶凉!

    所以一切还得要看抚恤,而袁杰不去为周毅从户部争夺些钱粮抚恤,这个就有些形于外了。

    仵作觉得很无趣,简单看了看尸骸就过来禀告道:“伯爷,各位大人,死者背部重伤三处,致命伤在后脑。”

    “凶器是什么?”

    “锄头。”

    方醒苦笑道:“凶手何在?”

    “逃了。”

    袁杰尴尬的道:“下官接报之后就带人来了,可村里少了三人,其他人一问三不知。”

    曲胜沉声道:“那黄林呢?”

    袁杰楞了一下,说道:“还没问话。”

    曲胜怒骂道:“问个屁的话,马上抓了!”

    等袁杰走后,曲胜摇头道:“都不愿意得罪人,大概就准备拿了那动手的几人抵罪,至于黄林,若是没人干涉的话,最多就是罚钱罢了。可恨!”

    方醒眯眼看着他,心中却觉得有些荒谬。

    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这个是大明特色的潜规则。

    按照这个潜规则,这事儿确实是罪不及黄林,可曲胜居然在挑战这个潜规则。

    而且还一点折扣都不打,也没油滑的等待方醒做出处置决定。

    “周毅的家人来了。”

    ……

    一阵嚎哭声中,从乡下搬到城中居住的黄林一家子眼睁睁的看着黄林被带走。

    到了刑部,黄林很纳闷,周毅的死他是知道的,可这和他没关系啊!

    “大人,那些人不是学生的家奴!”

    不是我的家奴,他们犯事和我没关系啊!

    这个逻辑在如今是没有问题的。

    王舒越看了坐在边上的方醒一眼,阴测测的道:“那田地是谁的?”

    一句话就点醒了黄林,他有些慌乱的道:“大人,那些田地是学生买的,对,买的。”

    方醒心中冷笑,这分明就是投献,只是作假了!

    因为土地的交割需要手续,也就是契约,只要一查就能一清二楚,所以假装买卖最简单。

    王舒越冷冷的道:“黄林,你中举人前,家中不过是六十余亩地,如今加起来却有五百余亩,本官问你,你哪来的钱买?”

    黄林镇定自若的道:“禀大人,学生中了举之后,许多同年和地方士绅都给了不少馈赠,学生想拒绝……可他们却……”

    王舒越气的一拍桌子,方醒却问道:“那么多钱和田地,谁赠送的?”

    黄林瞥了一眼方醒,却不认识,就说道:“许多,学生交游广阔。”

    方醒淡淡的道:“给他纸笔,让他记录下来。”

    马上有人送上了纸笔,黄林愕然道:“大人,人情往来……这不好吧。”

    这话在提醒方醒:这是潜规则,大家都是这样干,你这是要触犯众怒吗?

    方醒微微一笑,就在黄林以为他怯了之时,他说道:“不想被用刑的话,马上写。”

    黄林眨巴着眼睛看看王舒越,心想你可是刑部尚书啊!难道还要听一个外人的?

    王舒越一拍桌子,喝道:“写!”

    黄林一个哆嗦,然后想找桌子,边上的衙役指指地上道:“趴着写!”

    惯得你!

    见官不拜,免劳役,免钱粮,就算是考不上进士,可以后就是士绅,在本地极为尊贵,地方官上任后多半也是要召集或是上门拜访。

    而有什么建议或是有事时,只是递张帖子即可。

    读书人的优越性在大明的中后期展现的淋漓尽致,简直就是天选之民。

    可在王舒越的面前,所谓的举人也不敢造次,所以黄林只得趴在地上,然后慢慢的写着人名。

    “赠送的东西都写上去,本伯想看看这些人是如何的豪奢!”

    伯爵?瞬间黄林的身体抖了一下,他想到了方醒。

    于是他抬头道:“可有的人和礼物学生却忘记了。”

    方醒指指边上的衙役们说道:“那板子能帮你想起来吗?”

    那些衙役也凑趣,马上跺跺脚,威势惊人。

    黄林的面色发白,强笑道:“学生这就写,这就写!”

    方醒回过头对王舒越说道:“王大人,这个案子很有意义,可以为以后的类似案子竖立标杆。”

    王舒越点头道:“南北两边动作都慢,都不好骤然而动。只是地方上却有的头痛了。”

    这话隐晦,冒头直指北平户部,也就是夏元吉。说他不敢在北方大规模清查投献,那压力全都加在了金陵户部的头上。

    方醒看着黄林在书写,说道:“北边的文教不彰,几方面都担心会打击到那些人向学之心……什么时候读书的首要目标变成了免税,免劳役了?至为可笑!”

    王舒越不好接这话,他知道自己是在冒险,可朱瞻基就在金陵盯着这边,他不能退缩,一旦退了,等朱瞻基上位之后,他就别想再进一步,甚至会被打发到更冷清的地方去。

    所谓富贵险中求,官位同样如此!

    一炷香的时间后,王舒越冷冷的道:“写完了吗?”

    黄林哪里写完了,他一直在拖延时间,纸面上不过是寥寥几人而已,万万是凑不拢那么多‘馈赠’。

    看到他那副只差抓耳挠腮的模样,王舒越冷笑道:“这点记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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