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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秦相-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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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兴强压心中不满,陪笑道:“既然大人醉了,还请早些休息,下官暂且退下。”说罢就想退出去。

    殷渊却笑道:“且慢,裴郡守,本官请你来,难道就是让你看到本官的醉态吗?本官是多饮了几杯,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对了,听说郡守大人精通音律,而且抚的一手好琴,本官也是特别喜好音律,裴太守可否为本官抚上一曲助助兴啊?”

    裴兴听罢顿时火往上撞,本想立刻转身离去,转念又想到自己的妻儿老小,咬牙忍了又忍,点头同意。一旁有人摆好古琴,裴兴满心屈辱悲愤都化作指下琴曲,裴兴抚的是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曲调委婉悲伤,撕裂肝肠,裴兴正弹着,突然眼前一黑,随后就感觉面部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立刻停下,定睛看去原来是一只鞋。

    就听到殷渊在对面叫到:“你这是抚的什么东西,本官的雅兴都让你给搅了。”

    此时裴兴在也无法忍受了,顿时爆发,指着殷渊大骂道:“狗官,枉你受朝廷信任,却是如此龌龊,裴某瞎了眼,还以为你是个难得的清官,终于可以为扬州百姓做主,却不想你比那些整日鱼肉乡里、贪赃舞弊之辈更加不如。我呸,什么清谈第一人,什么旷世奇才,都是假的。”

    裴兴气的二目圆睁,满脸通红,头上的冠巾也歪在一边,殷渊就这么听着,望着裴兴,既不生气,也不说话,等裴兴骂完了,冷冷笑道:“裴兴,你就不怕我回去在天子面前参你一本?到时恐怕你只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裴兴冷笑道:“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怕的,大不了这官裴某不做了,还能怎样?”

    殷渊继续道:“你以为就这么简单,我来问你,那封告密信是不是出自你手?”

    裴兴听到殷渊这么一问,脸色瞬间一变,又故作镇定,道:“什么信,裴某不知。”

    “你休在此装模作样,别以为本官真的不知,你与那平南将军素有不和,又因整治邗沟之事曾经大吵,于是你怀恨在心,匿名诬告,说平南将军贪污专款,挪用军饷是也不是?”

    裴兴听后反倒冷静了,道:“既然你已都清楚,还问我作甚,只不过我并未诬告杜烁,其贪腐之事俱都属实。原来你那日名义上是拜会杜烁,实际上是去巴结于他,你与他们果然是一丘之貉。其他裴某不再多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把头一扬,眼一闭,再不做声。

    裴兴等了片刻,却不见殷渊有所行动,裴兴再睁开眼,却见殷渊已整理好衣服,正对着自己躬身一拜,裴兴道:“你这是又为哪般?”

    殷渊满脸笑容道:“殷某有罪,让郡守大人受苦了。”

    裴兴又是一愣,殷渊继续道:“方才本官只在试探阁下,若不用着激将之法,怎能让大人讲出自己的真心之言,殷某如此做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殷某此次到扬州真实目的就是受命调查杜烁贪腐一案,因事关重大,四下又耳目众多,只能暗中进行。”

    裴兴仍不完全相信,又问道:“那大人又是如何得知那封密信是出自裴某的?”

    殷渊扶着裴兴坐下,又道:“起初殷某也不能确定是何人揭发杜烁,后从密函内容分析,能对杜烁贪腐之事描述如此详细,又谙熟国库专银划拨交割环节,特别是还能知道天子批复度支尚书有关漕运的奏折内容,便能基本判断出此人绝非一般官吏,那么就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此人官职品阶不低,二是又掌管漕运整治进出所有账目,却又不可能有人同时兼备二者。郡守大人在殷某刚到扬州时,虽是极为殷勤,却又表现出极细微的做作,我想,大人的‘殷勤’只是在试探殷某的为人,而‘做作’却是出自本能。殷某临来扬州之前就拜访过您的恩师,前朝光禄大夫余正老先生,向老先生了解过郡守为人,知道郡守大人品行敦厚,为人正直,因不愿参与党争而不受重用。所以殷某知道裴郡守绝非阿谀之辈,到扬州后,殷某表面整日游手好闲、不问政事,其实只是想掩人耳目,麻痹对方,也想给郡守以刺激,暗中殷某四下打探走访,了解郡守与杜烁曾因整治邗沟经费使用之事意见颇大,局面一度僵持,后杜烁直接翻脸,又是威胁又是拿朝廷施压,郡守无奈最后被迫让步。那么,把诸多因素连在一起,殷某大致推断出裴郡守可能就是这个告发之人,加上殷某刚才这一激,就足以断定了。”

    裴兴此时终于相信了殷渊所言,很是激动,道:“能为国清除杜烁此等贪腐蛀虫,裴某吃这点苦,受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大人有何吩咐就请直言,下官愿尽犬马之劳。”

    殷渊起身拉住裴兴双手说道:“裴大人真乃大晋肱骨良臣也,得大人相助,彻查此案指日可待。”

    “不过?好像殷某还忽略了一点,此案似乎应该还有一人知道内情,裴大人您说呢?”殷渊又道。

    这下裴兴可真是服了,于是便竹筒倒豆般将整个事情告诉了殷渊。

    原来,当朝廷决定整治邗沟时,最初裴兴还是极力支持和赞成的,尽管他一直看不惯杜烁嚣张跋扈的作法,但在这件事上却将成见暂放一边,甚至亲自奔波协调各方关系。后来杜烁擅自篡改账目之事被裴兴得知后,裴兴与之发生了冲突,裴兴提出异议,杜烁却拿朝廷施压,拿出了天子御批,裴兴无奈只好让步,也十分苦恼,愤懑之下也不再过问工程之事,邗沟疏浚工程大权都落入杜烁如一人手中。一日夜晚,裴兴批阅公文后,正欲回内宅就寝,突然有家仆来报,说后门外有人求见,此人形色慌张,说有十万火急之事要面见裴兴。裴兴觉得事有蹊跷,随即在书房接见此人,来人自称姓范名亮,乃是杜烁手下一名孔目,因发现了杜烁用竹竿、黄泥代替砂石修建围堰,虚设人名套取空饷、虚报账目等事而被追杀,希望裴兴能予以庇护。

    “那此人手中可有证据?”殷渊此时问道。

    裴兴轻叹一声答道:“范孔目说他手中有一本账,记录了杜烁虚开、贪腐专款的全部条目,只是证据被他藏了,暂不在身边,待避难后再交给裴某。只可惜当时我还心存犹豫,并未相信,以为又是杜烁设计加害与我,没有收留范孔目。”

    殷渊道:“那这个范孔目现在何处?”

    “哎,是裴某害了范亮啊,后来我听说,范孔目被杜烁抓住,定了个侵吞专款、中饱私囊之罪,据说还从家中起获了大量赃银,至今范亮是生是死裴某也不知道了。”裴兴叹道。

    “只手遮天、草菅人命,在杜烁的眼中早就没有王法了,我想郡守也是因此再忍受不了杜烁的肆意妄为而向朝廷举报的吧?”殷渊又问道。

    裴兴苦笑道:“说来惭愧,大人只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原因是范亮找过裴某,裴某担心杜烁知道后,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所以也为自保,才向朝廷写了密函。由于大人只是例行巡视扬州,裴某并不敢确定大人是受命前来调查杜烁贪腐一案的,所以才会多次试探,而且在驿馆周围布下了眼线,不想到最后却被大人试探到了,大人的机敏才干在下佩服之至。”

    殷渊笑道:“哪里是殷某机敏,只是郡守做派与以往太过反常,漏了马脚不巧被殷某发现了而已。

    裴兴又道:“只是现今线索全无,杜烁又已警觉,恐怕早已做好了应对,如此便难了。”

    殷渊道:”是啊,但也不是没有丝毫进展,现在关键就在那本帐,若能找到,一切都可迎刃而解。故而,当务之急就是调查那账本的下落,这虽棘手,然现今殷某有了裴兄这位得力助手,倒是有了几分信心。”

    裴兴拱手道:“下官为大人马首是瞻,如何安排全凭大人吩咐。”

    殷渊道:“裴兄不必多礼,你我现今是同坐一船,定是要风雨同舟,共同进退了。殷某觉得,调查账本下落之事还是由裴兄去办,原因有二,一是当前殷某目标明显,一举一动杜烁都能掌握,而杜烁却暂时无暇顾及裴兄,二是裴兄熟悉扬州情况,调查起来更加方便。而殷某则在明,继续演戏来麻痹杜烁,又可随时配合裴兄,只不过今日的戏还需演下去,绝不能让杜烁察觉你我已然联手,这样一来委屈裴兄还得吃点苦头了。如此你我一暗一明,水落石出之日不远矣。”

    裴兴起身拱手道:“大人心思缜密,安排天衣无缝,若能扳倒杜烁,裴某吃些苦又算得了什么。”

第十九章 暗流涌动() 
殷渊离开建康也有段时间了,其实这段时间对云孟来说也是无趣的,除了每日定时给老师请安外,几乎也与桓原说不上几句话,似乎老师总有处理不完是公务。

    却在这一日午饭后,于翁来找云孟,说家主要见他,让云孟到书房问话。云孟没有多想,来到书房,见桓原正坐在椅上等自己,便上前给老师躬身施了礼,桓原让云孟坐下,询问了几句云孟近况如何等等,话锋一转问道:“徒儿,最近可有你那结拜兄长的消息?”

    云孟答道:“恩师,徒儿几乎整日都在府中,少有走动,消息亦不灵通,未曾有殷兄消息。”

    桓原又道:“嗯,为师倒是有所听闻,据说这殷浩远可是形象大变,如今官威十足,到了扬州不问政事,整日花天酒地,歌舞升平,好不快活,还有传闻说他四处结交扬州名士、商贾巨头,收受了不少好处,更有甚者殷渊让扬州郡守为他抚琴,还醉打了裴兴。”

    云孟听桓原这么说,很是惊讶,说道:“恩师,也许这些仅是传闻而已,殷兄生性孤傲,最在意洁身自好,怎么可能做出此等事来。依徒儿看,也许是殷大哥在扬州得罪了一些人,这些人故意中伤与他。”

    桓原又道:“为师起初听闻到这些消息也是与徒儿有相同反应,毕竟殷渊清名在外,有备受朝廷器重,理不应如此。但据说这些事都有真凭实据,且有人证,现今已有御史上本弹劾殷渊了,要不是会稽王一再担保,天子才最终没定他的罪,只是下诏训斥了一番,命殷渊不得再滋扰当地,尽快履职完毕,回京赴命。”

    云孟半天没说话,自己也不知是该信还不该信,要是殷渊在就好了,起码可以当面问个清楚。

    桓原看了云孟一眼,笑道:“徒儿,你也不必太过在意,这其实就是官场,实实虚虚谁能说的清楚,说到底你还太年轻,因该多历练历练。以后你若有机会见到殷渊还是提醒一下,本来跟着会稽王就树大招风,自己还不低调行事,太过张扬,迟早是会出事的。”云孟低声称是。

    殷渊又道:“先不说别家事情了,前日为师收到荆州来信,称你师母身体欠安,已卧床多日。我今日上本天子,恳请天子准我回荆州探病,天子已然恩准。为师已让于翁收拾行李,今日唤你来,就是想问你是否愿与为师一同回荆州?”

    云孟听罢道:“云孟本是恩师徒儿,侍奉恩师左右乃是徒儿本分,恩师回荆州探望师母,云孟自然是要跟随,也有机会给师母请安。”

    桓原道:“如此甚好,那你回去也收拾一下自己随身物品,三日后我等启程。”云孟称是退下。

    云孟回到自己房间,觉得今日得到的消息是在太多了,一方面是殷渊才去扬州,便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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