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太宰-第3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经过了熟悉政变的朝臣此时显得高风亮节。
这种封赏在他们眼中已经不是什么好事,经过了杨骏、司马亮、贾后、司马伦和司马冏之后,动辄伴随夷三族的封赏,在朝臣们眼中已经一钱不值。活命比什么荣华富贵都重要,他们要是早有这种觉悟,根本不会面对如此困境。
至于在城中火并当中死难的朝臣,司马乂一个个都亲自上门拜访,同时严令禁军军士不得骚扰百姓,带着心腹来到战事波及的地方,清理尸首,安抚伤员。
“殿下,司马伦为相国,司马冏为大司马,殿下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掌朝。”宋洪跟着司马乂跑了一天,心中敬佩的同时也不免感叹,自己的主公大为不同。
“以什么身份?我不已经是骠骑将军了么,还需要什么身份,那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现在地方隐隐有割据之态,还想着什么荣华富贵么?”司马乂倒是没有怪罪身边的爱将,而是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如果先帝还活着,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为今之计,就是让天下安定,不至于兵戈再起,相信这也是朝臣们的愿望,光是讨伐司马伦加上此战,我大晋便已经阵亡了十数万大军。”
比起整个天下的兵力这个数字并不多,可对洛阳禁军来说,这个数字已经很多了。因为这个数字当中洛阳禁军已经占了将近一半。
明眼人一望便知,司马冏虽死但祸乱未已,司马颙劳而无功,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以现在洛阳禁军的疲软,一旦邺城大军来攻,司马乂都怀疑没有足够的实力抵御司马颙,即使他歪打正着取得执政地位,终究还是会旁落他人之手。
“请王戎拟定中书省和尚书台的新官人选,注意一下,关中和邺城的从官也可以进入中书省和尚书台,希望本王后退一步能够让天下安定。”司马乂顿了一下继续道,“朝政之事,多请示一下东海王。”
“希望其他藩王能够明白殿下的苦心。”宋洪楞了一下心悦诚服的道,“殿下以怨报德,末将立刻就去通知。”
“去吧!”司马乂微微摇头,洛阳已经败坏城这样了,现在只能这样了。司马颖坐镇关中实力一直未损,这是根本原因,想要补充洛阳的兵力,东边和西边分贝是司马颙和司马颖,这是不要想了,但南边的话还是可以想想办法的。
南边坐镇的新野王司马歆,倒不是因为司马歆很好欺负,而是荆襄曾经是他的兄长楚王坐镇的地方,荆襄还是司马炜和司马乂的封国,两兄弟在荆襄还是有些旧部的,荆襄是最为现实的选择,司马乂一旦得到荆襄的补充,不管是任何方面的考虑,都会得心应手。
“什么,齐王造反已经被长沙王诛杀,附逆者全部夷三族?”领兵的张方,已经准备进入司州境内,就等着双方火并的消息传来便挥师西进,传来的消息似乎不太一样。
狠狠地瞪了李含一眼,似乎在怪罪对方判断错误,取胜的司马乂是司马颖的兄弟。河间王司马颙发难的对象主要是齐王,现在齐王以死,借口就不存在了。
最关键的是,河间王对这对兄弟的离间没怎么上心过,一直认为司马乂就是一个被碾压的过客。这就导致了司马颙还不知道两兄弟的感情怎么样,一动手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给主公传信,是司马冏战败。”权衡之后张方恶狠狠的下令撤军,他只是一个将领,无权代替司马颙做出这么大的决定。
因为司马乂的胜利,这场战事重新涉及的站队还需要相关人适应。可在遥远的北方,紧挨着草原的幽并二州,深刻的诠释了什么叫天高皇帝远。
王浚到了并州之后,为了拉拢刘渊,直接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刘渊的儿子,两人结为姻亲,以刘渊控制的匈奴人为强援。燕王都能娶胡人首领的女儿为妻,司马季能做他王浚就不能做么?
联姻之后,王浚帮助刘渊取得了整个五部匈奴的权威,刘渊则表示尽心尽力的帮助王浚。自从东汉末年以来,以胡人为雇佣军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幽并之地更是习以为常,幽州就有这种人的后代,司马季的封国就有一支乌桓人的聚集区,只不过这支乌桓人的人数已经不多,使劲刮地皮征不出来一万人,这些乌桓人的祖先,属于当时站在袁绍一边对抗曹操的后裔,后来成了曹操手中的三郡乌桓骑兵。
从乌桓衰败到现在都快过去百年,这些乌桓人的后裔不出意外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消失,司马季也不把这些乌桓人当成外人,和一般的百姓已经没有区别。
但匈奴人并非如此,五部匈奴加起来不惜血本的征兵,那是能拿出来十万壮年投军的。王浚和刘渊的联姻,也和太原王氏的身份有关系,太原王氏和琅琊王氏是一个祖先的两个支系,现在都显赫的高门,王浚的出身也让刘渊高看一眼。
太原王氏的王浑做司徒的时候就对刘渊多有照顾,有这层关系,两人的交流十分默契。
“大都督,为何要跟随王浚和燕王对抗,燕王非同一般,我部有勇士当初和燕王南征,燕王的几个夫人当中,可有鲜卑首领的小妹、女儿,铁骑之猛不在我部之下。”
“不怕大都督责怪,小人已经接到了燕王的信。”出声阻止的将领当着刘渊的面拆开,递给了刘渊,上面就写了短短几句话,“胜者王侯败者贼,大都督如果愿意赌上五部匈奴的性命,大可东进来攻。”
第四百九十六章 挡我者死()
“河间王坐镇邺城,兵强马壮远非燕王可比,再者此次战事正是我部崛起的好机会,休得多言。”刘渊大袖一挥训斥道,“你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岂能放过?不日王浚大军就会出发,不要再这个时候扰乱军心。”
权衡了双方的实力对比,刘渊还是觉得站在司马身边是很有胜算的。出言的将领见刘渊已经做出决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心中难平。
另一方的蓟城则还没有大战到来的气氛,当然这只是百姓们的观感,比起其他地方,今年对于幽州来说,又是忙碌的一年,也就仅此而已。
蓟城外城,这里是百姓的居住区,居住这里的蓟城百姓,房子谈不上富丽堂皇,生活也谈不上富裕,却也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男主外女主内,各户之间相处的也算和睦。
街头巷尾还能时时传来贩夫走卒的叫卖之声,显得十分热闹。一个普通的房屋之外,年轻的严明手提着一盏油灯,从外面返回,抬腿入院之后正好见到了年轻的妇人在洗涤衣物,一双巧手拔的有些通红,就在此时,妇人抹了一把脸见到进来的严明,惊喜的道,“夫君回来了,这是油灯么,真漂亮。”
“是啊,从采买部买的。”严明心疼的看着妇人,口气放缓道,“有了这盏灯,孩子以后孩子以后识字的时候,就容易许多了。燕王说过,一个人如果不识字,那会混混沌沌的过一生,和禽兽无异。”
“夫君自然说的是了,妾只是一个妇人,以后还要夫君教孩子才是。”严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赶紧伸手接过了油灯道,“夫君饿了吧,妾马上就去做饭,两个孩子应该还在睡觉,用不用叫他们起来。”
“我自己去看看就好了。”严明嘴角含笑看着自己的妻子忙前忙后,转身走到了另一个房屋当中,站在门口看着熟睡的孩子,一直就这么看着好半天,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好半天他才轻手轻脚的离开,来到放置杂物的房间坐了下来,摊开一张黄纸,研磨完毕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严明本为冀州人,不得已跟随叔父逃难到燕国,在饥饿交迫之时,德幸被召入晋卫当中,衣食无忧,识文断字,不在混混沌沌,练就一身武艺。时已过七年,成家立业,有妻有子人生无憾。”
“此次将跟随燕王出征,严明只希望能够为这个家庭带来的荣誉和庇护,如果要为此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辞,人生在世,精忠报国。就算战死沙场,妻儿也可以带着这份荣誉活下去,为此,我无怨无悔。”
严明写完将信压在枕头下,长长出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间,摸着下巴微微起来的胡茬,又走出了院子,时间不长妇人做好饭出来,找不见自己的夫君满是疑惑,便来到了邻居家询问,却见到一个女子哭哭啼啼,哀求道,“能不能不去?你以前说过,晋卫断发就是要抱着战死沙场的心态出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选择了为燕王尽忠是么?”
“是又怎么样?你一介妇人懂什么,我不去,等到被人打上门?这是为夫的命,你最好不要管!”男人摸着不过寸的头发,冷着脸口气很硬的道,“乱世当中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你连字都不识,能懂得这个道理么?你想要让武卫来抓我么?”
随即口气放缓重重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为夫不过是一个贱命一条的人,有幸得到燕王招募,教我识字,进入晋卫才有了今天,为夫不能忘本。晋卫的生命和一切都是燕王给的,燕王让我们去死,我们就去死。”
严氏躲在门口几次想要张嘴,最后只能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对方应该也不是自己的夫君去哪了,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刮干净胡子,顶着断发回来的严明出现在她面前,严氏的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夫君,眼泪一下子留下来,“夫君你不是在城外的驿馆工作么,你是晋卫?你为何要断发?”
“你知道晋卫断发是什么意思?”严明看着自己的妻子,张了张嘴道,“晋卫是燕王设立监管封国的人,除了燕王府的事情之外,晋卫可以抓所有人。至于新设立的武卫则是抓我们的,因为晋卫也算是投军了。”
“至于断发,全天下都知道自从先王去世之后,燕王便已经断发。为夫在加入晋卫被教识文断字的时候,就学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发就是抛弃父母妻子,把命交给燕王,这是一个态度。”严明慢吞吞的解释道,“三天前,我们便接到王府的命令,用几天时间料理后事,等待内城的大鼓敲响,便进入内城集结,跟随燕王亲征。”
“你断发就是表明,已经抛弃了一切,准备为燕王效死么?”严氏忍者眼窝中的泪水,带着哭腔道,“你不怕死么?战场是多可怕的地方。”
“晋卫骑兵为天下精锐,燕王不会输的。”严明安慰着自己的女人,但态度已经不容置疑,晋卫手下无冤魂,但要是不听话,新设立的武卫就会出现让他们明白,当初对燕王的效忠誓言,绝不可能只是说说。
浩大的燕王府里面,司马季刚刚吃完饭,舒爽的打了一个饱嗝,脸上一副满足之色,似乎还在回味菜肴的香甜,意犹未尽的张口吩咐道,“来人,给本王清理一下。”
“今天,就让妾室给夫君梳理吧?”杨馨在这里出现,身后几个侍女端着水和剃刀,“夫君一直都说,大晋王侯在乎的是脸面,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干干净净,妾也算是心灵手巧,这次就为夫君梳理一下。”
司马季微微昂头看着杨馨,忽然开心的笑了起来,神色很是满足的道,“好,就享受一下夫人的手艺,这可不是平时能享受到的,来……”
眯着眼睛的司马季能感受到锋锐的刀锋在下巴上划过,但他不但像是平时那样提防着,反而很是享受,等到刮完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