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太宰-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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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知道秦王是如何看我们禁军的,殿下入城会不会有什么不测?”孟观怎么说都是为贾南风政变立下汗马功劳的人,自然明白秦王司马柬之所以一直待在长安的原因,长安和洛阳关系比较微妙,此时便出声提醒司马季要小心。
“想多了,心有芥蒂是存在的,但秦王不会放着好好的王侯不做,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司马季轻轻一笑拍了拍孟观的肩膀,郑重的道,“我很看好你,此战说不定就是将军飞黄腾达的机会,不要让本王和皇嫂失望,最重要的是,别让陛下失望。”
不管皇帝司马衷本身有什么问题,这个天下仍然是天子临朝,正牌皇帝在那坐着,谁都不能以任何理由造反,司马氏的诸王尤其如此。司马柬可不是齐万年那种脑子一热的人,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造反,这么想的人肯定是没少喝。
司马柬心中的提防在于,他怕洛阳禁军进入关中之后就赖着不走,设身处地的想想,司马季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难处,如果蓟城之外有一支洛阳禁军天天立在那,自己的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本将挑选一些亲卫护送殿下入城,不知道殿下需要多少。”孟观可做不到司马季这么豁达,他豁出来是要立功的,要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主帅出点什么事情,他哭都来不及。
“你的部曲私军吧?随便找个百人就行了。”司马季暗暗一叹,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这些做属下的都有自己的难处,南征林邑的时候,南征军也怕自己出事,亲临战阵这种事情,仅限于部下把贼首五花大绑之后,交给燕王剁掉脑袋。
对关中的镇守藩王示好,其目的在于化解掉司马柬的芥蒂,司马季不谈民族大义,不谈天下太平,这种话对位高权重的秦王、定军大将军司马柬是没用的。只有谈权势、地位比较有用,那样司马柬才会上上心。
巍峨长安城,司马季边走边遥遥望着这座古代中国的心脏,如果说后一千年的中国心脏是北京,那前一千年的中国心脏就在长安和洛阳当中徘徊。司马季对长安这座城池心中也是有一股执念的,但直到现在才第一次亲眼见到。
晋代的长安大概有二十余万人居住,虽说不足以和人口接近五十万的洛阳相提并论,却仍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城,就算是整个欧亚大陆,也只有几个帝国的首都可以媲美。
长安城外各级官吏都在等候,给予燕王充足的礼遇,簇拥着司马季入城,从表面上来看对燕王前来还是非常重视的,当然没准重视的是他身后的四万洛阳禁军。
入城之后一席酒宴自是不必多提,舞姬扭动,众人谈笑,推杯换盏,一派纸醉金迷之态,宫中一点也没有被齐万年在关中之外虎视眈眈影响到,经过一番观察,司马季认为,他们可能真的没把齐万年的叛军当回事,可能更担心自己带来的洛阳禁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才是真正谈事情的时候,司马季也保持着耐心,等着关中地头蛇专门和自己谈谈,所以自然没有身处鸿门宴的觉悟,反而胃口大开,这一幕落在司马柬的眼中,不由得暗自点头。
酒宴过后,一名内宦引领司马季进入内宫,司马柬已经在里面等候,这才是面对面的时候,“本王封号为秦,这八百里秦川见证了多少过往血雨腥风、金戈铁马的岁月,先帝将此处交给我镇守,此时乱兵四起,本王对不起先帝啊。”停顿一下又道,“燕王觉得关中之地如何?”
“立基之地,天下无双。秦王镇守在此,足以体现先帝对秦王的重视,然而此时关中起乱兵,秦王应该尽快剿灭叛军,还天下一个太平。”司马季说到这的时候沉默了一下,边想边说道,“秦王可知,荆轲刺秦之前,燕国和秦国的关系?”
“共同应对三晋,乃是盟友关系。燕王想要说什么?”司马柬瞟了司马季一眼,不慌不忙的询问道,“是在用荆轲刺秦的典故,来告诉本王什么么?”
“秦王,洛阳还在呢,本王封国地处边陲,难道还专门过来抢夺你的关中基业么?不论秦王是如何想的,本王要表明一个态度,平定齐万年之后,本王就要回封国。如果有一个时间的话,那当然是越快越好,如若有关中大军的配合,本王更早达成目的,便会更早离开,这样秦王眼不见心不烦,岂不是更好。”司马季借着酒意说话很直白,表示自己能看出来司马柬心中的芥蒂。
“关中大军十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又来了四万洛阳禁军,十四万大军出征,关中粮草是供应不起的,万一齐万年躲入山川之中,耗费日久,关中百姓不一定能负担的起。”司马柬直勾勾的看着司马季询问道,“何解?”
“关中大军只需要稳定关中,在派出一万人配合我作战,太多的军队齐万年没准真的会跑。”司马季想了一下洒然一笑,“这就要看,秦王和燕王到底能不能亲密无间了?”
“传令,明日整军,半月之内,剿灭关中乱兵。”司马柬沉吟片刻对外面的内宦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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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萧关()
司马季再这以史为诫,说到了秦王的心里面,时过千年,现在的局势和战国当然有了很大不同,可他仍然能在历史当中找到一些经验,用来让司马柬放下敌意。
战国有的封号,我大晋全都有,秦王的领地仍然是关中,燕王的领地仍然是幽州辽东,两人都面对洛阳的强大禁军。现在固然没有春秋战国的天下霸主晋国,但局势也是差不多的,身为藩王两人面对中间的洛阳,就和当时秦燕面对三晋联盟差不多。
“本王相信,青玄不会对本王不利,现在本王下令大军平息关中的乱匪,那青玄是否能够告知本王,此战如何打。”司马柬转头看向司马季,诚意已经拿出来了,燕王总不能什么都不说,空手套白狼吧?
“这次我要分兵,集中一处齐万年是不敢和我决战的。我议以振威将军卢播、安西将军夏侯骏,分兵向西开进,一部去萧关、一部去三关,但他们率领的部队,是关中大军。本王对将分兵的消息散播出去,而后和征讨大将军孟观率军北上。”司马季负手而立侃侃而谈,“这样我手中的兵力不变,对外则宣称为两万到三万人,不知道齐万年可敢和我决战。”
“齐万年聚贼兵五六万人,不可小视。”司马柬看向夜空明月,怔怔的道,“燕王是想要引诱齐万年和你决战么?很险啊。”
“一群乌合之众,在百姓亮了两天刀,真以为自己多能打?”司马季轻哼一声,毫不掩饰的道,“只要秦王对我不生芥蒂,他还能怎么样?”
司马季觉得就算自己不被贾南风套路,这次的齐万年之乱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因为历史上司马柬死的不明不白,后来坐镇关中的王侯,赵王、梁王都呆的时间不长,关中对两人也属于陌生之地,而现在不同司马柬活得好好的,在关中的布置也算是稳固,齐万年是不可能起势的,司马季来了,只不过是把事情的负面影响压小。
“好,让两人各领五千士卒出发,其他本王应该做的,绝对不会推辞。”司马柬听罢,认可的点头,“青玄就在城中休息,明日你我在商议具体的布置。”
第二天,振威将军卢播、安西将军夏侯骏便各领一军出发,扫荡关中贼寇。司马季则回到大营,从很远处就能看到从营地里徐徐升起的炊烟。看着整整齐齐驻扎着几百座白色营帐,从中穿梭着数对人马来回巡视。
“夏侯骏和卢播各领一军,对我们而言也是好事,他们两个都太老了。只是希望两人将分兵的消息成功散播出去,这就好,不能指望他们做太多。”巡视大营没发现什么状况,司马季便开口道,“希望齐万年是一个聪明人,不然我们主动告诉对方我们分兵了,就怕对方不相信,这种事情最好是对方很聪明,自己从蛛丝马迹当中发现最好。”
“其实我们可以做几个胡人细作,将我们分兵的事情泄露出去。”孟观想了一下道,“不知道殿下以为此计可行么?”
“试一下未尝不可,不过在这之前,我先写一份招抚令,别这么看着我,咱们大晋总要师出有名的,齐万年是不会同意投降的,他根本不相信我们,招抚令只不过是糊弄糊弄他属下的普通胡人士卒。”从口气上就知道司马季绝对对此不抱希望,只不过是来一个必要的程序,至于齐万年投降不投降,他爱投降不投降。
如果没有之前诱杀胡人首领的事情,没准齐万年还会考虑考虑,可现在么,就算是司马季设身处地的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对于齐万年的处境,燕王可以理解,不过这和他没关系,司马季现在的角色就是帝国鹰犬,别说你已经造反,你就是真的老实巴交的种地,只要朝廷有令,他也照杀不误。
“咱们先等一个星期,蜀道艰难,粮草输送比较慢。到时候在北上萧关,送招抚令也需要时间呢。”司马季打着哈欠懒洋洋的道,“此时勤加操练兵马,哪怕临阵磨枪也是有效果的。”
“孟观领命!”孟观迅速就找过来心腹耳语一番,随后示意对方退下。
司马季随后几天就是一阵写信,这种内部叛乱有一点好处,就是敌人跑不了。类似北方草原的游牧民,他们打不过还可以跑。但是既然已经迁徙到了中原,过了数百年的农耕生活,在想骑马跑路就没这么容易了。
在这一点上,不论是齐万年还是司马季,都处在一个同等条件之上。在司马季看来,只要对方没地方跑,那迟早都是死路一条,给雍秦二州的刺史写信,让他们封锁关隘,闭关自守,司马季挑选一个适当的机会便会出发。
秦王司马柬下达的命令和司马季大同小异,主要目的就是控制住叛军活动的范围,将他们锁在一个固定区域之内,分别把守,各自为营,布下天罗地网压缩齐万年控制的地方。
一连数天,关中包括雍秦二州风声鹤唳,到处都是在官道上奔跑的信使,来往要地传输命令,甚至一些混乱的地方,信使直接被齐万年的叛军抓住,将里面的内容交到叛军首领手中,最后送到了齐万年的面前。
雍州刺史解系就深知此次平乱的主角并非是自己,而是两个宗室藩王,其中一个是镇守关中,天下实力最强的军镇,而另一个是身后洛阳信任,此次执掌禁军出兵的燕王,在先后接到两人的来信之后,迅速就将雍州还在控制的地方派兵集中固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种态势在一些懂行的军事将领眼中,明明白白的体现了四个字,分兵进剿。
齐万年在扶风王麾下多年,当然也是一个行伍中人,自然一眼就根据晋军各地的部署,看出了其中的门道,郝度不是说燕王是一个从来不分兵的统帅么?不论是截获的信件,还是做出的布置,大军的进军路线,都清楚的表明,这就是分进合击的部署啊?
“我断定燕王必出萧关北上,绝对不是疑兵之计。这样!”齐万年召集麾下众将做出布置,将所部分成十二军,再加上一万五千骑,总兵力达到了五万五千余人,堪称齐万年起兵以来所积累的全部力量,要是司马季真敢北上,他就敢决一死战。
“本王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