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太宰-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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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金张藉旧业,七叶珥汉貂。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
这首诗从头到尾都是牢骚,作者把自已比做高大挺拔、郁郁葱葱的松树,可惜长在山涧里;把对方比做柔软低垂、弱不经风的小苗,侥幸生在高山上;这个可笑的错位注定了松树一辈子处在小苗之下,对它低首哈腰。
这首诗的作者是金谷二十四友的左思,而他口中的小苗,司马季挨个往上套之后,觉得说的应该是贾南风侄子贾谧,左思认为贾谧除了出身比自己好之外一无是处。
左思的地位已经不算低了,妹妹是武帝的嫔妃,他本人也是名满天下,是二十四友之一。可是他心里还是难以平衡,因为他是出身寒微,所以他不能担任高官显职,汲汲于仕进,但也不过是秘书郎,抄抄写写文书而已。而同为二十四友之一的贾谧,不过是一个轻浮子弟,才学远不及左思,却可以左右国家政事。
左思做为寒门士族,他不能免除赋役、不能荫庇亲族、不能享受赐田、给客等经济与政治上的特权。如果犯了法,高门士族有八议制度来保护,寒门士族绝对没有这个待遇害,地方官吏对他们可以任意鞭笞、诛杀,即使量刑过甚,也绝对不会有人替他们抱不平。
司马季让洛阳指派一个临屯太守过来,结果过来一个祖约,吃过一次亏之后,他一定要举荐一个看得过去的人选,至于祖约有幽州采买部盯着,真出事了他自然是有办法收拾祖约。
另外一边司马繇已经横穿东部落之地,一路上司马繇小心戒备,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东部落从哪个地方杀出来,走走停停见山探查,过河探查,任何一个可能会形成埋伏的地点,都让司马繇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就连不少军中的将校都觉得他是不是小心过了头,简直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
总算是一路上有惊无险到达了乐浪郡的地盘,司马繇才算是放下了心,剩下的时间等待消息就可以了,现在的乐浪太守叫王遵,虽然是姓王,但并不是太原、琅琊两大士族高门的子弟,司马繇到来之后,太守王遵亲自出来迎接,显得十分客气。
司马繇也表现出来和善的姿态,他知道司马季对乐浪郡当地非常不信任,自然也不会和对方多说什么,这关系到他能不能回到洛阳。
随后便和王遵进入乐浪治所朝鲜城内,朝鲜城是原正是故卫氏朝鲜都城王险城,乐浪原来作为汉四郡之首地位非同一般,只不过在魏晋以来,屡屡遭受高句丽的袭扰,加上带方太守张统联合百济抵抗高句丽,所以现在的带方郡显得比乐浪郡稍微重要一点。
朝鲜城城墙东西约长七百米,南北约六百米,约为燕王府面积的三分之一大小,但在半岛这里,已经算是大城了,和带方郡城仿佛,比新罗王都金山城还要大一些。骤然来了五千军队,就显得比较拥挤,司马繇一看这里的环境怕入城扰民,更主要是怕走漏风声,于是命令大军在城外扎营。
现在回到洛阳就是司马繇的执念,为了这个目的他觉得暂时吃点苦也没什么。
半个月后,天气转凉在朝鲜城外,司马繇等到了北上和自己汇合的女真营,女真营由张达李山两人率领,进入城外大营之后,两人立刻躬身见礼道,“东安王,燕王命令我们听从调遣,和殿下合兵一处陈兵在北,作为北路军。”
“我早就不是王侯了,只有青玄和你们还把我当做是王侯。”司马繇叹了一口气,些许惆怅只是维持了很短一段时间,便开口相问,“你们二人穿行的时候东部落可曾引起过对方的警惕。”
“我们二人碰到过东一些部族,不能说是秋毫无犯,但也把班师回朝的消息散布出去,一路行来所部一直在赶路,就如同进军三韩的时候一样。”张达开口把一路行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随后话锋一转道,“燕王说会在我们二人出发二十日之后准时出发北上,连同今天我们二人行军十六日,算算日子,四天之后燕王就会率军北上,届时便是重新开战之时。”
“嗯,只有四天时间了,这样你们二人现在归我节制,现在合兵之后所部近万,我们在三天之后出发,杀他一个回马枪。”司马繇搓着手心中也未免有些紧张,此战关系到他能不能被赦免,其实他必须承认,司马季总是称呼他东安王,他还是很高兴的。
第二百七十章 进军东濊()
“金山城以后就是临屯郡的郡城,此城基础不错,作为新罗故都也不算辱没了太守。以后住在新罗王宫相信你应该心情不错吧。”司马季坐在原来新罗王的王座之上,这个王座他准备打包带走,当然也连同从新罗搜刮的财物。
但必须要承认的是,三韩是真的很穷,燕王此战并没有像南征那样发家致富,比进攻高句丽还远远不如,没有扩大在大晋富豪榜上对石崇王恺的领先优势。
带着财宝上路,更像是班师回朝的样子,演戏么,一定要演的更像一点。不过在临行之前,司马季还是准备对祖约敲打一番,要不是对祖逖还保持着些许的尊重,他绝对不会这么客气,甚至准备接受祖约犯一次错误的准备,但只要有第二次,就是祖约人头落地的时候,趁着八王之乱中原混战的时候,派人把一郡太守杀了,这事他不是干不出来。
“殿下放心,臣来到此地,必将恪守恭简,让新的临屯郡焕发生机。”祖约不敢怠慢,本来以为自己兄长祖逖和司马季的关系,来到这里应该一切很顺利。不过燕王似乎对自己并不是很热情,这倒是出乎预料。
“嗯!”司马季点头,对方随便说说他就随便听听,这种事还是要以观后效。
金山城外一片素缟,晋军将士全体肃立,司马季除了最近再把三韩内部的部族拆解,还有安排内地移民的定居点之外,还在完成承诺,火化阵亡将士的尸骨带回去,不能让这些跟随自己的将士埋骨他乡,现在一切都已经完成,他敢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一句,“我做到了!”
本应该班师回朝的喜悦,被司马季弄的充满了感伤,谁让燕王性情不定就爱这么干呢,就连从金山城里面出来的祖约,还有一众治所的官员都沉浸在这种伤感当中,哪怕他们并没有见到当日晋军强攻天堑,覆灭三韩的壮举。
“我们都应该记住为国捐躯的将士们,虽说丈夫许国,不必相送。但本王代表大晋感谢你们的出生入死!”司马季今天也穿着一身素袍,骑着马在鸦雀无声的晋军将士面前,说着从战马上面下来,单膝下跪昂着头喊道,“有你们在,天下太平。”
“燕王请起!”见到司马季如此,上万晋军将士泪如雨下,全体跪在地上昂着头高喊,“愿天下太平,天下太平。”金山城外,上万名晋军将士哭成一片,令出城的众人黯然不已。
“殿下,也不要太过于悲痛了。”祖约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从来没见过一个王侯对着军中将士下跪,军户是什么?军户都不在编户齐民的范围当中,仅仅比奴隶地位高一点,反正眼前这一幕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三韩之地就交到你手上了,本王杀的血流漂杵,剩下的壮丁又变卖到了中原,所有罪孽都在我一人之身,所求的就是三韩之地永远不要在叛乱。”司马季面对着祖约很豁达的道,“太守责任重大,不要让我来这里第二次。别让平州将士们再来一次,这种重复牺牲,最好不要在发生,他们的命也是命。”
用不到的时候军户等同于贱民,仅仅比贩卖的奴隶像一个人,真到了天下大乱的时候,还能指望军人出来保家卫国么?司马季深深地看了祖约一眼,这一眼复杂难明,希望祖约给自己的兄长争口气吧。
“带上阵亡将士的骨灰,我们出发!”司马季上马,树上枯叶纷纷留下,大军行进开始北返,他弄出来这么一手除了真情流露之外,当然也有凝聚军心的作用,这并不矛盾。经过这一幕之后,晋军将士心中激荡,还可再战一场。
落叶纷飞中,晋军排成三道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北进发,渡过汉江的时候,已经进入东领地。接连几天,大军都在默默行进当中,似乎在金山城外的感伤还没有散去。
“大军压抑,此时如果开战,军心可用!”长长的队伍中间,司马季一身素缟不慌不忙的开口道,“现在我们只差一个借口。”
“以东部落的辖地来说,最多七天我们就会通过进入乐浪郡。”何龙没头没尾的叙说这么一句话,但他相信司马季绝对明白自己的意思。
“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装作毫无防备的样子,确实也是勉为其难。”司马季眼皮一翻,“行军途中还是要小心为上,虽说要找一个借口,本王也不想太多的损失。”
“这是自然的,以东的实力,只要有防备,袭击我们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何龙满是自信的开口道,“假道伐虢,虢是没有和晋对抗的力量的。”
此话一语双关,要知道司马氏的国号就是晋,也是侧面给燕王必胜的信心。
“下令全军戒备,蛮夷之地,反复无常,其人和禽兽无异,如若袭击上国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司马季长吸一口气,已经决定再次栽赃了。
栽赃又不是多么丢人的事情,二战当中,数十名被化装成波兰军人的德国囚徒,在党卫军指挥下,向地处德波边境的德国格雷威茨电台发起突然袭击。这就是精心导演的波兰人袭击德国电台的戏剧。而这些假波兰人,也被事先埋伏在电台四周的党卫军全部灭口。
当时波兰人袭击德国人绝不是污蔑,而是时有发生的事情,各种报道屡见不鲜,只不过被德国抓住了机会进行操作,既然现代社会都可以操作,在通讯不畅的古代,燕王想要制造一起激发晋军士气的袭击并不是难事,何况现在已经有了这个条件。
这个条件就在于北路军,司马繇率领的北路军比司马季早动手一天,就在司马季进入东部落,这位东安王已经出兵了,南下突然袭击,此一役,东部落人数不少,但是司马繇不愧是把洛阳杀得血流成河的人物,更猛,更狠,使得东部落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任由得晋军砍杀。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东濊王都()
晋军万人以上的规模,司马季连牺牲品都不需要找,德国牺牲几十个人栽赃波兰,并不是波兰本身有什么实力,而是做戏给英法两国看。他就不用这样了,半岛现在就只剩下东部落尚未归顺,没有联盟者他做戏给谁看?
一个人不用死,找到一些军士穿上前段时间作战的衣服,染上一些血迹往外一推,就大功告成,在这之前司马季演了一场苦情戏,加上班师回朝的大势下,整个大军本身就处在一种哀兵的状态中,这一下直接炸了。
很快,先头部队被东部落袭击的事情,就传遍全军,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似乎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赶上燕王这么一个节奏大师,晋军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这么艰苦的战斗,我们能够活下来本身就是上天眷顾,却没想到有袍泽遭到如此命运?明明我们就要回家了!”
“这帮蛮夷竟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