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边上的几何币-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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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其念着记事录上的行程安排,冷不丁的笑声至少逗乐了镜子中的背影,那是莫名其妙的人都具备着捉摸不透的影子。
“身居要职的人总会有形形色色的恶性洁癖,更喜欢将不良的嗜好传染给其他的行路人,却还使用着文明的词汇。”
“但少爷不也是那样形态意识的存在么?善于逼供的佼佼者!”
幽暗的铁笼,困守着无知的犯罪者,奄奄一息的哀嚎,承诺着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誓言,恍然隔世的夏天,更是焦躁。
“伯爵,请进!”
大相径庭的布局,灯火通明的古堡地下室,居然有些清新脱俗,羁押的应该也并非穷凶极恶的低级犯罪分子,他们不需要创造优雅的环境,黑暗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一切就拜托伯爵了!”
退出大厅的塔姆先生轻轻合上了木门,生怕吵醒可能已经熟睡中的美梦。大厅中被涂满了五颜六色的壁画,温和的色调一定会让迷途中的闯入者误认为是休憩的温柔乡。
“你就是新上任的审判官么?原来只是用孩子蛊惑人心的幌子!不用白费心机,除了美酒,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提问。”
推门进来的是一位稍微有些驼背的老者,带着扑面而来的浓郁酒臭味道,已经在酒精的浸泡中快要腐化掉的身体,酥软的倒在一旁的绒毛沙发上。我点头示意着斯其带给他一番别样的冲动体验,毕竟痛疼是唤醒迷醉的最佳方式。
“你要干什么!”
被斯其一把提起的老头,用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诘问着斯其的举动,放大的瞳孔布满了不屑一顾的血丝。
“帮助您脱离酒精的魔爪,别担心,您会为此而感激我的创举!”
老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疯狂抓着斯其的袖口试图摆脱某些异样的惩罚。但斯其并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用力一甩,便命中了墙壁上悬挂的无色简笔画,晃动的钉子也变得活跃起来,扭动身躯之后便将私有的挂画砸落在已经躺在地毯上的老头观赏,赢得了阵阵叹息。
拾起那张图画,本来浅淡的枯枝上却被鲜血染红,就像是盛开在郊外灿烂的枫叶林,只是那股混在着酒精的气味难以接受。一把扔给了斯其,他似乎也很满意临时的杰作。
“我想您是误会了,我才是暂时客串角色的审判官,他只是一位野蛮的执事!”
翻滚露出惊悚正脸的老头,继续释放着他鄙劣的眼神,却不断的缩向可以算作依靠的墙角。
“我是提拉根出访图兰国的特使,你们没有权力处罚我这样的犯人,私自关押已经是罪恶滔天的无知之举,我奉劝你们速速将我释放,或许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哦?斯其,他在说什么,我好想没有听清楚!”
“大概是某些含糊不清的梦话吧,但是也无需重复翻译!”
斯其并不友好的皮靴踩在老头的手掌上,几乎能够听到清脆的骨裂声响与惊心动魄的尖叫。
“你们这些混蛋,把你们那该死的上司喊来,我要投诉你们的暴力执法!啊!”
“呀。没想到你的身上居然存在着这么深沉的误会,那就由我为您揭开谜团吧!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少年,如果是讨论权力,其余人只能充当默不作声的配角。你刚刚说什么?提拉根?你们的民族是否都有一颗喜欢幻想的心灵,自身难保却还喋喋不休的怨念,和你们的君主一样的愚蠢!”
被识破外强中干的老头陷入了沉默,盘算着下一步的动向,即便是高等犯人,也只能享受寄人篱下的限制生活,但他似乎并不喜欢太久的寂寞。
“哼,那又怎么样,上帝会帮助我制裁你们的灵魂,让你们在殚精竭虑中饱受煎熬,然后焚化!你们这些图兰国的残暴刽子手!”
情绪有些激动的老头似乎只是活在自己猜想的世界,错乱的奇怪思想完全颠覆了我足够奇葩的认知。
“少爷,居然有人愿意信奉上帝,但愿他并不是短暂需要的临时工。说到什么灵魂,更是荒谬的无稽之谈,少爷脱离灵魂的存在,居然成为了圣洁之光的庇佑者!”
斯其爽朗的笑声让我也不禁为这样调侃气氛的冷笑话笑出声来,只有呆卧在墙角的老头惊慌的鄙视着眼前语无伦次的怪人。
“呵呵,恐怕又会让这位老先生失望了。您知道现在的年份么,老头?”
漫长的思索过后,聪慧的大脑并没有得出简单的答案,却傲娇着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愚昧无知。
“暗无天日的与世隔绝,我怎么知道现在的年份,除非是你们良心发现的坦诚相告!”
“虽然是你本意的申请,但最是怕您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但长久积压的折磨,也总会公之于众。很抱歉,我们并非图兰国的鹰犬,而是科伦王朝的使者!”
“科。。。科伦。。。王朝!”
老头吃惊的表现状态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却是更加完美的演绎效果。不断触摸着自己的眼睛,拍打着头脑,不敢相信眼前的幻觉,不敢承认自己愚笨的思维。
“呀?先生没有告知您么?您一直生活在巨大的谎言之中,而创造谎言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么?”
“等等,能告诉我现在科伦王朝的领域面积么?”
“我并非地质考量的专家,不过视图中的趣味则要简单的多,与十年前相比,两倍以上!其中并不包括某些已经投降的附庸国!这样的筹码能够满足你开口的**么?倨傲大国的使者,困守孤岛的政治囚犯!”
老头扶着墙缓缓站起身来,却又再一次跌倒,发软的双腿似乎不愿意供奉笨拙的身体。
“果然,只是因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么?能够享受在收容所中的安逸生活。”
“我们并不清楚这样安排的意图,但是应该不适消遣伯爵宝贵的时间,在这被华丽虚掩的空洞监牢中!”
“伯爵?”
稍微清醒的思维,再次陷入了混乱,这次的眼神中,只有恐惧,没有闪烁,在充满温馨,徒有其表的收容所!
第四十一节 收容所(二)()
(4。8第二更)
“你是伯爵?”
忽然被岁月风干的老头石化在流逝的空气中,溢于言表的惊讶只能依靠双手捂嘴的下意识动作隐藏。
“是,虽然已经是臭名昭著了,但作为新崛起的势力,想必对于您还是充满期待的陌生。贝拉贝尔,来自科伦王朝的伯爵。”
“吼吼,你们的塔克国王如果尚存的话,未免也有些太过膨胀了!居然启用黄口孺子来滥竽充数,倘若我是你。。。。。。”
逐渐低沉的声音,完全陷入了沉思的默然,忽然在太阳穴位置暴起的青筋,漏出的丑恶面容更加可憎。上下牙齿间的震荡,干涩的嘴唇发青肿胀,完全是一副食物中毒的征兆。
“你。。。你的父亲是贝拉斯。。。斯。。。”
舌头紧贴着牙齿的缝隙,排泄出的丝丝废气却很难继续连贯下去,抖动的右手食指,在空气中比划着更加模糊的字体。
“断断续续浪费时间并不值得认同,贝拉斯特正是我的父亲,前任伯爵!”
大概是一种偶像魔力的崇拜包袱,听到‘斯特’这样的字眼之后,老头直接晕厥过去,口中泛起了白沫,眼皮也向上翻腾着,但呼吸还在继续。
“少爷又创造出了一场赏心悦目的惨案,罪恶王冠的归属,不折不扣的继承。”
斯其踏在老头的身体上,用力一踩,便完成了优雅的救死扶伤,伴随着咳嗽声,将老头从死亡悬崖的半山腰上拉了回来。
“怎么样,这种被死亡笼罩的滋味,是不是有种清丽脱俗的雅致呢?骤然停止的心跳,是否看到了恶灵欢快的招手!”
蜷缩成一团的老头,抱着几乎快要炸裂的胸腔,急促争夺着稀疏的氧气,默认着所有的一切。
“是,原以为战场上的屠户已经足够恐怖,可席卷政治的领袖更是恶魔般的存在,上一秒的我,居然还在亵渎神明的选择。”
顺着沮丧皱纹滴落的眼泪,已经能够听到轻微的啜泣声,屈辱还是胆怯,此时已经并不重要了。
“呐,改变主意了么?只是你已经失去了谈判的机会,现在的你,只能无条件的选择屈服,当然我欢迎你勇敢的宣战。”
凝滞了哭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怕轻微的举动都被理解为恬不知耻的死亡宣告。
“当然不必过分拘束,高度的紧迫感会让你短暂的失忆,错漏了某些重要的信息,那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听完斯其的建议,老头又忍着疼痛立起身来,倚在身后艳的墙壁上,却不敢面对斯其那双平淡的眼睛,垂着头叹息着,为自己的鲁莽,或者是对剥削者不屑一顾的屈从,然而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犯人是不需要姓名与称谓的,那也是纯粹的白费心机。就直接交代你的罪行,被囚禁于此的缘由。”
“是!”老头咳嗽了几声,锤了锤胸口,继续说道,“大概是很久以前吧,提拉根遭受了蛮族入侵,宫室之内的斗争也是愈演愈烈,那个紧迫的时代可谓是内忧外患,亡国只在旦夕之间。身为国内的出色外交官,我被派遣至图兰国求援,但斯米克国王的态度却异常坚决,谈判的条件僵持不下,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那样趁火打劫的掠夺。于是一怒之下的我便潜入他们宫闱之中,孤注一掷的我只能参与了那场惊天动地的政变!”
老头脸上真情流露出的笑容,满足的自豪感让他忘记了伤疤的痛楚,宽慰着他受伤的心灵。
“哦?那你不应该成为附庸王妃的忠实党羽,从此在图兰国大红大紫,摘掉自己弱国外交官的帽子,重新开始更加光明的仕途么?”
“唉,那只能埋怨我的贪恋。”老头闭上眼睛,回忆着那一段属于他的不堪往事。“选择了与珍氏家族狼狈为奸,斯米克国王为了让提拉根信服,带着我参观了他们严谨的军营战力,可他并不知道我已经是参与政变的内应。在奥利斯的指使下,我趁着国王耀武扬威的间隙,完成了与他争分夺秒的配合。”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并不会当着我的面将这一段复杂的情节讲述完整,毕竟你触碰了不该玷污的科伦王朝圣物!”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头忽然一跃而起,惊吓的意外收获恐怕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褒奖吧。
“不要激动,我并没有想怪罪你,责难已经作古的历史,不就是在否认还在潜游在长河中的自己么?你窃取了展览在奥利斯军营中的几何币,然后共同策划了几何币亡国的血案来搪塞外界对于国王突然暴毙的质疑。”
“正是,我亲眼目睹了国王被万箭穿心的惨状,那样的死法真的很难看,却也让我领略到了与豺狼谋事的风险。于是出于自保,我要求他们给我无尚的权力地位,可遭到了他们的拒绝。更愚蠢的是,我居然拿‘带着几何币远走高飞’的理由作为威胁,结果彻底激怒了那对疯狂的兄妹,逃亡路上的坎坷,副手的叛逃,只剩孤家寡人的我只能选择贡献出几何币而谋取一丝可能的生机。”
“所以你赌赢了,现在还能在这里安详的回忆历史。如此说来,几何币确实已经落在掌权的那对兄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