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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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我已看见,自己正置身于一间约莫一千平方尺大小的地下室里。
这地下室装有通风设备,灯光既不太明亮,也不会令人有光线不足的感觉。
在地下室的中央,摆放着两张长方形的木桌,这两张木桌虽然很宽大,但上面还是摆满了许多物事,包括几堆厚薄不同的书藉,几百件大小以至形状都不一样的工具和仪器,更有一排一排长长短短的试管。
这就是谢卡的实验室。
但谢卡呢?他怎么不在这里?
“大庭教授,我是未见谢卡先生的。”我忍不住提醒这个日本老人。
大庭久岛叹了口气,说道:“他现在的精神很痛苦,几乎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我道:“我也知道他受着某种困扰,但人生本来就是这样的。”
大庭久岛道:“例如费振凡仍然活着的时候,他也有这种困扰。”
我陡他心神一震,道:“他是怎样死的?”
大庭久岛道:“他带着烈性炸药,去见一个叫金枪手的职业杀手,最后,炸药爆发,于是两个人都活不下去。”
我眉头一皱,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庭久岛望住我,慢慢的说:“对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沉思片刻,道:“是因为他想杀金枪手?”
大庭久岛摇摇头,道:“小费的确想杀一个人,但他想杀的并不是金枪手,更从来没有想和金枪手同归于尽的打算。”
我叹了口气,道:“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这又怎么解释?”
大庭久岛道:“我真不知道怎样才能令你完全明白这件事,而且,唉,你实在不该卷入这个漩涡里的。”
我道:“既来之,则安之,我绝对不会后悔。”
大庭久岛冷冷一笑,目注着我说:“年青人,你若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只怕就不会这样说话了。”
我谈谈一笑,把话题岔开,再问及费振凡的事:“小费本来想杀谁?”
大庭久岛道:“那是一个比你更狂野得多的年青人。”
我故作轻松之状,道:“这人莫不是流行曲谱上的精英分子?”
大庭久岛冷哼一声,道:“任何歌手再狂野,也万万及不上这人。”
我有点不耐烦:“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庭久岛道:“他叫洛云,据说是一间俱乐部的会长。”
我吓了老一大跳,吃惊地说:“小费为什么要杀洛云?”
大庭久岛盯着我的脸,道:“洛云昨天曾经殴打过他,小费大怒,所以就想买凶暗杀洛云。”
我不禁大奇:“既然这样,何以却会发生这件爆炸的事件?”
大庭久岛道:“那是因为小费的思想忽然改变了。”
“思想忽然改变了?”我大惑不解,“阁下这句话,我实在并不怎么明白。”
大庭久岛缓缓的道:“若要让你完全明白这一件事,我认为应该要从头开始说起。”
“从头开始?”我不禁听得有点出神:“一开始的时候是怎样的?”
大庭久岛叹了口气,说道:“那得要回溯到十年前的一个夏天了,那时候,我在札伊尔的首都金沙萨,找寻一个人的下落。”
我道:“教授要找的是什么人。”
大庭久岛说道:“我有一个外甥,他又是我的学生,他叫井上横志,这孩子自幼就十分聪明,在大学的成绩也是极其优异,我相信,他将来一定会有极伟大的成就。
“但有一天,他忽然在机场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当时,他的声音听来相当兴奋,而在平时,他却是个很沉默、绝少会乐极忘形的人。
“他在电话里对我说:‘我要暂时离开东京,飞到北非洲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我听得没头没脑,便冷笑了一下,道:‘这人比你的学业更重要的吗?’横志说:‘当然更重要,她是一个从阿拉伯沙漠世界逃出来的公主。’“我更是一呆,忍不住刺了他一下:‘你不是要跟这位公主私奔吧?’我这句话,当然只是故意嘲笑他的,谁知道横志道:‘你说对了,我要和她私奔,和她在一起共同生活!’我听见这句话,既是莫名其妙,又是十分愤怒,立时便喝道:‘你在发什么神经?快点回来大家商量商量然后再说!’横志却道:‘对不起,时间已来不及了,但我会尽快跟你联络的。’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之后,很是担心,立刻赶到机场,但却再也找不着横志,经过一番调查之后,才知道他乘搭飞机到埃及去了。
“两天后,我接到一封电报,那是横志从开罗拍发出来的:‘舅父教授:事情比想像中更复杂、更玄妙,我现时在吉尔古兹伯爵家中暂住,稍后会南下中非,继续我的神奇旅程。’我看见这封电报之后,仍然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到底正在那里干些什么。“在接着的两天时间里,我拜会过了十几位人士,他们包括了一些老学者、国会议员、考古学家甚至是外国的特务头子,希望可以查出吉尔古兹伯爵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直至第三天早上,一个曾经在埃及居住过五年的探险队队长,在电话里对我说:‘吉尔吉兹伯爵是英国人,妻子却是混血儿,她身上有着埃及人和扎伊尔人的血液,而这段婚姻,也使到吉尔古兹伯爵受到极重大的压力,结果,他离开了伦敦,在埃及居住下来。”
“这队队长又说:法尔古兹伯爵虽然很有钱,但却是个天生的冒险家,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也是一支探险队首领,说来惭愧得很,我们这支探险队若跟他的探险队一比,简直就是小猫与老虎,相去得太远太远了。但很可惜,这位伟大的贵族探险家,有一天在家里沐浴的时候不慎摔倒,竟然就此摔断了右腿,从此再也无法参加探险活动。’“后来这探险队队长又把吉尔古兹伯爵的电话和地址写了给我,我立刻就打个长途电话到埃及去。“可是,我找不着横志,甚至连吉尔古兹伯爵也不在开罗。
最后,吉尔古兹伯爵的混血儿夫人对我说:‘伯爵陪着井上横志到金沙萨去了。’我不禁为之呆住,金沙萨是扎伊尔的首府,横志发什么神经,那已是另一回事了,吉尔古兹伯爵是个只剩下一条腿的人,为什么也要陪着横志南下札伊尔?
“我愈想愈是不妙,但和伊尔可不是富士山,就算我有着满腹疑团和一肚子的担忧,也唯有暂时忍耐着,希望横志早一点有讯息传来。“可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等了足足一个月,横志还是音讯全无,我也曾屡次打长途电话到开罗,那个混血儿夫人每次的答覆都是一样,她说:‘并上先生没有音讯,我丈夫也没有音讯。’看来,她也和我一样,都是担忧得很。
“最后,我忍不住了,我决定向大学清了假,然后亲自到扎伊尔找寻横志和吉尔古兹伯爵的下落。“当我抵达金沙萨之后,立刻就找到了一个很出色的向导,我向他说明此行目的,他马上大言不惭地说:‘只要真的有一个日本人和一个破腿的英国人到过金沙萨,我保证可以把他们的行踪探出来。’两天后,这向导就喜滋滋地跑来对我说:‘我查到了,在十五日之前,的确有一个日本人和一个英国人,在札伊尔河下游出现过。’我立刻问:‘确切的地点在哪里?’那向导说:“他们出现过的地方,是扎伊尔河下游的一个古老村落,村长是个法力无边的巫师。’“我马上就决定要前往那个古老的村落,那向导初时不肯前往,但在钞票的诱惑下,他终于还是答应下来。”说到这里,大庭久岛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慨叹金钱的力量实在厉害,若套一句中国俗谚来说,那便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但我没有作声,到了这时候,与其插上一嘴,倒不如侧耳倾听更为有益。
大庭久岛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地接着说道:“从地图上看,由金沙萨前往扎伊尔下游,只是一段很短距离的旅程,但我们却足足花了五天艰苦的旅程,才来到那个叫‘蒙圭底泰给’的古老村落。“这村落人口并不多,据那向导说,它人口最多的一年,还不到一千,但后来,却又只剩下一半左右,大概只有五百人而且。我听了甚感奇怪,便问他是何缘故,那向导悄悄地在我耳边说:‘在去年,这村落跟另一个部落的战士发生了激战,结果双方都伤亡惨重。’当时我也不以为意,只是感到人类的天性实在未免太好战而已。
大庭久岛说到这时,眼中似是闪过了一丝特异的光芒。
我吸一口气,终于说道:“人类的天性,似乎并不划一,大概来说,有人好战,也有人热爱和平,但却也有不少人,介乎在这两者之间,甚至往往显得相当的矛盾。”
大庭久岛点点头,表示完全同意我的讲法。
过了片刻,他又接着说:“经过那向导一翻斡旋后,我终于能够获准与村长会面,那村长的年纪已很老了,而且精神和健康都并不怎么好,我向村长说明来意之后,那村长便说:‘阿拉伯的公主走了,日本人和英国人也走了,还有那箱子也不在这里了。’他的说话,我实在不能完全明白,便通过向导问村长:‘你说的箱子,它是怎样的?’当村长明白我所问的问题后,面上忽然露出了恐怖的神情,过了很久才回答说:‘箱子是神的命令,也是神的旨意,它来遥远的沙漠,只有神的使者才能带箱子来,也只有神的使者才能带箱子走。’“我当时心中暗暗失笑,但却也不敢直接流露出来,便问村长:‘神的使者是怎样的?’村长说:‘神的使者,一定有神的钥匙,也一定有神的说话。’我道:“神的钥匙是怎样的?’村长回答:‘它有宝石一般的色彩,但比任何宝石都更光亮。’我又问:‘神的说话又是怎样的?’村长这次却大摇其头,道:‘神的说话,只有法师才能知道,也只有法制才可以听,我祖父是法师,我父亲是法师,现在,我的儿子以至孙儿,都是本村落的法师了。’“我后来又问:‘公主是不是神的使者?’村长道:‘当然是。’我道:‘她有神的钥匙吗?’村长道:‘她已带来。’我道:‘她会说神的说话吗?’村长道:‘她已说了。’我奇道:‘你怎知道她的说话就是神的说话?’村长道:‘神的说话只有两句,她既然说得出来,那就一定不会有错。’“我听了甚感奇怪,后来静心一想,才弄明白他的意思,所谓‘神的说话’。应该说成是‘神的暗语’才对!那个从阿拉伯逃出来的公主,一定是知道了这两句暗语,而且又拥有‘神的钥匙’,所以才能在这村长的手里,把‘神的箱子’拿走了。
“但那箱子有什么用?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一点,当时我是完全不清楚的,后来,我发觉再也不能在村长的口里,把事情知道更加详细,于是就向他告辞了。
“几天之后,我回到了金沙萨,在一间旅店遇上了一个中国人,他就是费振凡的哥哥费振邦。”大庭久岛叹了口气,才接道:“我是有目的而来,那可没话说,但这位费先生,他真是一个怪人,居然有这种兴趣跑到金沙萨拍拍照片,看着非洲的女人。“但人就是这么奇怪,机缘也是这么巧合,我们在金沙萨逗留了几天,居然不知不觉间就成为了好朋友。
“后来,我又回到开罗,前往吉尔古兹伯爵的府宅,出乎意料地,我终于看见了横志,也看见了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