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钿碎-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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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旻方才只是下意识地叫了一句,谢锡这个人,冲锋陷阵打仗还成,办事可就不行了,但现在身边能用的也只有他,谢旻只能忍了。
“为什么停车,这天气在野地里,怎么能停下!”
谢锡道:“少主,前头有人来迎,好像是房先生他们。”
李闵去东都后委房先生统管伊阙一带的军政事务和物资中转之事,谢旻对此还是有一些忌妒的,军政都统可是个不容易拿到的位置,全天下除了边远之地也就敬炅一处,不过可惜是李闵自封的,不然说什么谢旻都要争上一争
谢旻心想房先生怎么说也是个名士,既然他来迎接,自己怎么着也该去见一见,不然话传到仕林众人耳中还以为自己拿大。于是扶着谢锡下了车,正走两步,只见前头一辆小车中下来数名少妇,不用问,一就是乐大家柳花影两个了,看着她们窈窕的身姿,柔媚的体态,谢旻不禁吞了口口水,心道:两个风恣人物怎么就眼上李闵那个武夫?!看看本先生大袖飘飘那个不说是神仙中人,就是东都的卫小哥,自己也是可以比一比的,真是辜负了两个小女子的容貌,长叹了声,无计耐何,往前走一步可谢锡竟还傻愣愣地站站,谢旻一肚子的气正好发在他头上,张嘴骂道:“你这头发了瘟的死猪,没见少主我往前走吗!”
这句话怎么听都是没才能理,你走你的,又没让人扶,凭什么骂人,不过谢锡是家生子,自小被骂惯了,按着谢锡的脾气也不会怎么样,往边上一指,谢炅顺着看过去,只见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挎着个篮站在田地里好奇的朝着李闵的方向看,这下可打谢旻的好胜心激了起来,暗道:这是什么世道,李闵不过就是个一时侥幸了的寒族,偏偏他美人在侧,自己一个堂堂仕家公子反倒不招人待见。真是越想越气,见那个小姑娘未脱的稚气当中自然三分媚态,一副娇柔骨格里含着万种风情,谢旻看在眼中馋在心里,暗道:正好一路困乏,拿这个小姑娘玩玩,使出手段来,不怕收服不了她!
于是谢旻收过谢锡叮嘱两句,整了整衣冠,轻往步点一脚却觉着脚下软绵绵的,细看竟是踩在一摊狗屎之上,谢旻顿觉了胃中如蹈海一般,转身跷脚扶车吐了起来,谢锡引着那个受了惊的小姑娘走过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李闵与房先生见了面,正在说笑,听见有人大吐,回头见是谢旻。
李闵道:“一路好好的,怎么吐上了?”
房先生道:“可能是水土不服,或者是一路劳顿吧!”
李闵点点头,招乎来喜带人给谢旻请大夫去,又对房先生道:“让他吐一吐也好,打从跟朝廷闹翻他的气就一直不顺,问他话他也不理。”
房先生道:“他毕竟是世家出身。”
李闵道:“以还是要多用一些寒门的人,不然很麻烦。”
“上次科考打出了名声,很多人都在问是不是有第二次科考,毕竟是新生事物,大家都不大有底,听说有些人已经到了陆浑城里头,这方面杜大人应该清楚,哎!光顾着说话了,请将军入城吧。”
从田里头匆匆赶来一队人。
房先生望了眼,笑道:“是任唯,他一定是听说都督回军,他来想迎!”
说话间任唯已经走出了田里,光着脚,连脚上都是泥,衣襟别在腰带上,到了路上才放下,弹了袖子,上前施礼,李闵忙上前道:“快请起!看了田里的情况,我要替三城百姓谢你啊!”
任唯忙道;“这是下官份内之事,都督这样说让下官汗颜!”
任唯谈吐已非昨日模样,再看他的气质也有所不同,以前他身上那股子奸滑之气已经不大看的出来。
房先生道:“任司农很是刻苦,白天带人劝扶农桑,晚上挑灯看书,近来学业大有进步!衙中上下都很佩服他,也带好了风气。李都督慧眼识人,真是三城之福!”
李闵笑道:“房先生怎么也学会奉承了!”
房先生笑道:“下官是由感而发,都督,请入城吧!”
大军开动,进入到伊阙城中,早已经有人按排好他们的住处。
房先生带着众人进了官厅,左右无人了,房先生的脸沉了下来,任唯告退,房先生道:“都督,任唯是员干材,不如让他留下来一同商议。”
李闵道:“可以,房先生是要说邀兵入京的事吧?”
房先生沉着脸道:“将军这事做的太莽撞。”
“我也是没办法,楚王他们抓着不放,谁有功夫跟他们耗下去。”
房先生没说话。
“好好,这次是我做的太鲁莽,以后注意,房先生看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任唯,你说说看。”
“我?”任唯吃了一惊。
房先生道:“说说你的看法。”
任唯凝眉想了想道;“这先要看朝廷的反应如何。”
李闵道:“已经收到消息,朝廷已经将琅琊王招回东都拱卫河桥一带,封敬炅为泗东安抚使都督兖青诸军事。”
任唯道:“如此看来朝廷一时半会还拿将军没办法,他们的主要目的是稳住形势,秦邺两方通过将军——,看清了东都的实力东都在这个时候不可能多给自己找个敌人,所以最有可能的举措是让都督出兵荆襄。”
李闵看向房先生。
房先生点头,正要说话,房三匆匆走入,拜道:“都督,两位大人,谢先生遇刺了!”
“什么!”李闵几乎从坐上跳起来,谁干的,这不是给自己和世家中间下药吗!
房先生按住李闵的肩,问房三道:“谢先生可好?怎么回事?”
房三道:“谢先生情况不大好,已经请了大夫,不过看样子似乎中了毒。谢先生刚才在田里看上个农女所以——”
李闵道:“走去看看。”
房先生跟着走出去,小声道:“都督,这个事不简单,一个农女怎么可能随身带把沾了毒的刀?”
李闵道:“你是说——”
任唯跟在后头,出了府门,斜光见自己手下正朝自己招手,任唯跟李闵说了一声,走过去。
那人道:“大人,人备好,只是有些波折,可能要晚两天。”
任唯道:“晚一点就晚一点,不过要安全,懂吗?”
那人道:“大人放心,小人托了好些商人,一定能找人又好又安全的回来。”
任唯道:“这就好,你去忙吧。”
“诺!”
任唯快步赶了过去。
谢旻的住地离着伊阙官所不远,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
谢锡双眼通红跪在榻边,一见李闵进来便大哭道:“李都督!你要为我家少主做主啊!”
“嚎什么!”李闵喝了一声,问正在诊病的大夫道;“谢先生如何?”
谢旻平躺在榻上,衣襟打开,小肚子上裹着白布殷红一片,嘴层发白紧闭双眼人事不知。
大夫忙施了礼道;“匕首刺入小腹,这个伤小人还能治,只是刀上的毒小人无能为力。”
“如何才能治好?”
“必须知道是何种毒。”
“刺客在那里?”李闵走出门。
两个小兵架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女上来,推到地上,少女如摊软肉堆着,脸上极度惊慌已经变了形,不过依然可以从中看出少女是个少有的美人胚子,这样一个娇柔的少女手里何以有带毒的匕首?
来喜拿出个椅子,放在好,抽了刀守在一旁。
抽刀声将少女吓着了,大哭起来。
“你还哭!”屋里的谢锡大喉一声冲出来,李闵忙叫人按住他,“你想让谢旻死,现在就杀了她!”
谢锡扔了刀,痛哭道:“李都督,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少主!”众人将他架了回去。
李闵见少女终于缓过点神来,道:“小姑娘,我知道是有人主使你,我是李闵,从不会为难百姓,这样,你说出刀上沾了什么毒,我不杀你。”
少女吃惊地昂头,盯着李闵,颤声道;“你,你才是李闵?!”
来喜上前一步朝侍卫使了个眼色,其实用不着他示意,侍卫已经托起少女往外走了。
李闵喝住,让他们停下,走上两步,来喜急道:“少主,她很可能是朝着你来的!”
李闵道:“一个小姑娘,手里也没兵器,不用怕。”说着走过去,蹲在小姑娘身前,小姑娘惊恐地直往后退。摇头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李闵摸了摸脸道:“你看我有那么可怕吗?他们是怎么跟你说我的?”
小姑娘颤声道;“你,你是个魔头,是,是你杀了我全家,我要为我爹娘报愁!”小姑娘突然瞪起双眼扑向李闵,李闵早被她的话设住心神,没反应过来,小姑娘死死掐住李闵的脖子。
“少主!”来喜大惊挥刀劈向小姑娘的胳膊。
“不要!”李闵的喉咙被死死掐着,但他还是拼命的喊。
来喜转过刀背劈向小姑娘,小姑娘摊倒在地,李闵坐到地上,喘着气,院中所有人都被惊呆了。李闵捂着脖子道:“快,快,快看,看,她,她有没有事!”
来喜看了眼,道;“回少主,小姑娘没事,你——”
李闵摆摆手,勉强站起来,走过去,“救醒她,我有话要问!”
“诺!”侍卫先将少女绑好,找来大夫将少女救醒,少女恍惚了下,当她看到李闵的时候双眼似乎都在冒血。
李闵沉着心道:“小姑娘,你是那里人?”
少女咬着牙道:“恶贼,告诉你,我是临邑人!你杀了我吧!我要见爹见娘去,你杀了我吧!”
李闵咬着牙道:“果然如此!”看着梨花带雨的少女,李闵缓缓抽出配刀。
少女并没有害怕,反而闭上眼,微微笑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李闵持刀的手在微微颤动。
“阿弥陀佛!”了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李闵的身后,“都督,这一刀结束不了你的因果,你又何必再添恶念。”
李闵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道;“不杀她我一辈子过不用好过!我受不了了!不杀光临邑人,我夜不安寝!一生折磨!”
了尘也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杀了她,你就能安寝,就能一生不受折磨?”
“嘡啷”一声,李闵手里的刀落在地上,“我该怎么做,我是人民子弟兵,我不能伤害人民,可是,可是我不得不如此,不能不如此,我,我——”
了尘走到李闵正面道:“冤孽依然,只能用你一生偿还。”
“一生?!”李闵拿起刀,“我受不了!”说着提刀就往脖子上抹!
“少主(都督)!”
来喜冲来上用刀架住李闵的刀,房无忌任唯等人连抱带拉总算将李闵手上的刀按了下去。
任唯怒道:“你个秃驴!说什么狗屁的话!”
来喜喝道:“妖僧竟敢迷惑少主!来人推出去砍了他!”从院外冲入好多侍卫,钢刀寒光闪烁。
了尘立在院是打个问讯,和善地笑道:“李闵,你以为一死了之就可以了结这段恩怨?难道你不知道恩怨不了,生生世世都会纠缠你?!”
“妖言惑——”房无忌断喝一声,李闵拦住,“让他说下去。”
了尘道;“都督,你一死解决不了这段恩怨。”
“我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