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钿碎-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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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闵抖了抖袖子道:“房先生的法子很好啊,听说朝廷已经边封姜将军太尉之职,又为保说是害了他?”
杜奕打开边上的木桶盖,往茶壶里舀了瓢水。
房先生叹道:“原本我推测齐邺二王入东都,必将会有一场龙争虎斗,到时候陛下就有可剩之机——”
杜奕手一抖,瓢里的水浇到炭火上,发出刺啦地一声,白腾腾地冒出层烟雾。
李闵心里也是一颤,当初在大殿上的时候就看出这个皇帝不简单,和边人说的不大一样,但后来也没多想,如今听房先生一说,这位皇帝似乎很有些主张。
房先生笑道:“都督和杜先生怕是都轻信了坊间的谣传,怎么说的来着?何不食肉糜?多好笑的笑话?”
李闵道:“房先生见过陛下?”
房先生摇摇头笑道:“都督忘了,在下曾在姜大将军的幕府中行走,姜将军的妹妹就是当今的皇后,还能有比妻子更了解丈夫是不是傻子的吗?”
杜奕叹道:“传言果不可信!”
房先生道:“不过有一点是可以从传信里听出来。”
杜奕看着房先生。
房先生道:“咱们这位陛下是位十分能忍耐的人物,从这一点上说道颇得其祖上的真传。”
杜奕脸上浮显起笑容却立马收了回去。
房先生接着道:“只是没想到关键时候,邺王竟然后退了一步,想来在是在下小看字这住邺王,如今的局面是邺王退回邺城养起偌大的人望收集天下英俊之士,秦王稳坐关中手持重兵紧闭函谷寻时而动,这两位看上去只有封疆之愿,齐王掌握中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语出法随一呼面诺,其他王爷不是碌碌无为就是势力弱小。试问此时,盘踞河内身为大族之人手握重兵又是当今国戚的姜巨姜大将军怎么能不成为齐王眼中钉肉中刺,原来设想的待价而沽反而成了怀璧其罪,若姜巨是个知进退懂权衡的洒脱之人倒也不失逍遥一世,只可惜——,嗐!齐王殿下这一纸招书姜巨很可能视为要对他动手的信号,反而不会乖乖交出兵权,而不交出兵权又违反了朝廷的命令,说不定会铤而走险联落京中,眼开一场大乱在即,无数人命殒落,而一切都是因为在下当时的一言,在下心里实在不安!”
他没说京中之人是谁,可是猜也能猜出来,按着他的意思,这位京中之人不就是宝坐上的那位皇帝陛下,蔡公公那副阴阳怪气的笑容没来的由的浮现在李闵眼前,心道:这回好了,平白地送给齐王一个征讨老子的理由,冤枉的是老子跟本就不知情。
“都督!”
是无心的声音,“都督,有个女人潜入府中,说是都督的故旧,有情找你,她说她姓柳。都督见是不见?”
姓柳?还是个女的?不就是她吗?一个歌女没事跑到自己这里做什么?
李闵道:“她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无心道:“她只说有人叫她带封信给都督。”
房先生道:“既然如此,都督自去忙,不用管在下。”
李闵心道:现在要是走了,岂不是给人一种重色轻贤的印象?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大好!
“把她带进来!”
“诺!”
李闵笑道:“房先生,这位柳姑娘您可能还认识。”
房先生道:“在下可从不认识姓柳的姑娘。”
杜奕看了李闵一眼,笑道:“房兄,这位柳姑娘可是大大的有名。”
话音未落,只见两条精干的汉子用刀架着个长裙的女人走进门,她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柳花影柳姑娘。
她一进门便要说话,可是眼神扫了下,看见房先生便笑道:“没想到房先生也在这里?李都督,你的幕府之中可真是人才济济啊!”后几个字的声调直往上提,两只流光的眼睛直往左右那两个持刀的汉子身上飘。
李闵却没叫他们放下刀,这个女人可不能等闲视之,别看她一双手软软嫩嫩,却不知染过多少人的鲜血。
柳花影见李闵毫无反应,便幽怨地看了李闵一眼,然后朝房先生撒娇道:“房先生,人家以前还给你唱过曲,陪过酒,你见这两个粗人拿刀逼着奴家,怎么也不跟奴家说两句!”
房先生尴尬地正要说话,李闵却道:“房先生,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位柳姑娘,凭着她的本事咱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再说她若真是个善良人物就会走大门,总不会被护卫门捉了!”
无心跟在后头进了屋,先朝房先生念了声佛号,然后道:“回都督,这个女子是从后院的院墙往翻入,多亏了诸葛夫人警觉——”
“哼!还诸葛夫人,那个老女人还真是谁的床都——”
“啪!”李闵猛将桌子一拍,上头的杯碗都给震了起来,柳花影跟着一颤。
李闵两眉倒竖,怒道:“柳花影,别把你以前那套对付男人的办法在要都督面前卖弄!这里是陆浑州都督府,千百万大军的中枢之地,你个小女子,凭什么就敢擅自闯入,今天你要是不拿出点说法来,别怪我军法无情!来人拿下,推出去砍了!将人头放在木笼里挑到墙头示众!”
“诺!”那两条汉从高喝一声,将刀一压,缚住柳花影的双手,拧了个花。
柳花影被喝得脸色煞白,裙摆发颤,急道:“我有信!有人给你送的信!”
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说砍就砍了,房先生连忙道:“都督,这位姑娘说是替人送信,不如先看了信再斩不迟。”
李闵也没真想砍她,只是柳花影三翻五次不拿自己当回事,这回竟然自己翻到后院去了,再加上她口无遮拦,李闵心里有气,便要吓一吓她,于是道:“既然房先生这么说,就先寄下你的性命,信在那里?”
柳花影脸上回了些血色,道:“在我怀中,放开我自己拿。”两个护卫看向李闵。
李闵心道:这个娘们十分乖觉,方才吓住她,必定记恨在心,放她自由万一发起狠来该如何是好?于是站起来走过去,就她怀里掏起来,柳花影大惊,不断叫骂,却牢牢被人按住。
李闵掏了个遍,除了绵绵软软的一片,什么也不掏到。
“信在哪里?”
柳花影瞪着李闵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咯咯咯!”
李闵寻声去看,只见诸葛蓉扶在门边正在发笑。李闵连忙退了两步道:“还是你机警,不然就让她钻了空子,这个女人不简单,明明说是来送信却不走正门,反而翻后院的围墙,如今信也搜不到,一定是别有所途,本来应该交给卫司查问,可是她善能蛊惑人心,就交给你好了。”
李闵说罢示意护卫押着柳花影跟诸葛蓉走。
诸葛蓉看了眼房先生,房先生一见到诸葛蓉就傻了。
李闵没注意到,只见诸葛蓉转到柳花影身边上下打量她,柳花影则放着凶光如同一口就要把李闵诸葛蓉这对狗男女吃掉一样。李闵心里七上八下,别是方才掏信的时候她就站在门边吧?
诸葛蓉掐住柳花影的下巴道:“柳姑娘,没想到能在这里见面,不过不大愉快,还是把信交出来的好!”
柳花影呸了诸葛蓉一口,骂道:“人尽可夫的贱女人!你和李闵都不得好死!”
李闵心道:她一个娼院里迎来送往的,不过是碰了几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好像杀了她全家一一样?!
见到她竟然吐了口痰在诸葛蓉身上,李闵按不气心火,冲上去就要打。
诸葛蓉却拦住李闵,随手拿个手帕擦了擦道:“这算什么,没关系。交给我吧。”说着扔了手帕,顺着柳花影的领子摸下去,房杜二人连忙避过脸去,李闵也转过脸不去看。
“应该就是这个信,拿去看吧!”诸葛蓉道。
李闵转回头,见柳花影的衣领松松垮垮,里头粉嫩的细肉隐隐若现,诸葛蓉打了下李闵,嗔道:“看!看什么看!后院的姐姐妹妹还不够吗!”
李闵收回目光,接过信,嗅到上前淡淡的乳香,不自觉地又抬眼去看,诸葛蓉已经将柳花影的领子紧在一起,半点都看不见了,说实话,李闵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失望,诸葛蓉附在李闵耳边轻声道:“要看晚上奴家让你看个够,这个小姑娘是长了牙的,你不怕可以去试试!”口吹轻风,招呼一声带着人就走了。
望着诸葛蓉消失的方向,房先生道:“她,她——”
杜先生连忙道:“房先生别误会,只不过是个落难的女子而已!”
从房先生的表情就能看出,他根本不相信杜先生的话,而李闵却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一丝炙热。李闵心道:这老头怎么回事,不会是也看上诸葛蓉了吧,话说这娘们真是美的很,李闵对她也有些感情,真要是让他做个绝缨宴的事情,还真下不去手。
房先生收敛目光,没说话。
李闵当然也不会主动提诸葛蓉的事,随手打开信,这一看不得了,冷汗刷地都冒了出来。
杜奕道:“都督,都督?”
他叫了好几声,李闵才反应过来,抖了抖,将信交给杜奕,杜奕拿过信一看,脸色也白的吓人,抬起头,道:“房,房先生——”
李闵道:“交给房先生看看。”
杜奕没说话,直接将信放在房先生的面前。
李闵低着头,信反反复复看了三遍,里头的话大致都能记下来,不是齐王写的,更不是皇帝马衷写的,竟然是常山王马乂,一个说什么他都不会想到的人,到目前两个人只见过一次就是在皇宫里,遇见那个似曾想识女人和渭阳公主的那次,常山王为什么要给他寄信,而且还是这么重要的信,他怎么就能肯定我不会泄露出去,这可是要命的事啊!
房先生看过一遍又看一遍连着看了整整五遍才将信放在桌子上,叹道:“果然如此!”
茶壶嘴里扑突突地冒着白雾却没一个人的心思在在上头。
杜奕道:“房兄何出此言?”
房先生看了杜奕一眼,道:“这位常山王有位兄长——”
“楚王!”李闵突然道。
杜房二人明显没反应过来。
李闵正想着胡春田在马车上说的,听见房先生的话便脱口而出道,见两个人都看向自己,李闵觉着在自己的谋士面前,没必要瞒着这件事,便把那次胡春田在马车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房先生点头道:“原来如此,常山王是个心细的人,我说他怎么会冒然就给都督写这封信。”
杜奕皱眉道:“怕是这位常山王殿下当时也没想到都督会有今日的做为,所以这么长时候才寄来封信,只是他怎么会借柳花影的手来送信?”
李闵道:“有件事恐怕你们不知道,柳花影乐大家跟琅琊宫有合作。”李闵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关系,总之先说出来大家参考,说不定能理出个头绪。
杜奕倒没什么,一直跟着李闵,房先生倒吸口凉气,道:“琅琊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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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就是琅琊宫的人!”
朱以昉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位,脸如红粉唇若涂脂,两眼媚态横生,玉冠束发鬓角分明,锦绣长袍碧带生辉,腰悬一把错金字嵌珍珠的宝剑,足下一双黑靴。阳刚之中透这几分媚态,若说是男的眉目之间总含几分风情,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