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钿碎-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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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庆额头上还冒着汗,杜奕看了眼李闵,扔个毛巾给原庆道:“事要一件一件做,先听听伯然的。”
原庆只好道:“伯然是要举荐个什么人物?”
翟伯然道:“都督要用个能屯田的人,我有举荐了任唯。”
原庆奇怪道:“任唯是谁?”
翟伯然道:“就是张府的那个小龟子。”
明显对这个名字原庆也不大清楚。
李闵道:“伯然,你继续说。”
“诺!这个任唯是寒门出身,不过他的祖上做过官,其祖曾在前朝武王时做的典农中郎将,在许下屯田得粮百万斛,后封为成侯。”
原庆道:“你说的任讳峻公?”
翟伯然点头道:“正是。”
原庆道:“听说他家——”
翟伯然道:“正是,任侯爷二世而国除,可巧的是在武王与袁绍对峙在官渡时,任侯曾留宿在一个民家里。”
杜奕道:“这种事全无凭证。”
李闵道:“就算有凭证又能怎么样,我要的是能做事的,管他祖上是谁!?”
原庆诧异地看了李闵一眼。
翟伯然道:“小人也是在个偶然的机会发现任唯的身世,不过他自己都不知道,人小方才主瓣这些都是猜测。”
原庆皱眉道:“猜测怎么做准,都督,屯田之事——”
李闵拦住他的话道:“让伯然说完。”
原庆口好看向翟伯然。
“回都督,小人几年前的冬天原府做客的时候曾去城外游玩。”
原庆点头,随口道:“却有此事,当时婉儿也在,她还——”
李闵听人说了翟婉儿的事,便道:“伯然放心好了,我已经吩咐下去,一人你小姑的消息就会传回来。”
翟伯然神色黯然下来,拱了拱手,道:“多谢都督,还是说任唯吧。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任侯之后,只是当时小人出城游玩正巧看见他坐在冰面上,一时好奇就走进去看看他在做什么,没想到他正守着个冰窟窿在看书,小人心里就更奇了,一个寒门子弟能认识自己的名字就已经很难得,他竟然会读书,这又不是在先汉,于是问了两句,那本书就是他家祖传的,而他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抄下来找人问才识字,小人又借过他的书来看,竟然是出自任侯爷,讲的是屯田之法和在屯田过程中的一些经验记录。小人又问了他的家世,巧的是在原大哥家中小人看过三国志,所以推断出他就是任侯爷的后人,至于为什么家没有认祖归踪,又为什么会有这本书,小人就不大知道了。还把这个事跟任唯说了,当时他现得很兴奋,再后来他去了张家听差。对了,别人都叫他小龟子,或者叫他朱唯,随母姓,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李闵道:“那就找来问问,小龟子,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那里听过?若真是个可用的人材就——”李闵看了眼原庆,接着道:“就做原庆的副手,屯田的事,就收原庆负责好了。”
原庆大惊,急起身道:“都督!使不得!”
李闵站起来道:“好了,好了,兰儿已经做中小鸡炖蘑菇,我的口水已经止不住的往外流,得赶紧去吃,屯田的事已经有了章程,你就按着章程办,要是有谁不满意的,你就叫他来找我,就这么定了!”
杜奕跟着起身,笑道:“我也得讨两碗来吃一吃伯然,你快去快回,我给你留一碗,不过要是回来晚了我可不保证啊!”
“都督!长史!”原庆紧走两步,可是李闵和杜奕已经飞也似地转回后院去了。
翟伯然同情地踮起脚拍了拍原庆的肩,转身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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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守在炉火前,看着扑腾扑腾的火焰发着呆。
“夫人,夫人!”小翠轻声道。
“什么事?啊!”兰儿缓过神,见蒸气顶着沙锅盖不停的跳,里头沸腾的鸡汤溅了出来,兰儿忙掀开盖子,拿勺搅了搅,想起方才小翠叫自己的称呼,两颊微红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小翠掩中笑道:“夫人啊?”
兰儿轻拍他小翠一下道:“叫你胡说!‘
小翠笑道:“谁不知道您和都督是从小长到大的一对儿?难道还要叫绿萼超过去不成!”
兰儿看着窗外还挂着雪的乱枝,心里乱糟糟。
这时从外头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
一个道:“将军,这味道可真香啊!”
另一个道:“吃过你就忘不了,一会儿多盛些米饭!”
小翠喜道:“是少主回来了!”说着拢了拢头发,快步走到门边,掀开帘子。
李闵走进来,深吸一口气,熟习的味道立马充满了两肺,笑道:“总算又闻到这个味道了。”
兰儿迎上来,拉住李闵的胳膊,见杜奕跟着进来,便害羞地放开,李闵却反手抱住她们腰道:“就这些吗?”
兰儿推了李闵两下,道:“你放心吧,原公几位的我已经叫人送去了。”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杜奕已经坐到锅边上,拿起碗盛了一大勺,又拿起小勺慢慢品起来。
李闵道:“好吃吧,要是真论起美味来,这个比什么鲍参翅肚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杜奕诧异道:“什么是鲍参翅肚?”
李闵道:“那个,就是一个说法,你不用放在心上。快吃吧!”说着拿起碗,泛着油光的棕红色汤汁浇在晶莹的米饭上,如玉浸一般,裹着香味的白雾升腾起来,让人的视线线都模糊了。吃了两口,李闵不禁赞道:“好,真是好米。”见兰儿神色郁郁,便笑道:“好饭好汤都不如我的兰儿好!”
兰儿正看李闵发呆,被他这么一说,不好意思地推了李闵一下。
李闵道:“陆浑的米都是这样吗?”
不等杜奕说话,小翠嘴快道:“都督吃的怎么可能和小民们一样,这些可都是那个叫骆王宾的从江左贩过来的好米。”
杜奕盛了好大一碗,边吃边道:“都督,原庆说的那个事,下官本来也是要说的,没想到被他先说了。都督,地方上的事,要是把豪族得罪了可就不大好办,您看,那个方略是不是该一该,不好有原家在中间很多事都好说好办。”
杜奕和李闵说到政务上,若是在往常兰儿一定会走开,可是今天兰儿却没有动,看着日子一天天的临近兰儿想多在她的阿牛哥身边呆一会,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呆着发愣也好。
李闵到是没在意,边吃边道:“杜先生是读过史书的,当年袁绍的事情已经说明,豪族们是不能放纵!”
一提到豪族,兰儿的耳朵就竖了起来,从小生活在社会低层,她当然知道那些个豪族有多大的能量,可以说,在地方上,朝廷的律法跟本就管不到他们,一个个豪族就是当地的天,当地的皇上,就算朝廷的官员们也要看他们三分的脸色,若是那个豪族又恰巧是仕家,那就更不得了,当地就如同是这家的封国,比皇亲国戚也差不到那里去,要是有那个官敢不听话,丢官罢职都算是这个豪族以仁义传家了。听杜奕和李闵的口气,他们明显就是要拿陆浑的豪族开刀!
杜奕放下碗筷道:“都督说的对,但下官以为事当缓图毕竟都督在陆浑几个月的时间。”
李闵吃着饭,含糊道:“没这个时候了,时不我待啊!我现在就须要一支强军,而土地就是基础,只要有了军田,勋田,我就能让他们战不旋踵。”李闵呼噜呼噜地吃完了一碗,示意小翠添饭,含含糊糊道:“东都的线上传回来话,说齐王爷已经开始排除京中诸王了。”
杜奕手颤了下,叹道:“齐王殿下心太急了。”
李闵笑道:“急吗?当初敬炅上书的时候他就应该这么办!他不是太急也不是太缓,而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做了一件错误的事,算了不说他了。屯田的事没商量,谁要是不服气,那我只能用刀子和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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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竺打开盖子,一股浓香扑上来,不禁味味蕾全开,拿起勺正要吃,原庆就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坐到桌边。
原竺没理他,自顾自地吃起来,原庆也没说话。
“香!真是香!什么东西?”原非伸着脖子,抽着鼻子快步进院,大声道:“好啊!爷爷!这么好香的东西你自己藏起来吃,是怕孙儿来偷你的吗!”
原竺捧着瓷盅道:“就你的鼻子最灵!”
原非松松夸夸地坐到桌边与原庆正对面,笑道:“我是看大哥回来了,跟他打招乎竟然没看见,所以跟过来看看,没想到爷爷在吃这么香的东西,是新来了厨子吗?”
原竺道:“是都督府送来的,从都督府刚回来?”
说话的功夫原非凑上前,原竺打了他一下道:“你想做什么?!”
原非揉着头皮道:“孙儿就是想看一看,然后叫府里的厨子到都督府上学一学,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
原庆自言自语道:“那有乐好说!”
“什么?大哥,你说什么?”原非道。
原竺夹起肉放在嘴里,已经酥烂的肉真是放口即化,道:“不用管他,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不如回家来。”
原非肃容道:“这怎么行!大哥不去,难道还主爷爷去!”
原竺撇了原非一眼道:“你就没想过自己去?”
原非把脑袋摇得像波浪鼓,道:“不成,不成,我那里做官的料!”
原庆实在忍不住道:“爷爷这个官我是没法做了,方才李都督竟让我主持屯田的事!”
原非道:“什么屯田?”突然反应过来,道:“我说怎么这几天那么多人到咱家来,门口都快成集市了!”
原竺放下盅道:“李都督有什么吩咐吗?”
原庆叹道:“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说有就让他们找他去!李都督是个流官,咱原家可要世代在陆浑,一旦有事,他李闵走了,到头来各家还不要把账算在咱原家的头上!所以我说这个官不能再做了!”
原竺心里盘算着,和刚得到的消息一印证,心里就已经有主意,可是他并没有说,而是问原非道:“你以为呢?”
原非正盯着瓷盅流口水,迷惑地看向原竺道:“什么以为?”
原竺将盖盖好,笑道:“你要是说对了,这盅剩下的就给你!”
原非摇头道:“不要,不要,回头让六子问问去,大哥,你方才说什么?”
原庆看了眼原竺没说话。
原竺道:“他是你弟弟!也不是外人,说吧。”
原非一撇嘴,道:“大哥不想说就不说,正好找六子去!”
原庆一把拉住原非,道:“你的这个性子就是太急,不容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说?”
原非坐下来。
原庆把在都督府的事又说了一遍,原非摸着下巴出神。
原竺则掀开盅盖,拿起筷子又吃了起来,吃了两口,抬头道:“来人,再拿碗饭来。”
一个老仆端着木盘走进来,给原竺盛了小半碗饭,嘟囔道:“老主已经吃了两碗了,又没人跟您抢!道爷说过了,少食材是养生之本。”
原竺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过都督府送过来的这道菜真是香得很。”说着用勺往碗里盛了汤,鸡肉,蘑菇,然后看着盅里的余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