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钿碎-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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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如同利剑一样刺到马衷的心里,马衷看着姜瑜儿用衣服把自己擦干净,又穿好了衣服,拿起书,斜靠在凭几上,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马衷咬着牙道:“贱人!你到底想要朕怎么样!”
姜瑜儿看着书道:“你想要我怎么样,一个皇后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
姜瑜儿说到最后,看向马衷。
马衷道:“贱人!贱人!”
姜瑜儿翻了一页,继续看书,这回真如同马衷不在一样。
马衷站起来,道:“总有一天,朕会让你知道朕的厉害!”
马衷转过身后,听到姜瑜儿淡淡地说:“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你还能做什么!”
马衷没转回身,他无颜转回身,那天的场景一点也没从他的脑子里消失。
那个时候姜瑜儿在哀嚎,在求救,而他,大宋的皇帝,姜瑜儿的丈夫,只能看着,静静地看着,有谁知道他心里的苦,可是他不能,就因为他是大宋的皇帝,他要忍,不能不忍祖宗留下来的江山是他马衷的,只有忍着,他才有反击的机会,忍字头上一把刀,谁能了解他马衷心里的苦!
两行泪流出来,如同那天一样,他真后悔来这里,每一次见到她,对马衷来说都是一次羞辱。
马衷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被寒风稀释过的阳光散在青灰色的宫殿群里,半点生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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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奕拿着竹简,道:“徐帅留给将军的士兵一共同三百七十二人,跟着薛司马走的有一半,再加上连日来的消耗和回家不愿再参军的,现在不剩下五十三人,都是弓马纯熟,步战也很好,可参直接用。康将军送来的一共五百人,都是骑手,能打仗的有一百二十三人,其中大部分不会步战,这个李愣知道一些。”
李愣点头道:“是,他们很多人都是关中的军户,有几个跟着梁王讨过关中的乱匪,可都是骑军。沙场上滚出来的,打仗不怕,虽然比徐将军的人差一些。”
杜奕道:“新募军也有五百多人,本来能多招一些,可是我军粮饷有限,按着将军说的,我们对募兵的出身,体力,年龄等项都做了限制,这五百都符合,其中还有一些是军户,只是新募兵没什么打仗的经验,用不上。”
马尚封拔开酒葫芦上的塞子,边嗅着酒香边道:“就是有经验也用,又不是街坊里的混混争地盘,连个什伍都分不清,上战场还不是让他们去送死。”
杜奕道:“也不能这么说,陆浑张家不过就是地方上的豪强,和山里的戎人没法比,打出朝廷的旗号,说不定他们就会自己投降。按着处理这种事情的惯例,他们交出一两个人,对上对下都有个交代就好,毕竟剌王主政的时候谁家也干净,这个事没别人会较真。”
李闵道:“陆浑张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一直蹲地墙角的老金咳了声,道:“回将军,这个小人倒是打听出来一些。”
李闵道:“坐过来说。”
老金笑道:“有将军坐的,没有小人坐的,将军,我蹲在这里挺好。”
马尚封吃了口酒,道:“得了,老金就那么个脾气,你让老金坐在这里,八成他就不会说话了。”
老金道:“马大侠说的没错,小人还是蹲在这里习惯。”
李闵道:“那你说吧。”
“将军!”马三福抱着个匣子站在门外道。
“什么事?”
马三福道:“回少主,百乐楼的乐大家送来几盒酥。”
“乐大家?”李闵心道,她没事送东西给我做什么?想毒死我?那这个手段也太拙劣了吧。
马三福道:“回少主,乐大家说这东西是送给兰儿姑娘的,兰和姑娘说这东西很好吃,这一盒是乐大家特意叮嘱送给将军尝的。”
马尚封咂咂嘴道:“正好喝酒喝的口苦,快拿过来,乐小娘们可是个会吃的人,李闵,她可不比你差,孔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吃不厌精,筷不厌细,你看看,孔老爷子吃东西的筷子是细的。你说该有多精细吧。”
杜奕道:“是鱼脍的脍,不是筷子的筷!”
马尚封打开盒子,浓香溢出,引人口水,马尚封迫不及待地拿起勺,舀了些奶白色的酥,正要往嘴里放,杜奕拦住他道:“怕有毒!”
马尚封笑道:“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事我,那小娘们要是想杀咱们还用得着下毒,再说就是下毒也没这么下的。”
“这是什么?”杜奕拿起勺在酥里拨了拨,拿出卷手指宽的帛。
李闵道:“打开看看。”
杜奕展开,看了眼,递给李闵。
马尚封边吃酒边吃酥道:“那小娘们又约你去金院见面?”
杜奕退回坐,沉默不语。
马尚封李闵也不说话就诧异地看过去。
李闵把帛书递过去,叹道:“没想到中了别人的圈套。”
马尚封道:“这个崔茂是什么人?”
李闵道:“你们看这是真还是假?”
马尚封将信扣在桌面上,继续喝酒吃酥道:“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现在人在军中,他们真要有心,咱们就是多长几张嘴也没办法。”
杜奕道:“难道他们不是想嫁祸给咱们?”
马尚封道:“不大像,要真像你说的,现在他们已经派人把咱们围了,再说他们就真想动诸葛家也得考虑考虑蜀中的反应。蜀中现在已经很乱了,要是诸葛家再有什么动向,蜀中可就不再姓马了。”
“报!将军,朝中的宣旨官来了!”
杜奕的脸色一变,马尚封手里的勺子也定住了,两个人齐齐看向李闵。
李闵深吸口气,按着刀把,站起来,笑道:“该来的总会来,我走看看,杜先生安排营中事务,马大侠随我去看看,可好?”
马尚封下勺子,按剑道:“走,去看看,我还真不信了!”
这回来的宣旨官不是蔡公公,昂着脑袋手里捧着圣旨。
李闵走过去,拱手道:“臣李闵按旨。”
宣旨官诧异地看着李闵,道:“既知是圣旨为何不跪?”
李闵按着刀把,向宣旨官身后看了看。
几个禁军护卫警惕地与李闵对视,除了他们就再没有人了。
李闵心想,难道是想趁我接旨的功夫来个擒贼擒王?
“末将腿上有伤不便跪地接旨,请天官见谅!”
“什么!”宣旨官大惊道,指着李闵。
马尚封侧着身,按着剑柄道:“怎么,你没听见将军说的?老子们在疆场上打生打死,能没个伤?有话快说!”
宦官手指发颤,指着李闵说不出话来。
“公公,李将军说的也在理,奴才看,陛下也会见谅的,只是大厅广众之下总是不好的,不如先到李将军的帐中再接圣旨如何?”
站在宦官身后的小公公紧忙道。
“这样——,也好,李将军,行个方便吧!”宦官道。
李闵侧身做个请的手势当先走了回去。
宦官跟着走进屋里,将圣旨递了过去。
李闵展开一看,竟是封自己的官,可究竟是个什么官,李闵还真不大清楚,随手将圣旨扔给杜奕。
杜奕连忙接住,看了后,喜色溢于言表。
宦官道:“李将军,陛下的意思,你可明白了吗?”
李闵看了眼杜奕。
杜奕拱手道:“陛下皇恩浩荡,李将军定不敢忘此去杀敌必当尽力而为。”
宦官道:“陛下还让杂家传几句话给将军,请将军摒退左右。”
李闵道:“都是自己人,公公说就是了。”
宦官无奈道:“陛下说,李将军尽力为陛下办事,陛下自然不会亏待李将军,听说李将军有几位家人下落不明,特意吩咐帮忙寻找。”
听到这里,李闵两眼一瞪,心道:难道黑乌是皇帝的人?
宦官笑道:“李将军不要心急,她们随后就到。好子,杂家也不多话,恭祝将军旗开得胜,陛下可不会亏待了功臣。李将军不送。”
可李闵压根就同有送他的意思。
宦官站了会儿,见李闵真的没送他的意思,低哼一声,转身走了。
马尚封道:“看看,这就是你惯的!”
李闵正想着皇帝传过来的话,没听见马尚封说的。
杜奕一拍脑门笑道:“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说罢,杜奕将圣旨塞给李闵,转身朝宦官离开的方向跑过去。
李闵展开圣旨道:“皇帝封了我个什么官?看杜先生还挺高兴的。”
马尚封拿起酒葫芦,道:“你小子还真捡了一个便宜,上面的话我了不啰嗦,说了你也听不懂,总之以后陆浑那个地方就听你一个人的了!”
李闵道:“这么说,我以后就是陆浑的土皇帝了?”
马尚封脸色一变,四下看看,道:“幸亏是在营里头,换个地方,就凭你这句话,就够掉脑袋的了!”
李闵道:“我说什么了?”
话到一半李闵也知道自己哪儿错了,笑道:“我说话是该注意。”
马尚封道:“等到了陆浑也没人听你这个,话说回来,皇上的圣旨下了,你的条件也答应了,可凭着你现在手底下这些人,怎么可能打得过陆浑张家,人家可是地方蛇,小小的陆浑被他们家经营百年以上,真要动起来,少说也有几千能战之兵,要是联络山上的戎人,弄出个几万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李闵笑道:“山人自有妙记!”
“将军!将军!你看谁回来了!”
李闵将圣旨往马尚封怀里一塞便跑了出去。
马尚封看看左手里的圣旨,笑道:“还真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货!”
转眼又看到右手里的酒葫芦,笑道:“江山也好,美人也罢,都不如大醉一场来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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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洪拉着绿萼的手喜极而泣。
绿萼也眼含着泪,道:“都多大了,你现在也是军中将士了,可不能哭鼻子,让人笑话!”
阿洪抹了把泪道:“阿姐,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担心你!”
绿萼道:“担心什么,你看我这不是——少主!”
李闵快步过来,上下打量绿萼道:“一切可能,他们为难你了吗?”
绿萼红着脸道:“少主放心,他们还算知礼。”
李闵半抱住绿萼。
绿萼略挣扎了个,李闵道:“她们呢?”
绿萼道:“奴也不知,方才他们蒙了奴的眼睛把奴推上马车——,奴,奴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将军了!”
李闵抱住绿萼,拍着她的背道:“别怕,有我在这儿。”
“将军!”绿萼小声道。
李闵见四周的军士都朝自己这边坏笑着指指点点,李闵把脸一板,大声道:“看什么看,训的不够是不是!”
军士们把个颤,纷纷转身跑开。
绿萼小声道:“将军,我们,我们是被关在皇宫里头——”
李闵拦住她的话,道:“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放心,玫儿琴儿她们两个回没事的。”
绿萼松了口气道:“奴信将军,只要玫小姐琴小姐没事,奴婢就安心了。”
李闵道:“噬魂!”
噬魂从屋顶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