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钿碎-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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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汉子躬身送他出了门。
原来里屋有道暗门,那人顺着暗门出了屋,进入一家卖杂货的店铺里,店铺的伙计就像是没看到他一样,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他很自然地走出门,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马车,车夫挥着马鞭,马车缓缓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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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衷坐在案后,皇后姜氏坐在边上。
宦者送上饮食,退了下去。
姜氏看了眼盘里的饭菜,皱起眉。
马衷道:“怎么,不喜欢,可以叫他们换。”
姜氏看了他一眼,道:“怎么越来越好?!”
马衷拿起碗,在下沿上摸了下,嘴角挑起,诡异地笑道:“那还不好?”
贱人,朕再忍你些日子,等朕的大事成了,哼!
姜氏道:“你这几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你还关心朕吗?!贱人!
马衷笑道:“爱妃回来了,朕的心情当然好。”
马衷迫不及待地将从碗倒扣下来的纸条展开,看起来。
“那是什么?”姜氏问。
马衷笑道:“不关你事,吃吧,别白废了人家的一翻心意!”
姜氏吃了两口,便入下筷子。
马衷放下勺子道:“吃饱了?”
姜氏没说话。
马衷道:“要是吃好了,就回去吧,朕还要在这里坐一会。”
姜氏起身,站到堂中给马衷施了个礼,一切都很规范。
当姜氏的身影从门前消失的时候,马衷急道:“快出来!”
黑乌慢吞吞地走进屋里,道:“怎么样了?”
黑乌看了眼姜氏坐过的那个空位拱手道:“回陛下,很顺利,禁军中已经有人开始行动了。”
马衷急道:“能联系上吗?”
黑乌道:“陛下应该清楚,军中的人和检校司向来不和,就算我们派人去联络,他们也不会相信我们的,更何况现在检校司是谷大人说的算,而谷大人是——”
马衷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
他什么意思?马衷盯着黑乌。
照进屋里的斜阳将黑乌的影子托的很长,几乎可能碰到马衷坐着的地方。
马衷不动声以地向后移了移,试探道:“若朕现在让你做作检校司的首领,你能为朕做些什么?”
黑乌跪倒道:“臣在所不辞!”
马衷猛倾身向前,道:“好!朕现在就封你做检校御史长水校尉,负责联洛各方义士剿灭逆臣马伦!”
黑乌磕头在地,高声道:“臣领旨!”
在马衷的笑容里,黑乌退了下去。
马衷笑着喃喃道:“和江山比一个女人算什么!”
黑乌退了出去,没走多远,皇后姜氏就堵在路上,没有别的人,黑乌左右看看,走过去,长揖道:“见过娘娘。”
姜氏看着黑乌没说话。
黑乌直起身。
姜氏咬着唇道:“你得到你想要的了?”
黑乌看着姜氏的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十几年前,一个女人,同样有这样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那个女人让黑乌神昏颠倒,当得知她逝去的时候,黑乌几乎丧失了活下去的希望,可自从见到她,也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黑乌又活了这些年,黑乌就是因为这个,才发了疯一样靠近她,尽管她是皇后,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那又能怎么样,女人就是女人,看多了也就厌烦了,她毕竟不是她,与荣华富贵想比她算得了什么?
黑乌面无表情道:“娘娘,臣还有事要办。”
姜氏流着泪让开路。
黑乌侧身而过。
姜氏在他耳边道:“你这个混蛋!”
黑乌毫无反应,和没听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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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闵有些羡慕地看着阿瓜,他有时真弄不清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瞅我干啥?”阿瓜回头道。
李闵道:“你怕瞅咋地?我就不能来刷马,是不是白龙马?”
白龙马走到水边,晃着脑袋,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他的话。
阿瓜哼了一声,回头继续刷马,边刷边嘀咕。
李闵舀了桶水,哗地一下全倒到白龙马的身上,道路“你嘀咕什么?”
阿瓜大声道:“狗尾巴,看清了,那个不是好人,以后离他远点。”
李闵从皮袋里拿出刷子给白龙马洗澡,白龙马四个蹄子在水里掀起水花溅了李闵一身。
阿瓜嘿嘿笑道:“还是我的狗尾巴好。”
李闵斜了他一眼道:“他那是怕你。”
阿瓜道:“怕我怎么了,一匹马而已。”
李闵细心地给白龙马梳毛,道:“你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
“你是何人!”阿瓜抽出背在身后的长刀大声道。
李闵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也没回身,直接道:“你也来洗马?”
阿瓜看看李闵,又看看来人。
李闵道:“阿瓜,收刀,算起来咱们还是老乡!”
阿瓜道:“他也知道我娘是哪儿人?”
李闵无奈道:“我说过多少次了。”
阿瓜哼了一声道:“你这人全是鬼心思,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李闵道:“我偏你做什么。”
李闵一边和阿瓜说话,一边回过身看向来人,不用问,除了孙荡那个家伙没人会像阴魂一样跟着他。
孙荡今日不同往时,以前见他的时候他只是个青石城里的马夫,可现在他身穿铁甲,头带铜盔,腰横环首刀,一副大将军的打扮,十几骑停在远处,他们都没下去,有人盯着他,有人观察着四周。
李闵指着孙荡笑道:“来,认识一下,他就是青石城的孙荡。”
阿瓜摇头道:“不认识。”
孙荡看了他一眼,道:“我以前在翠竹楼。”
阿瓜抓抓头道:“青石城有个叫翠竹楼的地方?”
孙荡明显没心思跟他说话,朝李闵道:“几日不见,你的功夫又高了不少。”
李闵叹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孙荡道:“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这就好,剩的我废口舌。”
李闵道:“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你要杀我,还非要亲自动手。”
李闵朝远处的那十几骑张望一眼道:“看你现在混得不错,何心呢!”
孙荡咬着牙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李闵觉得莫名奇妙,自打从噬魂那里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仇人之后,他就仔细打听了一下,马尚封说孙荡爷孙两十几年前就到了青石城,那个时候李闵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小娃,就算有心也无力不是。
孙荡道:“我现在打不过你,你要杀我就快来,要是你不样,休想以后我会对你手软。”
“孙将军!”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姑娘走过来,挽着裤角,手里提着竹篓,笑着朝孙荡摇手。
孙荡脸红起来,低声朝李闵道:“咱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别人,要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是谁缠着谁不放?!
李闵道:“看来你想道了,多好的姑娘,我要是你马上代着她回家去,说实话,咱们肯定有误会,你父母殁的时候我才多大,就算有心也没力是不是!”
孙荡低声道:“你是李家的少主,李家的罪业就要由你偿,你给我等着吧!”
“孙将军!”那个姑娘光着脚跑过来。
孙荡滚鞍下马,脱下自己的鞋递给她道:“你怎么不穿鞋,伤到脚怎么办?”
小姑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两只脚拢在一起,从背篓里拿出双新鞋道:“下河不能穿鞋的,弄脏了多可惜。”
孙荡穿好鞋,小声道:“一双鞋算什么,快穿上,别凉到了。”
小姑娘点点头,坐到地上,穿好鞋,将竹篓递给孙荡道:“这个送给将军。”
孙荡喜道:“是给我的?”
小姑娘道:“嗯,将军这么照顾我家,我也没什么好回报的,正好这里有河,我就想着涝点河蚌之类送给将军。”
小姑娘羞涩地低着头。
李闵走过去,笑道:“你好,我叫李闵。”
孙荡警惕地看向李闵。
阿瓜不屑地转回头刷马。
李闵当没看见他们的表情,笑着往竹篓里看了眼,道:“好家伙都是好东西,有鱼有河蚌,姑娘真是厉害,姑娘不但长的好看,还心灵手巧,怪不得孙荡将军对姑娘一见钟情。”
小姑娘惶恐地退了一步,绞着手,两颊红得厉害。
孙荡瞪眼道:“李闵!你想做什么!”
李闵心道:好像是好心办坏事,万一把小姑娘吓跑了可就真麻烦了,要是噬魂在这里就好了,女人和女人说话总是方便些。
一抬眼,只邮远处浓烟滚滚,正是东都的方向,李闵指着烟柱,道:“东都有变,孙将军你照顾好这位姑娘,我去看看。”
“李闵!”
不管孙荡什么反应,李闵拉着白龙马的缰绳翻身上马,一溜烟地跑了,阿瓜也跟着跑了。
“将将军,我我先回去了!”小姑娘的声音几乎让人听不到,说罢转身就跑。
孙荡看着晃动的小背篓,鬼使神差道:“我送你回去!”
小姑娘脚绊了个,孙荡冲上去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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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春田真的怕了,身下湿了一片,可是他半点动的意思也没有,从小到大,那些个禁军武夫那个不是像狗一样对自己摇尾乞怜,可是今天他们怎么这个样子,在半点征兆都没有的情况下,几十个披着铁甲带着头盔手拿寒刀的人冲入尚书省,几个没眼色的上前说了两句,头就被砍了下来,喷出的血剑几乎冲到屋顶,溅了半身,浓烈的血腥味一阵阵冲进胡春田的鼻子里,滚落的人头张着嘴似乎还不相信发生的一切,可是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胡大人”一个武将走进来,道:“胡大人,不好意思,我们也不想这样。”
胡春田有一项本事是从他父亲那里继承过来的,从小他爹就告诉他,一定要记住你见过的第一个人,所以眼前这个人胡春田认识,虽然只见过一面。
胡春田道:“羊将军,没想到你回在这里。”
来将笑道:“没想到胡大人竟然记得末将。”
胡春田强笑了个,他知道自己的笑容很假,可再假那也是笑容,只要是笑容就对了。
胡春田两条腿打着颤,扶着身后的墙壁才能站起来,他道:“怎怎么会不记着,徐将军不只一次提过将军,徐嗣还跟我说徐将军很看重将军。羊夭将军,我我们都只是办事人——”
胡春田心里打鼓,不知道羊夭怎么会在这里,他是徐泓的爱将,难道徐嗣也投了齐王?
羊夭皱着眉对士兵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看看你们弄的,快把这里清理清理!”
“诺!”几个士兵托着死尸,提着人头走了出去,样子就像是从地狱里来的士兵,托着人又回到地狱里去了。
羊夭翻了翻已经被血染透的奏折,道:“真可惜,都弄脏了,万一误了正事怎么好。真是,回去末将一定好好说说他们!”
胡春田忙道:“都是副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羊夭点头道:“这就好,胡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可是事情由不你我,你说是不是?”
胡春田跟着点头道:“羊将军说的是!羊将军,